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灑滿山穀，草堂前院內，路小遺獨自仰麵望月。

    路小遺剛才還很憧憬，現在可就絕望了！天一黑他就被趕了出來，她們隻是在 堂前隨便鋪了一張草席，就把他打發了！

    這和預想中的情景不一樣啊！為什麽連小白都要霸占了去！

    長夜漫漫，孤枕難眠，睡不著的路小遺一個人坐在院子裏發呆。他一直在想自 己到底哪句話沒說對，居然被孫綰綰將他從香閨裏攆了出來，跑到孟青青那裏還直 接吃了個閉門羹！打死他都沒想到是這待遇啊！人生的大起大落，真是太坑了！ 路小遺想破腦子都沒想明白問題出在哪兒，心道，摟摟抱抱的階段已經過去， 嘴都親上了，居然給我來這手！難道是因為當時我的眼神不夠純潔？

    路小遺覺得自己就是腦子進水啊！要是在天靈門，這種事情一定不會發生，多 少女弟子愛慕自己啊！可是，為什麽自己竟然甘之如飴呢？難道……路小遺狠狠地 打了個寒戰，他可沒有受虐傾向。

    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穿過草堂悄悄來到院子中，站在路小遺身後。

    聽到腳步聲的路小遺猛然回頭，看見的是孫綰綰那張絕美的麵孔！

    你怎麽出來了？ ”孫綰綰率先開口了，路小遺楞了一下：“睡不著啊！” 孫綰綰走上前，挨著他坐下，腦袋很自然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傷口那兒還疼 嗎？ ”說話的時候，孫綰綰的手輕輕地摸著路小遺大腿上被刀插的部位！

    啊！ ”路小遺的反應還挺大。

    疼啊！當時疼得差點話都說不出來了。”路小遺趕緊強調自己受到的傷害！ 他發現，隻有這樣才能喚起孫綰綰的主動。

    啊呀！ ”大腿上挨了一下的路小遺突然跳了起來，孫綰綰看著自己的手指，

    笑眯眯地看著他：“疼嗎？”

    路小遺點點頭，孫綰綰笑道：“知道疼啊！那還不給我老實一點坐回去！真以 為我不知道你這壞東西在想啥？”

    這可不怪我！ ”路小遺剛想辯解，卻遭到了眼神的追殺，趕緊轉移話題， “今晚的夜色不錯！ ”順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坐回去。

    這一次，孫綰綰輕輕地攬著他的腰，頭靠在肩膀上，抬頭看著月亮，似乎在自 言自語：“小遺，別怪我，我真的沒想好。你是做大事的人，兒女情長會束縛你高 飛的翅膀。”

    路小遺看著她的臉，讀書太少，沒有足夠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看到的美豔，心裏 一時衝動，一抬手把她抱了起來。突然遭到襲擊的孫綰綰，發出一聲驚呼，就再也 沒有任何掙紮的動作了，順從地坐在他腿上，腦袋抵在他胸前，也不知道此刻的表 情如何。

    眼神不錯的路小遺發現，她的脖子微微泛紅。路小遺就這麽摟著她的腰，抬頭 看著月亮：“不怕你笑話，我就是一個俗人，沒有什麽遠大的誌向。以前在匠鎮的 時候，就一個念想——做一個頂尖的大匠。如果有一天美夢成真，就像現在這樣， 我願意一輩子保持這個姿勢，一直到天荒地老。什麽大事，與我何幹？”

    孫綰綰搖搖頭：“瞎說，你怎麽可能是個俗人！在我心中，你是個大英雄！你 注定是要改變這個世界的人！”

    我對改變世界沒興趣，對於改變你倒是很有興趣！ ”路小遺說。

    孫綰綰愣了一下，抬頭問：“改變我什麽？”

    路小遺壯著膽子低聲道：“把你變成我孩子的媽唄！”

    討厭！”孫綰綰突然推開路小遺站了起來，低頭走了幾步，然後站住，回 頭，輕輕地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路小遺，“你想改變的，不止我一個吧？”

    那倒是，還有青青！ ”話音剛落，路小遺心道：壞了，嘴快了！怎麽可以說

    真話？

    孫綰綰“唰”的一下消失了，路小遺多少有點懊惱：“急了！太著急了，應 該循序漸進，各個擊破！” 一番自言自語之後，他忍不住抬手敲自己的額頭。這 時，他聽到身後有人說：“各個擊破，好辦法！我倒是想看看，你打算怎麽各個擊 破！” .

