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至二百二十七章 秘密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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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老爺子一番話,讓原本滿心難受的白川柏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良久之後,他哆嗦著手道,“爹,運私鹽這事情太大了,人家縣丞大人也管不了啊……況且……況且……”
    況且,人家楊縣丞也沒欠他們白家什麽,憑什麽為了白家一次次的去幫忙?
    這話還沒說出來,白老爺子的老淚就下來了。
    在白芍的印象裏,這是白老爺子第一次流淚。
    以往,他最多也就是生氣,紅臉,惱怒,卻從來沒有當著眾人的麵這樣潸然淚下。
    他哽咽著說道,“老三啊,我知道你嫌棄我們麻煩……隻要這事情過了,我帶著孩子們回十裏鋪生活,一輩子不離開出雲鎮,也不來這斜陽縣……我就是想要他們平平安安的啊……別的事兒你能不管,這事關你哥哥弟弟還有侄子們的性命啊,你弟弟的腿還沒好,之前來抓人的時候,他掙紮了一下,我親眼看著那些衙差踩了他的腿……”
    “爹……”白川柏的心裏也不好受,“這要是我有本事,我立馬將大哥他們救出來也行,可我沒本事,我還要去求別人,可別人憑啥幫咱呢?運私鹽這不是小事兒,萬一將人家縣丞大人給卷進去,我要怎麽麵對人家縣丞夫人……”
    “哼,說來說去你就是不願意幫忙,你就是恨我們這一大家子,你就是想看著我們這一大家子死絕了,你就開心了,老三,你個心毒的東西。”劉氏在旁邊怪裏怪氣的叫了起來。
    白川柏被她說的一臉難堪,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
    雖然他最近比從前強硬了許多,但到底軟弱了那麽多年,能做到這種地步也不錯了,不能逼他。
    這麽想著,白芍站了出來,淡淡的道,“我們可以問一問楊縣丞,如果楊縣丞說能幫忙那就能幫忙,如果說不能幫忙……那就不能幫忙,我們也隻能做到這種地步。我們不可能去威逼人家縣丞大人的,希望爺奶能理解。”
    “理解……理解……”白老爺子含著淚點了點頭,“我知道……真的是謝謝你們了……老三……我先跟你娘回去,我也看看,能不能想辦法把你兄弟給救出來。”
    說完,怕招老三一家煩,拉著劉氏,顫巍巍的離開了柳山胡同。
    “你爺比從前老的愈發厲害了……”在送他們上了馬車離開之後,白川柏歎了口氣,低聲說道,“以前他腰板多直啊,現在都彎下來了……你爺啊……老了……”
    白芍抿著嘴沒有說話。
    人固有一老,可白老爺子這種老,卻是活生生操心老的。
    要怪,也隻能怪子孫不孝。
    因為這事兒挺急的,白芍也沒耽擱,就差人去詢問了楊縣丞一聲。
    得到的回話是:這事兒已經不歸斜陽縣管了,而是郡守派人來管的,走運私鹽畢竟是大事兒,這裏麵涉及到的人員都暫時下了大牢,當然不可能全斬了,但總得拿幾個人開刀。
    楊縣丞說,他會幫幫忙,但具體能放出來幾個,他不清楚。
    與此同時,白老爺子又讓錢氏去朱家找白蔻,朱家在本地好歹是個名門望族,能跟知縣大人遞上一句話也好啊。
    可惜的是,朱家知道了白家出的事兒之後,這次連門都沒給進。
    最後,錢氏哭喪著個臉回來了,就開始抱怨白芍家不願意出力,抱怨白芍家能自己出去,卻不願意救白家老少爺們。
    然而不管她怎麽抱怨,該在監牢裏的人還是一個都出不來。
    青山胡同白家本來就沒攢下幾個積蓄,如今又因為給牢裏打點花去了不少,如今日子過得愈發缺手,還好白老爺子似是病倒了,劉氏是沒有人陪伴不敢出門的,所以也沒人上來打擾白芍家的生活。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有大半個月,眼瞅著天氣開始轉冷,一直僵著的偷運私鹽事件落下了帷幕。
