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怎麽可能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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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申青早習慣了邱沐川對她的那種態度,站起來抬手做請,讓邱沐川坐在沙發,可邱沐川卻拉開辦公桌前的客椅,在申青對麵坐下,幾日不見,倒跟我生份起來了,居然想把我趕到離你遠遠的地方去坐,我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你怎麽這麽狠
申青才不理會他的不正經,道,邱總可真幽默,大清早的是不是想作首詩喝什麽
邱沐川摸了摸下頜,唇角淺抬,繼續他的調戲,作詩的古人喝的都是茶,那麽我今天不喝咖啡了,應個景。
申青待人向來清冷,哪怕是對客戶,笑的時候不多,要笑也不會太發自內心,習慣了的人無所謂,所以此時也隻是淡淡問,紅茶還是綠茶
作詩的人喝綠茶的多吧那麽我喝綠茶。
古人也有喝普洱的。
有沒有較出名的詩人喜歡喝普洱的
沒聽過。
那麽有沒有較出名的詩人喜歡喝綠茶的
有。
那麽我喝綠茶。
毛尖龍井碧羅春瓜片蒙頂銀針
申青,你故意的是吧邱沐川哭笑不得,有沒有你喜歡又帥又年輕的詩人喝的綠茶
我不喜歡詩人。
邱沐川白了申青一眼,沒好氣的說,咖啡拿鐵,少糖少奶
申青冷清的容顏嘴角淺淺一抿,綻出一絲笑意,伸手摁了內線,對方接起,她道,阿晴,一杯拿鐵,少糖少奶,一杯檸檬水。
申總稍等,馬好。
嗯。申青摁斷了線,坐下來,與邱沐川淡淡對視,邱總,是不是方案哪裏又有不滿意的地方我可把話說在前頭,合同已經簽了,當時你可是在我們的方案簽過字的,要改方案,損失得你們蒙塔承擔。
邱沐川看著申青一綻笑靨如幻鏡。心想,這女人怎麽結了婚了嫁的男人還那麽有家底
若是普通一點的豪門,他倒是可以來挖個牆角,可裴家長房的少奶奶,這個牆角,還真不是隨便哪把鋤頭可以挖得了的。
越想越不能往下想,已婚婦女啊。
邱沐川身軀往後一靠,不屑道,瞧你這一副精明相,世界水樂園的項目已經拍板,怎麽可能再改,要改的話那也是施工時出了問題,有技術性的錯誤,才會改。我現在來,是另外一個項目想跟你談。
申青心想,我的祖宗,你可千萬別跟我談生意了,做你一筆生意,肥是肥點,可老娘骨頭都要散架了。
邱總,實在不好意思,最近公司好忙,各分公司的業務都很滿,邱總的生意雖然賺得多,但是
邱沐川的臉色緩緩由晴轉陰,悠悠站起來,雙手撐在辦公桌台,身軀慢慢往前傾去,他向來一股流氓的氣質,這時候便顯了出來,眸子輕輕一眯,話鋒危險道,申青,你怕我
裴錦弦在白珊床邊坐下,白立偉在裴錦弦一進病房拉著珠出去了,在他的眼裏,隻要白珊抓住了裴錦弦,白家所有的困境都會迎刃而解。
病房裏能聽見一男一女均勻的呼吸聲。
白珊的傷並無大礙,她坐在床邊給裴錦弦削蘋果,低著頭,一邊削一邊問,錦弦,有線索了嗎
暫時還沒有。
白珊抬頭笑了笑,嗯,反正我現在也沒事了,不著急。
裴錦弦想從白珊的眼裏看到一絲變化,可是沒有,你記得要多吃點,多長點肉起來。
白珊聽著裴錦弦關心自己,臉微微一紅,嗯,你如果總是來看我,我一定會吃很多。
裴錦弦點了點頭,我會經常去看你。笑著說完,便又問,小珊,昨天你是在什麽地方收到那封信的
是在我家外麵。
