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相見兩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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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晨曦灑落,江蔓緩緩地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而陌生的環境,腦子有片刻的失神。漸漸地,昨天的記憶回到腦子裏,心痛的感覺,再次席卷而來。

    緩緩地站起,來到窗戶前。拉開窗簾,看著窗外清冷的世界。低頭,江蔓的心口一疼。不遠處,路子皓筆直地站在那,不知道佇立多久,隻見他的西裝上,早已帶著晨露。

    注意到她的目光,路子皓同樣看向她的方向。兩人就這樣對視,誰都沒有說話。那件事情,是她心中無可磨滅的傷口,每每想起都要難受。如今,原本的難受因為他,演變成心痛。

    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江蔓轉身,深呼吸,快步地朝著屋裏而去。她不想見他,至少現在,真心不想見。路子皓看到她的離開,眉心蹙起。

    昨夜離開後,回到冷冰冰的家裏,屋裏殘留著她的味道,卻沒有她的身影。那種感覺,說不出的壓抑。淩晨的時候,他回到這裏,就這樣在路燈下佇立一夜。

    時針走向八點,夏諾情從公寓裏出來。看到他,高傲地冷哼一聲,從他的身邊走過。走出一段距離,夏諾情又折返回來,不爽地說道:“你回去吧,江蔓是不會見你的。”

    雙手垂在身側,路子皓的臉上帶著些許憔悴,聲音低沉:“她怎麽樣了”

    話音未落,夏諾情的情緒頓時,大聲地說道:“怎麽能怎樣!你是不知道,因為兩年前的那件事情,江蔓被罵得有多慘,還要因為愧疚而忍受路宥傑的百般虐待。好不容易走出婚姻陰影,卻又告訴她,你就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路子皓,你希望她怎樣!”

    路子皓沉默,任由著她發泄怒氣。當初的時候,他也是後來調查才知道。正因為愧疚,當初路震霆讓他接手回來,他直接答應。他回來,想看看能不能彌補。

    看著他的神情,夏諾情生氣地說道:“江蔓說,這件事情不能全怪你。但對她來說,你給他的傷害有多少,你知道嗎她是真的愛上你,你卻一直瞞著她,戲弄她。昨晚,她一邊睡一邊哭。”

    緊握著拳頭,路子皓抬起腳步,朝著公寓裏走去。“站住!”夏諾情跑到他的麵前,雙手張開,攔住他的去路,“如果你真替她想,不要在這時打擾她。要不然,你的愛太傷人。”

    路子皓停住腳步,遏製上前的念頭。沉默一分鍾,路子皓轉身:“幫我照顧好她。”說完,路子皓轉身離開。他擔心,要是繼續在這呆著,忍不住衝上去。

    看著他的背影,夏諾情輕輕地歎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能看得出路子皓對江蔓的用心。但這件事情,畢竟是江蔓心中的痛。想要走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附近公園裏,江蔓坐在椅子上,眼前浮現出認識路子皓以來,發生的種種。曾經越是甜蜜的瞬間,在現在看來,越是一種諷刺。

    仰起頭看向太陽的方向,眼睛陣陣地生疼。她告訴自己,落淚是被太陽刺激,不是傷心。靠在椅子上,江蔓雙眼空洞地看著遠方。

    不由間想起那日,視頻被發布時,他說的那句不在乎。明知道他就是他,為什麽他不解釋白,就看著他在那痛苦難受著。那樣的他,何嚐不是自私

    中午,夏諾情擔心江蔓,便讓她去她公司,兩人一起吃飯。前往餐廳,才剛走到餐廳的門口,便和夏美琳相遇。看到她蒼白如紙的麵容,夏美琳輕笑:“這不是子皓的小女友嗎怎麽一副死了爸媽的樣子。”

    聞言,夏諾情不悅地將夏美琳推了一把:“夏美琳,少說風涼話,別以為我不敢揍你。”

    “你揍啊,你敢揍我,我告訴媽媽,看她怎麽收拾你。”夏美琳威脅地說道。

    捋起拳頭,夏諾情發狠地說道:“他奶的,你以為本小姐不敢嗎”眼看著拳頭即將落在自己的臉上,夏美琳立即跳開。

    江蔓連忙拉著夏諾情,輕聲地說道:“諾情,別為我打架。”她不希望,好友因為自己,而和夏家的關係鬧僵。

    瞧著她收回拳頭,夏美琳這才又伸長脖子,岔開話題,說道:“江蔓,現在你都有心思關心別人,看樣子,你這承受力還真強。真沒想到,當初把你上的人,竟然是路子皓。”

    聽到這話,江蔓的臉色更加慘白。瞧著她的變化,夏美琳頓時找到發泄的地方,輕蔑地說道:“愛上強爆自己的男人,這種感覺很不錯吧不過誰知道是強爆你呢,還是你主動送上門。”

