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身份的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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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過幾日,孟萋萋與盛嘉彥還未好全,倆人卻不得不各自打起精神。這幾日朝廷遞上來的奏折已經快要堆積如山了,盛嘉彥那邊因為住進了建章宮,後宮的妃子們都已經非常不安,生怕皇後得了寵愛,幾乎是一天兩次的來鳳儀宮騷擾。

    這日也不例外,趁著孟萋萋被官員們抓去禦書房的時候,兩三個妃子又結伴來了鳳儀宮。

    彼時的盛嘉彥墨發未束,穿著一身水墨裳,正靜靜坐在案邊看一本大理寺呈上來的卷宗。

    皇後娘娘。”淑妃腰肢款擺,媚眼如絲的看了眼盛嘉彥:“妹妹給姐姐請安了。”

    她微微欠身,身後跟著的兩個才人模樣的宮妃跟著她一起向盛嘉彥行禮。

    盛嘉彥目不斜視,視線都沒有離開卷宗上,他隨意翻了一頁問:“什麽事?”

    淑妃麵上閃過一絲不悅。今日這個皇後怎麽敢這樣怠慢她們?往常她們來的時候,皇後哪次不是好聲好氣的哄著她們的?

    想起皇後的懦弱與無能,淑妃腰杆都挺直了,她搖了搖團扇:“娘娘怎麽不請我們坐?姐姐可別怪妹妹多嘴,娘娘這殿中的婢女也太不識眼色了,有客來竟還不上茶,如此怠慢著,傳出去恐怕要說娘娘禦下不嚴了。”

    她身後的廖才人幫著道:“誰說不是呢?娘娘在建章宮連續侍寢這麽多日,後宮已經風言風語的,說娘娘不襯後位不合女則,一心隻想著迷惑皇上。娘娘,宮裏頭的人可要好好整治整治了。”

    劉才人看著有些膽小,她被廖才人暗中推了一把,連忙道:“是……是的,再這樣說下去,娘娘……娘娘的名聲就要更加不好了。本來他們隻是說娘娘無用……現在還敢傳出迷惑媚主的謠言,真是……太過分了。”

    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幹脆整個腦袋都低下去了。

    盛嘉彥聽後,僅僅隻是斜睨了三人一眼,爾後收回目光,拿起桌邊的茶品了一口。

    淑妃見盛嘉彥軟的不吃,於是硬氣道:“娘娘可以不在乎,但做妹妹的實在為姐姐叫屈。大家都知道姐姐和善且寬待下人,但宮裏頭這些碎嘴皮子一日不製止就愈發猖狂,姐姐您想,太後娘娘本來就不喜歡您了,要是再因為這樣的事對您有什麽誤會,那可該如何是好?”

    盛嘉彥這才給了她一個冷冰冰的眼神:“那依你看怎麽辦?”

    淑妃以為他是害怕了,連忙道:“下次陛下再召寢姐姐,姐姐稱病拒絕就是了。料想如此幾次,陛下自然知道姐姐的難處,這樣姐姐既全了自己的名聲,又不至於被太後娘娘厭惡,何樂不為呢?”

    盛嘉彥定定的看了她一會,爾後紅唇微啟,十分冷靜且淡定的說了句:“我不。”

    淑妃簡直要驚的仰倒。這還是皇後娘娘?這是那個逆來順受,你掐她一下她都不敢哭出聲的皇後?!

    盛嘉彥將茶盞重重擱在案上,冷冷的目光猶如一柄出鞘的劍鋒,銳利的割在三人的麵龐上:“趁本宮還未動怒前離開,本宮還可以當做什麽都沒聽見既往不咎。否則你教唆本宮欺瞞聖上,即便是報去太後麵前,你也不會被輕饒了去。”

    淑妃瞪大一雙美目,滿臉都是不可置信:“你……”

    廖才人及劉才人也是沒想到會這般,劉才人膽小,率先告退了。廖才人見狀不對,看了一眼淑妃,連忙拉著淑妃道:“淑妃姐姐,皇後娘娘今日可能有些不適,我們先退下吧,改日再來探望娘娘。”

    淑妃似是猶自不甘心:“皇後娘娘!”

    盛嘉彥卻不想給她再說下去的機會,立刻嗬斥:“退下!”

    他這一聲包含濃濃的威嚴,儼然一個天生的上位者。如此氣勢震懾住了淑妃,廖才人趕忙趁機將她拉走。

    翠縷見她們走了,重重哼了一聲,朝淑妃離開的方向吐了吐舌頭:“什麽牛鬼蛇神都敢往鳳儀宮來,也不看看我們皇後娘娘現在多麽厲害!”

    碧綺相比翠縷,卻是更加小心謹慎的服侍。因為她總覺得皇後娘娘似乎很不一樣了,無論是氣度還是威嚴上,都能無形中給人壓迫感。

    恰好此時外頭小太監來報:“皇後娘娘,皇上請您去禦書房一趟。”

    翠縷碧綺皆是一驚。皇上此舉,難道是要讓皇後娘娘參政?

