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阿彥的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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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都不知道你方才有多嚇人。昨兒個下午睡著後,到了夜間開始發夢,怎麽叫也叫不醒。今天早上更是恐怖極了,一直聽著小姐在夢裏慘叫,可把老夫人嚇壞了,立刻去請了個先生來看看。先生說小姐是被夢魘住了,在外頭找人叫魂叫了半天,一直到現在。”燕紗一氣說完,盛嘉彥已經讓孟萋萋坐起來遞了一杯水給她。

    孟萋萋渴的厲害,一口涼茶潤進肺裏,才好受許多。

    燕紗見她緩解不少道:“老夫人還不知道小姐醒了,奴婢這就去說一聲。”

    燕紗出去後,盛嘉彥坐在床尾,兩隻手肘搭在膝上,側首瞧著孟萋萋。

    孟萋萋不知道為什麽被他盯的很心虛,可是她看著盛嘉彥與夢裏那隻黑龍極為酷似的臉,又不得不多審視幾眼。

    盛嘉彥是何等的敏銳,他捕捉到了孟萋萋的眼神變化,不冷不熱的開口:“怎麽了?睡傻了?”

    孟萋萋捧著茶杯蓋住半張臉:“哪有……”孟萋萋再悄悄地掀了眼角看他:“我之前不是夢魘,我是夢到了一個跟你長得特別像的人。”

    像?那是我麽?”

    孟萋萋想了想,最終搖頭:“應該不是。”

    畢竟盛嘉彥是威名在外的閻王陛下,怎麽可能是那蠻荒裏的一個帝尊?如果他真的是的話,天帝怎麽會允許盛嘉彥在陰司做事,又執掌千萬陰兵呢?

    孟萋萋垂眼想這其中關節的時候,殊不知她這番作態,落在盛嘉彥眼裏隻像是在思念夢裏的人。盛嘉彥想起不久前阿容說:“來儀公主日漸長大,愈發亭亭玉立,這有心上人是遲早的事。”

    驀然地,盛嘉彥眼裏迸出幾抹冰棱,涼颼颼的射在孟萋萋腦頂上。

    孟萋萋猶自不知,還不停說:“肯定不是一個人,他比你看得老一些。”

    盛嘉彥眼中冷笑浮現,垂首挑眉,猛地撩袖站起身:“祖母原以為你是發什麽魔怔,卻沒想到你原是春心萌動。這事要祖母知曉了,隻會道是我沒管好你,從明天開始你也一同去鬆林學院與我同席學習四書禮儀,否則——”

    他說到最後,給了孟萋萋一個威脅又恐怖的眼神,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孟萋萋愣在床榻上。

    盛嘉彥在發什麽神經?她又做錯什麽啦!?招誰惹誰了就要再去進學!?

    盛嘉彥出去的時候在門口碰到帶著一群小姐丫鬟浩浩蕩蕩趕來的孟老太君,恭敬有禮側到一旁:“祖母。”

    孟老太君拍了拍他的手:“你也一天一夜未闔眼了,快去休息一會吧,好孩子。”

    她年紀大了,縱使擔心孟萋萋,也熬不住一整日不休息。好在盛嘉彥幫襯她,替她守在孟萋萋身邊,聽燕紗說燕紗自個兒都眯了一會,沒想到盛嘉彥連困意也不曾顯露半分,就一直守著孟萋萋直到她醒。

    孟老太君是過來人,小輩們的心思她多少能窺明白幾分,隻是她不願意挑破,而且她認為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不會加力阻撓,也不會幫忙,由得他們自己溝通去。

    盛嘉彥請過安後,便與孟老太君告辭。

    老太君看他走遠,徐媽媽在一旁道:“老夫人,您瞧二少爺愈發豐神俊秀了。上次大少爺回來還說,二少爺現在頗受重視,今年有望中選呢。二少爺行事穩重幹練,人也是踏踏實實的,有他照顧三小姐,老夫人可以放心許多了。”

    孟宜珍跟著開口:“可不是嘛!府裏二哥就對三姐姐特別上心!”

    孟宜蓮白了她一眼:“這有什麽,你自己不也有哥哥!二哥跟三妹一房的,多多照顧也是情理之中。”

    孟老太君歎了一聲,不得不點頭承認,的確如此。

    她們進去的時候,孟萋萋已經光著腳踩在地上站在桌子邊吃糕點。

    孟老太君看了又是急的走過去:“我的乖兒,這都是隔夜了的,祖母讓人給你換一份,別吃這個壞肚子。”

    燕紗連忙端走。

    孟萋萋嘴裏包著芝麻糕,臉蛋上還黏了兩粒,活像剛點上去的媒婆痣。孟老太君哭笑不得,讓她好生坐在軟榻上,又替她掖好被子。

    好端端的,怎麽發起夢魘了,可嚇壞祖母了。”孟老太君仍舊心有餘悸,今早她見過孟萋萋的樣子,她活了大半輩子,很多事都看的分明,她不怕是什麽神仙鬼神,隻怕是孟萋萋得了什麽難治的病症。

    神鬼可以驅走,要是不好治的病,那孟老太君的心也要跟著難受了。

    孟萋萋討好的拉住孟老太君的手:“祖母,讓您擔心了。不過我也沒什麽大事,就是話本看多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又睡的久了一點,才會這樣。”

    孟老太君故作板臉:“以後不許再看了。”她嚴厲的聲音向燕紗道:“你也不許由著小姐胡來,知不知道?”

