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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衡被高翰叫出去抽煙，他接了一支夾在指間把玩，一直沒有點。

    高翰扶著欄杆在他旁邊吞雲吐霧，吸了幾口問他：“這個女人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大概吧。”關衡敷衍地回答，他並不想讓這些人知道他睡完被給錢的故事。

    高翰從縹緲的煙霧間看了他一眼：“這次你玩真的？”

    “我玩過假的嗎。”關衡攏了攏眉頭，看起來有點煩躁，卻沒正麵回答。

    高翰道：“我看那個女人倒是挺拿得住你的，不過提醒你一下，你媽那關未必能過，來真的之前先探探她的態度，不然以她的作風，有你的苦頭吃。”

    “行了，你不用管，我有分寸。”關衡似乎不太想進行這個話題，煙在指間掰成了兩截。

    沉默了一會兒，高翰又問：“你那個瘋狂的未婚妻怎麽樣了？最近沒來煩你？”

    “聽我媽說，前段時間她媽回來把她帶走了，現在在美國待著。”說起這個關衡就更煩躁了，“真不知道我媽被灌了什麽*湯，人回來一趟沒通知她，她就自己在那兒琢磨是不是生她的氣了，怪她沒照顧好人家女兒。聽說封淼淼好像精神出了點問題，我媽非要過去看望，看就看唄，還想讓我也去……”

    高翰拍了拍他的肩：“這事還真怪不了你媽，你一開始要是沒答應，哪有後麵這些破事。”

    “她都氣得那樣了，我還能怎麽樣？真要把她氣出個好歹嗎？”關衡一臉鬱悶。

    高翰抽了一口煙，高深莫測地道：“你這一把年紀了，連你媽這種後院女人都拿捏不住，白混這麽大歲數了。”

    關衡把煙一丟：“你牛x，來，說說你怎麽拿捏你媽的，我好取取經。”

    高翰瞥他一眼，微笑道：“我媽疼我。”

    “……”關衡狠狠瞪了他幾秒鍾，“再給我來根煙！”

    這次真點上吞雲吐霧起來。高翰先回去了，關衡趴在欄杆上一口一口地抽著。他沒煙癮，偶爾心煩了才會抽一支，通常也抽不完一整支，抽到一半就把煙掐滅了。

    回去就見梁喬已經一點不怕生地跑去跟那幫男人打球了，大衣脫掉，穿著那身勾人的透視襯衫和包裙半裙，該鼓的地方都鼓得特別不客氣。

    高翰在她旁邊似乎在解說規則，她拿著杆跟人家邊說邊笑，舉手投足間盡是風情。

    關衡大步走過來，把高翰擠開強行插到她們中間，然後若無其事地問她：“想玩球兒？”

    被他無視的高翰在後麵嘖嘖兩聲，自己識相地走開了。

    梁喬笑眯眯看了關衡一眼，從下麵網袋裏拿起一顆沉甸甸的球在手心裏轉了轉，湊近他耳邊輕聲細語地說：“想玩這個球兒，不是你那個球兒……”

    問那句話的時候關衡可沒多想，被她這麽一說，立刻覺得下麵兩顆球癢了一下。他眯了眯眼睛，真想把這個女人就地正法了。

    他捏住梁喬的下巴，低頭親了兩口，一邊親一邊道：“你就浪吧，回去看我怎麽收拾你！”

    四周又是一片口哨聲，關衡鬆開她，朝那些起哄的那些人飛了一個春風得意的眼神。

    “你想學嗎，我教你。”他說完，也不管別人的戰局剛剛進行到一半，從桌子上隨手拿起一顆紅球，伸長手臂擺到距離對麵中間洞口約莫30厘米的位置，然後從別人球杆底下把白球拿過來，跟紅球和洞口擺成一條直線。他站到她後麵去，環抱著她，握著她的手幫她擺姿勢，“來，這樣試一下。”

    “關二，不帶你這樣的啊！”被打亂戰局的人抗議道。

    關衡不耐煩地擺手：“去去去，一邊玩去！”

    有人呸了一聲：“真是一個大寫的重色輕友。”

