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努力了這麽多年,可是誰也算不出來,會遇見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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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妙文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你,你說什麽,明月你,懷孕了。”

    “嗯。”傅明月點頭,雙手撫在自己的腹部,溫柔的低下頭洽。

    譚妙文反應過來,拉著她的手,坐在她的身側,“明月,你告訴這個孩子是誰的啊,蕭珂的嗎,這個賤男人,我昨天還見他去醫院看方桐,這個賤男人。”

    譚妙文說著,站起身,“他是不是不打算負責,我非得,好好的教訓啊。”說著,就要往廚房裏麵衝。

    傅明月攔住她,“不是蕭珂的。”

    “那是誰的。鈐”

    傅明月並沒有打算說,雖然妙文是她的好朋友,但是她並不想給妙文惹麻煩,但是譚妙文不依不饒的問著,她隻好說出來,“是顧向謹的。”

    譚妙文的瞳孔慢慢放大,“顧男神的!!”

    傅明月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我現在很好,他對我也很好,你就不要擔心我了。”

    晚上的時候,傅明月沒有讓譚妙文先走,而是留下她吃飯,打電話給顧向謹,讓他下班之後去超市裏買點蔬菜,譚妙文爬在她耳朵邊上聽著。

    傅明月一邊躲著一邊笑。

    她很滿足與現在的生活,雖然以後未知的事情可能超出她的預料,但是她一直相信,不管多大的問題,隻要他們在一起,都可以克服。

    不管爺爺同意不同意,她都要跟他在一起。

    雖然她心裏知道,爺爺肯定不會同意她和一個身無分文的男人在一起,不管是為了傅家的麵子還是名聲,或者是爺爺為了她日後的生活著想。

    但是,隻要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

    晚上的時候,顧向謹下了床,伸手給身邊的睡得正熟的女子蓋好被子,低頭親了親她的臉頰走出去。

    來到陽台,他點了一根煙。

    手機恰好的響起來,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後接通了。

    “二哥,你讓我在美國注冊的公司我已經辦好了。”

    “嗯。”

    陸禛在那邊突然歎了一口氣,收起來以往嬉皮笑臉的樣子,聲音在夜色裏格外的沉重,“二哥,你是真的喜歡傅明月嗎?你別忘了,她是傅遠山的孫女。”

    顧向謹吐了一口煙霧,無力的說,“我忘不了。”

    “二哥,你們之間沒有可能的。”

    顧向謹沉默的看著夜空。

    “二哥,你努力了這麽多年,一起都白費了嗎?你和傅明月是不可能的,二哥,襯得自己還沒有陷進去,早點清醒吧,何況……”

    “阿禛,別說了,別再說了,讓我靜一靜吧。”

    “二哥,不是我逼你,你和傅明月是沒有可能的,你要是喜歡她,就趁著現在,趕緊放開吧,,”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顧向謹一直站在陽台上,地麵上堆了一地的煙灰,窗外第一抹陽光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動了動,然後走到廚房,準備早餐。

    努力了這麽多年,可是誰也算不出來,會遇見她呀。

    ……………

    時間晃晃的三個月過去了。

    傅明月的肚子已經慢慢地凸顯出來,她在家裏等著他,已經做好了飯菜,一遍一遍的看著手機。

    但是手機平靜的躺在茶幾上。

    她眼底慢慢的失落了,撫著自己的腹部,想起他臨去華城之前給兒子取得名字,西洲,顧西洲。

    顧向謹在一家房地產公司找了一個職位,上個周出差去了華城,今早上打電話告訴他,今天下午就回來了。

    等到天色漸漸的暗了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的那倒纖細的身影動了動,赤著腳走了幾步,然後又反過身穿上棉質的拖鞋,走到廚房把已經涼掉的飯菜熱了一下。

