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為愛鎖心】十、“願君安好。”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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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文慧聽見聲音下了樓,打開燈,看見站在樓梯口的寧臻,她扶著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
寧臻抬起頭,“媽。”
問道空氣裏蔓延著的酒味,江文慧皺眉,因為那個男子低著頭,她也沒看清地方的臉,問道,“小臻,這是誰啊?岑”
寧臻扶著顧涼之走上樓梯,“媽,這是涼之,他喝醉了。”
江文慧聽到後,立刻走過去,扶著顧涼之一起來到臥室,看著寧臻將他放在床上,說道,“我下去煮點醒酒茶。歡”
寧臻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不用了,媽我去吧,你快去休息吧,是不是我們把你吵醒了。”
“沒有,我見你這麽晚還不回來,以為你在晚安家裏住下了,就先睡了,剛剛聽到聲音,我猜是你回來了。”
“媽,你先去睡吧,我這就給他去煮醒酒茶。”
………
寧臻將男人的皮鞋脫下,然後,想下樓給他煮一碗醒酒茶,要不然第二天會頭疼,扯過被子給他蓋上,看著男人的眉眼,臉有點紅,剛剛在江文慧開燈的前一瞬,男人鬆開了她,佯裝醉酒的靠在她的身上。
而她有些淩亂的發絲,像是不堪男人的身量扶著他有些費力所致。
此刻,寧臻也不知道,是他真睡了還是在裝的。
她看著他,“好了,我媽走了。”
男人依舊闔著眸。
“那我下去給你煮一碗醒酒茶。”
寧臻站起身,躺在床上醉酒的男人倏的睜開眼,坐起身,長臂撈住她的腰肢,力道看似雖然大的將她帶到床上。
但是寧臻知道,他沒用多少力氣。
背脊下麵是柔軟的大床,寧臻看著他,“你怎麽不繼續裝了?”
男人呼出的氣息落在她的臉上,寧臻覺得有些癢,伸手撫了撫臉頰,見他盯著自己,也不出聲,她問道,“你一直看著我幹嘛,怎麽不出聲啊。”
“我在想……”顧涼之微微俯下身,越加的貼近她,“我在想,該用那種姿勢?”
寧臻反應過來是什麽,聽著男人一本正經的聲音,伸手推著他的胸膛,“我去給你煮醒酒茶,要不然,你明天早上會頭疼的。”
顧涼之不讓她動,“這已經是明天了。”
漆黑的眸落在她的臉上,他看著她臉頰淡淡的粉色,她側過臉不看他,男人就掰正她的臉,伸手落在女子柔軟漆黑的發絲上,低頭,在她的額前輕輕的吻了一下。
空氣裏,流淌著曖昧的氣息。
星火微動。
夜風淡淡的揚起窗簾,寧臻看著他,壓下來喉嚨裏一直想問的一句話。
她終究沒有問。
因為她不敢。
‘你喜歡我嗎?’
等著男人睡了之後,已經不知道幾點了,寧臻看著他的臉,淡淡出聲,“你喜歡我嗎?”
隻有這個時候,她才敢問。
………
第二天早上,寧臻睜開眼睛已經是早上九點。
她看著躺在自己身側已經醒了的男人,“都這麽晚了,你怎麽也不叫我。”
男人的嗓音有些沙啞,“我也是剛剛才醒。”
寧臻摸出手機,發現手機關機了,她以為是沒電了,就想去充電,她回頭瞪著顧涼之,“把眼睛閉上。”
男人溫順的闔上眼。
寧臻沒想到他居然一句話都沒有說就乖乖的把眼睛闔上了,怔了一下,看著他,嚐嚐的睫毛在晨曦的光線裏微微的顫著,她臉紅的掀開被子,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痕跡,臉更加的紅。
隨手快速的套上一件睡衣。
赤著腳下了床。
快速的找到自己的充電器,插好電源,她打開手機,看著上麵顯示的五條未接來電,還有一條短信。
都是盛晚安的。
她沒有來得及看短息,撥過去。
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晚安,我現在才起,我給忘了。”
約好了今天要去古鎮的。
寧臻敲了敲腦袋,“晚安,咱們再約個時間再去吧。”
盛晚安的聲音穿過了,“好啊,什麽時候去你訂吧,顧涼之給我打電話了,怎麽了,你們倆不會是到現在……猜醒?”
