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倆人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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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太後,您可得好好算算,您家皇上一個月來有多少次宿在我這鳳儀宮了,就昨天那麽一次,還被這舒妃跑到太後麵前告了小狀。
孟萋萋心裏一陣憋屈。且不說這個苦情的皇後就不是她,就算她現在是這個皇後了,也不得不為這個可憐的皇後叫屈。
昨天的事,說來其實有些烏龍。按照祖製,皇帝每逢初一十五都要歇在皇後那,但因為當今皇上皇後“相敬如賓”,所以皇上每月初一才會去皇後那坐坐,裝裝樣子好堵住群臣們的口舌。
昨日也是如此,皇上照例去了皇後的鳳儀宮小坐片刻,就托詞政務繁忙要走,孟萋萋心裏自然也是跟明鏡似的,知道皇帝要去舒妃那,就目送著皇上離去。
誰知皇上前腳剛走,後腳一個小妃子秦美人就來鳳儀宮唯唯諾諾的問安。和孟萋萋三兩下寒暄後道出自己已有身孕,此番過來是想求孟萋萋給指派個太醫。本來這個請求也是小事,孟萋萋一個首肯就解決了的。可惜好巧不巧,這位秦美人忽然腹痛不止。
孟萋萋這下可慌了,下意識的讓翠縷去叫剛剛走遠的盛嘉彥回來,另一邊又吩咐了太醫過來照看。
就這樣,由盛嘉彥陪著,一通人在鳳儀宮忙忙乎乎到半夜。後來派人送走了秦美人,盛嘉彥有些累了,就在鳳儀宮歇下了。更何況他隻是摟著孟萋萋睡了一夜,倆人什麽事也沒做呢!
這事再平常不過,誰知在舒妃看來,那就是孟萋萋設計搶走皇上。便去太後跟前梨花帶雨的告狀,說孟萋萋這是拿子嗣的事做文章,滋長宮內邪魔歪道的風氣。
要說這原本的皇後真是倒黴透了。皇帝不愛,太後不喜,宮妃個個作對。
現在換成了孟萋萋,也忍不住對這個皇後表達同情。好在皇帝換成了盛嘉彥,明麵上雖然沒太大改變,但私底下盛嘉彥十分照顧她。
今天一大早孟萋萋就被太後傳召到了康寧宮,先是受了一頓訓斥,然後就這麽的被罰著跪了一個時辰。
老太後和舒妃在上頭一唱一和,孟萋萋壓根就不放在眼裏,低著頭一副受訓的樣子,其實心思早就飛的老遠了。
她想起之前在卷宗上看到的這位皇後的生平記載,不得不感慨這位皇後除了賢惠,性格也是一個極軟的軟柿子。
皇後本名孟庸,在她沒有嫁入皇家的這十八個年頭,過的可謂是順風順水。
她出身二品巡撫,父親在朝中勤勤懇懇。兄弟幾個也各自成家立業,有的在朝為官,有的做點小生意。
孟庸自小跟著她那嫡親的大哥在自家藥鋪裏上躥下跳,在藥理先生身旁看著他給病人先聞辛夷後嚐川菊又敷細石的,漸漸的一些簡單的藥理便也懂了。孟大少是極寵這個年紀幼小的嫡妹的,見她對藥理興趣高漲便也由著她去。
人都說神農嚐百草、李時珍試百藥,孟夫人心知小女兒脾性,不敢讓她過多執著在這上頭,於是便下了命令,讓鋪子裏的郎中大夫們都不盡心教導,隻說常識。奈何孟庸自覺良好,先頭覺得自己已經知道了藥草作用,便也想著在鋪子給病人問診。
孟大少嘴上應允,卻是誘導著她先去給府中各個奴婢把把脈。孟大少可不敢真讓孟庸這種半吊子在鋪子裏問診,若是出了事可怎生是好。這下可苦了孟府上下的灑掃婢女,為著她們府裏孟四小姐的一時興起吃了不少苦頭。例如,胃寒的人在孟庸的指導下誤食巴豆,結果拉了幾天才消停,還有脾火旺盛的丫鬟吃了孟庸給的藥方,上火到鼻血不停。漸漸的,孟庸這股對藥理的熱情勁便歇了,僅偶爾給小貓小狗包個紮便了了。
這事兒過後,一日孟庸聽酒樓那說書先生正說到聊齋裏頭狐嫁女一則,聽得她是津津有味,回去以後便央著孟大少給她偷摸弄來不少誌怪小說,自此迷上了齊諧故事,為著這個緣由,還結交了不少盛京有名的風水術師。
她也不胡來,煉丹求長生不老的事兒在她看來是愚蠢之極,偏偏就愛聽幾則故事,齊諧裏常說玉能養人。慢慢的,她開始喜好上把玩玉石。後來,衍生到整個盛京誰不知道孟家四小姐就好這口,從首飾到羅裙,從器具到碗筷,都以玉石混在裏頭製成。一些想攀附孟家的人,往來孟府送禮的時候,總不忘也帶點好玉。
眼見著她到了說親的年紀,卻是死活不肯嫁。好在她前頭有個天下第一美頭銜的大姐,每日來求親的人門檻都快踏破了。
孟庸在閨中時常說:“要能力,我大哥就行,要臉麵,我大姐就行。你問我幹什麽?爹娘寵著,哥姐慣著,我都混到這個地步了,就玩玩樂樂唄,不蠢就行了。是不是?”
