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當自己是女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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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繼禮依舊笑得桃花眼燦爛放光,他歪著頭,看著申青,小青青,這個話,你每年都要說很多次,不累嗎

    申青的聲音放輕,你總不能一直這樣下去。小說

    你們可以離婚的,小青青,他現在醒了,你所有的債都償清了。其實在知道裴錦弦醒來的時候,韓繼禮的心裏一塊石頭轟然放下,在他的心裏,隻要韓繼禮醒了,申青解脫了。

    那麽,他等待的時間也縮短了。

    申青搖了搖頭,你想多了,我和他不可能會離婚的。河麵的風四麵通闊,吹得申青鬢角的發絲都貼到了臉,她揚起脖子,眼睛望著天空,喝了一口酒,除非他要離,離婚的資格,我沒有。

    韓繼禮心裏一鬆,裴錦弦應該會和申青離婚的,畢竟沒有感情,申青傷害了裴錦弦,這是事實,離婚的事,可能會很快。他還沒有表達自己的意見,便聽到申青的聲音一哽。

    他看著她,依舊抬頭望著被染成霞色的天空,她的脖子仰起來,崩得直直的,硬硬的,所以才導致了她的聲音發出來,有些哽咽嗎

    可是申青深深的呼吸,吐出來,繼禮,你離開海城,韓爸爸和韓媽媽不傷心嗎

    韓繼禮被申青突然扯開的話題弄得一懵,家裏不知道打電話罵過他多少次。

    申青卻陷在自己的情緒裏,眼睛被晚霞染得有些紅,繼禮,我離開海城嫁來這邊的時候,爸爸媽媽一定很難過很難過,一定會哭。小的時候,我還不會洗澡,還不會說話,還不會走路

    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我的媽媽照顧著她舍不得將我交給下人,我媽媽寫了一本日記,記錄著我那時候每天的變化,有時候拉肚子了,發燒了,長痱子了,摔跤了,說話了,走路了,小跑了,哭泣了,跟她發生頂撞了

    韓繼禮看著申青的下巴在發抖,嘴唇在發抖,可是眼角沒有濕泣的晶瑩落下來。

    我後來才知道,每次我頂撞她的時候,她很難過,她是那樣關愛我,我身體的每一寸,她都嗬護著,舍不得打,舍不得罵一個人從年少無知到幡然醒悟要用二十多年嗎這天下,除了父母,還有誰能夠等

    繼禮,裴錦弦被我傷害卻由我照顧,這三年多他的一切都是我親自打理,我摒棄所有的厭惡,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照顧他。他的澡是我洗的,他的按摩是我做的,他的催醒治療模式我天天研究到深夜,他小手指跳動一下,我都能馬發現,瘋了一樣去找醫生過來看,他每一天的變化,我都寫成日記他醒來,我哄著他做複健,像小的時候媽媽教我學走路一樣哄著,可他不理我,厭惡我,我脫了衣服逼他跟我床來運動他的四肢

    韓繼禮終於看到申青眼角突然落下一串淚,他的腦子,轟的一聲,炸掉

    接下來韓繼禮不再跟申青說離婚的事,而是一直說他們小時候,說他們什麽時候開始訂婚,她什麽時候開始花名遠播

    兩人邊說邊笑。

    申青被韓繼禮送回裴宅的時候已經深夜淩晨,她喝得很多,還差一點會醉。

    車子開到裴家的門口,韓繼禮讓代駕把鑰匙交給保全,他和代駕再重新打車回到河壩,再去開自己的車。

    申青進了梧桐苑,一步一步的慢慢的沿著石板路走過花廊,了小石階,她站了一會,裴宅每房所有的閣樓,沒有客房,客房都在流水苑,跟賓館似的。

    借著幽明的園燈,她端詳著自己住了三年多的房子,外觀雖是式的閣樓,裏麵卻跟小別墅沒有兩樣。

    一樓是客廳飯廳和廚房,二樓是臥室和廳,三樓是書房,還有小房間,是嬰兒房,雖然她和裴錦弦用不,但房子格局是那樣。

    頭有點暈,推門進了屋,一樓是大理石的地板,今天沒有穿高跟鞋,運動鞋踩在地板,沒有突出其來的聲音。

    這個房子,算她閉著眼睛,也能走回樓去。

    她打了個酒嗝,腳才踩木質的樓梯,便聽到背後突然出來一道涼意森森的聲音,你還知道回來

    申青激靈了一下,而後轉過身來,望向聲音傳出來的方向,那裏應該是客廳,客廳的沙發。

    裴錦弦

    得的一聲,廳裏的燈亮開,她揉了揉眼睛,看著裴錦弦俊朗的五官像是都崩著似的陰冷僵硬,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看。

