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2,因為生她氣,所以,他要出去過他那精彩紛呈的夜生活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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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開,靳恒遠的聲音,沉沉的從衣帽間那邊傳來:

    “在麗都私人會所那邊是嗎?好,我知道了,嗯,馬上過去……最多十五分鍾……給我看好那丫頭……居然敢背著我跑到那種地方去鬼混,看我怎麽收拾她了……沒事的,不需要代駕,我沒喝酒……”

    蘇錦因為這話,心裏咯噔了一下洽。

    幾乎同一時間,靳恒遠從裏頭走了出來,身上已換上一件藏青斜紋襯衣,配了一件黑色西服,西裝革履,整個人分外的有精神——因為生她氣,所以,他要出去過他那精彩紛呈的夜生活了麽鈐?

    在她看來,有錢、有身份的男人,沒夜生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蘇錦靜靜的站在那裏,看到他掛了電話,衝自己走了過來,臉上已換上一抹溫溫的笑容,就好像剛剛那冷臉沉聲的男人根本就不是他似的。

    “你要出去?”

    她靜靜的問。

    “嗯。有點事,必須馬上去和季北他們見個麵,了解一下情況……”

    話未完,那門砰得就甩上了。

    靳恒遠眯了眯眼睛,還在和他生氣?

    想敲門再說明一句,手都揚起來了,還是放了下去。

    不能一直慣著她。

    慣壞了,吃虧的會是自己,這是誰說的?

    好像是權以深說的。

    經驗之談,絕對是有道理的。

    再說,今天她要求的這件事,他是真沒辦法和她妥協的。

    轉身,他硬著心腸往樓下去,拿上錢包和車鑰匙就出了門。

    *

    樓上,主臥內,蘇錦心裏一片冰冷。

    因為,他又撒謊了!

    明明就是去會佳人,卻借口說要去找季北勳他們辦事?

    嗬!

    這是騙人騙上癮了嗎?

    她咬了咬唇,去衣帽間,挑了一身衣服穿,然後,拿上自己的包,就跟了出去。

    可是,等下了樓,她才記起,那司機是被她遣了回去,自己的車卻還停在律所臨時停車位上——天有點冷,她穿的好像有點單薄,風一吹,有點瑟瑟發抖。

    她連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司機問她去哪?

    她說了一個地名:麗都私人會所。

    那是她不經意間聽到的,他現在要去的地方。

    她倒想看看,他去的地方,會有怎樣一種紙醉金迷?

    連她都不顧,說走就走,半句解釋都沒有。

    男人狠起心來,往往是最心狠的。

    否則怎麽會有那麽一句話:無毒不丈夫!

    *

    半個小時之後,蘇錦到了那邊。

    付錢,下車,她暗自打量起來。

    燈光璀璨,暗香流轉,華麗麗的世界,倒也真是叫人驚豔——這種地方,一擲萬金,不在話下。

    原來,平常時候,他都是來這種地方消費的啊!

    嗬!

    也是,她老公是什麽人?

    名律師,名公子,有什麽是他消費不起的?

    她看了一眼,燈光下,臉色已白的幾近透明,有隱隱的刺痛,在心裏膈應著。

    她咬唇,暗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對不起,小姐,請先到這邊登記領卡。”

    有前台攔了去路,笑容可掬的打量著她。

    她一怔:“還要領卡?”

    “對,您是會員嗎?”

    呃……

    “不是。”

    回答的很小聲。

    “抱歉,如果不是會員,是不能進的。當然,如果您的朋友是會員,且正在裏麵消費,您是應約而來的,隻要您向您的朋友確認一下,給我們前台打個電話過來,我們這邊就可以給您一張進去的門卡。否則,您是乘不了電梯,開不了那邊的門的。”

    前台非常客氣。

    這種客氣,大約來源於她身上這套衣服吧——

    他們已經大半個月沒來這邊了,衣櫥裏卻多了一些當季最新款的衣服,也不知他什麽時候給她置辦的,出來時,她隨手挑了一身,穿在身上非常的顯範兒……

    “沒有。”

    “抱歉,那我們這邊實在沒辦法放您進去。

    “對不起,我馬上離開!”

    她灰溜溜轉身走了出來,找了一處隱秘的地兒等。

    可惜天公不作美。

    竟飄起了雨,由細至密,漸漸就濺了她一身水漬。

    冷意漸濃烈。

    濕意平添了幾分涼意。

    在風雨交夾的夜色中,寂寂的守了一會兒後,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有點可笑。

    她這是想幹什麽?

    想要來個當眾抓奸嗎?

    如果真抓著了呢?

    不不不!

    她在心裏否定著,不可能的。

    夫妻之間,信任是根基。

    他出來肯定是為了正經事。

    可既然覺得不可能,你跑出來幹嘛?

    她一時無法自圓其說了。

    沒有再等。

    還是回頭再當麵問他吧!

    這麽一想,她衝進了雨裏,又攔了一輛的士。

    關門那一刻,她看到靳恒遠抱了一個女人出來。

    隔的有點遠,可她有看得清楚,那是一個短發、穿著亮麗短裙的女人,並且,那女人好像喝醉了,正親呢的勾著他的脖子。

    時有侍者服務周到的為他們撐著傘。

    另有泊車侍者將他的路虎開了過來。

    靳恒遠把那女人放進了副駕駛,然後,開車駛離……

    事情終於真相了!

