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阿彥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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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這話一出,有人憋著笑,有人看著熱鬧,還有二皇子這樣的想幫忙說情的。

    謝因道:“父皇,楚家小姐雖為女子,但她強行刺傷太傅嫡孫,以至於好好的人現在隻有八歲孩童心智,太傅為兩朝元老,此事如何能不讓他憤怒寒心?如果再把楚家小姐嫁過去,兩家人再發生衝突,豈不是仇上加仇?懇請父皇三思。”

    謝崇明還未說話,三皇子便又嗆聲二皇子:“二哥此言差矣,石太傅確為元老不錯,但大理寺卿楚大人也建樹良多。更何況楚家小姐在這之前早已有了良配,如今被齊尚書退婚,名聲也多有影響。既然石公子成了心智不健全的一個人兒,正好罰楚家小姐嫁給他照顧一生。兩邊都得了公平,有何不可呢?”

    石太傅本是有些傾向於二皇子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石太傅再糊塗,也知道他的寶貝孫子是被這奪嫡之爭連累了。可他沒有證據,恨得不行。二皇子這個時候如果再失去了他的幫襯,無疑是一個重創。

    於是二皇子還想再說什麽,哪兒知謝崇明直接敲磚定音:“都不要再爭了。朕已經決定,將楚家幺女許配給石家的嫡孫。成親之禮就定在下月,由禮部操辦。”謝崇明說罷,又著太監向太傅帶去自己的同情及安慰,又找人安撫了大理寺卿楚氏,這場風波才算平息。

    石太傅起初知曉這個消息時,是十分不滿意的。楚妙那樣傷他孫子的人,又在眾目睽睽下被那麽多人看了身子,這樣不清不白的女子,怎麽嫁到他石家來?!

    門客見狀,連忙勸道:“大人何必憂愁。公子已經是這番模樣了,那楚氏女子嫁到石家來,豈不是正正兒好?到時有何冤仇,都是關起門來打自家的媳婦,誰人又能再說半句不是?”

    石太傅會意,再一思量,當下就同意了這門親事,不僅如此,還一張老臉帶著欣慰之情進宮謝恩去了。

    反觀楚府就不那麽高興了。楚夫人的眼淚像是倒豆子似的,自從聽了皇上的聖旨,眼淚就沒停過。楚大人也十分煩心,托人去宮裏頭讓宜妃幫著吹吹枕邊風,結果皇帝這次心意很堅定似的,任宜妃怎麽求情都沒用。

    楚妙聽說皇上要讓自己嫁給當日輕薄自己的人,連死的心都有了。幾番尋死覓活,都被救了回來。

    楚夫人抱著她哭:“我可憐的兒,命苦啊……”

    宜妃正好又從宮裏傳來消息,讓楚妙不要再胡鬧,安心等著出嫁。否則楚妙當真尋死自盡了,楚家可要背負一個抗旨不尊的頭銜。現在是宜妃跟皇後爭的水深火熱的時候,斷然不能讓楚家再有什麽波瀾了。於是宜妃決定犧牲自己的這個妹妹,反正楚妙現在在盛京臭名遠揚,禮部尚書那邊也退了親,再想嫁個門第高的人家是不可行的了,要是能嫁入石家,也不是一個不好的選擇。

    宜妃都已經這麽說了,楚妙更是死也死不得,活著更痛苦。她終日以淚洗麵,人都憔悴幾分。以往趾高氣昂光鮮亮麗的小姑娘,現在撿到了孟萋萋頭都不敢抬一下。

    孟萋萋像聽笑話似的聽白高說完了這些京城風雲,她心裏是有一絲疑竇的。比如當日楚妙是帶了兩個丫鬟,可是她被人發現的時候,丫鬟不知所蹤。還有石玉璽,不是被盛嘉彥拖下去找人治療眼傷了嗎?怎麽最後反倒與楚妙關在一起,做出那樣的糊塗事?

    除非,這些事都是盛嘉彥在背後示意的……

    孟萋萋猜得不錯,本次事件的始作俑者盛嘉彥,正坐在風月樓中與三皇子舉杯笑談這次的事。

    三皇子謝元因為能重創二皇子一下,他心裏頭極為暢快,便再度舉杯敬向盛嘉彥:“盛兄,請一定受我一拜。沒想到你區區兩招,就將石楚兩家攪得不得安生。平時太傅那老頭在朝堂上沒少幫著我二哥,大理寺卿更是仗著宜妃不把本皇子放在眼裏,如今出了這口惡氣,實在痛快!”

    盛嘉彥淡笑回應:“這事能成,還要仰仗殿下您的人脈。靠著殿下的才智,才能順利將二皇子也引到百花湖。盛某不過略出微薄之力,真正厲害的還是殿下您。”

    三皇子很是受用,朗笑幾聲:“來,盛兄,為著慶祝我們這初戰告捷,今日一定要不醉不歸!”

