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她們是來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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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人正要離去的步伐頓時一停,她們回過頭,瞧見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少女喊停的她們,頓時不滿的翻了翻白眼。
“喊俺們幹啥,你也是老白家的人吧,想要再打俺們一頓罵?”粗壯女子尤其沒好氣的道。
她是三個人裏被打最嚴重的,也是苦水最多的。
“那倒不是。”白蔻微笑著,上前兩步,柔聲道,“隻是我剛才跟在了幾位妹妹身後,所以一不小心聽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不知道幾位嬸兒願不願意聽一聽?”
“啥,你聽到了啥?”粗壯女子沒聽出弦外之音,依舊毫不客氣的嚷嚷。
一旁被白微擋住身子的白芍聽懂了,她猛地睜開了雙眼,有些焦慮的拉了拉白微的手。
白微回過頭,她不是傻子,自然也聽明白了白蔻這番話是什麽意思,可她不知道怎麽辦。
方才能衝上來將那幾個人給推開,是白芍她們三個人早就計算好的,之所以打了她們,也在預估之中。甚至於白芍最後裝病,都是幾個孩子商討出來的,嚇跑那三個老娘們的辦法。
可這白蔻,卻是不在計劃之內的。
“她啥時候過來的?還聽到了我們的談話?她聽多少?”白微有些焦急的嘀咕道。
“也許,也許從出門她就跟著我們了。”白芍想到了一個更壞的結果。
白微的臉就僵在了那裏。
與此同時,白蔻已經帶著笑意,緩緩的開了口,“就是我這兩個妹妹有些淘氣,竟然在那大樹旁邊商量了好久,才過來的呢。”
“她們說啊……”白蔻揚起嘴角,正要將自己在大樹後聽到的所有都抖落出來的時候,一旁的白微忽然站了起來,大吼了一聲,“白蔻,你臉上的傷好了麽?”
白蔻聞言,身體頓時一僵。
片刻後,她眼底升起了仇恨之色,“白微,白微,我若是破了相,毀了容,必定讓你付出代價!”
白微絲毫不怕她,“是嗎?我看你是覺得你那張臉被毀的不夠,還想再來兩下,是不?”
“哈哈哈哈。”白蔻放聲大笑了起來,片刻後,聲音一收,她恢複了之前善良謙和的大姐姐模樣,“三妹妹說的這是哪裏話,你是我堂妹,我怎麽可能跟你計較什麽。隻是我畢竟是當姐姐的,看到妹妹做錯了事情,還是要指點出來的。咱們白家的孩子可一向都是善良又乖巧呢,不可能會出現那種喪心病狂狠毒如斯的人,你說對吧,爺。”
一旁的白老爺子點了點頭。
他也覺得,白微和白芍姐妹倆過了。
再怎麽樣也不能動手打人嘛,還把別人打的如此淒慘,尤其是白芍,下手刁鑽,專門往人家嘴巴上踩,實在有點缺德。
隻是,他們卻忘了,之前吳氏和白川柏被人強行拉住的驚慌,不得離開的無助。
那個時候,怎麽沒有人說這三個老娘們過了呢?
白微噙著微笑,耳朵自動忽略了白蔻那些話,隻目帶威脅的盯著白蔻,意思傳達的很明顯:隻要你敢說出來,我就再把你的臉給你扯花。
白蔻說不怕是假的,畢竟當時臉被抓花,火辣辣的痛感,與不知毀容與否時的痛苦一起傳來的時候,她恨死白微,卻也怕死白微了。
她恨白微下手不留情,也怕白微下手如此狠絕。
十裏鋪常常流傳一句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愣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而白微,就是那狠起來不要命的。
可是她不能就這麽被白微給恐嚇住,她要報仇,她要把所有的一切都說出來,她要借河水村的這幾個老娘們的手,把白微那張臉給撓花。
所以,白蔻強壓著內心的恐懼,扭頭看向一旁的粗壯女子,咬牙道,“就是她,我這個三妹妹和五妹妹在後麵計劃了這一切,是……”
“是我……”就在這時,一道郎朗長笑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眾人一齊扭頭,就瞧見一穿著淺黃色長袍,頭係同色絲帶,半束長發,手拿折扇的少年,帶著一個渾身黑鴉鴉的男子,慢悠悠的從方才白蔻出來的那個大樹後,走了出來。
“是我來了。”他見眾人都瞧了過來,頓時露出了一個燦爛的微笑。
“你是誰?”粗壯女子先是被他渾身的氣度給嚇了一跳,反應過來之後有些不客氣的衝著他吼道,“你躲後麵幹啥,你也是幫老白家欺負俺的對不對?”
