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宜慧的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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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萋萋剛從孟宜慧的院子裏頭回來,就聽說盛嘉彥身邊服侍的一個婢女因為壞了他的兩本書籍被發賣出府了。孟萋萋跑去他的院子裏頭,盛嘉彥還在細看孟府的賬目支出,見孟萋萋來了,頭也不抬,就道:“桌上有你想吃的桂花糯米糕。”
他說完,半天沒動靜,於是盛嘉彥抬頭,看到孟萋萋盤腿坐在他對麵的羅漢床上,蹙眉思考著什麽。
她難得這樣正經的樣子,於是盛嘉彥擱下賬目簿,走到孟萋萋一旁自顧自倒了一杯茶:“在想什麽?”
孟萋萋煞有其事道:“我剛才去大姐那送賀禮,大伯母也在那。我們本來一起說著話,可是大伯母忽然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大姐,還說什麽男人女人的不同都在這裏了!讓大姐一個人躲著偷偷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一個匣子裏頭就能看出男女的不同了?真是怪哉!”
盛嘉彥聽她說完,一個不慎手中茶盞裏的熱茶潑了半數出來,澆在他衣袍上。孟萋萋詫異,盛嘉彥也有這樣一反常態的時候?!她連忙掏出手絹,撲過去替盛嘉彥擦掉衣袍上的水漬,慌亂中她好像隔著衣袍摸到什麽東西,孟萋萋是沒什麽感覺得,倒是盛嘉彥麵色一變,猛地捉住她的手腕。
孟萋萋看著他眼裏忽而攪動起來的風雲:“怎……怎麽了?”
不用了,我自己來。”盛嘉彥嗓音帶著些許嘶啞,說罷他自己起身走到內室,孟萋萋隻聽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想來是他在更換衣裳。
半晌,聽得盛嘉彥的聲音再度傳來,這會兒他情緒壓下去不少,聲音也顯得鎮定多了:“大伯母給大姐看的,你就不要去管是什麽了,以後我再給你看。”
你給我看?你難道也有這玩意?”
盛嘉彥輕笑:“何止有,我還知道怎麽用。”
孟萋萋簡直要大驚失色了,到底是什麽新奇的東西全天下人都有,就她沒有的!?
那你什麽時候給我看?”
此時盛嘉彥已經換好了衣裳,出來時嘴角藏一抹戲謔,跟平日裏的他很不相似。他問:“你想什麽時候看?”
越快越好!”孟萋萋是個急性子,一件事不得到答案她就會一直記著。
盛嘉彥的手掌忽然按住她的額頭,他彎下腰,近距離的與孟萋萋對視,隻聽他十分溫柔道:“以後會有機會的,但不是現在。”
孟萋萋露出一副不滿的表情。她以為盛嘉彥故意賣關子,於是她盤算著哪天問問其他人。可是她的想法剛剛爬上心頭,盛嘉彥捕捉到她的表情,立刻陰冷威脅:“要是敢問別人,我就再也不許你吃甜食。”
孟萋萋連忙保證:“不問不問,那你要讓我等多久!”
盛嘉彥不知想到什麽好笑的事,居然又笑了出來:“很快。”
孟萋萋投給他一個奇怪的眼神。盛嘉彥今晚很奇怪耶,情緒起伏這麽大嗎?一會笑一會不笑的。孟萋萋見狀不對,決定開溜。盛嘉彥望著她跑掉的背影,似是想到什麽高興的事,喜悅毫不掩飾的攀上眼角眉梢。
當夜,盛嘉彥就做了一個不可告人的夢。
他夢到自己推門進來,發現孟萋萋背對著他坐在梳妝鏡前褪去珠釵鬢發。孟萋萋一頭烏黑的長發散發著淡淡清香,她在燭光下衝著盛嘉彥緩笑,盛嘉彥喉結一動,已是上前橫抱起孟萋萋,往榻上走去。
盛嘉彥吹熄燭火,放下床簾的層層紗幕,躺到了她的身邊。
你的身上,是淡淡的梔子花香……”盛嘉彥湊得越發近了些,鼻尖貼著孟萋萋的脖子,他呼出的熱氣於是掃過她的皮膚,察覺到孟萋萋渾身繃緊,他喉頭間滑出一絲低笑。
看著孟萋萋紅透的麵頰,盛嘉彥好整以暇撐著頭,另一隻手在孟萋萋身上上下遊走,逗弄的她喘息不斷:“萋萋,你這樣不行。匣子裏教的,房事時女子是要叫的。”
孟萋萋抬了抬迷茫的眼:“叫?”
盛嘉彥正要繼續循循善誘,忽而被一串鞭炮聲吵醒。美夢隨之散去,他額上已出了大片汗漬,某處更是腫脹的不行。他眉眼依舊冷峻,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喊了白高進來伺候。
少爺,是否現在穿衣去用早膳?”
盛嘉彥套了件薄衣,幽深的眸色漸漸清朗:“不必,先讓人備水沐浴。”
泡在浴桶裏的盛嘉彥,霧氣渺渺升起蓋住他眼裏的神色。他非但沒有為昨晚的夢感到羞恥,而相對地,他想到一件事。
他的萋萋也長大了,對吧?