    梁喬倒是什麽也沒說，乖乖地任他擺布，讓彎腰就彎腰，讓撅屁股就撅屁股，被他趁人不注意偷偷摸了兩把也隻是笑著看他一眼。

    在他的指揮下終於擺好了姿勢瞄準了球，梁喬偏頭問他：“好了嗎？”

    長發傾瀉下來遮住了側臉，關衡幫她別到腦後，點點頭說：“打吧，打不進也……”

    隨著她幹脆利落的出杆，隻聽“砰——”一聲，紅球準確地落盡網袋裏，白球反彈回來，滾了一段距離後停下。

    “……”關衡默默把“沒關係”三個字吞了下去。

    尼瑪這速度這準確度一看就是老手好嗎！會打還跟他裝不會，浪費感情！

    梁喬直起身還故作不懂地眨著眼睛問他：“我學得怎麽樣？”

    關衡看了她半天，麵無表情吐出一個字：“好！”

    “我們倆組團滅了他們吧。”關衡把袖子卷起來，過去搶走了高翰手裏的杆。高翰最會挑杆，他用的絕對是最趁手的。他拿著顛了兩下，“來來，你們誰要上？”

    “有女人撐腰你丫腰板就硬了是不是？”被他搶了杆的高翰一臉不滿，轉頭衝角落裏一直坐著跟一個混血姑娘說話的廖征喊了一聲，“老廖來，虐死他丫的！”

    關衡立刻說：“除了他除了他！跟他打有什麽意思！”

    廖征是他們這一幫人裏打得最好的，小時候有段時間很癡迷這個，專門請了外國一個打斯諾克的退役冠軍來教他，跟他們比水平已經算專業級別的了。

    關衡一直自封天下第二，最不愛跟廖征對戰。

    廖征笑了笑說：“你們玩吧，我很久不打了。”

    “終於金盆洗手了？”關衡樂道，“早該退位讓賢了你！”

    “哎你這話說得我就不愛聽了，誰想讓我退位讓賢，站出來，老子正麵上他。”

    廖征捋了捋袖子作勢要站起來，關衡連忙擺手：“別別別，你繼續待在王座上吧，退位這事從長計議，不著急。”

    “真不急？”廖征挑著眉毛笑。

    關衡一臉真誠：“不急不急。”

    廖征便又重新坐下：“乖，玩去吧。”

    轉頭就見梁喬在那兒樂，關衡一臉若無其事的表情：“笑什麽笑，剛才什麽都沒發生過。”

    梁喬又笑了，捏著他的下巴，微微踮起腳尖在他嘴角啄了一口：“真可愛。”

    傻得可愛。

    關衡：“……”

    懂事之後還是第一次有人誇他可愛的，嗬嗬噠。

    另外幾個女生都不愛玩這個，隻有曲姍姍會玩一點，但水平一般，高翰喊她一塊玩，被她拒絕了；其他男人又覺得男男搭檔對付人家夫妻檔太沒品，不樂意玩，最後還是崔揚光主動請纓，要跟高翰搭夥。

    關衡其實不話，梁喬就笑著說：“來呀。”

    看爸爸不虐死你！

    開球由女士來。

    不過可能以為太久沒打了，手生，梁喬開球不利，一顆紅球落了袋，但主球也掉了進去。

    “啊……”梁喬懊惱地擼了擼頭發。

    關衡伸手幫她理了理搞亂的幾根毛，豪氣萬千地安慰她：“沒事兒，一會兒爸爸幫你報仇。”

    旁邊高翰瞄準主球，準確地把一顆紅球擊入袋中。換位置的時候從她倆旁邊經過，“你們自己失敗了別怪我們頭上啊。”

    關衡拿球杆在他背上戳了戳：“你走開。”

    崔揚光接著上，打進一顆彩色球。高翰又進了一顆紅球，崔揚光沒中。

    換回梁喬這邊，關衡拍拍她的肩膀說：“加油。”

    梁喬甩了甩手腕，繞著台子走了半圈，找好位置後彎下腰，姿勢標準又好看。成功把一顆紅球擊入袋，她走回來的時候關衡在她耳邊小聲說：“屁股別撅那麽高，我都要硬了。”

    梁喬嘖了一聲：“你怎麽什麽地方都能發情？”