她被白芍和白微打的有些狠了,心底生出了怯意,卻因為屢屢出現的這些人而無法成功離開,故而心底對這些人充滿了不滿之意。
“那倒不是。”晏殊搖了搖頭,先是在人群中找到了白芍,待看到她睜著一雙大眼睛正悄悄地往這邊看的時候,頓時又露出了那騷包又欠揍的笑容,“我不是來幫老白家的,我跟老白家不熟,我是來幫小……我是來幫白三爺的。”
“那不都一樣,你就是仗著人多欺負俺們,俺們沒法活了啊,青天大老爺,給俺們做做主吧,這些人,人多勢眾欺負俺啊。”粗壯的女子聽完了晏殊的話,心底有些害怕,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拍著大腿哭嚎了起來。
白芍最煩她那種扯著腔調拉著聲音類似於賣唱的哭喊,隻可惜她現在是個“昏迷”的人,不能站起來堵上她的嘴。
這個時候,一直微笑的晏殊好像知道了白芍的想法似的,竟將折扇一收,俊俏的臉蛋瞬間冷了下來,“給本公子閉嘴!”
他那聲實在是太寒太冷太有氣勢,嚇得粗壯女子的嘴猛地合在了一起,不敢再放肆。
“哼,爾等粗俗之婦,竟不服縣丞判決,妄圖通過私下威脅以達己私欲,來人啊,本公子要替舅舅把這三個刁蠻之婦,全部壓入大牢,將她們送去與夫婿相見!”晏殊將雙手背在身後,麵無表情的將這一番話給說了出來。
猶如平地一聲驚雷,那三個婦女同時不敢置信的看向晏殊,似乎想確認,他這隻是一番玩笑之語。
不過很快,當晏殊身後出現兩個衙差的時候,這三個婦人,一起癱軟在了地上。
“大公子啊,大公子饒命啊……我們沒有,我們就是來跟白老三……白三爺和白三太太開玩笑的啊,我們哪裏敢威脅白三爺和白三太太啊。”那稍微得體一些的女子改坐為跪,立馬就向晏殊磕頭求饒。
另外兩個女子有樣學樣,也跟著哭訴了起來,“大公子饒命啊,俺們家裏上有老下有小,俺不能再進大佬啦,俺們家裏人要吃不上飯了,求大公子饒命啊,俺不敢了,俺以後不敢了。”
晏殊臉上沒有一絲動容,就這麽麵無表情的盯著三個婦人。
這個時候,白芍忽然動了一下,一旁的白芷連忙喊道,“五妹妹醒了,五妹妹醒了。”
白微就趕緊把白芍扶著坐了起來,她知道,白芍這會突然醒了,肯定是有話要說。
果不其然的,在裝模作樣的揉了揉雙眼之後,白芍從地上爬起來,晃晃悠悠走到了晏殊的跟前。
“唔,暈倒了?”晏殊一改之前的麵無表情,歪著嘴角,挑著眉毛,十分紈絝的瞧向白芍。
白芍沒有回他這句話,隻是十分認真嚴肅的對著晏殊行了個禮,沉靜道,“公子,其實這三個婦人也多不容易,還請公子體諒,莫要將她們給下大牢裏了。”
“啊?”聽到白芍這句話,比較熟悉她平日裏性格的人,都有些大跌眼鏡。
“你,是真的這麽想?”晏殊也有些遲疑,他總覺得白芍這時候的狀態有些陌生,一時間竟然拿捏不定,白芍是不是真的這樣想的。
“當然。”白芍抬起頭,對著他露出了一個狡黠的微笑。
晏殊這才舒了一口氣,他就說,這個敢對自己親爹下狠手設計的小丫頭,怎麽可能那麽好心放過這三個婦人。
“啊?你說的可是真的?”晏殊清了清嗓子,雙手背在身後,十分裝模作樣的問道。
“回稟公子,這件事情當然是真的,因為這三位伯母,是來幫民女家裏幹農活的。之前她們當家的險些將民女給賣了,她們心懷愧疚,所以才來民女家的地裏給民女的爹娘幫忙,你們說是不是啊,三位伯母?”白芍說完,扭過頭,對著那三位女子燦爛的微笑了一下。
“是,是是。”到了這個關頭,除了是還有什麽可以說的?
如果不是來幫忙的,就是來找麻煩的,到時候可是要被下到大牢裏的,既如此,倒不如幹點活,自認倒黴算了。
“咳咳,既然你們說是來幫忙幹活的,那就來幹活吧,本公子會遣派衙差過來查看的,要是發現你們所說有假……”晏殊又冷哼了兩聲,將那三個婦人嚇得大汗淋漓,這才放過了她們,“好了,都起來吧。”
那三個婦人這才抖索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兩個人撿起吳氏和白川柏的鋤頭,另外一個人跑到白老爺子那“借”了一個鋤頭,自發的幫白芍家裏翻起了地。
晏殊站在一旁,有心想跟白芍說兩句話,又覺得自己剛才塑造起來的冷厲形象不能毀了,所以十分糾結的瞧著白芍。
良久,他下定了決心,正要嬉皮笑臉的講話,一旁從晏殊出來之後就被眾人無視了的白蔻,忽然踉蹌著跑到了晏殊的跟前,擋在白芍和晏殊中間,大聲道,“公子,不是這樣的,真相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