    拿出手機看了看,有一條未接通話。

    她快速的點開,眼底欣喜的光芒慢慢的暗下去,是譚妙文的。

    她撥通了譚妙文的電話,兩人聊了幾句,譚妙文說著學校裏麵近期發生的事情,有些很好笑的傅明月也隻是淡淡的彎了彎唇角。

    自從她月份慢慢的大了之後她就沒有再去學校,請了一個長假就一直在家裏,她不敢讓爺爺知道,就給了司機一筆錢,讓他走了。

    她隻想安穩的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爺爺知道了……

    她抿著唇,不敢想象如果爺爺知道了會是什麽後果,爺爺從小就疼愛她,她怕爺爺會失望。

    一直到晚上七點的時候,傅明月才忍不住了撥通了男人的電話,她記得他今天就回來了,怎麽還沒有來。

    響了兩聲那端就接通了。

    傅明月握著手機,還未出聲就聽見那端傳來一聲嬌俏的女聲。

    帶著慵懶拖著長長嫵媚的音調。

    “誰呀,二哥在洗澡呐,你等會在打過來吧。”

    ……………

    這是傅明月第二次踏入‘極光’

    第一次是蕭珂帶著她,她被方桐下了藥,想起方桐,傅明月也是在那件事情之後過了幾天才知道。

    方桐退學了。

    原因不明。

    走進光線迷離的地方,耳邊響著重金屬音樂,一聲一聲的,她輕輕的蹙著眉,來到電梯,想著剛剛電話裏麵那一道溫軟的女聲說著的門牌號。

    九樓。

    傅明月知道,這是極光最奢侈的地方,來這裏的人,不單單要有錢,還要有權。

    那一道女聲,溫柔嬌媚,如同一根銀針,慢慢的刺進了她的太陽穴。

    出了電梯,來到包廂門口。

    傅明月攥緊了手指,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敲開門。

    她應該相信他的。

    但是,手機裏麵的那一道女聲是怎麽回事,那個女聲叫他二哥,她知道這個稱呼。

    最初在街道遇見的時候,司機開車差點碰到他,他身邊的那兩個男子就喊他‘二哥’

    現在細細想來。

    她回想起那天在街道上,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男子,穿著不凡,氣度優雅自然,不像是普通人的樣子。

    在想想他身上穿的衣服。

    雖然不是什麽名牌,但是布料做工不像是一般的價錢可以買到的。

    傅明月突然覺得,她一點都不了解他。

    她知知道,他叫顧向謹,然後就沒了,至於他的父母,他的家在哪,他的那些朋友,她都不知道。

    因為她願意相信他。

    他既然不想說,一定是有什麽原因。

    所以,她在等。

    等著他願意告訴她的時候。

    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傅明月輕輕的敲了敲門。

    包廂的門被打開,是一個穿著銀色包臀短裙的女子,身材火辣,畫著濃妝,嗓音嫵媚嬌軟,“你是誰啊。”

    傅明月問著對方身上濃烈的香水味,可能是懷孕的原因,有些不舒服,屏了屏息,嗓音淡淡柔柔的說,“我找顧向謹。”

    “哪裏來的不知好歹的,顧二哥的名字也是你能直接稱呼的嗎?”

    說話的是一道男聲,擋在門口的那個嬌豔的女子側開身,走了幾步迎上去,挽住說話的男人的手臂,嬌滴滴的喊著,“莫哥…”

    也就是在那個女子讓開的一瞬間,傅明月眯著眸,透過煙霧繚繞裏,看著坐在真皮沙發上,指尖點著煙的男人。

    清冷的輪廓。

    英俊無比的五官,傅明月第一眼就認出來了。

    煙霧慢慢的散了,露出男人清雋英俊的臉,男人手裏夾著煙,擱在唇邊吸了一口,煙霧又模糊了臉。

    傅明月看見,男人的身邊位置,坐著一位年輕妖豔的女子。

    她攥緊了手指,指尖狠狠的陷入掌心,然後她眨了眨眼,努力找到自己的嗓音,依然的清淡如風。

    她站在門口,看著擋在自己身前濃妝豔抹的女子,麵無表情的問道,“那個男人是誰?”

