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代替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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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嘉彥直到將孟萋萋拉到孟府的馬車邊才鬆了手,孟萋萋被他拽的手腕劇痛,她怎麽不知道平時盛嘉彥有這樣大的力氣。

    登時回過神微微怒道:“這麽使勁幹什麽,我又沒有做錯。”

    盛嘉彥將她打橫抱起扔進車廂中,孟萋萋連忙又想爬起來鑽出去,卻被盛嘉彥的眼神瞪的杵在原地。

    今天的風頭出夠了,你先回去。”他說罷,將手中的簾子一放,吩咐了車夫一聲,馬車的軲轆便轉動了起來。

    孟萋萋趴在窗子上,看著盛嘉彥站在原地等著她離開,不由得罵道:“為什麽把我先送走!阿彥!阿彥!盛嘉彥——”

    她咆哮的聲音隨著馬車一起遠離,在她走後,盛嘉彥才又是一副冷漠如常的神情。

    孟萋萋回到孟府後,便氣呼呼的將自己關在了房內。

    孟老太太詢問未果,便又追著問燕紗到底發生了何事,等到燕紗全數說完,孟老太君狠狠的杵了杵龍頭拐:“這個女先生平日裏看不出竟是個這麽大膽的!竟敢拿捏起我們萋萋來了。”

    服侍孟老太君的徐媽媽連忙替老太太順了順心氣,扶著她坐到羅漢床上才道:“好在有盛少爺在,否則小姐即便是有人幫襯,也孤掌難鳴。現在盛少爺也得了傅老先生的青睞,又跟著遲大統領出入宮廷,往後的前途自然不容小覷。”

    孟老太君斜睨她一眼:“怎麽不容小覷了?難道皇上會放任盛家的獨子坐大?”

    徐媽媽遞上一碗血燕窩:“這個奴婢自然是不懂地,聖上斷事自有想法,可是您瞧著現在的趨勢,約莫以後盛公子即便不會大權在握,好歹一官半職總是有的。不說護著咱們小姐,就說是裏外幫襯著些,倒也不是不可以。”

    孟老太君你緩緩地歎了口氣:“連你也這麽說……”老太君一番心神動蕩:“確實如此,我年紀大了,也管不了萋萋幾年,等我撒手人寰,孟府裏誰又能護著她。若說聖上,但到底是皇帝,手也伸不進孟家裏來。”

    徐媽媽輕輕笑著:“眼下不就有一個?以盛少爺的性子,老太君還擔心他護不住三小姐嗎?他若是肯疼愛姐兒,以後也隻有姐兒欺負別人他站出來護佑的份,斷然沒有人再像今日這般對待咱們三小姐。這女先生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孟老太君聽到這裏,若有所思了一會,卻還是猶豫道:“我的確有些不放心盛家的這個小子,盛家是因為叛國的罪名被皇上降罪,這以後要是朝堂上有什麽事再次牽扯到盛家,我怕會連累到萋萋。”

    徐媽媽知道老太君的顧慮,也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奴婢雖然沒讀過甚的書,但也知道通敵叛國的罪名那可是天大的,得抄家殺頭的。為什麽皇上偏偏留了盛家的一根獨苗下來,雖然對外宣城是孩子太小不忍心,但帝王家,哪兒來的什麽忍心不忍心?這事隻怕內裏還有門道,隻是咱們不知曉罷了。眼看著皇上一日日對盛少爺沒了警惕,三小姐又十分喜歡,老太君何不再助盛少爺一把力,將他穩當當地扶進朝堂,往後再有什麽事,他在孟家也有說話的地位。”

    孟老太君微微沉吟,似是心中有了打算。

    孟萋萋在自己房中氣到傍晚黃昏時分,她趴在桌子上將兩顆小玉石撥弄的來回碰撞。孟萋萋盤算著一會盛嘉彥回來,自己該怎麽發脾氣才符合十幾歲小孩的脾性。

    然而等盛嘉彥回來的時候,她卻是真正的笑不出來了。

    盛嘉彥去時還完整的衣裳,此時背部已經破裂開來,隱約能見到他肌膚上被藤條抽出來的血痕。

    相比孟萋萋滿麵詫異,盛嘉彥相對冷靜的多。

    白高,去拿點藥來。”他吩咐著,白高忙不迭轉身跑出去了。

    孟萋萋磨蹭到盛嘉彥背後,伸出手指撫了撫他背後被藤編打出來的痕跡,她下手有些重了,盛嘉彥便疼的直了直身子,卻是沒有吭一聲痛。

    他們竟然敢打你?!”孟萋萋顫顫地收回手。

    盛嘉彥平靜道:“鬆林書院規矩如此,你發什麽抖。”

    恰好白高端著藥箱慌忙跑進來,他跟著開口:“這什麽破書院,也太不講理了。還好公主走得早,否則按照他們書院內的規矩,豈不是要打公主的鞭子?”

