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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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曹老板的印象中,顧思思就是一個行俠仗義的小姑娘,所以,他覺得顧思思要辦的任何事情都是從百姓的角度出發,十分重要。所以,他刻意提升了聲音說:“什麽事,姑娘不必見外,隻要我力所能及,就一定幫助姑娘。”顧思思露出一絲安慰的微笑,這曹老板並不是一個忘恩負義的人,熱情積極的心並不枉費自家姐妹忙活一場。

    “是這樣的,銀簪花是從詹漾府上重現,我想知道銀簪花的消息到底從何而來?”曹老板猶豫了一會說:“姑娘當真想知道。”顧思思點點頭。

    “我也死最近才知道,在你們走了之後,我也十分好奇,就讓下人打聽了一下,確實,這城中有一群叫花子,他們的消息很靈通,詹漾的消息正是來自於此。不過,這銀簪花的消息雖然出自這一群叫花子,他們卻從不輕易幫別人做事,而且,叫花子中魚龍混雜,打聽起來危機重重啊。”

    顧思思說:“曹老板,你放心,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我也有把握能夠保證自己的安全,如果方便,是否可以向我告知那群叫花子的下落。”

    曹老板一直很欣賞顧思思,也願意告訴顧思思的下落,就是放不下顧思思的安全,在明白她的想法之後,他吩咐曹旗勝說:“你帶著顧姑娘前去詢問消息。”

    曹旗勝點點頭說:“那是當然,顧姑娘可否賞臉。”

    顧思思覺得這樣做始終不妥,想要打進叫花子當中,就必須做好一切的準備,才能夠更好的打通叫花子的人脈,讓曹旗勝這樣熟門熟路的人帶著,會影響整體的行事布局,趕緊說:“多謝曹公子,但是這樣做始終有危險,而且我想混進叫花子當中,才有利行事,如果有曹公子帶著,恐怕讓大家產生疑心。”

    “確實如此,還是顧姑娘想的周到,既然如此,我就做我能做的事情,姑娘若是有需求,就請到曹家後門的花盆下放一張紙條,我會第一時間找到你。”

    “多謝曹公子。”

    所以,顧思思拒絕了曹旗勝的直接幫助,打算隻身一人進入叫花子當中探聽消息。思思的決定向來沒有人可以更改,她決定要一個人去,就是一個人去。然而,曹旗勝像他爹,知恩圖報,並不會就這樣輕易地放棄陪伴報恩的想法,隻是換個方式進行。

    當晚,顧思思就離開了曹府,雖然曹老爺心中十分愛惜這名果敢女子,但是,他知道顧思思的事情更加重要,所以就沒有多加阻攔。暮色下,家中四人在大堂中,目送著顧思思遠去。

    顧思思其實並沒有要走,但是,想要順利進入叫花子當中,自己就必須是一名叫花子。

    第二天,城門一打開,除了經商的人,還有幾名叫花子也跟著進來了,顧思思手上杵著拐杖,腳上纏著布條,就連頭發上也困了一塊破爛的布條,黑乎乎的臉上透著一雙發亮的眼睛。她就這樣“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其他三名乞丐也注意到了她,但是並沒有管她。顧思思在城中找了一個地方坐下,在地上乞討,她也是現學現賣的功夫,如果不是親身經曆,他絕對不會想到,當一名乞丐也特別難,競爭壓力完全不亞於開飯店。

    對麵三個乞丐看著她說:“新來的,一邊去,這是我們的地盤,快走。”顧思思挪動著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右去。做這個動作可比舞刀弄劍難多了,她一聲不吭,到前麵繼續蹲著,來來往往的行人似乎沒有人注意到她,到了中午,顧思思的肚子開始打抱不平,乞丐之間的警惕性很高,如果顧思思貿然去買東西,恐怕會引起大家的注意。

    所以,在饑腸轆轆的情況下,顧思思忍著肚餓,但是,並不是所有的乞丐都像她一樣,有人拿著漂亮的大白饅頭從顧思思身邊走過去,香味仿佛誘發了身上的重要感受器,她的肚子又叫了幾次,顧思思蹲在牆角。

    有那麽一刻,她將自己當成了一名真的乞丐,想起多年之前,她帶著妹妹們出來外麵生活,顧愛愛一直嚷嚷著肚子餓,顧思思為了能夠讓妹妹們有口飯吃,就到人家門口請求,好不容易有了一碗粥,卻又被從匆匆騎馬而過的人撞飛了,粥全都掉在地上,她當時哭了,在地上撿啊撿,隻撿起幾粒飯,最後,姐妹幾個相互擁抱著、團簇著度過饑餓的夜晚。

    這與現在的環境很相似,一名乞丐,沒有人理會,又不能夠引起別人的注意,低著頭乞討,卻沒有收獲。顧思思想到這裏,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了,多年以後,再次體驗這種滋味,還是一樣難受。

    “你怎麽了?是不是餓了”一名小乞丐走了過來,將手中的饅頭遞給顧思思,饅頭已經被咬了一半,看起來乞丐是犧牲了自己的晚飯打算成全顧思思。

    “不必了,我忍忍天就黑了。我到時候睡一覺就不餓了。”乞丐說:“你該不會以為天黑能夠在城中睡大覺吧?”顧思思看著乞丐說:“不然呢?”乞丐哈哈大笑:“你一定是新來的乞丐,你還不知道吧,等會就會有官兵來清大街,將所有的乞丐難民全部趕出城外。”

    顧思思疑惑的說:“可是城外很冷,這大冷天的,他們就沒有一點同情心嗎?”乞丐站到了顧思思旁邊說:“他們覺得乞丐與難民有可能變成暴民,如果讓乞丐和難民在城中過夜,萬一他們闖入民宅,或者燒殺搶掠,官兵擔不起這個責任。”

    “可是乞丐和難民就是為了混一口飯吃,才會到城中來,他們饑腸轆轆,手上沒有武器,又大多是老人和小孩,那有什麽心思燒殺搶掠。”

    “這就是這裏的製度,也是官兵們一貫的做派,你看,他們來了。”乞丐站起來說:“你也快走,他們會打人的。”說完,小乞丐就快步離開了。

    顧思思剛想站起來,看見對麵三個乞丐正在角落路盯著自己,不得已,顧思思隻有假裝拖著病態的腳,邁著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向前。官兵很快就追上了她,說:“你還不給我走快一點。”三名乞丐已經快速離開,顧思思剛想大步向前走,隻聽見一聲清脆的鞭子聲,卻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痛意。

    她回頭一看,曹旗勝正徒手拿下官兵的鞭子說:“讓她們慢慢走,不用急,就算給我家一個麵子行不行?”大人的官兵見到曹旗勝的手通紅,趕緊嬉皮笑臉的說:“是您給我麵子,我們慢慢趕就是,隻是傷了您,不知道怎麽補償。”

    “不必了,我隻是手閑的慌。”曹旗勝沒有看顧思思一眼,轉身就走。

    顧思思趕緊離開,到了前麵又一瘸一拐的走路,直到出城,曹旗勝和官兵一直跟在她的後麵,在城門關上的那一刻,顧思思回過了頭,與曹旗勝的眼睛對到了一起。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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