錦弦,我想白珊看著裴錦弦,眼裏是細微如波的渴望,裴錦弦心一顫,很怕白珊繼續說下去,站起來打斷道,小珊,我公司還有會,耽誤不得了,我先走了。
哦聽著裴錦弦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白珊的眼淚掉了下來
白珊的家住在建民路段,屬於地段很好的別墅區,因為這裏的別墅建得早,如今發展起來,有點鬧取靜的味道,裴錦弦看著交警隊裏調出來的監控。
一個小孩子追白珊,遞給她一封信,然後跑開
裴錦弦看著這段視頻,扶住額頭,吐了口氣。
整理好心緒,裴錦弦驅車去公司。
他此時開始混亂,一邊開車一邊在想,他為什麽要去調監控,因為懷疑白珊嗎
他居然會懷疑白珊
可是昨天他又憑什麽有為申青開脫的心理暗示可監控分明表示白珊沒有撒謊。
車子開到玻璃大廈樓下,停下。
他扣下鏡子,對著鏡子扣好襯衣扣,將領帶係好,打理好儀容後,下車。
總裁電梯的數字一直在遞加,他的思路一直在飄,叮一聲響,將他的沉思拉了回來,電梯的門移開,男人的下頜便突然抬起,長腿邁出電梯的時候,他倨傲的姿態便由內到外的傾泄出來,讓人不敢直視。
sunny替他打開總裁辦公室的門,裴錦弦冷冷問,把申總叫我辦公室。
sunny這次沒有點頭照辦,而是說,裴總,要不然等一陣因為蒙塔的邱總在副總的辦公室,似乎在談一個新項目的合作,現在進去打擾,會不會有點不太好
邱總蒙塔
對。
邱沐川裴錦弦突然一轉身。
sunny著實嚇了一跳,不是因為裴錦弦突然轉身的動作,而是因為裴錦弦的臉色很不好看,哪有這樣直接稱呼客戶姓名的,但她也隻能答道,對。
裴錦弦想著金座那晚的事情,像是吃了一個蒼蠅極不舒服,直接越過sunny,口氣淡淡,卻帶著重重的不悅道,去做你的事,我過去找她。
怕你嗬嗬,怎麽可能申青隻能笑笑,若不然還能如何,生意場那些曖昧,本來見怪不怪,哪家公司做了幾年的副總,能麵對一個百億工程的客戶橫眉冷對
怕是有些公司為了得到這樣的合作機會,將自己公司的副總都打包好往客戶床送了。
曖昧的東西她不是不懂,她還不是那種三貞九烈的被男人調戲一下要投河,咬舌自盡的女人。
隻不過,她還真有點怕這個太子爺,曖昧這種東西適合業務,卻不適合她裴家長房少奶奶的身份。
一個人想要把兩種身份都演繹到盡善盡美,著實太難,特別是女人。
更何況,爺爺從來都沒有對外公開過她的身份。
她一直也深知自己是代罪之身,也從不曾在外麵多說什麽,這總是讓她深陷在這樣的事情,非常苦惱。
嗬。邱沐川笑出來的聲音稍顯冷硬,既然如此,晚我請你吃飯
申青心想,你大爺,給根杆兒,你還真往爬,南方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地方,害她一個東部往北的海城人現在說起話來也學會不直當了,明明是想保持距離,居然還不好意思否認,這是支票的力量嗎晚
門,連敲擊的聲音也不曾有,便被推開,裴錦弦倜儻之姿闖入申青的視線,隻聽他唇角勾起,露出紳士的笑容,音色卻是淡淡,不如午吧,晚家宅要一起吃飯,她晚沒空。
家宅要一起吃飯申青愣了一秒,爺爺早好似沒有說過。
邱沐川站直了身,轉過身來,便支靠在辦公桌沿,看到裴錦弦,他心頭升起一絲不悅,明麵卻並不表現,伸出手的時候歪著頭,裴總好早。
申青知道,裴錦弦在公司的時候並不隨意,隨意的時候,應該是下了班,他會扔了西裝領帶,挽起袖子,時不時露出一點病態,活像個惹人憐愛的美人兒,夜深時,他敢抱起她,在裴宅那種下人繁多的地方,挑一處涼椅,坐在麵,盡情的在她身體力衝撞,放肆的享受他需要的激情如火。
