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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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者盯著淩梓良的那隻手,目光隨著淩梓良的指尖上下晃動,心思也被勾了起來,起起伏伏,安定不下來。

    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猜不到淩梓良的心思,也預料不到淩梓良的行為。這個人太難懂了,完全是一團謎,裹了一層蒙蒙霧氣,落在世人眼中就沒有個具體的形狀。他永遠都不會露出自己本來的麵貌,帶上了假麵,給人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印象,縹緲,不真切。

    他是和煦寬容的,明朗輕柔,如星辰如海。但他同樣可以淩厲尖銳,握著一把鋒利的寶劍,直刺對方的心髒,看著血濺三尺,眉目依舊平靜淡然。偶爾也會覺得這個人淡漠孤高,立在眾人都達不到的高度,垂眸看下來,目光冷冰冰,毫無溫度。

    他有千百麵,每一麵都是他,但從來沒人敢說自己看到過他。

    包括姚佳憶,即使坐在他的身邊,能和他肌膚相觸,能貼近了講悄悄話,甚至和他牽手、和他擁抱,但姚佳憶依舊不懂他。姚佳憶看不穿他這個人,猜不出他在想什麽,永遠都無法掌握到他的內心活動,也就不能對他的行為作出預料。

    其實是很被動的。淩梓良一眼就能看透姚佳憶的心思,知道她正在動什麽腦筋。哪怕姚佳憶有偽裝,他也能看到姚佳憶真正的情緒,明白她因為什麽去做偽裝。是掩飾自己的憤怒,還是為了掩蓋悲傷的,亦或者單純是藏起了心底的小雀躍。淩梓良很快就能掌握到姚佳憶最根本的情緒,能探到她的內心,握住那跟心弦……

    然後,輕輕撥動。

    所以姚佳憶在淩梓良身邊總會感到安心,能放鬆下來,能坦然自若地去表達自己、展現自我。淩梓良會迎著姚佳憶的心情,順著姚佳憶的思緒逆向遊走,在情緒和理智的源泉中探究。等摸清楚了姚佳憶這個人的本質,再順流而下,附和著姚佳憶的一切,十分自然。

    是積極向上還是消頹沉寂,是開心還是悲觀,是希望有人去勸解她,還是想要有一通嚴厲的責罵批評……淩梓良探到之後,就不動聲色地配合姚佳憶,給她任何一種她想要的對待。

    但反過來,在麵對淩梓良的時候,姚佳憶什麽都做不到。就比如這場記者會,姚佳憶不確定淩梓良是怎麽打算的,也猜不到他準備做些什麽,所以會不安,一直忐忑至今,總安定不下來。

    這個時候姚佳憶才意識到單方麵被掌控的感受,並不好過,甚至會讓人生出恐懼和畏縮。姚佳憶不喜歡這種狀態,也不想沉淪在這種情緒中一直下陷,不能忍受自己如此被動無措。

    淩梓良的指尖點在話筒上,也是敲在了姚佳憶的胸膛上,震蕩傳遞到心髒,激起陣陣悸動。一下一下,像是躲在深夜叢林的小木屋中,周圍是漫天的大雪,自己的世界被白色覆蓋包圍,出不去,逃不脫,卻有不知名的人到來,在外敲著門。

    是殘暴的強盜,還是陰森的巫師?

    不清楚,姚佳憶不敢開門,提心吊膽地注意著這個世界的動靜。她防備著屬於這個世界的一切,擔心下一秒就會有人破門而入,打破這個雪夜的寂靜。她知道,自己沒辦法抵抗,隻能任由對方對自己做任何事情。

    終於,敲門聲停止,周圍重新陷入安靜之中。雪花簌簌落下,投入大地,堆積成白茫茫的一片。沒有動靜了,什麽聲響都沒有了,淩梓良的指尖搭在話筒上,一動不動,像是蟄伏起來的巨獸。

    伺機而動,等到他蓄積了足夠的能量,能撕碎任何事物,能吞噬到掉所有他想要的。

    姚佳憶把嘴邊的問題都給咽了回去,所有的疑惑都藏起來,試探也收起來,不露端倪。她看著淩梓良,決定繼續趴在門框後邊,透過狹窄的門縫去窺探,去觀察在外邊敲門的人。

    是強盜還是巫師,亦或者隻是過路人,多看些時間,總能搞清楚的。

    淩梓良停頓了兩秒鍾,環視階梯座椅上的記者,神情多了些問題解決過後的閑適,聲音輕快幾分,不如之前那麽肅嚴:“大致上就是這樣。我不知道是誰杜撰了這篇報道,也不清楚對方是抱著什麽樣的心態,有什麽樣的目的。事關多個人的聲譽,我會查到底。也在此奉告居心叵測的人,收起自己的心思,別往法律邊緣上撞。”

    還在等下一個爆料的記者呆住,群體石化,個個都變成了燈泡眼,頭頂亮起無數明晃晃的“???”。

    就……就結束了?完事兒了?

    Andre先生的澄清、解釋以及說明,到這裏就沒有了?

    這也太快了吧!!和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前邊的節奏那麽快,什麽預告都沒有,直接進入火箭飛船模式,速度飆到極致。大家才剛剛適應那個狀態,反應力和思維勉強跟上了太空的發散、遊走,就等著下邊安安心心地繼續記錄新聞。結果突然來了個急刹車!?

    說停就停,連閃光燈都不打一下的,不言不語,油門換刹車,一腳踩下去。人都要被甩飛了好嗎?就算有安全帶也不好使啊!這個突然的程度,這個急切,安全帶也要跟著奔出去的啊!

    淩梓良卻覺得這個節奏剛剛好。他自認都講清楚了,就十分坦然地鬆開自己的手,施施然地往後靠,遠離了話筒。他靠在椅背上,姿態悠然恬淡,用肢體再次強調“到此結束”的含義,是不打算再做什麽說明了。

    等記者回過神的時候,淩梓良已經是“你們自己發揮,我就在這裏看好戲”的神態,就差雙手環胸,再蹺個二郎腿了。

    姚佳憶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轉折,作為當事人,她很清楚淩梓良漏掉了什麽——自己。或者說,是自己和他之間的事情,那些表麵上的情,還有暗地裏的恩怨糾葛,淩梓良通通沒有講,連提都沒有提。

    原本還以為,他是要放在最後,做壓軸的新聞來好好說一番的。姚佳憶一直繃著神經等到現在,耐著性子把前邊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都給聽完,做好了各種準備。各種意義上的心理準備,她甚至想到如何在淩梓良胡言亂語的時候打斷他,應該怎麽去把話語權給搶回來,又要說些什麽才能讓記者信服。

    結果,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