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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年我要回京城。”

    這個回答從秦梵的嘴裏說出來，司凰並沒有驚訝，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秦家在京城的地位權勢到底有多大，前世的司凰都沒能弄明白，因為那時候的她還沒辦法接觸到那個層次。也正因為接觸不到，才更清楚一定超出了她的想象，越是這種家族逢年過節越多事，秦梵作為秦家這一代唯一的嫡孫，肯定要回去。

    隻是習慣了這人跟著，之前倒沒想過這一茬。

    司凰的心思轉動著，嘴上已經應道：“什麽時候走？已經定好票了嗎？”

    “這兩天。”

    “一路順風。”

    雖然預想到小孩不會有太大的反應，不過真的表現得這麽平淡，讓秦梵還是有點不痛快。他提起司凰的胳膊，示意她起身，“你還是會報考今年京華大學的招生？”

    順著他力道站起來的司凰想也不想的應道：“嗯。”然後她就看到男人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些，腦子一轉猜到了他的心思，嘴角微微上翹，“你怕我不考了？”

    “風華娛樂在h市，你接任總裁的位置，如果心思主要放在事業上，繼續留在h市才是正確的選擇。”秦梵了解她年紀輕輕，卻總是很理智，一旦做好了決定就會選擇最適當的方案，要得到一些東西相對的總要付出點別的東西。

    這話說完，秦梵就坐上了她之前的位置，眼睛看著麵前電腦屏幕顯示的內容，眼裏閃過一抹驚異，很快又平靜下來。

    司凰任他看，靠著書桌的邊緣，側身看他接下來的反應。

    大概十來分鍾，秦梵把資料認真看了大半，已經清楚了司凰到底想做什麽，“你去睡覺，這些交給我。”

    “你行嗎？”在她的印象裏，秦梵就是個軍哥，不像能從商的，這裏麵可有不少專業術語和程序，業餘的人根本做不好。

    秦梵倏然轉頭盯著她，“叫你不要亂撩撥，聽不懂人話！”

    這語氣有點凶，讓司凰愣了一下，隨即笑了出聲，滿眼都是戲謔，“我沒別的意思。”而會聽出別的意思的人，才是真的心裏不純潔。

    前一秒看到司凰愣神一臉茫然的樣子，秦梵就知道自己誤會了，這時聽到她的話也沒法反駁，故作無視，繼續催促她，“去睡覺。”轉頭去看了眼牆上的時鍾，才發現從他進來到現在，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快半個小時，現在也快11點，“別忘了我還是你教官。”

    他的樣子大有司凰要是敢拒絕，就親手把她搬回床上去睡覺的意思。

    司凰想到明天還要忙的事，再看一臉嚴厲冷酷的男人，短短一秒的考慮後就妥協了。作為讓自己心動的男人，對方獻殷勤示好的機會不能不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還是雙方都高興的事，沒必要阻止。

    “那就麻煩你了。”司凰說著，然後低頭在沒反應過來的秦梵嘴唇上輕輕碰了下，兩人的眼睫毛幾乎都能碰到，“要認真做，我會檢查的。”

    麵對小孩的主動親近，食髓知味的男人根本就抵抗不住，看她的眼神深沉黑暗，在司凰要退開的時候，大手就把人的後腦受給固定住，讓她沒辦法後退分毫。

    這一吻依舊激烈凶悍，男人就跟要把她的嘴唇吃進肚子裏一樣，毫無章法的就知道吸咬抿吮。

    也不知道過去多久，秦梵主動放開了司凰——他不肯放人的話，司凰也根本掙不開。

    “……”粗喘的男人用火熱暴躁的眼神盯著她。

    以前秦梵就覺得司凰是個大寶貝，自帶發光源似的讓人忽略不了，很特別很閃耀就跟寶貝一樣天生該被人注意到，想要占為己有。現在他又有了新的可想法，這小孩還是個妖孽，仗著年輕簡直是在肆意妄為，看她的表現和表情就知道她自己也清楚自己多招人，偏偏還不怕死的撩撥人，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能點燃他身體的火焰，那副迎刃有餘的態度更氣人。