    看得她直起雞皮疙瘩,好象馬要弄死她似的。

    本能的後退一下,她可不想再被他虐一次身。

    裴錦弦看她退,心裏更氣。

    晚小英說她出去有事,他也懶得管,她不在家吃飯,他樂得清靜。

    後來樓的時候發現,除了手機,她的包都沒有帶。

    包裏麵的錢包,信用卡都在。

    他問小英她去了哪裏。

    小英說不知道。

    她倒是厲害了,才剛剛能下床,出門也可以不交待了,還真當自己這個苑裏女主人了

    小英說她穿了一套運動裝出去,短袖的t恤和褲,還有一雙球鞋,頭發隨便挽在腦後的,他才不相信這個鬼樣子是去見客戶,再說了,今天公司是他去的,有些什麽應酬,他最清楚不過。

    穿得那麽隨意出去,居然到了十點也不回家。

    小英說電話打了幾十次,也沒人接,大概是在忙。

    這家裏是個個人都以為她忙得很,連穿著一套運動裝出門,大家都會覺得她在忙,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主人今天是回不回來。

    她忙得醉熏熏的回家,他叫她的時候,她居然用一個問句,裴錦弦

    你以為還有誰這幾個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鑽出來的,這裏除了他,還會有別的男人她居然連他的聲音也聽不出來

    我我以為你睡了。申青說話有點結巴,對著裴錦弦,頭懶懶一偏,聳肩的時候,肩頭碰到了她的耳朵,頭發漾了一肩,彎著眉眼笑的時候,無辜得要命。

    在申青肩頭聳來,還未來得落下去的時候,臉那抹笑綻開,裴錦弦突然一頓步,胸口那裏呯咚一聲,一下子心跳加快。

    申青喝酒從來都有自己的把握,一定會在神經弦斷掉之前,讓自己停止,而且幾年應酬鍛煉來的老辣也在此刻派了用場,申青若要起心裝醉,估計這個家裏連裴海那隻千年狐狸也不可能分得出來真偽。

    所以,當申青捕捉到裴錦弦眼突如其來的一絲驚豔的時候,心道,這家夥原來喜歡天真一點的小姑娘。

    心念至此,小嘴順勢一嘟,舌頭跟著吐了出來,再配一個俏皮的聳肩,便往地坐去,閉眼睛一倒,嘟囔道,打擾了,我先睡了。

    裴錦弦拉住申青往下倒去的肩膀,壓低聲音吼了一聲,這是地,不是床

    申青把裴錦弦那些低怒的聲音都塞到耳朵外麵,死賴著要往地睡,那聲音好象帶著嗔意的撒嬌,要睡覺要睡覺。

    她聽到裴錦弦歎了一聲,接著問,今天去哪裏了

    找帥哥陪喝酒去了。

    廳裏的燈大亮,可以清晰的照見裴錦弦臉一黑,他已經把申青兜在了懷裏,誰叫這隻醉貓一個勁的要往地睡。可她居然跑出去跟男人喝酒,剛想把她丟開,申青卻一下子抱住他的脖子。

    申青知道裴錦弦跪在她邊,她往下一靠,又重新抱了他的腰,她清晰的感受著自已肌膚之下的男人,最開始的時候,他還有些肉,而後越來越瘦,瘦得抱著他去洗澡的時候,她都心疼,總覺得他不應該是那樣,他應該有結實健碩的肌肉。

    他的瘦得臉都凹了下去,她也心疼,他的臉應該是經過工匠精心雕刻的工藝品,韓繼禮長得很漂亮,卻太有親和力,漂亮得讓人沒有安全感。裴錦弦雖是也好看,但他總是一副拒人千裏的樣子,讓人覺得不是誰都可以得到。

    她手臂圈合住的腰身,結實有力,他現在的步伐沉穩矯健。剛入公司時還會跟她鬥氣,後來便越來越遊刃有餘的處理著近幾年來新生的項目,他的光環越來越亮。

    把她這個曾經在公司裏的女王壓了下來。

    她開始害怕,他恢複得越來越好,已經自己吃飯,洗澡,看書,聽歌,工作越來越好,好的像是不再需要她,她突然間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不知該何去何從。

    我沒有人陪她輕輕的抽了一下鼻子。

    半晌之後,她感受到了,也聽到了他從未有過的溫柔,那聲音裏,有擔心,有內疚,有一些意味不明的親昵,你知道不知道,受了傷不能喝酒的,你這麽大的人了,連這個也不清楚嗎

    她閉著眼睛,感受到他寬厚溫熱的大手,貼在她的臉,一抹,梳進她的發裏。

    她的心,突然被劈開,然後拉成繩,又擰到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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