可福禍難料,孟庸的美夢被一道求娶的聖旨打破。
皇上是新帝登基,後宮高位空懸,也不知著了什麽魔,就要迎娶孟巡撫的小女兒孟庸為後。派了禮部來下禮,孟府上下具是一陣怔忪。
聖旨難為,皇帝大過天,孟庸到底拗不過,便就這麽稀裏糊塗的出嫁了。自此坐上了那個天下女子都豔羨的後位,也從此過上了婆婆跟小老婆們鬧翻天的日子。
孟萋萋為她的人生總結出了一個字,就是——庸。
孟庸的這一生非常完美的詮釋了這一個字。
在康寧宮聽完訓斥,老太後才慢吞吞放人。孟萋萋走出殿外,看著天色已經暗沉,再回頭看看康寧宮裏的燈火通明,又聽得老太後被舒妃哄得笑聲不斷。孟萋萋默默的為自己扶穩了有些沉甸甸的鳳冠,扶著丫鬟碧綺的手,慢慢悠悠的晃蕩回了鳳儀宮。
一回到自己的地盤,她趕忙脫去了繁瑣沉重的鳳袍鳳冠,往自己的小玉榻上這麽一滾,抱著被子抻著手腳,兀自一聲舒服的暗歎。丫鬟翠縷倒是心疼的不行,一直拿著溫熱的手絹敷在孟萋萋膝上。
翠縷跟碧綺都是孟庸從孟府帶來的丫鬟,她們深知主子性格,皇宮中不得多言,也隻得都把委屈咽了,替孟萋萋又擦了一番藥膏。
翠縷。”孟萋萋喊了一聲,她的聲音清脆好聽,不管何時仿佛都帶著一陣歡快:“皇上有說什麽時候過來嗎?”
翠縷連連點頭:“娘娘料事如神,皇上一炷香前派人來說今晚要在這兒用膳呢。”
又能看到盛嘉彥了,孟萋萋興致高昂的讓人切了兩片雪梨給她,半躺在榻上吃了起來。
翠縷笑道:“娘娘如今這樣,奴婢們看了都很高興,想必皇上也是高興的,不然也不會天天都來了。”
孟萋萋嘴裏含著雪梨問:“我以前是哪樣的?”
翠縷想了想:“以前您嘴硬,什麽都不肯說出來。就好比去年皇上染了風寒,說頭疼來您這讓您按按,您按的好好地,卻問皇上晚上要不要再去別的妃嬪那。皇上當時就生氣走了,其實皇上不了解您,奴婢們卻是知道的,您的確想皇上留下,就是禮儀束縛著您,讓您寬宏大度,不然的話也不會一直不爭不搶,都讓秦美人欺負上來了。”
孟萋萋不動聲色的聽了,拿帕子沾了沾唇上的雪梨汁。
碧綺從外頭打簾進來,滿臉喜色:“娘娘,老夫人從家中來信了。”
孟萋萋連忙伸手拿過,揮手讓碧綺及翠縷退下,自己展開信封先看了一遍。
孟夫人在信上隻寫了寥寥幾句話——
為娘就知道,以我兒這等姿色才情,做皇後綽綽有餘。這幾日你要抓緊皇上的心,別再讓人跑了。”
孟萋萋將信折好壓在枕頭下,撐著腦袋一陣思索。
她跟盛嘉彥紛紛附體在凡間不過五六日,也就是‘孟庸’的情況才剛剛好轉,孟家就能這麽快的得到消息。看來這個孟府也不像孟萋萋想的那樣在宮中全無眼線嘛,隻是這個孟夫人著實有些蠢笨了。
到了傍晚的時候,盛嘉彥來了。
他現在用的這具身體雖不如盛嘉彥的本體俊美,但好在也很俊秀,孟萋萋看來也十分賞心悅目。盛嘉彥龍袍未換,似是剛從禦書房裏出來。
他進了孟萋萋的宮殿,便叫人褪去他的外衫,孟萋萋忙捧上一碗冰糖雪梨。
一陣涼飲入喉,盛嘉彥笑的眼睛都帶著星光:“今日你這樣乖?”
孟萋萋看著左右兩邊低著頭垂立的侍女,揮揮手讓她們退下。
屋內僅剩他二人時,孟萋萋才忍不住嘟嘴抱怨:“不是說好了咱們倆要做戲嗎?你剛才在宮女麵前對我這樣親昵說話,該怎麽騙過宮裏宮外的眼線呀?!”
這個朝代的局勢不容樂觀,奸臣當道,原來的皇帝隻顧著思念已經死去的心上人,對朝政不管不顧。宮裏頭眼線繁多,孟萋萋和盛嘉彥懷疑孟家的背後有人操控,想借著皇後的眼睛和勢力在後宮裏攪動風雲從而波及朝堂。
而盛嘉彥和孟萋萋商定好,倆人依舊做出水火不容的架勢,好迷惑藏在暗處的對手。揪出來後,再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