    他一邊因為她想去陪蘇暮白治病而生氣,一邊卻跑出和別的女人鬼混。

    是因為人家喝醉,他擔憂她被人欺負了,所以才急匆匆,一句話也不向她解釋就跑到了這邊救駕來了?

    肯定是了。

    這不再是猜想,已然成了事實。

    赤~裸裸的事實。

    她呆呆看了一會兒,心痛如割起來:

    不該看到的,你全都看到了,蘇錦,現在,你想怎樣?

    哦,她不知道。

    砰的一聲,車門被甩上,她閉眼,因為臉上沾了雨水,她冷的發顫。

    不光身子冷,心更冷。

    嗬,今天這一天,她過得還真是他媽的精彩紛呈啊……

    “小姐,去哪?”

    司機在前麵問。

    蘇錦從渾噩中回過神,聲音澀啞:

    “天和國際律所。”

    半個小時後,她坐進了自己的雪佛蘭。

    撫著方向盤,她依稀記得他給她買車時的光景。

    十幾萬的車,當然不是好車,可是,給她用,已綽綽有餘。

    她的要求,從來不高。簡簡單單就好。

    她認定它了,就不想換了,不管其他車如何如何好,皆與她無關。

    就像她認定暮白的那些年,就沒正眼看過其他任何男生一眼。

    其實,也有身家比暮白更好的男生曾熱烈的來追求過她。

    被她拒絕之後,那男生還不服氣的罵過她:

    “白癡,你都沒比較過,怎麽就知道蘇暮白一定適合你?”

    可她就是這麽的死心眼,如果不是暮白那邊出了問題,她的丈夫肯定就是他。

    現在,她變心了,心裏有了別人,成了別人的妻子,她的喜怒哀樂,被那個人左右起來……可得到是什麽?

    大約這就是變心所需要承受的代價吧!

    她低低的啞笑,卻有眼淚在溢出來,源源不斷。

    被賤踏的屈辱感,充斥在血管裏。

    她一咬牙,踩足了油門,衝上了車道。

    繁華的上海,從來沒有她的家,那她的家在哪呢?

    她自問著。

    在善縣嗎?

    哦,不!

    小別墅也不是她的家,而她和養母一起供著的房子,也不再是家了……

    因為養母沒了,她和暮笙都成了沒家的孩子了……

    是的,他們,早沒家了!

    原來混跡世上這麽多年,她一直是個沒家的可憐人!

    是的,太可憐了!

    原以為終於找到了一個可以讓自己依靠的男人,結果呢……

    嗬……

    結果,那隻是一場黃梁美夢。

    思緒在奔騰,雨嘩嘩在下,車子在夜色裏急速飛馳著……

    不知過了多久。

    副駕駛座上的包包內,有鈴聲響起。

    那是她特意為靳恒遠設置的來電鈴聲……

    現在他終於記得來找她了嗎?

    她苦澀一笑,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卻發現前麵轉彎處已紅燈,可車子已射了過去。

    同時,對向一道遠光燈直逼過來,她隻覺眼前的道路一片雪白,什麽都看不清了,心頭一驚,連忙踩刹車。車子刹住時,砰,一道力道將她往前方車道推了出去,緊接著“砰”的又撞上了另一輛車……

    等她回過神來時,交通已經陷入癱患……

    拿駕照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出車禍。對此,她完全沒有處理突發情況的經驗,怎麽辦呢?

    她撫著被撞疼的額頭下車,先查看了一下現場情況:第二輛被撞的車,居然是一輛保時捷……

    完了,這下全完了……

    她驚慌的站在那裏,任由雨水飄了一身。

    “媽的,你怎麽開車的?”

    保時捷內的人降下車窗,怒罵了一句。

    “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報警……”

    她回過身把手機抓了過來,先報警。

    才報完警,手機鈴聲再度響起,還是靳恒遠的來電……

    這一次,她沒再多想立馬就接了。

    “喂……”

    “跑哪去了?”

    靳恒遠在那邊沉沉問著,聲音透著幾絲焦慮。

    “我……我在外頭……”

    一陣冷風冷雨撲來,她冷的渾身在發抖,聲音也跟著抖了抖:

    “我……我撞壞人家車了……”

    “撞車?你去取車了?”

    “嗯!”

    “人有沒有事?”

    “人沒事,車被我撞壞了兩輛……”

    她怯怯的回答,生怕挨罵。

    “人沒事就好,車別管它……給我地址……”

    他竟沒有罵,語氣好似緩了緩。

    她呆了呆,舉頭望了一眼,茫然極了:

    “我……我不知道在哪裏?”

    “算了……”

    靳恒遠挫敗在那邊叫了一聲:

    “等著。我馬上過來。”

    “哦!”

    她答應著,亂糟糟的心,卻奇怪的安定了下來。

    原來,她對他的依賴,竟已經這麽的深了……

    是啊,他對她的影響,是越來越重了……

    否則,她怎麽會被氣倒?

    可不對啊,她都沒說地址呢,他怎麽找著她呢?---題外話---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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