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放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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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麽確定那兩個人就是學生?”店裏很亮很暖,但是霍北辰的分析讓夕蕾心驚,她的胳膊有點起雞皮疙瘩。

    當時光線不夠,我也不太確定,根據觀察他們的行為,那兩人應是學生。”

    不過,我分析這些給你聽,並不是要讓你們去接著找線索,因為你們隻是學生,學生就應該以學業為重。你可以讓秦雪把線索和我的分析,交給真正的記者去調查。”

    聽完霍北辰的話,夕蕾雖仍有些不安,但心情清明起來,幸好有他,否則她和秦雪隻會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不知怎麽辦才好……

    嗯!我會告訴秦雪的!”夕蕾重重點頭。

    誰知霍北辰神色並未放鬆,甚至比剛才更嚴肅了一些,深邃的眼眸直視夕蕾。

    不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絕對的事,即使這種可能性隻有百分之一……”

    霍北辰頓了頓,“如果這個符號,真的和巴羅門有關,你們兩個參與進去才是真的危險,因為它可能涉及一些……特殊的祭祀儀式,那才是你們應該遠離這件事的,真正原因。”

    夕蕾不明白霍北辰的話,但雞皮疙瘩瞬間起立,“我不明白……”

    你不需要明白,記住我說的,就夠了。”

    -

    早上睡夢中的夕蕾被人搖醒,她意識還未全部清醒。

    昨晚她和霍北辰聊完,回宿舍睡覺就做了一晚上的夢,睡得很是不好……

    夕蕾,夕蕾?”

    似乎是田夢的聲音?

    夕蕾……我今天身體好不舒服,來那個了,特別疼……”夕蕾看到田夢已經換好打工的衣服,卻捂著肚子蹲在自己床前。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怎麽了田夢?”

    我今天本來要去一個餐館打工,可是我現在來了那個,疼得都直不起身,真的不想麻煩你的……可是……我好不容易得到這份工作……”田夢垂下了頭,“你能不能替我一天……”

    夕蕾看到田夢滿頭虛汗,似乎真的很疼的樣子,連忙起身說道:“好,你今天好好休息,我替你去打工。”

    謝謝你夕蕾……我問了一早上,隻有你肯幫我打工……”田夢不自然地笑笑。

    夕蕾知道田夢自尊心很高,從不要人同情,也不會輕易求人,“反正我今天也沒事,放心吧,不會給你弄砸的!改日你請我吃食堂的鍋包肉!”

    田夢扶住桌子,看著匆匆梳頭發的夕蕾,感激道:“謝謝你……夕蕾,那我和老板娘說一聲。”

    半小時後,看著慕夕蕾關上了宿舍的門,田夢慢慢站起身,嘴角浮出計謀得逞的弧度,誰知慢慢地,她的笑容越來越大,竟咯咯的笑出聲來!

    田夢此刻覺得此刻自己就是人生贏家……

    就在昨天,她忽然發現她掛在網上的那隻“神秘巨匠”鋼筆,竟然被人拍了下來!

    她掛了四百萬,竟然被人拍了下來!

    田夢現在仍舊激動的顫抖……

    她緩緩拿出那隻鋼筆,隻要她把它郵寄出去,她就會擁有真金白銀四百萬!

    她興奮的一夜沒睡,直到,她聽到慕夕蕾在床上做夢都喊著“霍北辰”的時候,她的興奮忽然消失……

    她從上鋪垂下頭,死死瞪著下鋪,睡夢中的夕蕾,眼裏全是嫉意……為什麽,霍星緯,霍北辰,霍北煙,還有什麽何叔,都圍著她……自己哪裏比慕夕蕾差了……為什麽!

    漸漸地,一個惡毒的計劃在她腦海中慢慢成形……

    ……既然她得不到的,慕夕蕾就更不配得到……

    -

    田夢今天打工的地方是一家叫“源”的私房菜館,由老別墅翻新而成。

    複式小樓坐落在市中心,鬧中取靜,很有特色。雖空間不大但是非常有名,來用餐必須提前預約。

    兩年前,爸爸還帶她和媽媽來這家店吃過飯,現在卻已經物是人非……

    十點整,夕蕾推開餐館的大玻璃木門,看到牆壁銅牌上刻著營業時間,11:00-22:30。

    她要替田夢工作到晚上七點半才能下班,那時候還有地鐵,回學校應該來得及。

    夕蕾握拳,既來之則安之,答應了就要做好!

