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最畸形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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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遊樂園裏沒有別人,她又是為了什麽哭兒子嗎兒子已經得了心髒病幾年了,要哭早哭了。小說

    裴錦弦搖搖頭,待過去了,你難道又要說,再進一步隻是問個好

    林致遠愕然一怔,你這一聲帶著怒意。

    而裴錦弦根本不在乎林致遠麵的慍色,他的姿態端得是向來的平起平坐,我說的是實話,我們都是明白人,林大哥想必了解,阿諛奉承的話,我不太會說,但是該擺在桌麵說的利與弊我們都要說清楚,如果小寶出了什麽事,我想我頂多是難過一下,而你呢小寶的母親呢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的兒子先天性心髒病,這幾年她已經很難,現在小寶心髒可以做手術,這是一個難得的讓她看得到希望的事,如果此打亂讓小寶出了事,你覺得她會不會垮,話已至此裴錦弦鬆了門鎖,林大哥請便。

    林致遠睨了裴錦弦一眼,眸裏精光灼灼,你到底把我調查得有多清楚

    裴錦弦立在林致遠麵前,無半點諂媚之色,謹然道,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你的至交的父親是總理,僅憑這一點,我知道你是個前途無量的人,我不隨便交無用的朋友,所以抬手指了指南麵那扇窗戶,他們母子的信息,我是做人情送給林大哥的,難道這不是個大禮嗎

    裴錦弦的謊言說得可謂是天衣無縫,林致遠背後有總理的人,他知道。

    但是喬然並非是他想巴結林致遠所送的禮物,而是想要抓住林致遠的一根軟肋,並且已經證實這確實是一根軟肋,而這還不僅僅是一根軟肋,帶個兒子,這跟肋條的價值不可言說了。

    但此時說成送禮,合情合理,我是個生意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找個人做合作夥伴,像林大哥也絕不會找個三流豪門做合作夥伴是一樣的,不是嗎我們裴家的底想必你也大致摸盤了一下。這沒什麽可掩飾的,知己知彼,方能合作愉快是不是

    這份禮的確很大。林致遠的眸深而黑,他睨著對麵那雙眼睛,對麵人的眼瞳看似浮笑含雅,一望到底,可那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他背後那些事,有多少人想查都查不到,這個裴錦弦是如何得知的唇邊一絲涼絕的弧光劃過,聲音也是低沉冰冷,但是知道得太多,往往沒有好下場。

    裴錦弦淡然一笑,所以林大哥一定要趕緊抓住我的把柄,互相遷製的掣肘之術才是我們共同進取的動力。

    哈哈林致遠突然一笑,這時候冰川緩化,連眼角都已經有了笑容,裴錦弦,果然沒看錯你好一個互相遷製的掣肘之術。

    一個午,喬然都盡情又小心的陪著喬煜玩耍,一直到午才收拾好,坐了裴錦弦安排的車回了裴宅。

    裴錦弦跟林致遠吃了一頓午飯。

    林致遠顯然不滿足於這樣的見麵方式,裴錦弦也隻是迂回曲折的回應,並不給準確的承諾,隻是保證在小寶脫離危險之後,會安排一個時間讓林致遠見一次喬然,但方式方法必須再看看,切不可太激進。

    裴錦弦不用問,也知道林致遠和喬然之間必有恩怨,他不能問,誠然,正如林致遠所說,往往知道得太多,並沒有多少好處,即使是他要知道,也必須通過隱蔽的渠道去核實,絕不能問林致遠。

    林致遠亦是不解釋,他知道紙包不住火,但有些事,即便外人怎麽查,也不可能查得與事實分毫不差,不喜歡被人摸根究底是他的性子,這一點,不想因為一個已經死了六年的女人去改變

    絕不

    但他還是必須要見到她,這樣遙遙相望的方式隻能讓老天嘲笑他的無能。

    她有兒子陪著。

    可他呢

    他怎麽能讓她好過

    飯後,裴錦弦各自回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裴錦弦一進自己的辦公室,便一邊扯開領帶,扔掉。一邊拿出手機撥電話號碼。

    電話通了,是他熟悉的歌聲,帶著淡淡的愁緒,候鳥飛多遠,也想念著南方

    以前對於她用這樣的鈴聲隻覺得矯情。

    可現在他聽著,發現自己也有些矯情了,都說女人嫁了人,便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是裴家的媳婦,若換了過去,嫁進夫家要冠以夫姓,裴家在南方,她在海城,有沒有想念著南方

