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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錯，所以姐姐我的幸福，就靠你啦！可惜我不能自己出手，否則……”秦樂樂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你一定要讓慕夕蕾知難而退，讓她再也不要惦記來這學武，她沒機會來，北辰哥哥自然也不會來陪她！哼，氣死我了，看到他們倆眉來眼去的樣子，我就煩心！”

    包在我身上，樂樂姐！”厲霞抄著手，“武術台上，從不會因為誰是女生而對她有半分憐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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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第二次進到了武館，與第一次的心境完全不同。

    寬闊的院子裏，幾個穿著黑綢武服切磋的青少年，正踢踢打打，一腳一拳真正揍在身上，另一個人旋即反擊……

    夕蕾的心驀然一驚，她，她也要這樣打人，或被打嗎？

    這太暴力了……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答應了她無法做到的事，……現在走還來得及嗎？

    霍北辰轉過身看著身後的夕蕾，她一隻手搓撚著另一隻手的拇指，圓碌碌的眼睛左看右看，長睫在她的眼睛下投下不安的扇形陰影。

    你緊張？”霍北辰看著夕蕾，覺得她反射弧果然很長，在車上還天不怕地不怕，到這裏居然才想起緊張。

    夕蕾點點頭，反應過來之後，又連忙搖頭。

    她怎麽能一進門就開始慫呢，霍北辰的嘲諷會讓她慫上加慫的……

    一會訓練的時候，你就沒空緊張了。晚上六點鍾結束前，秦老師會單獨見你，如果你表現出一絲挫敗，或害怕之類的情緒，他都不會留你。所以到那時候，你走，或留，自己決定就好。”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你這樣說讓我更加緊張了……真是的……”

    夕蕾朝天空歎氣，雙手使勁搓了一下自己的麵頰，試圖把那些緊張的情緒搓走。

    卻見到霍北辰把手杖遞到夕蕾麵前，夕蕾下意識地接過。

    閉上眼睛。”

    夕蕾雖然疑惑仍然是閉上了雙眼，接著她感到一雙溫暖的手碰觸到她的兩頰……

    她嚇得驀然睜開雙眼，心跳加速，情緒更加緊張，在大庭廣眾的院子裏……他這是鬧哪樣！？

    幾乎在她睜眼的同時，她感到太陽穴那正被緩緩按揉，非常地舒服……

    霍北辰正用兩手中指揉夕蕾的太陽穴。

    太陽穴是壓力匯聚點，揉太陽穴會讓人感到非常放鬆，但要閉上眼睛才能心無旁騖地釋壓，否則沒什麽效果。

    看她一直睜著眼睛，霍北辰有些不耐，“閉眼。”

    夕蕾連忙閉上……

    天際水藍，流雲輕掠，風拂掃夕蕾的眼睫和鼻尖，霍北辰低沉磁性的聲音靜靜落在空氣中。

    不需要緊張沒發生的事，那不是你能控製的，不會因為你緊張而改變，因此沒有任何意義。”

    如果你緊張的問題是當下存在的，那就著手去解決它，緊張最終隻會浪費你的時間。”

    嗯……”夕蕾沒有睜眼，隻想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霍北辰看著夕蕾越發紅透的臉頰，緊抿粉唇，細眉微蹙，一動都不敢動的樣子，知道他剛才說的都是對牛彈琴了。

    其實還有一種辦法。”

    什麽辦法？”

    霍北辰眼中抹過一抹捉弄，捧住她麵頰的雙手微抬，將她的臉正對自己，低頭含-住那兩瓣粉軟的嫩唇，輕輕咬住……

    夕蕾瞬間睜開眼睛，對上霍北辰眼底的捉弄，她的臉堪比熟透的蟹殼……他，他怎麽能在大庭廣眾之下……

    霍北辰鬆開她的嘴唇，“比如這種，將對‘A事物’的緊張轉換為對‘B事物’的緊張，也是不錯的抗壓方式。”

    ……”夕蕾現在一句話都說不出，她確實已經不緊張了，因為大腦中已經一片空白了！

    正待霍北辰還要說些什麽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呼喚，“北辰哥哥……”

    他看到秦樂樂和一個幹練的女孩正緩步走了過來，點頭笑笑。

    秦樂樂看向夕蕾時，眼中那抹嫉厲的光並未躲過霍北辰的眼眸，但他卻沒有說什麽，隻沉沉看了眼夕蕾，最終對秦樂樂說道：“她今天就有勞你的照顧了，我去看看秦老師。”

    放心吧，辰哥哥，我一定會好好地，‘照顧’慕姐姐的……”秦樂樂眼睛笑得全部眯了起來。

    站在她身旁的厲霞看了一眼慕夕蕾，又看了一眼秦樂樂，有些不解。

    喜歡的人剛才當麵親了別的女人，樂樂姐怎麽還能笑得這麽開心？這太不像她平時的作風了。

    碰上看不慣的事和人，樂樂姐不是早就動手了嗎？她還以為走過來後，樂樂姐會一巴掌甩在這個慕夕蕾臉上呢！

    難道是因為她在大英帝國上學一年，變得懂禮貌，尊重人了？

    噫……好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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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叫厲霞，請多指教。”厲霞伸手。

