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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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今,姚佳憶都不清楚那天晚上楚奕辰去做了什麽。他在電話中匆匆忙忙地求救,慌亂得沒了章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隻跟姚佳憶說“我先躲躲,你整理好之後告訴我”。

    躲去了哪裏?躲去做了什麽?和誰在一起?

    姚佳憶都沒來得及問,電話被掛斷,聽筒中傳來忙音。姚佳憶再撥過去,對方就已經關機了,後來的幾個小時內都沒有撥通,徹底失去楚奕辰的聯係。

    說不失落是假的,聽到求助的那個瞬間,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立刻鬆懈下來,人也有了疲憊的頹喪感,空虛和乏力席卷而來的,將整個人都遏製住。累,到現在姚佳憶都能想到那種身心俱疲的感覺。

    太難過了,體會過一次就再也忘不掉,也永遠不想再經曆一次。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的自己還是太懂事了,太過善解人意,注定要勞心勞力。明明是心痛的,有一股氣憋在胸膛之間,怎麽都壓不下去。但用冷水洗了臉,對著鏡子調整好表情,掐了掌心讓疼痛刺激神經,然後就重新進入緊迫的工作狀態。

    忘記鏡中那個人的精致妝容,也忘記這一整天的雀躍期待,忘記內心的蠢蠢欲動。忘記自己歡喜過,也忘記自己忐忑不安過,忘記自己有過最美好的幻想。

    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過,自己沒有在選擇小禮裙時的猶豫矛盾,也沒有精心搭配首飾的竊喜,也不曾在日記本上莊重地寫下日期。

    這些都無所謂,在那個年紀的姚佳憶眼中看來,這些都不比工作來得重要……也不算是工作,隻是她總想維護楚奕辰,想替他周旋,想幫他遮掩。

    有些事情是遲早會來的,不過是早或者晚的問題,自己也不用著急,再耐心等等就好了。約會隨時都可以,有想說的話也隨時都能說。決定共度餘生,準備攜手走過以後的風風雨雨,他隨時都可以通知自己。

    隻要兩個人還在一起,這些事情都有機會去做的,可以一件一件慢慢來。

    所以,替楚奕辰應付眼前的窘境才是最重要的。幫他在楚叔叔麵前周旋婉轉,讓他接下來的日子能好過一些,不惹楚叔叔生氣,自己也會跟著輕鬆許多的。

    反正是自己拿手的事情,自己擅長做這些,也喜歡做這些……我來承擔這些負擔和重責,他去做他擅長的事情就好了,他做他自己就好了。

    後來……

    後來的事情,姚佳憶就不太記得了。情人節當天的疲倦太過清晰,緊繃之後的空虛和失落狠狠刻在心頭,壓過前後的所有體驗和感觸,獨占了姚佳憶的記憶。

    她對這件事的印象就停留在當天。她把整理好的資料發到楚奕辰的郵箱中,最後撥了一次他的手機,依然關機。然後她給楚奕辰發了訊息,提醒楚奕辰查看郵件,也讓他注意看自己給出的標注。有些有可能被問到的關鍵點,姚佳憶都給劃了出來,也用小字備注了該如何回答。還有一些容易混淆講錯的地方,她也加粗加重強調了一番。

    隻是這麽長時間的籌備,累積了不少的內容,不知道楚奕辰臨時抱佛腳,能不能看完。楚林江那邊要得又急又突然,楚奕辰又是一緊張就會亂的人,被楚林江壓著deadline,怕是很難順順利利應對過去。

    當晚,姚佳憶搭夜班地鐵回去,新買的細跟鞋卡著腳生疼,短裙起了皺,裸露在外的膝蓋冰涼,白色的羊絨大衣袖子上沾了墨漬。她在空蕩蕩的車廂內脫了鞋子拎在手上,赤腳走了回去。還是那間狹窄逼仄的員工宿舍,走廊裏安安靜靜,所有的門縫中都是漆黑一片,大家還在過節日,沒有人回來。

    姚佳憶連臉上的妝都沒來得及卸,丟掉高跟鞋和手拿包,脫下大衣扔進髒衣籃,整個人撲到床上。長長呼出一口氣,連翻身都沒有,她在“楚奕辰能不能度過今晚”的猜測中,迅速陷入深睡。

    記憶到這裏戛然而止,像是一個故事被硬生生給斬斷,講故事的人睡著了,也就沒有後續。姚佳憶也不記得後來自己有沒有追問,比如“你答得怎麽樣”,再比如“你躲到哪裏去了”,或者是“誰幫你在楚叔叔麵前打掩護的”。

    腦海中沒有關於這部分答案的記憶。

    也或許自己根本就沒有問。是藏在內心深處的失望在作祟,從高空中墜落,帶著甜蜜憧憬的期望被摔了個粉碎,於是就自動回避和這件事有關的後續。不去問,就可以不用提當天的經過,也不再看那份心情,假裝從來沒有發生。

    還是自欺欺人。

    還是太乖順了。從來不給人找麻煩,不讓身邊的人為難,不讓他們有絲毫尷尬。所以就自己忍了下去,把所有的情緒都吞到肚子裏,自己一個人消化。

    看著畫麵中的那兩個人,盯著右下角顯示的時間,姚佳憶輕輕歎了口氣,低聲呢喃。

    淩梓良聽到聲音,但是沒聽清內容,隨手關了話筒的按鈕,轉身湊到姚佳憶身邊:“什麽?”

    姚佳憶低低地笑了出來,感歎著重複:“你說,我當時怎麽不跟他鬧一場呢?我是不是太乖了?”

    一邊說著,姚佳憶回頭看向淩梓良,一雙晶亮的眸中有霧氣閃過,如山間湖泊,被樹木遮蔽住,隻留輕淺的蕩漾。光彩都被掩蓋了,多了幾分陰霾,風一吹,涼意習習,直入人心。

    淩梓良胸口一悶,探手捉到姚佳憶,把姚佳憶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緊緊攥住。他壓著聲音,越發顯出肅殺嚴苛:“現在補回來,狠狠鬧他一次。”

    姚佳憶搖搖頭,聲音輕緩,有大半都含在胸膛內:“不一樣了。當時是當時,現在……錯過了,就回不去了。Andre,你知道嗎,那天,我以為他要向我求婚的。”

    淩梓良愣住,身體有瞬間的震蕩,手指收緊,神情中也有了狠戾陰鷲。

    姚佳憶沒察覺,陷入過去那段失落之中,更多了時間沉澱下來的自嘲和唏噓:“我特地定了新的禮服和鞋子,在公司的盥洗室裏試好了,還專門配了首飾。我想,如果是求婚的話,那一天就會是我人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天,陪過度過那個時刻的每一件物品都是有特殊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