    燕紗連忙唯唯諾諾應是。

    孟宜蓮上去觀察孟萋萋的麵色:“好呀好呀,三妹好全了,也不似今早瘋癲的樣子了。雖然可怖,但那時的三妹也另有一番可愛。”

    孟萋萋故作生氣:“原來二姐喜歡看我夢魘的樣子!”

    孟宜珍接嘴:“就是!我還看到二姐姐偷偷笑了,她說姐姐和剛從水裏的活魚亂蹦沒有區別!”

    孟宜蓮被人揭穿,臉色一紅:“四妹還說我?你自個兒不也嚇得胡言亂語,還說讓人把三妹放進水裏也許好些!三妹,是四妹懷疑你鯉魚精上身,她現在人小鬼大的,學會推鍋了!”

    倆人爭鬧不止,孟老太君連連歡笑,孟萋萋最後道:“好了別嚷嚷了,你們這聲音比剛才外頭跳大神的都要激烈。要是我夢魘的時候祖母早讓你倆過來我耳邊嘰嘰喳喳,指不定我早就醒了。”

    她環視了一圈:“怎麽沒見到大姐?”

    孟宜蓮頓了一下,她身後的丫鬟捧上一個四方小盒,裏頭裝著一塊色澤沉著的壓驚玉。

    大姐來不了了,托我把這個帶給你。她是想來看你的,隻是……總之大姐希望你早些好起來,弄個壓驚玉,去去邪祟晦氣。”

    孟萋萋接過盒子看了一眼,孟宜慧一向穩重得體,這樣的時候她不來真是稀奇:“大姐怎麽了?”

    孟宜蓮沒有說話,反倒是孟老太君歎了口氣:“那個禮部尚書家的公子,不止相看你大姐一人,還約了大理寺卿家的嫡女昨日去春山遊玩。你大姐平日看起來是個溫婉賢淑的,卻是認死理,知道這件事後哭了許久,現在還未緩過勁來。等你身子大好了,你再去看看她,替祖母勸勸她。”

    禮部尚書家的齊公子同時相看那麽些小姐麽?他們家是挑夫人還是挑皇後呀!我看我們大姐就挺好的,賢良淑德,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大姐平白為了這種人浪費眼淚,太不值當了!”孟萋萋想起那位齊公子做派,愈發覺得他酸腐,從鼻尖發出重重一哼。

    你大姐喜歡人家,平日裏那齊公子還與她悄悄互傳詩信,你大姐又是個單純的,她以為別人情深義重,哪裏曉得還有這樣的事呢?”

    孟萋萋點頭,拉住孟老太君的胳膊:“祖母,你平時最疼愛我們了。雖然我們幾個姐妹都是女兒家,但我們孟府也是頂頂金貴的,不比其餘家的小姐差,應當是我們來挑旁人,不該是別人挑咱家的姑娘。這個齊公子我看不是什麽好東西,手上拉著一個,又去惦記著另一個,想找個最好的,也不看他配不配!祖母你可一定要勸住大姐,別再讓她為此傷神。”

    孟老太君點頭,孟宜蓮又在旁幫腔:“就是呀,我母親這幾日也是氣的不行,直說那齊公子吃著碗裏瞧著鍋裏,心眼大著呢!偏大姐死腦筋,想不開為著這樣的人傷心。”

    孟萋萋玩心忽起,曖昧的說:“二姐好了解這情呀愛呀的,看來我也不擔心二姐與姚公子的事了,想必二姐自有分寸。”

    孟宜蓮跺了跺腳,羞紅一張臉:“三妹,你別胡說!祖母還在呢,你……”

    孟老太君追著兩個人問:“姚公子?蓮姐兒竟有這樣的事也瞞著祖母?”

    祖母,你別聽三妹胡說!哪有的事呀,人家……人家不一定喜歡我呢。”越說到最後,孟宜蓮越小聲。

    孟老太君不是迂腐的老人家,她了然的笑笑:“祖母是過來人,你們這點閨中心思,祖母知道了又不會怪你們,隻記住一點,女兒家家的一定要矜持,繃住姿態,對方才會舍得來追求你們。否則一下子把感情全數獻出去了,那別人自然就不在意了。飯要一點點的吃,好的東西,也要一點點的給。知道嗎?”

    三人齊聲回答:“知道了祖母。”

    第二日一大早,盛嘉彥就來捉孟萋萋起床。他不親自進來,隻在外頭的馬車裏等著,派白高在孟萋萋房門外敲鑼打鼓:“小姐起床了!小姐再不起來二少爺說他火燒房子了!”

    白高!”孟萋萋憤恨的從床榻上爬起,裹著被子掀開窗子,惡狠狠問:“你到底是誰的人!?”

    白高捂著後腦勺傻笑:“早上是二少爺的,中午是小姐的,晚上……晚上是燕紗的。”

    燕紗在一邊聽了朝他擲過去一條毛巾:“你晚上才不是我的!休在小姐麵前胡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