    盛嘉彥卻是放下酒杯:“殿下恕罪,盛某答應了家妹,今日早些回去教她習字。如果滿身酒氣的回去,唯恐被她追著念叨。”

    三皇子微揚眉,張狂的眉眼裏透著幾分了然:“你說來儀?哈哈,好好好,來儀的脾氣火爆,性子也是驕縱。平時在宮裏頭的時候我們都讓著她,我十分理解你的處境。既然這樣,你就先回去吧,省的來儀等著急出來尋人,我可吃罪不起。”

    盛嘉彥也不推辭,起身拱手:“盛某告辭。”

    三皇子擺擺手,允準他退下。

    盛嘉彥剛出風月樓,阿容就從一旁停靠的馬車裏下來。替盛嘉彥披上他黑色的大氅,並為盛嘉彥掀開車簾,看著他彎身進去,阿容才讓人啟程回孟府。

    他們走後,風月樓旁閃過一個人影。

    車廂內的盛嘉彥周身帶著淡淡的酒氣,他狹眸微眯,做出一副半醉的姿態來。阿容在一旁屈膝奉上熱茶:“少爺,二皇子不好對付,三皇子也絕非善類。畫舫上的事隻要二皇子稍微細想就能想通是您在背後為三皇子出謀劃策,以咱們現在的實力,對抗二皇子還算吃力。而一旦出事,三皇子也未必肯幫咱們。少爺此次,出手未免過早了。”

    盛嘉彥骨節分明的手指擒著茶盞,緩緩晃動卻不飲下:“二皇子身邊都是可用之才,光是一個石太傅都曾是他背後無法撼動的大樹。而三皇子謝元反之,他手底下可用之人少之又少,而且三皇子比二皇子更好控製。別看三皇子平時總是笑著,實則他戒備心深重,我若想贏得他的信任,必然要做些什麽。被二皇子記恨是早晚的事,既然能早,就不用晚了。”

    那少爺拿楚家對付石家,是為了當年盛家軍被彈劾的事,還是為了來儀公主?”

    盛嘉彥品茶不語,半晌才抬起一雙冰雪般凜冽的眉眼,目光中帶著鋒銳:“興許兩者皆有,因為這兩樣並不衝突,不是麽?”

    阿容垂首,不再開口。

    盛嘉彥斜眸冷看了阿容一眼,遂闔眼休息。

    這次的事,他承認自己出手很早。按照以往,他還會再忍上些時日。可是他如果再沒有行動,隨著孟萋萋長大,她早晚要被指婚給旁人。他等得了,孟萋萋等不了。

    既然她都是要被指婚的,那麽別人可以,為什麽他不行?

    盛嘉彥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麽,他要為盛家軍平反。同時,他也要孟萋萋。

    這次他針對楚妙,也是因為他當初答應了孟萋萋,她說她要楚家血債血償,那盛嘉彥就會為她做到。

    在盛嘉彥的計劃中,他就是該這樣保護孟萋萋的。孟萋萋想殺人的時候,他會遞上刀。孟萋萋累了的時候,他可以把她圈在懷裏。她隻要說恨誰,盛嘉彥可以不計後果的去替她殺人。可唯獨有一樣盛嘉彥做不到,她要是說要嫁給別人,他做不到把她拱手相讓。

    哪怕讓她記恨自己,他也要把孟萋萋捆在身邊。

    他做夢都想,孟萋萋是自己一人的。

    ……

    夜深,二皇子府內。

    一陣尖銳的茶盞碎響。

    謝因脫去白日裏的溫文儒雅的樣子,滿麵戾氣橫生,他咬牙:“盛嘉彥,好一個盛嘉彥!區區一個叛黨餘孽,也敢跟本皇子叫囂,算計到我謝因的頭上,看來他是嫌自己命長!”

    來傳話的小廝瑟縮著腦袋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問:“那殿下準備如何處置這個盛嘉彥?”

    謝因冷笑一聲,雙眸染上殺意:“自然是送他早早去見閻羅王!”

    是他小瞧了這個盛嘉彥。隻知道他頗有才能,沒想到他竟是為了自己的三弟這樣盤算自己,若放任盛嘉彥坐大,以後他謝因在朝堂上還有沒有位置?!豈不是要被三皇子一黨徹底打壓!

    盛嘉彥警惕心很強,但是隻要是人,都會有軟肋。有了軟肋,他就可以變得不堪一擊。

    那麽盛嘉彥的軟肋是什麽?

    謝因皺眉仔細思考片刻,忽而眼前陡然一亮,他麵上升起一抹森寒的笑意——

    來儀,你的用處可真多啊。

    ……

    孟萋萋不知道為什麽,自從那次畫舫以後,容珩來孟府找她的次數愈發多了。起先還是悄悄咪咪的派人送各式各樣的北燕新奇的小玩意過來,後來幹脆大大咧咧的登門拜訪。

    次數頻繁到一日一次,不止孟萋萋煩了,就連孟老太君都不大習慣容珩這殷勤的模樣。

    於是孟老太君將孟萋萋叫到跟前囑咐:“萋萋啊,你要是對這個北燕世子無意,幹脆與他說個明白吧。否則他這般日日的過來,傳出去也很不好聽。”

    孟萋萋深以為然,而且因為容珩的次次騷擾,盛嘉彥已經極為不滿了。

    於是某一次容珩再度前來,孟萋萋決定找他把這件事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