    可他們都在為了能離婚而彼此疏遠,他們是天下最畸形的一對夫妻。

    昨天晚打她手機,想跟她說一下關於林致遠的事,反正這個水樂園的項目是她簽定的,她應該知道這些事情的進展。

    可她關了機,早也沒開機。

    這時候倒是通了,可已經下午兩點了。

    喂。女人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很是朦朧。

    他皺了一下眉,在幹什麽

    睡覺。有氣無力的迷糊。

    他的聲音不免大了些,幾點了這下午的工作卡都打了,你還在睡覺

    嗯,昨晚沒睡,早十點過才睡的。申青頭裂得疼得要命,昨天晚為了忍住不給他打電話,忍得失眠,早睡下去的時候感覺腦袋要炸掉了。

    這時候都是廢了極大的力氣接起來這個電話,隻想快點結束,去夢裏好好把腦袋的碎片清理一下,重新裝一下係統。

    昨晚沒睡本能的問,昨晚你去哪裏了

    沒去哪裏,掛了啊。

    嘟嘟嘟

    電話裏忙音傳來,他氣得差點摔了電話,這才回了海城,她一整晚一整晚的不睡覺跑哪裏去玩了能玩整整一晚夜店也是兩點左右關門了,她和誰去玩了心裏莫名的異樣起來。

    喉嚨有些鬱結的堵,於是他又解了襯衣扣,將袖扣解開,把袖子挽了起來,手掌撐在辦公桌,摁了內線,sunny那邊接起來,他道,給我一杯苦咖,原味。

    裴錦弦是個自尊心很強的男人,所以在申青掛了他的電話後,並沒有再打過去,雖然有一種想要穿越到電話那頭掐死那個掛他電話的女人,但他還是生生的忍住了,並不想為了這樣的事搞得自己太掉份。

    臨近下班也沒有等來申青的電話,他一邊簽件一邊在想,這女人昨天晚是去了什麽地方,應該是和什麽人去了什麽地方

    站起來,伸手摁了內線的免提,又迅速摁掉,有些緊張的捏了捏拳頭,複而又籲了口氣,修長的掌再次打開,食指指腹再一次摁了內線的免提,等sunny電話接起來,裴錦弦麵閃過一瞬間的尷尬和赤紅,有些難為情的抿了一下唇,聲音卻是沉冷無波,sunny,給我馬安排去海城的行程。

    申青被手機鈴聲叫起來的時候,是焦怒的,沒有人在跟周公惹火纏綿的時候願意被人打斷,而且還是一個和周公分別很久的人。

    申青掛斷電話不知道幾次,午睡覺的時候和家裏人打過招呼,不準去叫她,她必須得好好睡。

    最後青媽媽讓申青吃了飯才放心讓她去睡。

    可即使申青已經睡了大半天了,還是感覺不夠,房間裏拉合著窗簾,昏天暗地的也不知道是幾點,電話跟黑白無常來索命似的叫喚個不停。

    她已經沒班了,她已經無事一身輕了,她是想睡個覺怎麽了

    這覺都不讓睡了,還讓不讓活了

    最後無奈加煩怒的閉著眼睛接起電話,討厭不討厭啊td滾

    裴錦弦被這一串咆哮嚇得一驚,電話都拿遠了些,南方女孩兒很少像申青這樣咧嘴罵人的。以前她偶爾也出來兩句,但不像今天這樣的口氣,以前像是口頭語順口一帶,也隻是偶爾,今天這口氣衝得很,帶著極度的厭惡,他一時半會有些消化不了。

    他已經打了這多麽次,她接起電話來居然對他是這個態度,那口氣恨不得他死到十萬八千裏以外去。

    隨著人流往機場出口走去,現在已經是晚將近十點,他這一句話還沒說,被她罵了,這女人到底是什麽東西

    心裏一氣,用力的摁斷了電話。他在心裏也罵了一句,td滾

    拉著一小箱行李快到出口了,裴錦弦腦子裏還氣暈暈的直轉,那些舉著牌子接機的人,他一個都看不順眼。

    沒一個是來接他的。

    出了機場大廳出口,左右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走過大巴車的通道,再往外是出租車通道,出租車排起來跟蛇一樣,再往外走,是一大片停車場,走到停車場裏,他終於停下來,一腳踹在小行李箱,他想不過是過來和她說說海邊那塊地的事,回家隨便收拾幾件換洗的衣服行了。

    在g城掛他電話,到了海城還叫他滾

    她還真當和他離婚了是吧

    越想越生氣

    隨後找到機場的谘詢人員,開了處五星級的賓館,住了下來。

    申青再次接到裴錦弦的電話,是在晚十一點半。

    其實已經被方才的電話吵得差不多了,過後又睡了,她今天基本把這一段時間的覺也給補了來。

    這次電話響起,沒幾聲她拿起來看,眯著眼看著屏幕顯示的號碼,心裏一喜,劃開,喂,錦弦。她有些小高興,卻也極力掩飾,說到掩飾,也不過是把聲音放得小些罷了。

    裴錦弦握著電話,剛洗好澡出來,隻是想打電話再去罵她一頓,也好扯平,他怎麽能讓她隨便這樣罵

    哪知道她講話像和了麥芽糖似的,想想那時候下飛機時她的態度,不禁感到總統套房裏驟然吹起了一股陰風,涼颼颼的直直的從腳板底鑽了來,又從毛孔裏衝了出來。

    衝得他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不由得一抖,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這搞得他一陣頭疼,這女人是吃錯了藥吧在幹什麽說話又冷又硬,像冰天裏扔在牆角的石頭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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