    如果不是看她年紀小……秦梵心想，絕對要狠狠教訓一頓，讓小孩知道什麽叫收斂，不要胡亂釋放魅力。

    這時候的司凰的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神色莫名的後退一步，垂下眼瞼就看到男人某個地方的反應，不過輕飄飄的一眼而已就收回了視線看向男人的臉，還是一臉禁欲的高冷。在心裏嗤了一聲：悶騷。

    司凰又後退兩步，指了指書桌的抽屜，“紙巾在第二個抽屜裏，要在這裏解決的話，記得收拾幹淨，我不想明天聞到一點味。”

    秦梵：“……”

    清晰的感覺到男人好像要吃人的危險氣息，司凰微笑的轉身走出了門，說罷工就罷工得那叫一個瀟灑。

    偏偏就是男人自己叫她去睡覺，主動要幫她辦公，現在也找不到理由去阻止，眼睜睜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書房的門後，還很善解人意似的幫他關好了門。

    對此，秦梵感覺很無力。

    他皺了皺眉，覺得自己的下限岌岌可危，好像……對小孩太寬容了？

    這個念頭剛剛起來就被他抹去，作為年長的那一個，秦梵覺得對小孩是該忍讓一點。

    不過作為當事人，他貌似都沒發現，這忍讓真的是一點嗎？很多東西，都是由一點點而累計起來的！

    我們不作死就不會死的主人公已經沒心情去思考別的，因為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必須思想和身體一起配合才能做到最完美的紓解，大家懂的。

    半個小時後。

    高大的男人默默收拾書房，摧毀遺留物。

    一個角落，趴著一隻黯然傷神的小小倉鼠，黑豆米的眼睛裏是濃濃的可惜沉痛。

    “吱吱！”多濃的陽氣啊！金閃閃的氣息撲麵而來，陛下！浪費是可恥的！可恥的！

    “喵嗚？”夜晚是貓的天下，聞到陌生味道，天性的牽引，讓黑喵六順找到了小倉鼠的位置。

    “……”五寶渾身的汗毛一激，倏然轉頭看去，然後……嘴巴濕了。

    因為黑喵六順恰好低頭去嗅它的味道，五寶這一轉身，腦袋正好對上黑喵六順的嘴臉。

    一貓一鼠在房子裏的第一次正式會麵，以一個親吻為開場。

    五寶整個鼠身都石化了，黑喵六順疑惑的歪歪頭，雙眼在黑暗中泛著綠光，然後它張開了嘴巴……張開了嘴巴……開了嘴巴……嘴巴！

    五寶猛地回神，身體做出的第一反應就是扭身往司凰的房間跑，“吱！”陛下！六順玷汙了我！我要求把它拖出去斬了！斬了！

    啪——

    黑喵六順輕鬆的抬起爪子，肉墊壓住了倉鼠的身體。

    倉鼠雪白的毛發和它爪子的顏色幾乎融為一體。

    黑喵六順用肉墊壓著五寶的身體沒用太大的力氣，歪著貓頭疑惑的盯著它，就好像是看待一個新奇的玩具。

    尼瑪的玩具，你才是玩具！五寶悲憤欲死，艱難的爬行想要脫離貓掌，“吱吱吱！”

    倒了一杯水走上樓的秦梵朝這邊看了一眼，他還沒通靈到能看明白一隻倉鼠眼裏的求救，或者說這兩隻根本就不能讓他花多少心思去關注。

    對於五寶和六順的印象，秦梵停留在‘司凰的寵物’的定位上，看了兩秒見黑喵六順明擺著沒有吃掉倉鼠的意思，他就收回視線走進了書房。

    五寶淚流滿麵：“吱——！”

    書房裏的秦梵則開始這今晚的工作。

    一個多小時後，秦梵專注的目光才鬆懈下來，對電腦裏自己處理的一切檢查一遍，確認自己做的沒錯，然後把打包好的文件發向郭成雄。

    他要做的就是把最主要的幾件事給做完確認，其他繁雜的小問題則全部丟給了郭成雄，並留下一句話：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