    盛嘉彥的表情倒是沒什麽大變化,隻說了一句“知道了”,便立刻拍了拍衣袖,往禦書房去。

    由人領著入禦書房,幾位大臣將孟萋萋圍在中間,看孟萋萋滿臉問號的神情,應當是被這群老臣們說的昏了頭,想要叫他來救場的。

    其中一位大臣見盛嘉彥來了,有些不滿:“朝政之事,皇後娘娘身為女子,還是不要參與的好。”

    孟萋萋像是看見救星一樣一把抓住盛嘉彥,向眾位大臣賠笑道:“這件事朕想聽聽皇後的意見。”孟萋萋趕忙給盛嘉彥使了一個眼色:“就是南方洪澇賑款的事。”

    大臣不屑:“皇後娘娘的意見能做什麽?”

    孟萋萋犯了難,不知該如何開口。倒是盛嘉彥淡淡的接話:“可能是皇上想起本宮幼年曾在南方生活過,也曾經曆過一場洪澇。那時親眼所見城中守備如何應對,所以皇上猜測本宮是有經驗的,才想叫來問問。”

    對對對,就是這樣!”孟萋萋趕忙附和,暗中向盛嘉彥豎起一個大拇指。

    盛嘉彥挑眉。

    眾位大臣聽言,也不好再說什麽,於是幾人再度討論起來。

    今日盛嘉彥的一件水墨裙,裹在寬大的袍服裏顯得整個人都有些瘦弱。小嘴一抿,眉毛挑高,端的是鳳目生威,目下無塵。

    孟萋萋順手倒了一杯茶給他,盛嘉彥自然的伸手接過,順帶還在聽臣子們之間的爭論。

    這樣的形式,讓這群大臣們居然有種皇後才是當家作主的人的錯覺。

    但很可惜,大家都知道,皇後不過就是一個繡花枕頭,嫁進皇宮多年,無所出便罷了,還是個十分軟弱無能的人。

    盛嘉彥一來,孟萋萋幹脆頻頻走神。被幾位大臣抓著嘮叨了一整日,她腦袋都暈透了。

    盡管孟萋萋試圖保持集中注意力聽盛嘉彥跟他們說話,但今天她走神的頻率實在太高,高到幾位大臣們好奇殿外大槐樹上的烏鴉窩裏究竟藏著什麽寶貝疙瘩,能使得皇帝如此神魂不舍。

    孟萋萋看窗外的風景,大臣們關注皇帝的神情。盛嘉彥有些不悅,從折子中抬頭,輕輕一瞥,便使得其餘幾位蠢蠢欲動的大臣瞬間一凜,紛紛露出以皇後娘娘馬首是瞻的表情,目光一致對向孟萋萋:皇上,走神是不對的!

    最後討論完畢,盛嘉彥象征性的問了一句孟萋萋:“那南邊賑款的事就這樣決定了,陛下?”

    ……”孟萋萋雙眼放空,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盛嘉彥上前幾步,抓著她的手握起一旁的玉璽,往折子上蓋了一個鮮紅的印章。皇上的禦旨就這樣成了。

    其餘大臣:“……”

    皇後娘娘我們還在場啊!你以下犯上要不要這麽明顯!?

    盛嘉彥卻渾然不覺羞愧,顧自泰然自若地問:“還有別的問題麽?”

    大臣們:“沒有,沒有了。”

    那散了吧。”

    是是是。”大臣們告退離開。

    等到孟萋萋回過神的時候,盛嘉彥已經坐在案後批了好幾張折子了。他看著其中一張奏折,眉頭蹙的很緊:“我不是教過你,遇到拿不準的事先來問我,不要急著答應他們。這個楊都尉求撥款軍餉,你為何就直接批了同意?軍餉能不能下發,都要靠戶部統整將銀子報給我,我才能答應他給多少數目的軍餉。”

    孟萋萋聽了都頭大,她捂著腦袋撅著屁股趴在羅漢床上:“我都說了我不會!那個楊都尉一日三次折子地上來,我以為他情況緊急,就沒想那麽多!朝堂上的事我實在是不會,太複雜了!他們都欺負我反應不過來,七嘴八舌的圍上來,我差點就暈了!”

    盛嘉彥看了看她,歎氣搖頭。

    孟萋萋拿起桌上的紅豆糕塞進嘴裏,連吃了好幾個,再灌下一盞清口的綠茶。肚子飽飽的,心情也就好多了,她問到盛嘉彥:“怎麽樣,今天有沒有人去煩你?”

    盛嘉彥低著頭嗯了一聲。

    你把她們都收拾了?我聽說今天去的是淑妃,她可是非常難纏的!”

    盛嘉彥抬起頭,目光幽深,口氣帶著輕蔑:“什麽難纏,都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你但凡硬氣一些,她們也不敢怎樣了。隻是拿捏住了皇後軟弱的性格,才敢這樣欺負她。”

    孟萋萋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誒!阿彥,你說我們離開之後,周行和孟庸還會擁有我們這段記憶嗎?”

    自然會,”盛嘉彥批了一個‘不準’在折子上:“正常來講,他們現在應該就能看到。”

    孟萋萋點點頭:“那周行也能看到這群妃子是怎樣欺負孟庸的咯?”

    那是自然。”

    孟萋萋感慨一聲:“老婆多了真麻煩。”

    盛嘉彥抬起頭,古怪的看她一眼:“反正我也隻會娶你一個,你操心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