    抬頭一看，是孟青青出來了，這女人走路怎麽也沒聲音啊？路小遺暗叫不好，

    趕緊要跑，卻沒她快，耳朵被她揪住了。孟青青的這一招練得可熟練了，路小遺本 想躲開，但想了想，還是選擇站著不動，任她抓住耳朵。

    說，你想怎麽擊破？ ”一招得手，孟青青並沒怎麽使勁，因為路小遺正看著 她，眼神平靜，默默不語！孟青青臉頰發燙，鬆手轉身，“不許這麽看人！”

    路小遺知道自己的招數見效了，從背後輕輕地貼上去，環著她的腰，在耳邊吹 了一口氣：“你說，該怎麽擊破？”孟青青扭了一下身子，卻沒有真的去掙脫。被 他抱住時身子軟了，好像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她隻能往後一倒，靠在他身上。

    你就知道輕薄我！有本事衝孫綰綰去！”孟青青有點言不由衷，路小遺早就 看穿了。他抱緊了她的腰，在脖子上又吹了一口氣：“這樣輕薄嗎？還是這樣？” 說話間，他將在喬歡兒身上練出來的技巧使了出來，鼻尖噴出的熱氣令孟青青 渾身發燙，孟青青仰麵低聲道：“你就是個渾蛋！為啥那麽貪心？”

    路小遺就這麽抱著她站在庭院內，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我記得你是最怕疼的！當時李紅袖插了你三刀，我恨不得打死她，吃她的

    肉！”

    她的肉不好吃，要吃就吃我的！”

    這又是什麽鬼話？就知道你經常往碧玉樓跑，學不到什麽好的！”

    人前我裝得那麽辛苦，在你麵前還要裝的話，那活著還有什麽勁？”

    門口，一雙眼睛正看著他們，之後，那人轉身，低聲歎息。

    這歎息聲傳入了兩人耳中，兩人紛紛回頭，路小遺叫了一聲：“綰綰，別 走！ ”孫綰綰停下腳步，孟青青拽著路小遺走了過來，抓起孫綰綰的一隻手放在路 小遺手裏，笑道：“你就是害羞，你再這樣，他遲早要被外麵那些女人拐跑。”

    瞎說，如果真是那樣，他還能為了我們挨刀？ ”孫綰綰回了一句，路小遺看 著兩個美女眼睛有點不夠用，突然腦子一熱：“挨了三刀，換來你們的一親，我賺 大了！”

    提起這件事情，孫綰綰忍不住又害羞了，抬頭飛快地瞟他一眼：“盡想這些 事，我回去了。”

    說完，她轉身回了房間。路小遺愣住了，怎麽說走就走啊。孟青青在身後推他 一下：“去！隻管親個夠，她就是這樣的人。”

    孟青青話音剛落，她自己卻被路小遺抱住了 ： “我還是先親你吧。”

    [273]

    這一夜孫綰綰不是沒睡好，而是根本就沒睡。她一直打坐到天明，起來後出來 看了一眼，路小遺在堂前草席上睡得很香，心道，也就是在這裏，他才有心思呼呼 大睡吧。想到這裏，她又忍不住心疼了，到草席上坐下，看著路小遺的臉，發現他 的一隻眼睛上有瘀青，看著很滑稽。

    撲哧！”孫綰綰忍不住笑了。

    這是昨晚上輕薄孟青青的代價吧？

    路小遺被笑聲驚醒了，睜眼一看麵前的孫綰綰，忍不住親了一口。

    哎呀！” “砰！ ”孫綰綰下意識地就是一拳，打完才反應過來自己打的人是 路小遺，於是趕緊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好嘛，之前他的熊貓眼還不對稱，現在對稱 了。

    路小遺仰麵裝死，孫綰綰揉了一會兒，口中還道：“都怪你偷襲人家！”

    你的意思，不偷襲就可以了？ ”路小遺隨口一句，沒想到孫綰綰沒有反駁， 而是麵紅耳赤地低頭看著他，小手在他胸前畫圈圈。

    那還等什麽？

    路小遺不能在此久留，總是要走的。來的時候，沒有熊貓眼，走的時候，收獲 了一對。

    孫綰綰和孟青青送到橋頭，路小遺站住回頭：“好了，就送到這兒吧。等到此 事了結了，我便來尋你們二人。這一段時間，你們還是回千機門吧，這山穀裏不安 全。誰知道他們還會有什麽下作的招數呢？”

    你自己也要小心！”孫綰綰拉著路小遺的手囑咐了一句，他卻假裝不高興， 道：“臨別在即，來一個香豔的告別吧？ ”孫綰綰看看孟青青，這位正扭頭裝作沒 看見，典型的掩耳盜鈴！

    路小遺幹脆一伸手，勾住孫館館的脖子狠狠地親了上去。鬆開孫綰綰，路小遺 如法炮製，給孟青青也來了一下，這才滿意地哈哈大笑：“賺大了，賺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