    作為一隻還在休假，每天渴望著不那麽無聊又不要太多事的技術宅漢紙來說，快淩晨1點的他當然還沒睡，然而聽到係統提示音的他隨之點開自己賬戶的後台，接收到了這一個文件包後，整個人都不太好了。

    在做了好幾分鍾的心理建設之後，郭成雄打通了秦梵的電話，“爺，您是不是發錯文件了？”

    “沒有。”秦梵的答案像一把劍紮進郭成雄的心，他哭笑不得，“這種公司轉讓的小事讓我來做，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秦梵平靜的嗬嗬一聲，“主線已經被我做完，既然是小事就盡快弄好。”

    郭成雄一聽他的語氣就知道這事推不掉了，打電話的時候他已經打開電腦，開始迅速的瀏覽著文件裏的內容，心裏暗自吃驚司凰的手段果決，這種事都做得出來。然而一想到之前秦梵說過對男人有*的話，到現在還不知道結果怎麽樣，可就憑幫人家司少走通關係，親自忙得上上下下，郭成雄就覺得這事沒往自己預想中安全的方向發展，悄悄試探道：“爺，您啥都幫他做，是不是太縱著他了？別把人寵壞了。”

    沒錯，就是寵！在郭成雄的感覺裏，現在秦梵的行為無異於寵著一個人。

    如果是對弟弟的寵溺也就算了，就怕陷入得更深，將人作為親人又作為情人的來寵，作為一個旁觀著，他一路親眼目睹秦梵對司凰的變化。

    現在想想，說不定爺一開始對人家就居心不良？

    郭成雄汗了一個，在心裏怒吼：我認識的秦爺絕壁不是這樣的，說好的鐵血無情，自持冷靜呢？我還記得秦爺以前說過，商業上的東西麻煩得要死，一般能讓別人去做他都不會親自出手。現在倒好，大頭爺做完了，零零碎碎的小頭被丟給自己，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少廢話。”結果秦梵丟下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

    作為他手底下的一員，就算在休假期被丟了個沒獎金沒好處的任務，郭成雄也沒膽子繼續擼遊戲不做。

    他一邊整理文件，一邊按照要求開始操作，心裏癢得不行：好想入侵到司少家裏，看看爺他們到底在做什麽。

    這個念頭也就想想而已，要是他真敢這麽做，郭成雄相信首長絕對有本事讓他下輩子真的轉世去做一頭熊。

    *

    第二天一早醒來，司凰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作為白晴嵐名義上的合法兒子，她表麵上必須把白晴嵐的喪事安排好。

    一來臨近大過年的大辦喪事不好，二來白晴嵐死得並不光彩，所以她的喪事辦得快捷而低調，目前外界知道這事的不多。

    把火化的骨灰葬進陵園裏，來到現場的人卻寥寥無幾，司凰一身黑色西裝，旁邊是同樣身穿黑色的司智韓，後麵站著薑雅晶。看到薑雅晶的時候，司凰沒說什麽，心裏想著明明通知了白家那邊，卻還是沒有一個人來，不知道是白晴嵐做人失敗，還是該說白家的人足夠冷情。

    一係列的流程下來，等完工後稍微輕鬆下已經是下午的時候。

    這會兒，薑雅晶才找到機會對司凰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司凰禮貌的頷首，“謝謝。”然後沒給薑雅晶更多說話的機會，就親自去推司智韓的輪椅，帶他上了轎車。

    司智韓對於司凰的辦事效率很滿意，尤其是她親自為自己推輪椅，扶身體讓他上車的行為，讓司智韓都有點受寵若驚，回想起來司凰真的好久沒有和他這麽親近過了。

    一時之間他看向司凰的眼神也更溫和。

    以前身體健康的時候感覺不到的東西，現在卻深有體會，讓司智韓難得產生一絲後悔的情緒，很快又被他給忽略掉，覺得現在醒悟也不晚。

    “這是去哪裏？”車子開了一陣，司智韓發現這路並不是回司家別墅的方向。

    司凰輕笑道：“這段時間h市不平靜，所以我想讓你去禦海灣度假村避避風頭，就當是放鬆心情。”

