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臨江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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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左右看了一圈,又奮筆疾書:“在這場矯情的畸形愛戀中,最終孟七會選擇督軍還是張蘭成呢?”
孟萋萋再也忍無可忍,撲過去一把抓住小米的白皮書,作勢要撕掉。營帳裏的漢子們見她這個舉動都發出了不與身份匹配的尖叫聲,小米伸出他那油膩膩的手就要跟孟萋萋扭打到一起。
眼見著他的手就快要碰到孟萋萋了,孟萋萋卻覺自己領子被人用力一拉,整個人都被迫後退了好幾步。小米的手自然也撲了個空,他連忙去撿地上的本子,顧不上一旁的孟萋萋。
眾人都去檢查他們的白皮本有沒有受損,唯有孟萋萋心下疑惑。
她比量剛才自己的位置和現在的位置,這之間的距離不是被人一提就能退這麽多步的。她回頭看了看已經站的離她有些距離的張蘭成,後者正一臉平靜的看著田大佛一堆人捧著白皮本哭天搶地。
這個摔跤比賽中最後一名的張蘭成,真的如他外表看起來這麽弱?
晚上大家鬧夠了,準備入睡的時候,田大佛才嗷的一聲大叫:“我的床榻怎麽濕了!”
孟萋萋就躺在他旁邊,聽言坐起身一看,果真是濕了,聞了聞味道好像是茶水一類。眾人麵麵相覷,田大佛罵罵咧咧的:“今晚可讓老子怎麽睡!”
張蘭成靜靜道:“大佛,不如我跟你換吧。”
眾人驚詫的看著他,就連孟萋萋也目瞪口呆。田大佛的床鋪濕了,躺著多難受,別人避之不及,他張蘭成還主動要換。眾人都覺得他腦子不太好使,可是當大家的目光看向孟萋萋又看向張蘭成後,驚詫的眼神就變成了了然。
田大佛也一副成全的姿態,一個利索起身抱著被子走到張蘭成的床鋪邊,還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恩情兄弟記住了。”
張蘭成沒說什麽,隻老實的躺在了孟萋萋旁邊。熄燈後,營帳裏沒多久就此起彼伏的響起呼嚕聲。
孟萋萋看著張蘭成背對著自己側躺的背影,她吸了吸鼻子,總覺得自己好像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但再一仔細辨認還是營帳裏的汗臭腳臭味。
張蘭成的被子都給了自己,現在床榻都是濕的,他就這麽躺在上麵,會不會冷呢?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晚上不蓋被子多少還是會生病的吧……
張蘭成身子一怔,感覺到有什麽正蓋在自己身上。
孟萋萋拍了拍被角,低聲說:“謝謝你的被子,不過你自己蓋吧。”
張蘭成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夜裏隻有無聲靜謐。
孟萋萋睜著眼看著張蘭成的後腦勺,慢慢的閉上眼睡熟了。
孟萋萋幾乎每天都想溜去盛嘉彥的營帳那邊查探情況,但軍營非尋常地方可以隨便出入,尤其是盛嘉彥的身份特殊,通常守衛森嚴,孟萋萋想要混進去根本不可能。隻能在外麵幹著急,也不知道盛嘉彥的病好了沒有。
大軍一路南下,所到之處皆有當地太守接待。
讓孟萋萋有些疑惑的是,聽營帳裏的漢子們討論,這一路走來,越往南這些太守的言辭就越發閃爍。問起災情問題時,卻統一的回答已經用了朝廷的撥款賑災,一路上更是沒有看到四處逃竄的流民。這次一同跟著三皇子南下的除了盛嘉彥,還有一個叫李愈的將軍,他是個三十出頭的中年人,有種不怒自威的架勢,打了一輩子仗的李愈隱隱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但他也說不出哪裏不對,隻能讓人快馬加鞭把情況告訴楚王謝崇明。
南方風景極好,又正逢春季,春風吹綠了街邊楊柳路邊青草。行軍多日下來,孟萋萋已經編了好幾個草環給營帳裏的漢子們戴了。
在一個春雨細如絲的天氣裏,大軍終於抵達臨江郡。剛入臨江地界,孟萋萋觸目所及皆是往來不絕的商隊,一座接一座華麗精美的矮樓拔地而起,飛龍畫鳳的雕梁畫棟比比皆是。街上百姓大多數穿著不菲談吐非凡,孟萋萋甚至有一瞬間覺得臨江郡比楚國的都城也差不了多少,看來這個臨江王雲準治理手段的確了得,怪不得民間有隻知臨江王不知楚王的說法。
在他們快要進城前,臨江王雲準已經在城門帶人迎接他們了。
孟萋萋站在士兵堆裏偷偷抬了個眼皮想遠遠地看雲準一眼,但奈何實在有點距離她看不見,隻能隱約見到臨江王衣著清雅,周圍的人將他簇擁的緊。
隱隱聽到他與三皇子和李愈寒暄,又問了怎麽不見盛嘉彥。李愈說盛嘉彥感染風寒,正在馬車裏休息。雲準往大軍最前麵的馬車裏看了一眼,馬車上的簾子紋絲不動,雲準一笑便沒再說什麽。
孟萋萋卻緊緊盯著馬車,恨不得衝過去掀開簾子看看盛嘉彥到底如何了,怎麽連聲音都發不出了!