寧臻看著顧涼之,他早已經睜開眼睛了,寧臻就知道,他哪裏會這麽聽話,讓他閉上眼睛,他就閉上了。
“晚安,他昨天喝醉了,我和他隻是回來的比較晚而已。”
寧臻握著手機,“他說什麽了,你不要聽他亂說。”
盛晚安的嗓音,故意拖著綿軟的腔調,“他沒說什麽呀,隻是說你還沒醒,昨晚太累……你昨晚從我家出來,就迫不及待的去找他了?”
“晚安。”寧臻無奈。
“好了,好了,我不打擾你們了。”
掛了電話,寧臻瞪著倚在床邊,***著半個胸膛的男人,“你跟晚安說什麽了?”
“我當時也在睡,聽著手機響了就接了,說了什麽。”男人笑道,“我好像也忘了。”
寧臻從衣櫥裏拿出浴袍,準備去浴室,“你也快起來吧,媽估計早就醒了,我得趕緊下去了。”
今天醒的,真的太晚了。
男人淡淡的揚眉,“咱媽前不久在你還睡的時候,已經敲過門了。”
寧臻,“……”
…………
和盛晚安約好了在半個月之後去古鎮。
約好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前一天晚上,寧臻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衣服,因為要在酒店裏住三天左右,所以她隻是簡單的帶了幾件衣服,外加一個稍微厚一點的外套。
江文慧不去,她說讓寧臻好好去玩。
寧臻最初的目的是想跟江文慧去散散心的,雖然這些日子,江文慧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但是寧臻知道,她和爸爸離婚,即使感情淡了,心裏也並不舒服。
但是她勸了好久,江文慧還是不去。
她已經跟晚安約好了,臨走的時候,隻好囑咐了江文慧幾句,“媽,我就去五天,五天之後就回來了,你多出去逛逛,我把卡放在我的床頭櫃裏,你打開就看見了,想買什麽就去買,別不舍得花,有什麽事情,就跟我打電話,或者給他打。你記得晚上,一定要早早的休息,每天晚上給我打一個電話。”
江文慧點頭,催著她走,“就五天,你看看你,快走吧。”
盛家的車已經在門口等著了,保鏢接過她手裏的東西,寧臻上了車,坐在晚安旁邊,一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機。
他怎麽也不給她打個電話啊。
這幾天,男人的態度突然淡下來,她上次見他,還是四天以前。
寧臻覺得莫名其妙。
不是好好的嗎?
對於顧涼之的心思,寧臻真的猜不透。
看著一直黑屏的手機,盛晚安伸手碰了碰她,“怎麽了,和他吵架了?”
“沒有。”寧臻皺眉,“我怎麽會跟他吵架?”她淡淡的歎了一聲,將手機收起來,目光落向窗外,“算了,不想這些,我先睡一會,等會到了你叫我。”
“嗯,你睡吧。”
………
已經是四月中旬,視線裏是大片大片的綠意。
下了車,一路往南邊走。
腳下是青石板路,帶著一層略深的青苔。
空氣裏,帶著清新的氣息。
抬起頭,入目的,是曆史悠久的古鎮,寧臻她們所居住的地方,是古鎮裏曆史較為悠久的一棟民.國風韻的大院。
下榻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晚安讓保鏢出去買古鎮有名的小吃,荷葉糕,還有一些不知名的糕點,在大院裏置了兩把躺椅,一張案幾。
寧臻抬頭,看著星空,深藍色的夜幕上,零星閃動。
晚安拿著本子,借著院子裏明亮的燈光,寫著什麽,“明天咱們去山上逛一下吧,如果去的早,還能看日出,然後再去祈福,最後逛逛夜市。”
“好啊。”
“然後在這裏在住一宿,後天就去下一站。”
“都聽你,我已經很久沒來這裏了,都快忘了。”寧臻慢慢的闔上眼,仿佛眼皮上有星沙流淌,“這種感覺真好。”
盛晚安看著夜空,“對也,這種感覺真好,安靜,自在,沒有拘束,也不用想那些我們不開心的事情,但是這樣的時光,終究短暫。”
她們倆人,一直在院子裏聊到很晚,一直到夜風有些重了,寧臻才提議去休息。
第二天早上,按照晚安製定的規劃。
早早的就醒了,爬到山頂的時候,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寧臻看見她從來沒有看見的瑰麗顏色,在淡藍色,泛著魚肚白的天空中暈染。
晚安拿出相機拍了幾張照片,“好可惜,咱們應該早一點醒的。”
“這樣,已經很好了。”
此時,山頂上已經有很多遊客。
寧臻的目光落在某一處穿著西裝的男人背影上,晃了晃神,她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看錯了。
她好像看見一個男人很像他。