    她的笑容溫軟，眼神純粹得讓人根本就沒辦法懷疑，司智韓也為她的貼心感到愉快，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他的確是有點累了，不過……“沒我坐鎮，你一個人能搞定風華上上下下的問題？”

    “能。”司凰說：“度假村的房子我已經買好了，裏麵有網絡，到時候你可以在電視裏看我做出來的成果。”

    “你有這個信心很好。”司智韓點點頭，看著窗外車來車往的馬路，原本想說什麽又憋了回去。

    他的確太久沒休息過了，自從風華娛樂越做越大，他一直坐鎮h市，從沒想過出外旅遊，最多在周邊的城市玩玩。這麽快就退位也是司智韓沒想過的，無事一身輕的他感覺看很多東西都變得和以前不太一樣。也許他真的可以提前過輕鬆的養老生活了？隻要風華在這個孩子手裏穩定壯大，他就可以輕鬆的做風華娛樂的太上皇。

    “要是有什麽不懂或者難辦的事就打電話給爸爸。”司智韓想通後一身輕鬆，覺得去度假村休息十天半個月也不錯，對司凰叮囑道：“明年還是在華星藝校上學，那裏課程輕鬆，可以讓你有更多時間去管理公司。”

    司凰聞言點點頭，嘴上沒有明確的回答。

    到了機場後，司凰陪著司智韓一起坐飛機，親自把人送到禦海灣的度假村裏。

    這行為落入司智韓的眼神就是孝順體貼，一路上心情都很愉悅，半點看不出喪偶該有的樣子。

    禦海灣度假村的氣候和h市不同，明明是1月的冬天，卻溫暖得恰好，在這裏的人都能穿單衣單褲。

    司凰買下的房子在度假村靠西邊的山裏，位置很偏卻風景很好，可以說有利有弊。

    小型別墅裏已經有人在裏麵，分別是一男一女，樣子都是外國人，男人年近四十，女人三十幾，也是司凰早就準備好來伺候司智韓起居的傭人。

    把司智韓推進別墅裏，司凰跟兩人打招呼，“艾倫叔叔，露妮阿姨，以後就麻煩你們照顧了。”

    艾倫比較沉默寡言，沒說話點頭。露妮則慈愛複雜的看著她，“放心交給我們吧。”

    司智韓表情詫異，對司凰問道：“你認識他們？”這態度不像是對待普通的雇傭傭人。

    “你忘記了？”司凰同樣詫異道：“他們以前負責照顧過李離思。”

    李離思這個名字一出，像一顆驚雷似的在司智韓腦海裏炸開。

    一瞬之間他想到了很多。

    艾倫和露妮兩人的名字他並不熟悉，可禦海灣度假村這個地方卻一下讓他汗毛直豎。

    因為時間太久遠了，司凰提起的時候態度自然，他沒有立即醒悟過來也很正常。

    禦海灣度假村就是當年他雪藏李離思的地方，趁她隔得遠，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在外麵和白晴嵐結婚領證。

    禦海灣度度假村也是當年李離思偷偷養胎，生下司凰的地方！

    司智韓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他手緊緊抓著輪椅扶手，卻使不上力氣，這讓他很沒有安全感，隻能在內心不斷的祈禱事情不是他所懷疑的那樣，對司凰嚴厲說道：“現在馬上定回去的機票，我一秒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

    司凰抿嘴一笑，“不要辜負我的心意。”

    此時她明媚的笑容卻讓司智韓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臉色已經完全鐵青，“你！”

    “除了這個，我還給你準備了別的禮物，很快你就會看到了。”司凰笑著說，就像個期待父親誇獎的好孩子。

    －－－－－－題外話－－－－－－

    二水：涼涼你的下限呢？

    秦梵：凰凰就是我的下限。

    二水：（⊙o⊙）誰說你不會說情話的？！

    陛下：這也配叫情話？下限待遇，你懂嗎？

    二水：（ˉ﹃ˉ）我懂~我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