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為愛鎖心】四、不都是要等到證實了,才知道是真實還是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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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蔚苑’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快九點了,寧臻換了一身家居服,去洗了一把臉,她看著臉上冒出的一個紅點,心裏想自己不過是吃了一口蝦肉,應該沒事吧添。
    她記得初中的時候,和盛晚安去吃自助,她隻是吃了一點海鮮,沒想到晚上的時候渾身都起了紅點,又癢又疼,打了一周的點滴才好。
    從拿之後,她再也不敢吃海鮮一類的,連魚湯都不喝一口。
    快要睡下的時候,寧臻就覺得臉越發的不舒服,癢癢的,她坐起身,看著自己的手上起的一個個紅點,還有臉上……
    臉上倒不多,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心理作用,總覺得臉有點癢……越來越癢。
    一時間,寧臻不知道該怎麽辦屋。
    男人正在沐浴,她看著那一扇玻璃門,下了床,走過去。
    輕輕的敲了敲。
    她慢慢的蜷縮起手指,然後放下,過了兩秒鍾,浴室的門被拉開,清新沐浴露氣息撲麵而來。
    寧臻瞪大眼睛,看著男人腰際隻是隨手圍了一塊浴巾……
    水珠沿著男人深刻的輪廓不斷的流淌,連那一雙精致的桃花眼裏,也像是帶著水汽。
    心跳聲如鼓,寧臻臉頰發熱,微微的側開臉,“我……”
    顧涼之看著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白皙的皮膚上,一個一個紅點,連頸間也有,他皺著眉,大步走到茶幾前,拿起擱在茶幾上麵的手機。
    撥下一個號碼,“喂,陳醫生,最快的速度來蔚苑一趟。”
    寧臻坐在沙發上,看著整在打電話的男子,目光落在他發梢處,還沒有洗淨的泡沫,等著他掛了電話,她說,“你在進去洗一洗吧。”
    顧涼之隻是拿了一條毛巾擦了擦,走到她麵前,麵色有些冷意,“不能吃就別吃,我不知道你對海鮮過敏,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寧臻被他吼了一下,垂著頭,聲音悶悶的,“我當時就算說了,你也不信,你應該覺得那是我的借口吧,所有未知的事情,不都是要等到證實了,才知道是真實還是謊言。”
    顧涼之將手中的毛巾放下,淡淡的歎了一聲,伸出手,指尖碰到她發絲的時候停下了,慢慢的收回手指,“是我不會,等會醫生就來了,別怕。”
    寧臻眼眶一酸,沒有出聲。
    醫生來了之後,開了一管藥膏還有一些口服的藥,並叮囑她不要去撓臉上的紅點,一定不要再吃海鮮一類的食物,過兩天就好了。
    男人拿起藥膏,捏了一點在手心,輕輕的塗在她的臉上,寧臻的臉倏的發燙,也不覺得癢了,瞪大眼睛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大氣不敢出一聲。
    她眨了眨眼睛,男人的手指微微的涼,落在她的臉頰還有頸間,她清楚的聞道他身上那一股洗發水的味道。
    她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胸膛上,緊緊的咬著唇。
    雖然每天晚上男人睡在她身邊,但是從來沒有一次,這麽清楚這麽近的看著他……
    …………
    空氣沉靜的能聽見彼此呼吸的聲音。
    寧臻裹著被子躺下,翻了個身怎麽也睡不著,床微微的陷下去,她身體緊繃,手指緊緊的攥著被角。
    她背對著他,連翻身的動作也沒有了。
    等到身側的聲音停止了,她想他大概是睡著了,寧臻才輕輕的翻過身,昏暗的光線裏,看著男人的輪廓,就這麽看著。
    時間似乎都靜止了。
    臉頰有些癢意,寧是在是忍不住了,從被子中伸出手,微微的摸了一下臉,她還是很聽醫生話的,不能撓,撓的話好的慢。
    手背上,突然一疼。
    她看著幽幽睜開眼的男人,沉著嗓音,“不準撓。”
    “我沒有撓。”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在男人的目光下,寧臻覺得臉越發的癢了,她努力讓自己轉移這股癢意,不去想,“你怎麽沒睡,是不是我吵到你了。”
    顧涼之看著她,淡淡的歎了一聲,長臂一撈,一隻手圈在她的腰上,另一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腕,不讓她動彈。
    tang
    他闔上眼,“睡吧。”
    寧臻怔了怔,背脊貼著男人的胸膛,沒有一絲縫隙,那‘砰砰’的心跳聲,一聲一聲的從身後傳來,隔著薄薄的睡衣,她想,她這一晚上,是睡不著了。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他說話的時候,胸腔微微的震動她都感覺到了。
    “怎麽還不睡。”
    她不睡他怎麽知道,寧臻說道,“你怎麽知道我沒睡。”
    身體崩成這個樣子,他還能感覺不到。
    “睡不著嗎?”
