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不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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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火鍋店出來後,肖尚覺得安以陌不太對勁,走路時盡竟然沒有到處蹦躂,意外的老實。
回到家後,更加不對勁,沒有翻冰箱找吃的,沒有歡呼肖爸安媽又不再家,沒有纏著肖尚讓他今晚做那個菜或這個菜。而是直接背著書包上樓,步伐有些沉重,神情有些恍惚。
才開始肖尚也沒太在意,想著應該是吃火鍋吃飽了,畢竟這家夥隻有在吃飽後才會安分。
可當他一如既往將飯菜端上桌後,某人竟然沒有立刻馬上“蹬蹬蹬”的下樓撲過來。這可就奇怪了,不會是出房門時撞牆上了吧,還是做作業做到昏厥呐?為確保安以陌人身安全,肖尚決定上樓看看。
走到門口時,裏麵傳出斷斷續續的悶哼聲,似乎在隱忍什麽。肖尚皺眉敲敲門,呻吟聲停了下,但還是能聽見從裏頭人嘴角溢出的抽氣聲。
肖尚覺得不妙,索性握上門把,結果一開門就看到安以陌背對他攤蜷縮在書桌下,身子好像還在發抖。
肖尚連忙跑上前,扳過安以陌肩膀,讓他正對自己,才發現安以陌額頭上已經冒出層層細汗,小臉痛得發白,嘴唇都已咬破滲出血絲。
肖尚心口也被帶得疼了下,用指腹拭去安以陌嘴唇上的血,輕輕將安以陌環在懷裏,盡量放柔聲音問到“哪裏疼呢?”
胃疼。。”安以陌說個話都是有氣無力,剛才因為有書桌作支撐才沒倒在地上,現在沒有了支點,隻能縮在肖尚懷裏,雙手使勁按著胃。
肖尚一手環住安以陌肩膀,將他腦袋扣自己在胸口上,另隻手穿過安以陌膝蓋下麵,整個將人抱了起來。安以陌骨架小,又挺瘦。本就小小一團,現在還一抖一抖的,像隻受傷的小獸。
肖尚把安以陌抱下樓放沙發上後轉身離開去幫他倒開水。
安以陌已經虛汗到淋漓,感覺有人在像絞幹衣服似的對待自己的胃,tm還是連環絞殺!
安以陌現在坐的力氣都沒有了,肖尚隻好把他圈在懷裏,先拿小湯匙喂他喝些開水,可開水才靠近安以陌嘴邊,安以陌便偏過頭,把臉埋在肖尚胸前,接著悶悶地說到“我不想喝。。。”
肖尚拿他沒撤,又怕燙到他身上,隻好先放下開水,然後輕輕拍著他後背,哄小孩似的哄著“喝點就不會那麽疼了,你乖,喝一點,好不好?”
新一輪絞痛鋪天蓋地襲來,安以陌隻聽到不會那麽疼,才閉上眼睛點頭默許。
意識快被痛覺吞噬時,安以陌感覺被人灌下幾口溫水,幹躁的喉嚨得到舒緩,隨後好像有隻手隔著裏衣輕輕揉著自己的胃,把胃部疼痛分散開來,手很溫暖,周身都被溫暖的氣息包圍,就這樣一直揉下去吧,安以陌心想。
擦擦安以陌頭上的汗,確定他不再抖得那麽厲害,肖尚邊幫他揉著胃,邊俯到安以陌耳邊,輕柔問到“我們去醫院,好不好?”
不好”安以陌忽的睜開眼,一個勁的往肖尚身上蹭,聲音甚至帶上些哭腔“不要去醫院”
肖尚隻能盡量將他抱緊,安撫情緒,低聲問到“為什麽不去?”肖尚琢磨著,反應這麽大,難道以前因為這事受到過心靈創傷麽。。
肖尚確實沒有猜錯,安以陌胃病五年級就有了,小學嘛賴床得很,每次起床一看表就差不多要遲到,爸媽都上班去了,都是直接給錢讓他自己去買早餐,但火都已經燒眉毛上,班主任已經拉著張黑臉拿著小竹板在教室門口堵他了,還吃個屁早餐啊,這樣積年累月下來,安以陌小錢包鼓了不少,胃病的種子也越埋越深。
終於有一天,種子發芽了,那時安以陌才九歲,才上五年級。剛好那天是周六,正坐在冰箱前,吃得滿嘴冰淇淋,擦都擦不過來。猛然間,肚子裏就像灼燒似的,發熱發痛。
那時候小陌根本不知道什麽胃病,以為是吃太多冰淇淋結果感冒了才肚子痛。傻傻地忍著疼從藥箱裏拿包板藍根,又跑到廚房燒好開水。折騰一番,喝下藥後。痛感卻絲毫沒有減少,反而漸漸加劇。
縮在沙發裏緊緊把自己抱成一團,疼得牙齒直打擅,腦子裏也炸開了鍋,他想打電話給媽媽,轉念一想,還是別打擾媽媽工作了,老師不經常教導我們要體諒父母麽。。他想自己不會就這麽疼死吧,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畢竟他還有很多願望沒有實現,比如去蟹堡王吃海綿寶寶做的蟹皇堡,雖然多次被人說這是不可能實現的。。。
就這樣胡思亂想一番,痛感減少了些,從沙發上慢慢爬起來後,安以陌靈光一閃,自己可以去醫院看看,如果媽媽知道自己這麽勇敢獨自去醫院看病,一定會表揚自己吧,爸爸。。也會不會更加喜歡自己一點呢
心動便要行動,小以陌按住痛的地方,一步步走到房間拿上小金袋,又晃到冰箱前,把才吃了一半的冰淇淋包好放進冰櫃,等他凱旋而歸還要吃的呢,最後咬牙忍痛穿鞋,鎖門,搭車。
到醫院門口,看見裏頭黑壓壓一片全是人,而且都麵無表情。安以陌瘦小的身板站在中間確實不搭,但來都來了,總要試一試。安以陌記得以前因為感冒,媽媽帶他來看過一次病,好像是先要去門診部掛號。
攥緊衣角,局促不安地排到門診部長長的隊伍後,排了小會,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疼,小以陌感覺腿有點發軟,想要蹲會,可真的抱成小小一團蹲地上後,小以陌肚子不那麽疼了,但小臉卻因為周圍不斷射來的視線變成紅蘋果,隊伍又開始同前挪,小以陌不得不站起身。忽的肩上被人一拍,回過頭一看,是位看起來很和善的阿姨,阿姨笑著說“小朋友你一個人來看病呀!”
啊,我。。”小以陌有點慌,老師說過不要和順便陌生人說話。
看他小臉慘白慘白的,阿姨沒等他回複,笑著續道“真是小男子漢呢,跟阿姨說說你是哪不舒服呢?”
這,這裏疼”小以陌扁扁嘴,指著發疼的地,阿姨看起來不壞,這個告訴她應該沒關係吧。
喲,胃疼啊,肯定沒有好好按時吃飯吧”
嗯。。”小以陌睜大眼睛疑惑抬頭,阿姨怎麽知道。
長得真可愛,也不知道這父母怎麽當的,這麽小就患上胃病。”阿姨搖搖頭笑著在小以陌臉上捏一把。“喲,到你了,快去”。
經阿姨提醒,小以陌才發覺自己前麵隻剩下一人,不好意思點頭轉回身,心裏也挺高興,阿姨說他是男子漢,還誇他可愛^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