    還未到營業時間,餐館的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穿金邊黑褂的大廚,穿中山裝的男服務員,女服務員穿著各色的民國旗袍。

    穿墨綠旗袍的領班給夕蕾做示範,比如使用敬語,上菜順序和動作,上菜的節奏,招牌特殊菜品的上菜方法……

    一個小時端著盤碗來回練習,夕蕾的手臂開始酸麻。她以為隻是過來端盤子撤盤子,沒想到這麽複雜,隻好一遍遍牢記要領。

    領班看到夕蕾手顫便停止練習,她邀夕蕾坐下休息,順便打開了話匣。

    田夢說找了人來替班,她可真是的,也不想想來這吃飯的人非富即貴,服務若不專業這些人可不一定會來下次,哪能隨隨便便找人替班,又不是快餐店。”

    夕蕾沒有出聲,心裏替田夢抱不平。

    這間包房原本是田夢負責的,你來了,就由我和你一起吧。”

    謝謝領班。”夕蕾由衷感謝,她一個人確實應付不來。

    客氣什麽,要不是你來了,這整個包房的菜都要我來端呢!”

    領班將桌上的餐布調正,上下打量夕蕾,“其實,老板娘很不滿田夢請假,她打算等你來之後就請你走,但後來她看你身段氣質不錯,穿旗袍應該好看,才破例同意你替班。”

    氣質?

    夕蕾看看身上的黑色高領衫和黑色運動褲,一臉茫然。

    你是田夢的同學,所以也是畫畫的?”領班坐姿優雅,抱著小臂靠在椅背。

    對,我也是油畫專業的!”

    嗯,你像,她不像。”

    夕蕾想了想點頭,“沒錯,我們油畫的人大多挺不修邊幅的……田夢是我們畫室最時尚的!”

    不,我是說,你和她不一樣。”領班笑笑。

    夕蕾不解其意,兩人一時無話。

    此時,餐館裏留聲機的黑膠碟片開始轉動,緩緩轉出了一首老歌……

    天涯呀海角覓呀覓知音

    小妹妹唱歌郎奏琴

    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哎呀哎呀郎呀咱們倆是一條心

    這是……《天涯歌女》吧?

    夕蕾隻會哼唱開頭兩句,此時她坐在這民國風情的包房內,看看牆上掛著的老照片,瞅瞅桌上擺放的青花瓷餐具,再看眼前卷發紅唇風情萬種的女子閉目打著節拍,竟真覺得時光在倒流回去……

    一曲終了領班才睜開眼,起身說道:“還有半小時營業,跟我去選件旗袍吧,你的話穿鵝黃色不錯!“

    夕蕾心想不管什麽顏色的旗袍,隻要能塞進去就謝天謝地。

    -

    六點左右,領班通知文軒齋還有一桌預訂,但到了七點客人沒走她也可以下班,夕蕾心想終於熬到頭了。

    這時,有四個客人走上樓梯。

    走在中間的是個穿褐色西裝的中年男子,他體格壯碩,額前的頭發略微稀疏,麵色不佳。

    不好意思王總,今天文軒齋已經有客人預定了。”領班跟在後麵,臉上掛著職業微笑。

    預訂?你腦子給狗啃了,我隻愛在那屋吃飯你不知道嗎?”

    王總,周末人多……”領班笑容僵住臉上。

    王震徑自到了二層走廊,遠遠看到文軒齋裏有個鵝黃色的身影正在忙碌,他愣了一下,眯縫眼睛上下打量。

    這小美女新來的?”王震轉頭問領班。

    領班應道:“不是的,王總,她是臨時替田夢的。”

    王總點點頭,與三人走入文軒齋坐下,領班看到四人舉動,轉身下樓打電話給老板娘。

    屋內四人看著夕蕾潔白的手指擺放青瓷碟筷,不發一言。

    夕蕾不知樓梯上發生的對話,隻覺得坐在主賓位置的男人,他的目光跟之前的客人似乎不太一樣,令她不太舒服。

    她不由看看落地鍾,6:25,還有半小時就能下班了。

    王震彈了彈手中香煙,“小姑娘年紀不大啊,這麽早出來跑社會,挺辛苦的吧?”

    夕蕾看看左右,感覺說不出的怪異。

    我替同學的班,這份工作確實很不容易。”想到忙碌一天隻能掙四百塊,夕蕾替田夢感到不容易。

    哦你是田夢的同學啊,她病了?”王震坐到夕蕾旁邊的椅子上,眼珠留在旗袍的開叉處,又移到夕蕾傲人的曲線上,眼球暗了暗。

    對,她身體不太舒服。”夕蕾如實回答。

    老王,這又沒外人,你整那些臭氧層子幹啥?直白點兒行不?”王震旁邊一個一臉橫肉的男人獰笑。

    就是,這年頭大學生哪個不能開價,如果不能,那是價格不夠!”一個戴眼鏡,看上去斯文,眼神卻流裏流氣的西裝男瞥著夕蕾。

    夕蕾被這些話震在當場,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抱歉王總,這間屋子的客人馬上就來了,而且還得收拾一會,裏麵還有一間包房……”領班即使走了進來,眼神示意負責盡頭包房的服務員打開房門。

    這不是快收拾好了麽!再說,我王震有頭有臉,吃個飯幹嘛去裏頭?我就在這一間吃!”王震伸手,指的不是屋子,卻是夕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