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無妄的災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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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來有機會是要見一見這個薑太傅了。

    沒過幾日,孟萋萋就聽說慧妃去求了舒妃懇請她出宮探望家人。舒妃興許是表現欲過剩,竟也不想清楚其中利弊就答應了慧妃,然後舒妃就去太後那替慧妃說情。太後知道利害,是不會應允舒妃的,本想著私底下勸一勸就算了,哪兒成想這件事傳入了盛嘉彥耳中。

    盛嘉彥正愁沒地方敲山震虎,這事他剛一知道,一炷香的時間後他就以‘不襯女德,不配女訓’為由將舒妃貶為貴人,任憑舒妃哭喊和太後說情都沒有用。爾後盛嘉彥親自派人去慰問那位病入膏肓的王閬王大人:“聽說王卿家身體狀態每日愈下,勞得慧妃惦記舒妃幫忙,想必是病的不行了。”

    舒妃是太後的親侄女,如今都能受牽連,王閬一向精明他怎會不懂這是皇上在給他警告?畢竟太後的麵子都能不顧,這就是明擺著如果他王閬再不老實,皇帝也會有別的動作了。

    於是過了半個月,王閬就自動痊愈,開始上朝了。幾個月前還鬧著要死不活的事,現在也絕口不提。

    孟萋萋知道後著實笑了很久,舒妃並不是蠢,隻是聽說慧妃多次來求皇後可皇後不允,想必是想著答應了壓皇後一頭,誰能想到這其中還有個盛嘉彥的手筆。

    舒妃被貶為貴人後,日常請安依舊不來,但卻不敢再來找孟萋萋的麻煩了,想來是會安分一陣子。

    孟萋萋這幾日心情大好,雖然盛嘉彥忙的不能經常來看她了,但依舊影響不了她。這日孟萋萋叫碧綺做了她拿手的糕點,心情大好下,不由得多吃了幾塊棗泥糕。之後碧綺翠縷服侍她沐浴洗漱,便早早地熄燈歇息了。

    睡前孟萋萋還在回味棗泥糕的味道,心裏琢磨著,碧綺的手藝這麽好,以後她要是去了地府,說不定可以要來做自己的小跟班呢!

    這般想著,她便睡熟了。

    今夜月光很亮,微風徐徐,孟萋萋做了一個好夢。

    娘娘,娘娘不好了……”

    孟萋萋睡的正香,被人從床榻上拽起來晃來晃去。

    怎麽了,是太後又犯了頭疾嗎?我這就去。”孟萋萋迷糊著伸腳找著鞋子。

    不是的娘娘!皇上的建章宮走水了,聽說有刺客闖了進來!”

    碧綺的話猶如平地一聲驚雷,嚇得孟萋萋登時就醒了。她披散著頭發,赤著腳快步到窗戶麵前,支開半扇往外看去,撲麵而來的夜風鑽進來卷起孟萋萋的發梢。

    不知何時明月已經隱去,狂風一下又一下的拍打著庭院裏的樹葉,空氣中混雜著泥土的芳香,大抵風雨欲來。

    她的鳳儀宮開窗就能看見不遠處的建章宮,此時建章宮那處人聲鼎沸,火光隱隱可見。看起來火勢不小,平日裏建章宮的防範措施做的極好,今日竟讓歹人鑽了空子。

    糟了…”孟萋萋纖細的手指扶緊欄杆,愁眉緊鎖。

    翠縷見狀趕忙安慰,“娘娘不必擔心,皇上身邊有貼身的鐵衛,定然不會出事。”

    不……我是擔心刺客趁亂溜過來怎麽辦,鳳儀宮離建章宮可是不遠啊!”孟萋萋欲哭無淚。

    翠縷:“……”

    誰會有空擔心盛嘉彥啊!

    刺客弄出這麽大動靜,按照盛嘉彥的性格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最重要的是現在這個皇帝還是還是皇子時,先皇就四處征戰殺伐不休惹了許多仇家,所以先皇的所有皇子雖然不是全通筆墨,但舞刀弄槍上是絕對合格的。盛嘉彥的這具身體在武功造詣都非常人可比,想必普通刺客傷不了他。但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刺客如果失手必然會想一個退路,如果站在刺客的角度來想,鳳儀宮必然是最好的退路。

    在大家都集中在建章宮的時候,自然沒有多少人把注意力放在鳳儀宮,鳳儀宮定然是一個藏身的好地方。而刺客如果再能挾持皇後……

    想到這裏孟萋萋一陣齒冷。

    翠縷碧綺,快叫太監侍衛在鳳儀宮搜查,房梁耳房櫃子箱子都不許放過!”孟萋萋趕忙回身吩咐。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一瞬間,她抬頭看到自己寢殿的房梁上蹲著一個黑漆漆的……人。此時正拿危險的目光盯著她,孟萋萋感到腦皮發麻。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真讓她想對了。

    翠縷跟碧綺還一本正經的點頭記下吩咐。

    房梁上的人正盯著她,像一隻伺機獵食的老鷹,他的眼裏顯然暗含了殺意。孟萋萋也緊緊的盯著他,全身戒備,腦筋飛速運轉著。

    就在這時,有人在殿外高聲求見:“皇後娘娘,宮中發現刺客,高嘉奉命前來查探安全,懇請娘娘開門。”

    翠縷碧綺一喜,“是高大統領。”

    孟萋萋內心大呼不好,伸出手去抓倆人,翠縷卻已經先一步去開了門。電光火石間,孟萋萋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下意識後退了一步,耳邊一縷頭發絲被刀鋒割斷,翩然落在地磚上。

    下一秒,碧綺驚的一聲大叫。

    呼啦啦的一群人擠了進來,卻見刺客已經將孟萋萋挾持。

    高嘉最先反應過來,聲音洪亮:“大膽賊子,你若敢傷害我朝皇後,今日定要你不能活著出這皇城。”

    那刺客不為所動:“我這賤命若能拉著皇後下地府,也不算虧!”