    首先是幕後主使被撈了出來,原本斜陽縣百姓心中公正廉明的趙知縣落了網,連帶著一眾知情的參與者也均都賜死了,還有就是所有人家都被查封了,錢財全都被充了公。
    倒是被連累的親屬,在楊縣丞的求情下,被放了出來。
    這天,天予三十二年十月十三日,縣衙大牢底下秘密執行著死刑,與此同時,一眾無辜牽連的親屬也被放了出來。
    當然,眾人是不知道賜死這一消息的,所以白家的所有人都十分激動的去迎接白家的老少爺們。
    出於親情,白川柏也帶著白芍來了,站在一群人的最右側,靜靜地看著一群衣衫襤褸的人從縣衙裏衝了出來。
    第一個跑過來的是白常山,和白菖蒲,到底是年輕人,雖然在牢裏吃了些苦頭,但並無大礙,將養幾日就好了。
    再接下來就是白川穹了,他原本就沒好利索的腿似乎更嚴重了一些,此刻更一拐一瘸的在人群中踽踽前行。
    “老四啊……”白老爺子趕緊大步的走過去,將四兒給扶了過來,一臉心疼的道,“你在牢裏吃苦了啊……”
    白川穹到底年紀也不大,此刻抿抿嘴,就似要哭出來的樣子。
    這時候,因為白老大和白老二還沒出來,白老爺子就轉移了注意力,望著遠方喃喃道,“老大和老二呢?怎麽還不來?”
    於是,白老四將要哭出來的眼淚又咽了回去,隻剩下一臉的陰沉與複雜。
    這個時候,犯人已經逐漸的走完了,那些接到犯人的家屬也全都哭笑著離去,到最後,隻剩下了寥寥幾家在那裏等待。
    “咋還不來啊……”因為心底著急,即使是在十月份這樣已經逐漸轉冷的天氣,白老爺子的鼻尖還是沁出了絲絲的汗水,“要不我進去找一找?這咋還不出來啊。”
    這時,一旁有剛出來要離去的犯人插了一句嘴,“等不來的就別等了,應該是處死了。”
    一句話,嚇得白老爺子和劉氏的身體全都軟了下去。
    錢氏和孫氏的身體也都僵了,片刻後,錢氏率先嚎啕大哭了起來,“這可咋辦啊……孩子他爹啊……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你還哭,都是你們害的!”一直默不作聲的孫氏扭過頭,一臉凶狠的瞪著錢氏,“都是你們跟著劉家的人作死,現在害的我孩子爹也沒了,都是你們害得……都是你們害得!”
    錢氏因為打不過孫氏,白蔻又不在身邊,所以沒敢吱聲,隻低著頭一直哭,一直哭。
    “好了,別說話了。”白老爺子勉強扶著白常山站穩了身體,低聲道,“別說了……好歹幾個孫子回來了……好歹……好歹回來了啊……”
    “為什麽不說?”孫氏哭著嚷嚷了起來,“我孩子爹知道啥啊,他連孩子大伯幹啥都不知道,憑啥他也被砍頭了,這一切都是孩子大伯幹的,關川連啥事兒啊,關他啥事兒啊!我們家川連是被連累了啊!”
    “哎,別說了……”白老爺子紅著眼睛吼道,“都別說了……”
    孫氏不服氣,還想再吵嚷兩句。
    就在這時,白常山忽然瞪大眼睛望著衙門的方向,驚喜的道,“爺,你看……那是不是我爹?是不是我爹?”
    白家眾人一齊抬頭,就瞧見白川羌正瑟瑟縮縮的躲在衙門跟前,似是想過來,但又不敢過來的樣子。
    錢氏一下子止住了哭聲,高興地撲了過去,抱著白川羌就是放聲大哭,“你這個死相,你沒事你怎麽不出來啊,你早點出來我就不用那麽傷心了,死相!”
    “哎……哎……”白川羌一臉糾結的點著頭,沒有說什麽。
    錢氏見狀,就拉著他的手往白家眾人這裏走了過來。
    “回來了,老大回來了……”白老爺子一臉驚喜的上前,拉住了白川羌的手,“回來就好,沒事就好……”
    “哎,爹……”白川羌有些尷尬的笑了笑,之後就低下了頭,一副怯弱的樣子。
    白家眾人都隻顧著高興,無人注意到他的異常。
    最後還是白芍問了句,“大伯,二伯呢?”
    白川羌的臉色“唰”的就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