    男人說話的時候,氣息噴在她的脖頸,一陣溫熱,寧臻動了動,小聲的‘嗯’了一聲。
    “那我們聊天吧。”
    “好啊……”
    ……………
    一周後。
    顧涼之回來了,顧家舉辦晚宴,宴請黎城名門,來的都是商界精英貴胄,政界新貴,各家容貌嬌麗的名媛千金。
    全城隻是說顧涼之在國外雲雲,如今回來雲雲,希望大家擔待一類的客氣話。
    全程沒有寧臻什麽事情。
    也沒有提到她。
    寧臻坐在宴廳畢竟偏靜的一個角落,麵前大片蔥翠的盆栽掩繞,她看著宴廳裏燈光催促下,那些衣著華麗的名媛千金,親昵的和顧夫人交談。
    而顧夫人,完全是用打量兒媳婦的目光,從一位位名媛千金的臉上掠過。
    寧臻的目光移開,透著枝葉掩繞,在宴廳裏麵尋找著男人的身影,她站起身,微微的往外探了探身子,終於看見了那一身高檔優雅的手工西裝,眉眼澄亮的男人。
    顧涼之端著酒杯,幾位老總圍繞在他身邊,他淡淡笑著飲了酒,又攀談了幾句,身邊圍著的人慢慢的散去。
    男人的目光似乎在尋找著什麽,逡巡了一周,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從兜裏拿出手機來,撥下了一個號碼,眉眼帶著笑意。
    隔著這麽遠,寧臻看著他唇形,她懂唇語,在這一瞬,她看著他彎起的唇角,在說著‘蔚禾’
    她從來沒有看他,笑的這麽純粹的樣子。
    寧臻咬著唇,轉過身。
    酒店這麽大,寧臻也不知道要去那,隻是不想待在宴廳裏,走著走著,空氣裏有淡淡的沁香,她走下台階,抬起頭看著麵前的一簇簇盛開的花朵。
    這裏是宴廳後麵的花園。
    風中夾著濃鬱的花香。
    寧臻走到一簇玉蘭花前,鼻端縈繞著淡淡的沁香,她伸手,指尖碰觸到潔白的花瓣,看著花瓣上的紋理,突然一道溫潤的嗓音,“花開的這麽好,為何要折。”
    寧臻聽著這一道聲音,才發覺花園裏麵有人。
    她收回手,目光循著聲音落下,梅枝下,男人坐在輪椅上,寧臻的這個方向隻看見男人的側臉,腦海間突然想起一句話。
    ‘色若春曉,清雅出塵’
    寧臻看著男人的側臉,然後落在男人的腿上,這樣的男子,竟然雙腿不便,看了一會覺得這麽不太禮貌,收回視線,目光淡淡的落在玉蘭花上。
    她說道,“我沒有折,也沒有折的心思,我隻是看一看罷了。”
    “那是我誤會你了。”
    寧臻擺手,“沒……沒事。”
    因為這次,顧夫人包下了整個酒店,沒有請帖的人進不來,寧臻猜想,這個男子應該也是來參加宴會的吧。
    但是寧臻沒有聽說,黎城有哪家公子是,雙腿不方便的……
    她微微抬眸,看著他的臉,他的皮膚偏白,五官較為柔和,此刻,男人雙手交疊放在膝上,抬起頭看著頭頂垂落的梅花枝。
    她在顧敬鬆的書房看過一張全家福照片,裏麵站在顧涼之身側的男子也是這般,自然蘊雅,不溫不淡。
    寧臻走過去,有些不確定的喊,“三哥。”
    顧紹寧微微轉動輪椅,看著她,“我記得你沒見過我幾次,見過一麵也是年少,怎麽認出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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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臻笑了笑,“三哥不也是認出我了。”
    顧紹寧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怎麽不去宴廳待著。”
    “我若是現在在宴廳待著,就遇不見三哥了。”
    聽到她的回答,顧紹寧怔了一下,隨即一笑。
    打量她的目光也認真起來,生的偏瘦,穿著一件湖藍色的連衣裙,襯得膚色晶瑩,在這樣的宴會下,這一身打扮是大打折扣的。
    但是,麵前女子臉上的笑容和眼底,格外的澄清。
    顧紹寧推著輪椅走到涼亭,“那就和三哥在花園坐一會吧。”
    “好啊。”
    寧臻早就聽說過這個顧三哥,有著極為精湛的商業頭腦,但是少時一場車禍,險些喪命,為人溫淡,待人謙和有禮,皎皎君子。
    在顧家,還真的沒有見過幾次,因為顧紹寧腿腳不便,很少去主院用餐,即使是每周六也很少去,以前去過但是那個時候,顧夫人沒有讓她去主院吃飯,所以也沒有見過。
    而且………
    寧臻看著顧紹寧,他是……蔚禾的丈夫。
    來到涼亭,寧臻跟在顧紹寧身後,心想涼亭有台階,他要是雙腿不便,她可以搭一把手。
    顧紹寧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笑,慢慢的站起身,在寧臻驚訝的目光中走上台階,坐在石凳上。
    寧臻將他的輪椅搬上來,坐在他對麵,驚訝道,“三哥,你……可以,。”
    話說到一半,她沒問下去,畢竟這是別人的私事,她怎麽好詢問。
    顧紹寧倒是沒有任何的不自然,看著她點了點頭,“嗯,走幾步路還是沒有問題的。”
    寧臻點了頭,“三哥,我聽說,你不是要去美國嗎?”