    關衡哼了哼，過去打球了。

    就此開始，高翰和崔揚光再也沒有機會碰過球。梁喬和關衡一人一下輪流著，把台麵所有的紅球和彩球都清了。

    高翰眼睜睜看著人家“夫妻倆”每打進一個球就擊掌慶賀一下，一直到最後隻剩一顆黑球，關衡往台子上一坐，得意地衝他挑眉，指了指那顆黑球說：“來來來，給你們個機會碰碰球，真是可憐死了。”

    高翰拿著球杆捅他沒捅著，往旁邊一扔不玩了。

    關衡懊惱地拍了一下大腿：“哎，剛才忘記下賭注了。”

    要不然能訛他一大筆呢，這下虧大發了！

    中途跑過來觀戰的趙樂圓興致勃勃指著那顆黑球：“我也想玩一下，這個留給我！”她撿起高翰扔掉的那隻杆，比劃了兩下，“這個怎麽弄啊？”

    梁喬找了一根短杆給她，“你用這個吧。”

    剛要手把手教她擺姿勢，白航跟過來，把趙樂圓拉到另一邊去，“我教你。”

    梁喬歎口氣，真是把她當色狼防呢……

    高翰在旁邊的酒樓訂了位子，打了一會兒球大家就過去吃飯。這種有錢人的飯局，鮑參翅肚應有盡有，梁喬吃得那叫一個痛快。

    關衡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偷偷摸了摸她肚子嘀嘀咕咕道：“吃下去那麽多東西你都藏哪兒去了？”

    吃完飯又轉移陣地去皇庭，經理親自上來迎接，委婉地問高翰需不需要姑娘陪酒。高翰想了想說：“把上次那個小喬叫過來吧，大喬不要來，其他隨便挑幾個幹淨的。”

    招呼著大家玩起來，關衡和高翰一對好基友又約著上廁所去了。出門的時候還被梁喬拿曖昧的眼神掃了好幾遍，關衡拽了拽她耳朵，俯下身來小聲威脅：“再瞎起哄看爸爸回去不艸哭你！”

    沒一會兒經理就帶著一群女公關過來了，安排著去陪沒帶女伴的男人，小喬走在最後麵，四處瞅了瞅沒發現高翰，抿抿唇自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

    經理走的時候小聲交代：“小喬，好好伺候高總。”

    小喬點點頭。

    梁喬坐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聽到這個稱呼挑了挑眉，等經理走了就笑著跟她說話：“你叫小喬嗎？這麽巧，我叫大喬呢。”

    “真的嗎？”小喬也很驚訝，以為她也是高總那個圈子裏的人，沒什麽防備心地說，“我姐姐也較大喬，太巧了！”

    “哇，真有意思，你們是親姐妹嗎？”

    “對呀，我姐姐也在這兒上班。”小喬道，“上次和我一塊來的，不過她陪關總的時候好像惹了關總生氣，這次經理就不讓她過來了。”

    梁喬眼皮一跳，裝作不經意似的問：“關總？關衡嗎？”

    “應該是吧，我不知道他叫什麽，上次跟高總一塊來的。”小喬不太好意思地說，“你跟高總是朋友嗎？那個……看在我們這麽有緣的份上，你能不能向高總求個情啊，因為上次的事我姐被經理罰去做清潔，兩個月不許見客人。我們還要賺錢供弟弟上大學……”

    “行啊。”梁喬笑得很大方，翹著二郎腿晃了晃說，“你讓經理把她叫過來，就說關總要的。”

    “真的太謝謝你了！”小喬真心感激道，然後跑出去找經理去了。

    關衡和高翰方便完又抽了支煙才回來，推門進來走了幾步才發覺不對勁兒，頓時腳步一僵，殺氣騰騰地轉向高翰，咬牙切齒地問：“你叫來的？”

    “幹嘛這麽看我？”走在後麵的高翰一臉莫名，眼神往那邊一掃，也愣住了，“什麽情況？”

    他明明跟經理交代了不讓過來啊……

    隻見對麵沙發上，梁喬跟大喬並排坐著，翹著二郎腿，笑眯眯地朝關衡招了招手：“過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