他身邊,一個身形嬌小的女生挽著他的手臂。
“寧臻,你看這一張怎麽樣?”盛晚安將相機舉到她麵前,看著她在出神,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你怎麽了。”
寧臻收回視線,“沒什麽,我可能認錯人了。”
等她的視線在望過去,男人的身影已經消失了。
她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是不是她這幾天一直在想著他,所以出現幻覺了。
他怎麽會在這裏。
應該是她想多了。
………
山頂上,往東南的方向走,有一顆百年樹,幾個人手拉著手都抱不住,樹枝上掛滿了紅綢,和木牌。
晚安拉著她走過去。
從一位頭發花白的長者手裏接過兩塊木牌,遞給寧臻一張,“這個許願很靈的,我們也試試,然後掛上去。”
寧臻點頭,她握著筆,不知道該寫什麽,她不想給自己沒有希望的寄托,自己的感情,也不能寄托在這一塊木牌上。
他若是不喜歡,什麽都無濟於事。
一直等到晚安催她,她才落筆,寫下,“願君安好”兩個字。
但願,我們安好。
綁上紅色的綢緞,那位頭發花白的長者用長長的竹竿將木牌掛在樹木的枝葉上,寧微微仰起頭,伸手擋在自己的眼前。
微微明亮的光線下。
隨風搖曳的紅色絲帶。
顏色張揚又豔烈……
…………
寧臻收回視線,對盛晚安說,“咱們走吧,去別的地方逛逛。”
“好。”
她們往山下的方向走。
寧臻模糊的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女聲,,,立刻的混在其他人的聲音中。
她也沒有回頭。
沒有看見……
背後,眸光暗沉,一直落在她身上的男人。
…………
蔚禾將手中的木牌遞給顧涼之,“涼之,聽說隻要寫下自己的心願,掛在百年樹上,一定會實現的。”
“是嗎?”顧涼之並沒有接,淡淡的看了一眼,然後抬起頭的時候,下山的那條道路上,已經沒有了他剛剛看見的那一道身影。
蔚禾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你在看什麽啊。”
見他沒有接,她並沒有感到一絲的尷尬,蔚禾並沒有想到,她隻不過是隨口說了一下,她想出去逛逛,去旅遊,顧涼之竟然派人把她接到瀾城。
和她一起來到古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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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裏的景點少了點,但是和他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要旅遊。
顧涼之將她手裏的木牌接過,一個沒有寫,他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一個淺淺的齒痕,血痂已經退了,她咬的時候雖然用了點力,但是到底是小女生的力氣。
現在已經快好了。
那倒齒痕,也淡了很多。
他突然淡淡的勾了勾唇,想起她咬著自己的樣子,那股慌張勁兒……
鼻息間,似乎又聞到了,那一股女子發間的清香,明明用這款洗發水的人很多,但是這股氣息,他隻喜歡她身上的。
每次,他都想這麽抱著她,安睡一晚。
這好像,是世界上,最讓人上癮的氣息。
蔚禾早已經寫好了,見他還沒有寫,將手中的筆放在他的手裏,顧涼之握著筆,想起那一晚上,那一道柔柔又壓低的嗓音,‘你喜歡我嗎?’
他終究什麽也沒有寫。
他說,“我的願望太多,不知道該寫那個。”
然後就將木牌遞給蔚禾,“你去找人掛吧。”
蔚禾走開之後。
顧涼之仰起頭,看著樹枝葉上,飄搖的紅色綢帶。
…………
晚上的時候,顧涼之安頓好了蔚禾之後,驅車來到了山腳,上了山,他站在百年樹旁邊,晚上沒有光,隻有模糊的星光,他微微眯起眸。
在一簇簇的枝葉中,找到今天上午所看到的。
身手敏捷的輕輕的一躍,攀上粗壯的樹枝,將掛著紅綢的木牌拿下了,他將木牌放進西褲兜裏,然後下了山。
一直到回到下榻的酒店。
他打開燈,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到了半杯飲下,然後他坐在沙發上,將放在兜裏的木牌拿出來。
明亮的燈光下。
娟秀的字跡。
像她的人一樣,幹淨自然,娟秀靈動。
“願君安好。”
男人的指間摩挲著上麵的字,薄唇輕啟,“安好。”
………
第二天。