    “夏美琳,你的狗嘴裏怎麽淨出肮髒的話。”夏諾情抓狂地說道,要不是江蔓攔著,她恨不得撕爛夏美琳的嘴。

    緊咬著嘴唇,江蔓的身體有些發抖。見她沉默,夏美琳越是得意,步步緊逼:“江蔓,如果我是你,還不如去死呢。現在你在整個a市早就臭名遠揚,和子皓在一起,每天想起當初和他上的畫麵,一定非常刺激……”

    熟可忍孰不可忍,江蔓揚起手,直接啪地一巴掌,狠狠地甩在夏美琳的臉上。看到這下,夏諾情呆愣了好一會兒,愣是沒反應過來。

    “江蔓,你敢打我就憑你,也敢打我”夏美琳抓狂地喊道。

    鐵青著臉,江蔓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冷酷地說道:“就算我江蔓怎麽下賤無恥,你又不是我的誰,憑什麽教訓我。夏美琳,夏家大小姐,我真好奇你的教養是優雅大度,還是尖酸刻薄。”

    一些人紛紛好奇地看向他們,夏美琳捂著臉頰,憤恨地看著她。想要打他,但大庭廣眾之下,她不做這麽沒形象的事,夏美琳氣得直跺腳:“江蔓,走著瞧,遲早我要讓你幾倍還回來。”

    說完,夏美琳生氣地離開。看到她離開,夏諾情拍手叫好:“帥,我早想這麽教訓她,這女人欠揍好久。江蔓,幹得漂亮。”

    江蔓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轉身,苦澀地說道:“諾情,我不想吃了,你去吃吧。”說完,江蔓快步地調轉方向離開。

    “江蔓!”看著她的背影,夏諾情焦急地喊道。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茫茫人海,卻不知道該去哪裏。手機振動傳來,瞧著是江父的號碼。江蔓猶豫過後,緩緩地按下接通:“喂。”

    電話裏,江父的聲音依舊,隻是柔和的聲音,卻無法將她的心溫暖:“蔓蔓,我看到新聞了。要是你想回來的話,隨時歡迎回家。”

    瞧著前麵的道路,江蔓緩緩地說道:“嗯,謝謝。”結束通話,江蔓注視著前麵。江家對她而言,已經沒有特別的意義。上次的事情,終究在她的心裏留下陰影。

    不知不覺間,江蔓來到路氏集團公司樓下。看著眼前高大的建築,不由地想起,她和路子皓的感情最初的緣分,應該算從這裏開始吧。

    自嘲地笑著,現在的她忽然好希望,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都不要發生。剛準備轉身離開,一個高大的身影赫然映入眼簾。這a市原來這麽小,這時候最不想見到誰,誰偏偏出現在眼前。

    不遠處,路子皓看著她,一言不發,卻目不轉睛地望著她。江蔓沒吭聲,隻是僵硬著身體,筆直地站著。兩人之間不過五十米的距離,卻仿佛隔著一片海。

    不過一夜之間,江蔓發覺,路子皓的氣色變得憔悴。想起早上的情景,鼻子一陣酸楚。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地握著,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情緒。

    路子皓多想上前拉住她的手,像以前那樣把她圈進懷抱裏。可是現在,他卻不能。想起早上夏諾情的話,他知道,他需要給江蔓時間,讓她好好地去理清思緒。

    一些行人從他們的中間穿梭,彼此卻安靜地站在那,默默地看著對方,一眼天荒。最終,江蔓深深地呼吸,轉身,頭也不回,堅定地朝著人海走去。

    路子皓依舊站在原地,隻是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小,漸漸地離自己越來越遠。他很清楚,暫時的分開,隻是為了讓江蔓有時間去麵對。但若現在步步緊逼,他擔心會永遠失去她。

    走出一段距離,江蔓終於忍不住停腳步。相隔很遠的距離,在原地佇立許久,江蔓最終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慢慢地轉身,看向她一路走來的方向。

    剛剛分別的地方,路子皓依舊站在那,看著她的方向。整個過程,他始終沒有離開過。淚水悄悄地在臉頰上流淌著,江蔓沒有抹去淚水,卻任由淚水不停地釋放。

    看到她停住腳步,見她回頭,路子皓的眼裏閃爍著很淺的笑容。唇角揚弧度,他相信,他們之間,不會就這樣結束。這幾天,暫時需要用時間去淡忘。他給她三天的時間麵對,三天過後……

    感覺到自己的心髒依舊跳得飛快,江蔓的心裏無助著。直到現在,她的心還在不可抑製地愛他。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才好。順著自己的心嗎可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