    這還是聽顧夫人說的,顧邵寧腿疾發作,要去美國治療,她之所以關心,是因為蔚禾也要跟著去……
    “嗯,最近腿疼的厲害,我和爸商量了去美國治療,本來是定在上一周的,有點事情,耽擱了,就拖到後天了。”
    “三哥後天就要走嗎?”
    “嗯。”
    兩人聊了一會,下起小雨來。
    寧臻本來想等下的小一點就去宴廳,因為現在已經7點了,但是這場雨,一點沒有要小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她本來穿著一身湖水藍的連衣裙,出來的時候隨手拿了一件外套,很薄,加上下雨,風中吹著淡淡的雨霧,潲過涼亭落在她的肩膀上。
    涼亭本來就是四處潲雨,寧臻也沒法躲,雨絲不斷的飄落進來。
    發絲都被雨水浸濕了。
    寧臻搓了搓手臂,低著頭。
    顧紹寧看著她低垂著眉眼,發絲沾了水有些狼狽的貼在光潔的額前,伸手脫下西裝遞過去,“披著吧。”
    寧臻看著男人手上遞著的那一件西裝,男人緊緊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衣,她搖頭,“不用了,三哥,我不冷。”
    顧紹寧將西裝放在圓桌上,並沒有因為她的話就收回去,而是一副‘你愛穿不穿,反正我放這’的目光看著她。
    寧臻抿著唇,將顧紹寧的西裝拿起來,披在肩膀上,溫暖將她包圍,帶著男人身上的氣息,帶著一股淡淡的墨香味。
    一直到八點的時候,雨漸漸的停了,夜色也越來越濃,寧臻起身,將西裝放在圓桌上,“三哥,雨停了,我先走了,謝謝你的衣服。”
    “穿著吧。”顧紹寧扶著桌子站起身,“若我猜的不錯,你應該直接要回‘蔚苑’吧。”
    寧臻被他看破,也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顧紹寧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著手機屏幕上跳動的名字,微微的眯眸,然後接聽,那端是一道柔和的女聲。
    “邵寧,你在哪,我在宴廳怎麽沒有看見你。”
    “我在宴廳後麵的花園。”
    “嗯,邵寧你等著我,我這就去找你。”
    ……
    寧臻將輪椅搬下台階,放在平整的地麵上,“三哥,那我就先走了
    ………”
    顧紹寧將通話掛斷,“嗯,把衣服拿上。”
    “不用了。”
    “洗幹淨再給我。”
    寧臻看著他,突然笑了,“好,那等我把衣服洗幹淨在還給三哥。”
    顧紹寧這種人怎麽會在乎一件衣服,就是想變著法的讓她穿上,寧臻抱著衣服走出花園,轉過身,她遠遠的看著那一道涼亭裏的身影。
    …………
    宴廳裏。
    休息區。
    蔚禾掛了顧邵寧的電話,將手機放回包裏,“我得走了,邵寧在花園等我。”
    顧涼之淡淡的出聲,“去吧。”
    蔚禾往前走了幾步,又反過來,咬著唇看他,“不高興了。”她左右看了看,然後迅速的踮起腳尖在男人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顧涼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還是要和三哥去美國。”
    “涼之,你知道的,我不走不行的。”
    顧涼之看著她,“有什麽不行,蔚禾,跟我去法國吧,離開黎城。”
    “我……”蔚禾有些猶豫,“那顧家怎麽辦,我們走了,顧家豈不是……”蔚禾說著,看著男人寒星一般的雙眸突然噤聲。
    “蔚禾,顧家是顧家,我是我,你若是想做風光的顧家少奶奶,後天就跟我三哥走吧,我不會去機場的,不過,這也是我給你的最後一次機會。”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