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他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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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安靜地過了兩天,那小鳥似乎喜歡上了這裏,隨時都飛過來停在大槐樹上,吵吵著。

    多日的陰天過去了,今天終於迎來了一個晴天,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很是舒服。在這樣愜意的日子我卻感知到有好幾人進了山,正在往我家的方向前進。

    “溫暖,誰是溫暖。”領頭的帶刀捕快一進門就粗聲粗氣地吼著。

    我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應聲道:“我就是。”

    “帶走!”領頭的捕快下令一聲,接著後麵跟著的幾個捕快迅速地把我包圍,拷上了手。

    我沒有做任何反抗,全程都看著蕭文言所在的屋內,沒有動靜,直至我被帶走都沒有任何動靜,連帶著壹也沒有見到人影。這也是在我意料之中的事,所以我不難過,真不難過。

    我被押到了鎮上的牢房裏,那些捕快什麽也沒有跟我說,把我扔進裏麵之後就走了。潮濕陰暗,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我不喜歡這地兒,很不喜歡,它讓我回想起了很多不好的回憶。同樣的陰暗潮濕。

    我沒有動用武力,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我不想到處樹敵逃跑,最後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所以我安靜地呆在牢房裏,盡量不去觸及那些我塵封已久的記憶,牢房裏很安靜,幾乎沒有什麽犯人。

    “小女娃,為何要哭泣。”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愣了一下,伸出手抹了下臉頰,晶瑩的淚沾濕了我的手,這時才後知後覺眼睛發澀。我沉默著沒有回答。

    “唉……。”那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像是歎盡了人世滄桑。

    這時獄卒送來了牢飯,放在牢房門口一碗不見米粒的稀粥,與一個饅頭。我隔壁的那位鄰居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後,就巴巴地望著我的那份。

    我望著那唯一一個小天窗,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已經這麽晚了嗎,現在也完全入冬了,夜裏也非常地寒冷了。我轉過頭看著那人還在巴巴地望著我的晚餐。

    “你吃了吧。”我剛說完,就見那人飛快地端起食物不一會兒就下肚了。

    我轉過了身去,麵對著牆。我覺得我快要止不住我的悲傷,我想相信這世上還有真愛,我想繼續貫徹我的信念,它對我很重要它救了我一命,但沒有人真的愛我,不管我怎樣地付出真心,他們總是為這樣那樣的理由丟下我,還一付愧疚的樣子對我說著抱歉。我冷笑了一聲。有時候真希望我這性子再冰冷一些,或許那樣就能少痛一點。

    第二天正午時分,我被帶出了監獄一路押上了公堂,我看到了好幾個熟悉的麵孔。

    縣官坐在台上,驚堂木一拍,“堂下小女溫暖,其母狀告你諸多罪行,你可知罪。”我便看到了遞過來的白紙上,寫了很多所謂的我的罪行。

    “大人,我無罪。”我說道,“當年養父母將我賣出時,我便還了他們的養育之情,再見時我也說清了,從此往後再無關係,再說當時我也幫忙找了小弟的,所以這不孝與不義的罪名是不成立的。”我輕笑了一聲,繼續說道:“而這不守婦道同時嫁兩人為妻的罪名,則更是子虛烏有,我溫暖從一開始就隻嫁了一人為妻,再說了律法也沒有規定說不能有兩個相公的,所以就算是真的有兩個相公了,那又怎樣。”就這樣,那些罪名都被我一一地反駁了回去。

    這時,那個肖想我相公的小姑娘突然站了出來,說道:“你還虐待你的相公,整天都把他用鐵鏈鎖住囚禁在屋子裏。”

    那小姑娘一說完人群就發出一陣喧嘩聲,用那怪異的眼神打量著我,縣官在堂上拍著驚堂木叫道:“肅靜,肅靜。”然後又繼續問那小姑娘:“可真有此事。”

    “大人,小女不敢說謊,此乃我親眼所見。”那小姑娘義正言辭地說道,“大人現在便可去她家一看便知真假。”

    於是乎,一行人都來到了我家,我家還是那個樣,蕭文言依舊被鎖著坐在床邊,麵無表情地看著窗外,似乎我的離開對他沒有任何影響,我的回歸也沒換來他一個眼神。

    “小女溫暖,現在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話可說。”縣官說道。

    我歎了一口氣,扯了扯嘴角:“大人怎知這不是我們夫妻倆閨房裏的情趣呢。”

    縣官臉色變了變,怒道:“到如此地步你還冥頑不靈,那好,”他轉過頭對著蕭文言說道:“這位相公,是否是你娘子不顧你的意願把你囚禁在此。”那縣官問了許久,蕭文言還是一付沉默的樣子。

    “大膽,僅敢對本官如此無禮,本官再問一次,是否是你娘子不顧你的意願把你囚禁在此的,”縣官再一次說道,見蕭文言不理會他,剛想要發怒以正自己的官威,卻突被他那一身淩厲的氣勢壓了下來,改口說道:“你要是不說話本官就當你是默認了。”

    而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我眼巴巴地把蕭文言望著,而他卻是依舊無動於衷。

    我還要怎麽對你才能換回你的一絲絲關心,我也是人,我也會累的,沒有回應的感情要如何繼續下去。

    我被逮捕回去了,擰著頭還想再看看他,直至視線盡頭。我最終被判了死刑,秋後問斬。離開時回蕩在我耳邊的是大槐樹的哭叫聲,撕心裂肺地讓人心疼。

    接著我便眼前一暗沒有了意識。

    當我睜開眼時,已經是身處在牢裏,有一瞬的恍惚,接著記憶便回想了起來。我嗤笑出了聲,接著便越笑越大聲,越笑越瘋狂。

    “小女娃你這是怎麽了,瘋魔了不成,還是知道被判死刑嚇傻了。”隔壁的那蒼老沙啞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這時獄卒突然放了一個人進來,那人走到我牢房前站定看著我,一個我絲毫沒想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