寧臻和盛晚安坐著大巴,大約做了兩個小時,來到下一站地點。
下了車,之後,寧臻聽著一同下車的遊客說,這裏的建築,是清朝時期遺留下來的,這裏的酒店是後期修築的,為了保持古鎮的風格,外麵是明清時期的小樓。
不高,一共四層。
已經爆滿。
因為這裏某些景點後期的開發商是盛氏,所以,酒店早早的就留了兩間房間。
走進酒店,大廳裏的擺設也是仿清朝的風格,檀木屏風,到處是古色古香的書香氣息,掛著紅色油紙燈籠…
侍應生穿著旗袍,引著她倆往房間走。
走到二樓的時候,侍應生說道,“盛小姐,你的房間在這裏左拐第二間,寧小姐在跟著我走一層吧,你的房間在三樓第五間。”
盛晚安皺眉,“我當時讓你們留的是兩間相鄰的。”
侍應生為難,“這個,我們也不清楚。”
“叫你們經理來。”
“這個……盛小姐……”
寧臻看著年輕的侍應生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淡淡的搖頭,“好了,晚安,不就是一層樓嗎?”她擺了擺手,讓侍應生先走。
“晚安,我等會放好東西,洗個澡,下來找你就好了。”
盛晚安看著她,“我也不是有意為難她,隻是這家酒店也太不把我這個大小姐放在眼裏了吧?我明明說好的留兩間相鄰的,等我回去,一定讓阿錚,好好的管一管。”
………
房間的布置幹淨淡雅,牆壁上掛著牡丹圖,臥室和客廳用一處屏風阻隔……
晚上的時候,寧臻洗了一個澡,坐在沙發上看著手機。
已經三天了。
她來古鎮的前一天給他發了短信,他一直沒回,寧臻安慰自己是他太忙,但是不管怎麽忙,也不會不看手機啊。
而且,已經好幾天了。
應該是不想理她吧。
寧臻不知道,她怎麽惹到他了?
明明,一切都好好的。
她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在慢慢的好轉了。
怎麽一下,又回到以前。
寧臻有些煩躁,這個時候,傳來敲門聲。
她起身,開了門。
是酒店的服務人員。
“小姐,這是我們酒店贈送的一點當地的糕點,還有一杯果茶,請您簽個字……”
“謝謝。”
一共三碟精致的糕點,侍應生放在茶幾上。
寧臻簽了字,遞過去。
“好的,打擾您了。”
侍應生走出去,帶上房間的門,他看著上麵的簽字,“寧臻”
皺著眉,仔細的看了一下房間號。
這裏住的,不是蔚小姐嗎?
侍應生想敲門確認一下,但是又覺得打擾了顧客不妥,將負責的糕點送完,侍應生來到大廳的辦公室,詢問經理。
“陳經理,我的記得,三樓第305住的是一位蔚小姐,這裏的簽名是寧臻小姐,是不是住錯了。”
經理揮了揮手,“這麽一件小事還需要問我嗎?她們這些顧客有不滿意的,她們私底下自行調換了而已,沒什麽大驚小怪的,去忙吧。”
“我知道,經理。”侍應生覺得經理說的對,自己可能大驚小怪了,畢竟顧客自己調換了房間也不是沒有的事情。
他隻需要注意負責好就行了。
…………
寧臻跟媽媽打了一通電話,她看著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就催著江文慧快點睡,掛了電話之後,寧臻躺在床上,和晚安發著短信。
發了一會,沒見晚安回應,應該是睡著了。
寧臻翻了個身,怎麽也睡不著,握著手機,打開通訊錄,指尖點了一下男人的號碼,隻是響了一下,就立刻的掛斷了。
她摸了摸臉頰,寧臻你要做什麽,為什麽要給他打電話。
她有些煩躁的將手機放在枕頭下麵,心裏一直催著自己快睡快睡……
不要在想他了。
第二天一直逛到下午五點,盛晚安興致缺缺,寧臻察覺出來,問她是不是跟薄寒生吵架了或者怎麽了。
她隻是笑了笑,“沒有啊,我們去那邊看看吧,買一些手工編織的飾品,放在家裏裝飾或者送人也好。”
“好。”
寧臻陪著她逛到晚上七點,回到下榻的酒店。
陪著盛晚安在她的房間裏做了一會,吃了酒店送來的一點東西,看著時間不早了,她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門,寧臻摩挲著把燈打開,指尖還沒有碰到開關。
突然,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唇息。
寧臻瞪大眼睛,掙紮了兩下,手中的包落在地上。
“你放開……唔……”
掙紮無果,她努力的伸手摩挲,碰到了燈的開關,猛地按下。
後頸一疼。
寧臻眼前一黑,大片光亮間,她的意思慢慢的消散……
耳邊嗡嗡作響,模糊間,聽到男子陌生粗啞的嗓音,“蔚禾小姐得罪了,誰讓你們蔚家惹了不該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