    冷嗤一聲的是身邊的男子,“你連顧二哥都不知道,顧二哥可是華城顧氏的二爺,你竟然連顧二哥都不知道。”

    那女子如同聽到好笑的事情,一般,笑的花枝亂顫。

    包廂裏光線昏暗,一個女子抱著麥唱歌,聲音嘈雜,所以裏麵的人也沒有聽見外麵的聲音,隻是看著門口的身影喊了一聲。

    “老莫,摩擦什麽的,還喝不喝了,兄弟們可都等著的。”

    “來了。”擋在門口的男子應了一聲,攬著身邊妖豔的女子一側身,看著傅明月一身普通的打扮還有素淨的臉,嘲諷的笑了一下。

    對裏麵喊道,“二哥,有個女的來找你。”

    她今天隻是穿了一件寬鬆的卡其色的薄款風衣,再加上她原本身形就纖細,包廂裏麵光線昏暗,所以一時間,包廂裏麵的人也沒有發現她懷了身孕。

    顧向謹看著她纖細的身影,眼底越來越沉,薄唇緊緊的抿著,坐在他身側的女子感覺到了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那一股寒氣。

    小聲的喊了一句,“顧二爺。”

    顧向謹闔了闔眼睛,將指尖的煙在掌心裏撚滅,然後鬆了鬆手,煙灰從他的掌心落了出來。

    然後在傅明月走進的時候,他一伸長臂,攬過坐在身側嬌豔女子的腰肢,慵懶低沉的嗓音,“給我倒杯酒。”

    小姐顫顫巍巍的到了一杯酒遞上來,看著眼前男人英俊無比的臉,心裏鬆了一下,身體依偎上去,露出柔軟雪白的酥胸,蹭著男人的手臂,“二爺,你的酒。”

    顧向謹接過酒,並沒有喝,而是搖了搖,看著裏麵鮮紅透亮的液體,目光從未落在慢慢走到他身前,身形纖細的女人身上。

    不冷不淡的開口,“你怎麽來了。”

    傅明月深深的吸了了一口氣,唇瓣被咬的蒼白,她看著眼前男人熟悉的眉眼,似乎上一個記憶還在他吻著她,在她耳邊輕聲的喊著,‘小明月’

    她蒼白的笑了笑,“你不是說你今天回來了嗎,我做了飯菜,你什麽時候回去啊。”

    她願意相信他,相信他隻是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這麽做,不得不騙她,她相信他並不是有意想要隱瞞她的。

    就像現在,他應該隻是想普通人那樣……在應酬。

    男人應酬,逢場作戲…也沒有…什麽的……

    傅明月在心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更像是在催眠自己。

    “回去。”顧向謹將雙腿抬起來,架在茶幾上,懶懶的抬眼看她,喝了一口酒,身邊的小姐接著。

    不耐煩的說,“回去做什麽,過幾天吧,我這裏忙著呢。”

    昏暗的光線將她的臉襯得越發的蒼白,顧向謹皺起眉,看著她隻穿著一件風衣,雙手狠狠的用力攥緊。

    這樣來控製住自己想要將西裝披在她柔弱的肩膀。

    小姐吃痛的喊了一聲,因為男人的一隻手擱在她腰上,突然用了狠力。

    傅明月看著男人擱在那個小姐身上的手,想要皺起眉但是似乎這個動作顯得格外的蒼白無力,她動了動唇瓣,輕輕的說,“他們說,你是顧氏的二公子,這是真的嗎?”

    顧向謹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聲線淡淡的沙啞,“本來我不打算跟你說的,讓你知道了就沒意思了,現在你知道了也挺好。”

    帶著幾分冷嘲,“沒想到你這麽好騙,我說什麽你都信了。”

    傅明月低下頭,雙手插在風衣的口袋裏,口袋很大,她在口袋裏麵的手撫了一下自己的腹部,肩膀顫了顫。

    她並不是沒有懷疑過。

    她可以讓人去查,但是她沒有這麽做。

    因為,喜歡一個人,她就會選擇相信。

    不知道什麽時候,包廂裏的人慢慢的出去了,顧向謹鬆開手,小姐並不想走,依然抱著他的手臂,嬌滴滴的喊著‘二爺。’

    但是對上的是男人陰鷙的眼眸,顫了顫,然後走了出去。

    包廂裏麵很安靜。

    傅明月撫著自己的腹部皺著眉,很不舒服,再加上空氣裏麵充滿了刺鼻的煙酒味,還有濃烈的香水味。

    問道這一股香水味,傅明月就想到男人的手裏剛剛攬著別的女人,一陣惡心湧上,傅明月抿著唇忍住。

    她想哭,重複著喃喃的又問了一遍,“我做好飯菜了,你什麽時候回去啊。”

    顧向謹看著她,昏暗的光線遮住他臉上的情緒,給了他最好的掩飾,他冷冷的出聲,“傅明月,我最討厭死纏爛打的女人。”

    然後,男人站起身,背脊筆直,目光冷淡的從兜裏拿出一張卡,隨手扔在桌子上,“這裏是五百萬,夠了嗎?”

