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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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的那一堆石化物,三娘自然不會去理會,這一路上自己調戲的人多了去了,這群人每次都是這副模樣,自己都瞧膩了,要說也應該早見怪不怪了吧,回了房,最近趕路有些急,好不容易得了這麽一舒適地兒,自然是倒進被窩,繼續睡個回籠覺了。
包廂裏的弄瓦卻沒三娘這麽愜意,自己進了包廂已經坐了一盞茶的功夫了,沈青書還是黑著臉一言不發,弄瓦自己也不知該怎麽去提起話頭來。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弄瓦終於是沉不住氣了,張口便要解釋,“沈青書,你聽我說。”話一出口,沈青書隻是微微抬了抬頭瞧了他一眼,弄瓦腦袋瞬間便懵了,不曉得說些什麽才好,平日裏沈青書就一直是一副文弱書生模樣,這頭一次見他生氣,竟是這般駭人。
房間裏的溫度驟降,弄瓦咽了口唾沫,重新整理了自己的情緒,穩住了心神,又才開了口,“青書,你們瞧見的並不是真的,我用人格擔保。”話才說了一半,沈青書卻淡定地端起了茶盞,細細的品了一口。
“用大家有目共睹的人格擔保?”沈青書冷笑了一聲,“我倒是沒瞧出來,昨日走得那般急,原來是有佳人相約,溫香軟玉抱滿懷,可是安逸得緊?”
“沈青書,我……”
“枉我妹妹今個一早醒來,身子稍好便想著要來答謝你,你卻給了她這麽一份大禮?”沈青書質問的語氣,讓弄瓦有些茫然。
“我跟那女子隻是萍水相逢初識的友人而已,昨個夜裏風雨大作,她單單一女子,受了驚便找我擺談一會兒,分散一下心思罷了。”弄瓦低頭歎了歎氣,“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沈青書又看了看弄瓦,“男女授受不親可是曉得?既是初識,哪兒大半夜往男子房間裏去的道理,哪家姑娘會致自己清白於不顧?這倒是笑話了。”弄瓦張了張嘴,卻是什麽也沒說,沈青書單手抵於頜下,嘴角一彎,露出譏諷的笑容:“撇開這些不談,你且告訴我說,談著談著,怎麽還談進了一個被窩裏?”
沈青書這一段話,弄瓦是真真的被問住了,三娘與她同床共枕是事實,他們一早瞧見的場景也是真的,隻是該怎麽去解釋?
在弄瓦呆愣的時間裏,沈青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既然事態已發展到如此地步,你也不能負了人家,若是那女子是個清白人家,我便做了這場媒,給你們兩定了這事,也算有了個交代?”沈青書想著弄瓦些許已與那女子早些時候便情投意合,隻是礙於顏麵,才不便言說,既然今日被撞見,那自己也就做個順水人情,成全兩人罷了,這般想想,這就沒了那般氣憤了。
弄瓦被震驚得瞪大了眼,還沒來得及做出回應,隻聽見沈歌子熟悉的聲音在門外傳來。
“不行。”
推開門走進來的最先是穀雨生,一進門便將弄瓦死盯著,眼中的憤怒不言而喻,沈歌子已經平複下來了心情,跟在穀雨生身後,“你喜歡她嗎?”沈歌子進門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弄瓦問了這麽一句話來。
弄瓦被沈青書的問話已經搞得暈頭轉向,但聽見沈歌子的這話,還是很快反應了過來,“喜歡是有的,但絕不是男女之情。”弄瓦對這個還是很篤定的。
“可她是你的枕邊人。”沈歌子繼續問道。
弄瓦自然是哭笑不得,“我跟她之間是真的沒有什麽。你們都誤會了。”
沈歌子心中的希望好像又複燃了一些,接連又問道:“你們,真的,什麽都沒有?”
“真的什麽也沒有,我對天發誓。”弄瓦嚴肅的模樣,讓沈歌子不免有些動搖,或許自己看到的真的不是事實呢?畢竟沈歌子心裏對弄瓦還有著眷戀,所以更願意去相信弄瓦並沒有做什麽出格的事。
自己應該相信他,沈歌子心裏暗暗想到,深吸了一口氣,對著沈青書望去,“哥哥,我們就信他一次可好,憑我認識這麽多年的弄瓦哥,我相信他並不是那種人,至於嫁娶之事,也得問過姑娘的一間不是?”
沈青書眼瞧著自己的妹妹到這種地步還在維護弄瓦,有些無奈,“人都躺在了床上,這已經是汙了人家姑娘的清白,更何況我們這麽多人都瞧見了,若是不嫁娶,留著姑娘由人非議?歌子,你聽哥哥的,可好?”沈青書也沒有其他的心思,隻是善後之事必定得有人來承擔,自己為人兄長,不二人選,沈歌子的心思他一直也是猜了個大概,直到今早才落了實處,弄瓦房中有了人是不爭的事實,實在不是歌子的良人之選啊。
弄瓦很沒明白,其實他跟三娘真沒什麽,到了沈青書兄妹這兒,怎麽就變成了這麽一個情況,穀雨生從進門就死盯著自己沒挪過眼,自己到底犯了什麽錯了?
敲門聲打斷了幾人的對話,映入眼簾的是端著飯菜的店小二,身後且跟著的人正是三娘。
放下了飯菜,三娘瞧見幾人直愣愣的看著自己,嬌羞一笑,“奴家隻是想著早些時候各位定還未用餐,這才擅作主張張羅了些小菜,來給各位墊墊肚子,奴家自是生得花容月貌,但也禁不住這般瞧吖。”帶有幾分嬌嗔,卻讓沈青書沒有皺得更重,弄瓦怎的會瞧上這般風塵味極重的女子。
弄瓦瞧見三娘來了,這才心裏有了底,慌忙道:“三娘,你且快說說,我們二人真沒有什麽。”
三娘卻輕聲笑了起來,“蘇小哥,你在說些什麽呢?往日裏的甜言蜜語難不成都是哄騙奴家的?我們二人不是已經胡須了終身了不是?”
“你說什麽!”三娘這麽一句話,嚇得弄瓦當即就跳了起來,看著沈青書稍有緩和的臉色又黑了下去,沈歌子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穀雨生已經快冒火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這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