    夕蕾握住她的手，微笑，“你好，我叫慕夕蕾。”

    厲霞瞥了一眼握住自己的白皙細嫩的手，毫無力量的手指，弱不經風的骨架，讓她崩潰地哭著走，完全是易如反掌！

    樂樂姐真是多慮了，這種女人，犯不著她出馬，她自己就會在強度訓練中崩潰的。

    嗬嗬……我帶你去換衣服吧。”厲霞鬆了手，走在前麵。

    好的！”想到馬上就可以穿上那身神氣的黑色盤扣武服，夕蕾莫名興奮起來，想象自己一招一式都揮灑自如的模樣。

    到了更衣室，拿到衣服的時候她傻眼，這……這就是練武的衣服？

    這明明就是軍訓時候穿的迷彩服啊！不是黑色的綢衣！？

    夕蕾驚訝之餘看到厲霞已經快速地脫下原本的休閑服，套上了軍綠的迷彩服……

    為什麽不換上？”厲霞皺眉，她好磨蹭，好想揍她！

    夕蕾連忙開始換衣服，一邊說道：“我還以為是穿庭院裏那些人身上那種黑色衣服呢……沒想到穿的是迷彩服……”唉，落差好大，太不酷了！

    厲霞笑道：“那是練秦家拳的人的武服，我們要學習的是桑搏COMBATSAMBO，也就是‘不帶武器的防身術。’這種‘徒手格鬥’技術，是蘇聯和俄國軍方，特種部隊以及克格勃特工的必修課，屬於軍方的訓練係統，衣服當然和他們不一樣了。”

    夕蕾點頭僵笑說：“原來是這樣啊……”心中卻已經風中淩亂了！

    蘇聯俄國？軍方？克格勃又是什麽……

    天呢，霍北辰到底讓她學的是什麽東西啊！……

    她此刻無比後悔，很想打電話問問他能不能退出，哪怕換個空手道，跆拳道之類的，她聽過名字的也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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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學習秦家拳的人隻要天氣好，都在室外練習，踩梅花樁。

    而學習戰鬥桑搏的人都是在室內練習，地麵鋪了一層薄薄的藍色軟墊……

    夕蕾穿著迷彩服，穿著襪子踩在薄薄的軟墊上，整個室內異常安靜，隻有她一個人在狂喘。

    她已經很努力地小聲喘了，但周圍的人呼吸太平穩，她根本就是最。

    一開始的熱身訓練，竟然是繞著院子跑五千米……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她每天早上的跑步插卡都是走圈插的，考過了八百米之後她再也不多跑一步！

    她已經很意外她跑了五千米，居然還活著，但是周圍的十一個人卻不這麽想，看她的眼神裏都是疑惑或是鄙夷。

    疑惑的是，秦老師怎麽收了體能這麽差的人為徒。

    鄙夷的是，體能這麽差的人根本不配和他們一起習武，做搭檔訓練，因為那隻會拖慢他們的進度和強度。

    秦老師看著突兀的夕蕾，並沒有說什麽，但是他希望她能堅持一天的訓練到晚上，那樣他才能知曉，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體能可以慢慢訓練，但如果因為第一天的訓練和對抗就被擊潰心智，那即使是北辰求情，也沒有留她下來的餘地，因為破例也會將其他徒弟堅強的心壘打破。

    似乎也是為了提醒夕蕾，秦老師開口，聲音鏗鏘醒晰：

    今天有新晉弟子在場，訓練之前，我先說幾句。”

    習武者，應有強大體魄，但比起強大的身體，最應具備的是健全的心智。心理上的改變才是你們習武過程中，最深遠和有意義的。”

    克服傷痛，疲勞，失敗，不斷提升自己，讓自己變強，那種追逐的動力，讓你更加堅強。”

    反之，如果連堅強的心都沒有，那後麵所有的訓練都沒有必要下去，但你可以忍受，忍受不了，走人，不走，接著忍，忍到自己強大，足夠對抗對手為止。”

    夕蕾被這一番話深深震撼，她似乎忽然領悟了一些東西，但它們跑的太快，她抓不住那縷縷思維……

    秦老師看著夕蕾，“接下來，是新晉弟子個人的第一課，希望能通過這一場友誼對抗，深刻體會到，何謂‘戰鬥式桑搏’。”

    夕蕾眨了眨眼，她個人的一課？什麽意思？

    隻見秦老師示意了唯一的一個女生，厲霞。讓她出列，又示意夕蕾出列。

    這個對站凝視的架勢，夕蕾各種影視劇裏完全不陌生……

    秦老師這是讓她們兩個……對打？

    不……這不是對打，她還什麽都不會呢！

    個人的第一課，難道是，單方麵挨揍？！

    夕蕾後腦勺發熱發懵……

    卻見到對麵，厲霞朝她不明深意地一笑……擺開了架勢，“請多指教，夕蕾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