    傅明月怔住了,抬眸看著他,然後又看著他扔在桌子上的卡,腹部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傅明月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瓣。

    “你當我是什麽。”

    顧向謹攥緊手裏的煙,細微的空氣裏聽見火焰微微灼燒的聲音,他眼底的顏色越發的深,嗓音冰冷刺骨,“是什麽,我顧向謹就算是去店裏買個活好的雛兒,也不過才萬了八千的,我看你是個名門千金,給你五百萬夠意思了吧。”

    傅明月不敢相信這種話是這個男人說出口的,看著男人菲薄的唇,唇瓣動了動,“顧向謹,你混蛋。”

    顧向謹的笑容在傅明月眼前變得模糊,聽見男人低涼的嗓音,“別說,名門千金和小姐的味道就是不一樣,夠緊,這五百萬也沒百花了。”

    傅明月的心慢慢的墜入到冰冷的雪地上,她怔怔的看麵前麵容英俊的男人,往後退了一步一步,一直退到門口。

    背脊碰到冰冷的門。

    她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伸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珠,腹部一陣陣的抽疼,疼的她一張臉慘白的像紙一樣。

    嗓音柔柔弱弱的像是沒有氣息出聲一樣,“顧向謹,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女人嗎?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你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有什麽事情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多著呢,我不過就是想玩玩而已,都說瀾城的傅小姐性子寡淡,很難追,沒想到床上都一樣。”

    聽著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說著露骨曖昧的話,傅明月麵無表情的打開門。

    她覺得,這是一場彌天大夢。

    沒有出一句聲,走了出去。

    “等會。”男人出聲。

    傅明月停下腳步。

    身後腳步聲傳來,顧向謹經過她身邊,低頭看著她蒼白的臉,眉間緊皺,指尖捏著一張卡,遞給她。

    傅明月沒有動。

    他笑了笑,淡淡的嗤了一聲,將卡放進她的口袋裏,碰到她的手指,她的指間冰涼,像是一塊冰一樣。

    顧向謹所有的話都被梗在喉嚨裏,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垂在一側的手狠狠的掐了一下,他才沉沉的出聲。

    “卡你拿著,我知道你有錢,但是,我顧向謹對女人一向大方,怎麽也不能在你這裏破了例。”

    空間僵硬沉默

    傅明月伸手,掏出了兜裏的卡,扔在了地上。

    她低著頭,脖頸間露著青青的筋脈,她好像在抽噎,脖頸間的筋脈一顫一顫的,好像馬上就要昏厥過去。

    然後,她沙啞的出聲,“顧向謹,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他抬手捏著她因為消瘦而尖細的下巴,從喉骨間一聲一聲的逸出,“別這麽著急說再見,說不定,你不舍得離開我呢。”

    她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來,落在他的手上,一直灼到他心底最深的地方,他有些慌,克製不住鬆開了手。

    步伐踉蹌了一下往後退。

    心裏空蕩蕩的,風一陣陣的卷著刀刃從裏麵吹。

    看著她在他麵前哭著的樣子,哭的喘息不上哽咽的樣子,他很想抱著她,緊緊的抱著她跟她說,他是騙她的,他最見不得她哭。

    別哭了,小明月。

    傅明月抬起衣袖,擦了一臉,轉過身步伐淩亂的往前走著,一直走出了他的視線。

    顧向謹看著扔在地上的卡,步伐千金沉,走廊裏空蕩蕩的奢侈,他笑了笑,然後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笑聲蒼涼而又沉重,自嘲一般,最後帶著微微的哽咽,不成聲。

    轉過身,走回包廂。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影像是一瞬間變成了年僅七旬的佝僂老人,被淹沒在昏暗的光線下。

    顧向謹這輩子最怕兩件事。

    一件是傅明月哭。

    另一件是傅明月離開他。---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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