突然後麵有人輕輕推了她一下,孟萋萋回頭便見著張蘭成那張平淡無奇的臉,唯獨眼眸亮的仿佛星星。
這雙眼睛曾出現過太多次,孟萋萋不止一次的懷疑,天底下會有兩個人長著一雙一樣的眼睛嗎?她不知道,但她總錯覺把張蘭成當成盛嘉彥。可是張蘭成更加弱一些,聲音也不同,整個人有些木訥,性格也冷的有點過分。
盛嘉彥的脾氣可以說是喜怒無常,通常前秒在笑後秒就氣的臉色冰冷。這樣想著,孟萋萋不由自主噗嗤笑了出來。
張蘭成微微皺眉:“愣著幹什麽,跟上。”
孟萋萋才反應過來大軍已經抬步離開,她還站在原地傻笑,連忙低頭灰溜溜的跟上。
張蘭成跟在她後麵,像是隨意問道:“你剛才在笑什麽。”
孟萋萋得意的揚了揚下顎:“我在想我喜歡的人。”想起什麽回頭又古怪的看張蘭成一眼:“說了你也不知道。”
張蘭成沒有說話,抿了抿嘴角,輕咳一聲跟上了。
大軍駐紮在一個青山綠水的地方,簡單的搭了營帳,像謝元跟盛嘉彥這樣身份的人就住進了臨江王的府邸,孟萋萋更沒有機會見著了。
孟萋萋氣的在河邊拿洗衣服的棒子一下又一下狠狠捶著布衫,見不到盛嘉彥就算了,現在還要在這地方洗衣服做飯,順帶著還要編幾個草環哄漢子們開心,她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
你這麽洗衣服,馬上就敲爛了。”身後一道聲音傳來。
孟萋萋不用回頭都知道是張蘭成,除了他神出鬼沒的跟在自己身邊,沒有人會這樣一直跟著她。
她便更加用力敲:“真討厭,早知道就不來了。”
張蘭成蹲在她旁邊,看著她凍的發紅的指尖,若有所思問:“那你幹什麽要來?”
還不是因為……”孟萋萋差點說漏嘴,急忙刹車反問道:“你為什麽參軍?”
張蘭成眼神一揚,那幽深的雙眼飽含了無盡的狂妄:“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
孟萋萋愣住了,這個眼神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是盛嘉彥算計人時候才會做出的表情。她心忽然亂跳起來,她一把抓住張蘭成手腕,直勾勾的盯著他:“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的眼睛很像我的一個朋友。”
張蘭成眼裏的意氣風發頓時消散不見,他握上孟萋萋緊抓他手腕的手:“你手很冰,我來洗吧。”
孟萋萋鬆了手,看著他一雙修長白皙的雙手浸在河水裏浣洗衣裳,孟萋萋胡亂跳動的心一點點安靜下來。她眼裏閃過一絲狡黠,趁著張蘭成不注意,往河裏栽去。
孟萋萋隻覺眼前光影一閃,果然下一秒張蘭成穩穩的攬住了她的腰。這副敏捷的身手,分明不是一個不會半點武功的人該有的!
孟萋萋立刻抓住他的衣襟:“你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嗎,還想騙我!”
張蘭成正要說話,田大佛卻從他們背後慌忙跑來,一邊跑一邊喊:“孟七!哎呀還談什麽戀愛!不好了,督軍大人遇刺了!”
孟萋萋愣住了,下一秒慌忙鬆開抓著張蘭成的手,跟著田大佛踉蹌著跑回營帳了。
張蘭成站在他們二人身後,頎長身形無雙風姿,有水滴從他指尖滑落,滴入石縫中。
孟萋萋跑回營帳的時候,將軍李愈正在跟一個陌生麵孔的男子爭執。田大佛帶著她躲在一棵大樹後偷聽。
盛大人是隨與我等隨軍而來,以督軍的身份入了營。現在他遇刺,我們豈有不能探望的道理?若皇上怪罪下來,你我擔待得起?”
李愈一屆粗人,爭的麵紅耳赤,他對麵的那個麵孔陌生的年青人倒還是一派儒雅謙恭的樣子。
將軍所言極是,”年青人先是肯定了李愈的話,才又道:“可是盛督軍是在臨江郡遇刺,我們王爺自然有義務保護督軍大人的安全,並徹查此事。正是因為怕皇上怪罪,所以我們臨江王府更會重視此事並查個水落石出再上報給朝廷。雖然李將軍是隨盛督軍一同來的,但此時此刻為了避嫌,請李將軍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