他在外麵,永遠都是這樣人模狗樣的裝腔作勢,目光深遂似海,笑意總是諱莫如深,讓周邊的人,都猜他不透,他的手伸出來,指節分明修長,與邱沐川握的在一起,兩人的氣勢卻全然不同,像是較著一股勁,卻都勾著唇角,邱總豈不更早
兩人的手一握便分開,邱沐川聳肩道,沒辦法,申總很難約,想跟她談個項目,裴總不會是不相信申總的能力吧
裴錦弦望了一眼申青,她已經站了起來,明亮的眸子裏,全是坦然,而邱沐川眼那種東西,讓他心頭有一閃而過的波紋,說,項目你們談。而後看著申青,口氣涼涼道,你等會到我辦公室來。
裴錦弦才轉身出了辦公室,門還未帶,便聽到邱沐川微帶調侃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申青,你們夫妻的感情看起來不怎麽樣啊,不如幹脆早點離婚,另覓佳偶算了。
裴錦弦幹脆沒將門帶,便邁步離開,他和她的辦公室不過隻是相隔一堵牆,這距離還真不是一兩步能走到的,有些遠很遠的距離。
離婚嗎
嗬
算要離婚,也隻能他說了算
申青好不容易把邱沐川送走,便去敲了裴錦弦的辦公室的門。
進來。是裏麵那個男人的聲音,她想,他此時一定低著頭,一邊寫著什麽,一邊淡淡應口,她不是過於關注他還是這些年她已經關注他成了習慣,所以他一醒來後的種種習慣,她才會分辨得如此清楚,聲音的淡弱,強高,都是因為用怎麽樣的姿勢造成的,或者心情佳否。
申青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在對方不關注她的情況下,她這樣的習慣,無疑是自取滅亡。
門鎖在空調很足的空間裏更顯微涼,一下子從指甲襲了來,令她打了個冷顫。
裴錦弦抬起頭來,凝著門,這不是秘書的習慣,sunny才不敢聽到進來後還久跓在門外,分明聽到了門鎖有轉運的聲響。
扔了手的筆,他向後靠去,大掌握住自己的臂,然後輕輕的彈敲著手指,望著門口的方向,他饒有興味,慢慢的雙眸微眯,嘴角劃出弧光,我的太太,辦公室不適合玩躲貓貓的遊戲。
申青被裏麵傳來的揶揄之聲驚起一個激靈,迅速推開門,走了進去,高跟鞋踩在地毯,隻有悶悶的聲音,平時總是有別於旁人的節奏,快而均勻,而這時候,卻有些慌亂。
鎖。裴錦弦努了一下下巴,嘴角弧光未減。
哦。申青照做。
裴錦弦打量著申青,穿在別人身呆板的職業裝,穿在她身跟晚禮服似的,他的這雙眼睛此時幾乎可以把她的衣服全部剝光,圓挺飽滿的胸,纖細的腰肢,似乎都在眼前,朝著申青招了招手,過來。
裴總有事嗎申青站到裴錦弦這張長方形的楠木辦公桌前,這家夥盡喜歡一些名貴的東西。
裴總裴錦弦輕微的皺了一下眉,而後展後雙眉,像是無事一般,申總倒是公私分明。
公私分明不好嗎申青一向覺得公私應該分明,不然這麽大的產業,裙帶關係都要弄死人。
裴錦弦站起來,他步履緩慢朝申青走過去,在她的邊,屁股一斜,坐了自己價值不菲的辦公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她是一點也不驚訝他有這樣的表現,他本來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家夥。
申總,你覺得邱沐川怎麽樣
他
嗯,他。
挺好,很有社會資源和經濟實力。
裴錦弦嘴角的笑意未減,眼裏卻沒有丁點笑意,可惜再好,你也已經嫁作他人婦了,恨不相逢未嫁時也沒用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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