    刺客推搡著孟萋萋往前走,白慘慘的刀鋒就橫在孟萋萋脖頸間。高嘉一眾人慢慢後退,不敢輕舉妄動。兩方人就這麽在鳳儀宮外對峙起來。

    夜風卷起孟萋萋單薄的寢衣,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也聽得她的聲音在夜裏清晰非常:“你夾持我毫無用處,想必你來時已然聽說或知曉皇上性子,他必然不會因為一個皇後而放走想要殺了他的人。所以,我隻是一個不能給你帶來交換條件的廢棋,更何況我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後。一個毫無作用的皇後,在皇帝眼裏沒有任何價值,你得不到你想要的。”

    眾人默然,盛嘉彥的冷漠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耳聞甚至親眼見過,而且皇後跟皇帝的關係的確是非常不好,雖然最近有所好轉,但那點“好”少得可憐。皇後這番話,好像的確有點道理。就連刺客也猶豫了一瞬,就在孟萋萋想要繼續循循善誘的時候,一個清冷的聲音隨著夜風飄進眾人耳裏。

    朕跟你換。”

    盛嘉彥從宮門處緩緩走了過來,他也是寢衣未換,甚至黑發如瀑未曾梳理,冷峻的眉眼卻不帶一絲慌亂。隨著他的到來,孟萋萋這才看清他身後跟著的一排排禁衛。

    你挾持皇後,所有要求,朕在範圍內全都應允。”

    刺客明顯有些心動,他看著盛嘉彥的靠近莫名感受到壓迫力,手中握緊刀把,又將孟萋萋勒的緊了點:“皇上想來不是個言而無信的人,我要求攜帶皇後跟我一起出宮,另要一匹快馬和一些盤纏。到了宮外我自然會丟下她,否則我怎麽知道皇上不會出爾反爾。”

    可以。”盛嘉彥幾乎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下來。

    從始至終,盛嘉彥沒有看孟萋萋一眼。

    大約刺客也沒想到皇帝會答應的這麽爽快,愣了一瞬便催促盛嘉彥速速將馬匹帶來。

    盛嘉彥稍稍抬首,就有人牽了一匹棕馬過來,好似是提前準備好的。盛嘉彥自然地牽過韁繩,就要上前一步。

    刺客十分警惕:“皇上武功超群,還是讓馬兒自己走過來吧。”

    皇帝麵色淡然看不出有什麽不同,倒是真的同意了刺客的提議。輕輕拍了拍馬匹,那馬兒竟真的自己往前踏去。

    就在棕馬快要到達刺客觸手可及的範圍時,千鈞一發之際這棕馬忽然發狂,揚起前蹄高聲嘶鳴,眼見著就要朝刺客跟孟萋萋踏來。

    刺客慌神之時,感到有淩厲的掌風撲麵而來。下意識的躲閃,也鬆了挾持孟萋萋的手。孟萋萋自知機會到來,趕忙逃脫。

    她回頭看了一眼,登時嚇得她花容失色。刺客從背後掏出了背著的弓弩,對著還有幾步才到麵前的盛嘉彥蓄勢待發。刺客按下弓弩的一瞬,孟萋萋幾乎想也沒想的撲了過去。

    離得有些距離,弓弩的威力不小,箭弩直接沒入了孟萋萋的肩胛,使得孟萋萋後退幾步險些站不住。好在她感受到身後有一個肉牆可以倚靠。

    一支箭弩貫穿了孟萋萋肩胛的同時,也刺入了盛嘉彥的胸口。

    同時,如雨滴一般的亂箭射死了刺客。

    孟萋萋倒在地上昏迷前想要回身看一看盛嘉彥的臉,卻支撐不住巨大的痛苦,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再醒過來,已經是三日後了。

    孟萋萋緩緩睜開眼,床幔上金線繡的真龍有些晃眼,床邊黃色的流蘇正輕輕漾著。

    她感到心口有灼熱的疼痛,慢慢抬手想要摸一摸,卻隻摸到繃帶。

    太後娘娘,皇上醒了。”床帳外一個宮女見狀,趕忙欣喜通報給了坐在桌邊閉眼歇息的太後。

    隻見老太後三步並作兩步走過來,心疼的看著孟萋萋:“皇帝感覺如何了?可還疼嗎?這次真是驚險,差一點傷著心脈,你若出了事,哀家如何向先皇交待。”

    她說著,竟落下淚來。

    孟萋萋不解,為什麽太後對著她喊皇帝?她嚐試的喊了句:“母後…我…”

    話沒說完她頓住了,這不是她的聲音啊!這個略帶沙啞的聲線孟萋萋再熟悉不過,這分明是盛嘉彥的聲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