孟萋萋一大早就起來了,外頭的鞭炮吵得人難以好眠。她簡單用過早膳,就去了孟宜慧的屋子裏,看著福婆替她簪發。
兩位福婆一左一右,往孟宜慧麵上先塗白粉,上一層輕油拍牢後,毫不手軟再刷了三道白粉,接著便是描眉擦脂。她們力道大,孟宜慧一張細白的麵孔不知是胭脂紅還是被搓紅的,孟萋萋在一旁看著,覺得孟宜慧忍的很辛苦。
最後兩個福婆開始編發,給孟宜慧盤扭十八結。爾後又往孟宜慧腦袋上戴上了頂金鑲珠石發冠,左右垂下兩道金如意流蘇。
孟萋萋趁機上去摸了摸發冠,訕訕地:“大姐,很重吧。”
孟宜慧剛要說話,兩位福婆連忙製止:“大小姐!可不能講話!”
倆姐妹互相吐了吐舌頭。福婆拉著孟宜慧站起身,從裏到外換大紅嫁衣,脖頸上掛了蓮花結子金鎖,兩手各套金鑲金累絲連環鐲,微微一動,金玉相撞,全身上下叮咚一陣亂響。
幾人端詳一陣,這才有四個小丫鬟前後左右的扶著孟宜慧去了正堂。
孟老太君、大老爺、大夫人還有孟萋萋的大哥和盛嘉彥都已經在那了。
三老爺和三夫人因為孟宜珍的事,已經閉門不出好幾日。故而這樣的日子,他們也隻是派人來恭賀,並未親自過來。
孟萋萋從孟宜慧的身後溜進去,坐到盛嘉彥身邊。
趁著孟宜慧向孟老太君及家中長輩辭行時,孟萋萋小聲向盛嘉彥道:“我看大姐好辛苦,光頭上這些,怕是足有幾斤重。”
盛嘉彥麵不改色,頭向孟萋萋偏了幾分,低聲問:“那到時你想輕些?”
還沒等孟萋萋回答呢,遠遠傳來炮仗鳴樂之聲,管家急匆匆過來,一臉喜色。
來了,新郎官快到了!”
孟老太君含笑拍了拍孟宜慧的手:“嫁作人婦,謹遵婦禮。這些你母親應都教過你的。好孩子,祖母曉得你是個有福氣的。”
正堂外第二輪炮仗聲中,一身正服的秦越與迎親隊伍準時到了正堂的大門前。到了大堂中,遞過他舅舅遲崢親筆手書的大紅迎親簡帖,鄭重叩拜老太太和嶽父母,孟宜慧便被大哥孟廷思背負著出門,送上了那頂紅緞平金大花轎。
喜鑼聲中,三十二對牛角雙喜高架燈引導在前,後跟官吹鑼鼓細樂,新郎與隨行陪伴高坐於馬前,迎親隊伍便從孟家大門前出發。
秦越當真人逢喜事精神爽,孟萋萋看他坐在高頭大馬上,麵上洋溢著歡喜的神色,平時的那股憨厚神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十分英俊威武、精神煥發。
孟萋萋爬上孟府早已準備好的馬車中,與盛嘉彥、孟宜蓮同坐一輛,一同向秦府行去。
到了那兒,拜過天地,孟宜慧就被送入洞房。秦越的眼神黏在她身上,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他還需應酬陪酒,今日他高興,開頭就連飲三壇。
這樣的喜事,全京城都知曉。但凡是名門貴胄,盡數被邀請了來。太子、二皇子、三皇子分別送了賀禮,平日與遲崢和秦越交好的同僚也一起來了。盛嘉彥本是帶著孟萋萋坐在孟府的一桌酒席上,他正靜靜地給孟萋萋挑魚刺呢,那廂立刻來了兩個人要將他架走。
我們到處找呢,原來盛兄躲在這處!堂堂解元郎,今兒別想跑!”姚信搖了搖山河扇,比女子還要多幾分媚態。
秦越今日以後可是你的姐夫了,還不趁機去灌他兩壺?!”方燕綏上前一把拽住盛嘉彥,和姚信一起把他往外拉扯。
孟宜蓮見到方燕綏,一張臉早就紅的像個熟了的蝦米。
盛嘉彥回首看了眼孟萋萋,平淡的聲音中帶著溫情:“萋萋,我跟他們去去就來。你乖乖地,不要亂走。”
孟萋萋正咬著筷子大快朵頤,頭也不抬小手揮了揮:“去吧去吧。”
方燕綏和姚信倆人一陣哄笑,方燕綏調侃道:“你這妹妹說的話,恐怕以後比你娘子說的都管用。”
姚信認可的點頭,盛嘉彥沒有接話,隻回了方燕綏一個高深莫測的笑。
孟宜蓮見人走了,便立刻坐不住起身道:“三妹,你在這坐一會,我去前頭看看熱鬧。”
說罷,她提著裙小步朝方燕綏的方向追了過去,孟萋萋攔都來不及!
她走後,孟萋萋周圍就剩下幾個丫鬟。孟老太君和孟府其餘眾人都在前頭看著新郎呢,孟萋萋躲在後廳決定先把肚子填飽。
就在這時,她聽見一聲熟悉的喚。
萋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