    孟萋萋聽得一頭霧水,忽然她猛地想起白高口中所謂的書院的規矩是什麽了。

    鬆林書院網羅一幹貴門皇戚,其中不乏脾氣驕縱跋扈者,一旦不服管教起來,鬆林書院根本壓不住這些大家小姐少爺。所以自先帝時期便下令,鬆林書院的規矩就是,一旦發現不尊師重道違反書院條例的人,按照犯錯的嚴重程度來施藤編刑。

    但因為孟萋萋一向任性慣了,當今皇上又十分寵愛她。鬆林書院的規矩更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以至於這麽些年了她幾乎就快忘了書院還有這樣的規矩。

    早上跟女先生發生衝突,與同席爭吵,已是犯了規矩。盛嘉彥就因為這個,替孟萋萋挨了二十次藤編抽打。饒是傅老先生對他青睞有加,礙著早已定下的規矩,眾目睽睽下他也不好包庇盛嘉彥。

    盛嘉彥回首見孟萋萋呆愣在那,蹙眉:“你出去,讓白高過來上藥。”

    孟萋萋恍然驚醒,她撲過去抱住藥箱:“這事我來就行,白高你出去。”

    白高看了一眼盛嘉彥,爾後給了孟萋萋一個激勵的眼神,才踏步出門。

    孟萋萋一邊將藥膏塗抹在盛嘉彥的後背上,感受到他因為抽痛而時不時緊縮的肌肉,孟萋萋咬著牙:“鬆林書院看似是教聖賢的,實則內裏竟有這樣不成文的規定,實在是有辱聖明!我一定要把他們拆了……”

    拆了?”她還未說完,盛嘉彥就發出一聲譏諷:“你不是很想我跟著傅老先生學禮的麽?”

    我也不知曉傅老先生會容著這樣的規矩……”

    這樣看來,名聲在外的傅老先生與那些迂腐的老學究沒有不同。根本不問事情緣由,就要按照規矩處罰,孟萋萋心裏包著一團無名的火,燒的她手心火熱。

    盛嘉彥背後的血痕猶為驚人,孟萋萋下手的時候小心翼翼,生怕觸疼了他。

    盛嘉彥見孟萋萋這般模樣,有些失笑:“這你就害怕了?看來你真是忘了小時候你是怎麽待我的。騙我往荷塘去,讓我下去幫你撈鐲子,誰知荷塘底下早已是淤泥一片,我深陷泥潭,你卻隻顧著和夥伴玩笑。後來你們走了,把我忘在了那,我站到半夜最後被父親尋回。第二日發了高燒,這事你都忘了?”

    他這一趟說下來,孟萋萋冷汗津津。他怎麽會記得這麽清楚,雖然盛嘉彥是帶著一些笑意說出來的,可孟萋萋卻聽得背後冒冷汗。

    阿彥,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那時不懂事,有許多過分的舉動,我也不奢求你能原諒我——”孟萋萋腦子一熱:“不然我以身相許吧!拿我自己賠給你,你說怎麽樣!”

    盛嘉彥本是靜靜地聽著,突逢她這麽一句話,渾身一怔,隨後故作冷笑譏諷:“你以身相許,到底是補償我,還是要繼續折磨我?”

    孟萋萋麵上一紅:“當然是補償啊!”

    補償……這兩個字怎麽說出來怪怪的。

    她抬眼偷偷看了看盛嘉彥,發現對方晶亮的眼神也落在她身上。一時間室內氣氛有些曖昧,倆人許久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孟萋萋默默地將盛嘉彥身子推了推:“轉過去吧,我要給你上藥了。”

    萋萋——”他忽然喚了一聲。

    孟萋萋被他這樣一叫,感覺心尖上最柔軟的一處被人捏住,她難得溫聲回應:“嗯?”

    你一直在塗清涼膏,你想痛死我?”盛嘉彥冷冷的飛了一記眼刀過來:“你拿錯藥膏了,用青藍色的那瓶!那麽大的字你看不見?”

    孟萋萋趕忙丟掉手中的紅瓶,這次確認了藥膏是對的才又替他塗抹。

    她看著盛嘉彥的後腦勺,恨恨地剜了一眼。

    虧她還覺得盛嘉彥的那一聲輕喚低糜又勾人,居然是她用錯藥膏?!

    翌日,當大房三房的都去給孟老太君請安的時候,老太君說了一個震驚眾人的決策。

    娘,您要把盛家那小子收入二弟的義子?可是二弟早已過世,他又怎麽能答應?”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是大房的老爺孟知瀚。他是不會允許一個外姓人家進孟家來分孟家的家產,更何況這盛嘉彥身份特殊,孟萋萋不要命了,他們大房還不想被牽扯呢。

    是啊娘,”孟知瀚的妻子江宛附和:“而且這盛家的少爺來曆實在是……”

    都不用多說了,”孟老太君一語定論:“我心意已決,這件事我也前思後想了許久,才這樣決定的。萋萋與他作伴日久,如果他一直以一個這樣的身份養在府裏實在尷尬,也有損萋萋的閨譽。老二雖然去世得早,但我是他的生身母親,此事也是為萋萋好,想來他泉下有知,不會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