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再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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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城本來有很多豪門人有正房和小妾,所以裴錦弦有個大老婆,大家也不覺得稀,隻是大老婆竟藏在後麵四年之久,在g城是少有的。 vw
白立軍狀似闔目養神,並無怒意,可是他桌下的手,已經攥得很緊了,骨節泛著淡青的白色。
白珊從未發現,她的抗壓能力居然能到此境地
裴錦弦空著的手,拉開申青捂著嘴的手,指腹揉著她的手心,他摸到了她手心裏陷下去的齒印,其他的膚質都要硬。
怎麽不接受嗎他眸光軟軟,笑了笑,看著她。
她端著茶杯,主持人將話筒湊在她的嘴邊,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敢說出來,一說出來,她會哭出聲來,結發夫妻這四個字,於她來說,太過珍貴。
白珊手的杯子,終於主動的送了出去,她嘴角的笑容,是尊敬和溫柔,謙遜和豁達,阿青,謝謝你,謝謝你在過去沒有我的日子裏那麽盡心盡力的照顧錦弦。
申青被白珊一句感謝詞,弄得一下子像被潑了一大盆水,清醒過來
在過去沒有我的日子裏。
白珊你真狠
對啊,g城誰不知道白珊是裴錦弦的未婚妻,而她申青算什麽
一個四年後才浮出水麵的正妻,算個什麽
白珊在向所有人說,她申青是個第三者
申青眼氤氳慢慢眨幹,而後端著茶杯,放置唇邊,櫻唇噙笑,不用謝的,這是我應該做的。
客套,俗套,卻又毫無破綻的一句話。
裴錦弦在白珊說出那句話後,眸色一滯,不過片刻,他明明看到申青的眼睛裏有了感動和激動,可又瞬間結冰冷卻,連一句話,都回得那麽生硬
這場婚宴,裴錦弦連自己的幾個發小也沒請。
但卻請了雲燁和林致遠。
這得讓多少人費解
申青看不透,也不想再看透。
白珊那句話,已經被所有人聽了去。
她記得很深,謝謝你在過去沒有我的日子那麽盡心盡力的照顧錦弦
不用謝
他是我打傷的,照顧他,是我該
不需要任何人來謝
婚宴算得熱鬧,除了新郎新娘的節目實在乏味。
申青幫著應酬,直到賓客們開始喧嘩著要鬧著新郎喝酒,她才不著痕跡的退開了去。
護照已經拿到了手,申凱找了江州的江釗,江家是東部的大豪門,軍政商江家都有涉足,辦起任何事來,真是滴水不漏,補一份檔案而已。
她早已經訂好,今天晚,一定要走。
不需要帶什麽東西走,申凱存了好些錢,夠她在馬賽生活很長時間,或者想做事情,也不是難事,可以利用那些錢很快打開局麵。
王晴的工作能力很棒,現在她的手公司沒有接過新的合同,公司的業務不會造成脫軌。
申家走出了困境,申凱有能力應對。
裴家所有人都很安好,如今裴錦弦有了白珊,今天晚,他們有洞房花燭夜。
她已經忍了他們那麽久的廝混,這個全g城人都知道的洞房花燭夜,她不要再在這個地方聽他們鬧洞房了罷。
白珊,在過去沒有你的日子裏,我把裴錦弦照顧得很好,如今,我再也不欠你們任何一個人了
再也不欠了
隻是去樓酒店裏洗了個臉,重新梳了簡單的頭發,換了身衣服,拿了包,便下了樓。
辛甜的車子停在酒店外的柵欄邊,她坐了去,拉好安全帶。
車子啟動的時候,辛甜一直沒看她,車子勻速前行,親愛的,去了那邊要給我打電話。
申青看著車窗外的燈,一個個的往後退,她吸了口氣,臉貼著車窗,眼淚流淌成災,手緊緊的摳扯著胸前綁好的安全帶,帶麵光滑卻微硬,折起來的時候,在掌心頂來頂去,她一路抽噎著哭泣,聲音斷斷續續,小心肝,小心肝,我真的死心了,真的。
一遍一遍的提醒自己,死心了,死心了,她必須給自己催眠,必須這樣做
可不知道為什麽,在辛甜的車,她這樣說的時候,或者想著這句話的時候,忍不住要哭。
明明不是這樣的,在過去好長一段時間,她一想到死心了三個字,眼淚流不出來,可現為何要哭得這麽傷心
她怎能不傷心,她栽的樹,天天嗬護澆水,捉蟲加固,如今綠葉成蔭,卻給別人納涼。而她則要去烈日下爆曬,堅苦訓練,她怎麽能不傷心
她挖的井,用雙手,一點點往下挖,挖到好深,雙手血肉模糊,好不容易挖到了泉眼,井卻被別人占了。而她則要去沒有水源的沙漠,她怎麽能不傷心
辛甜鼻子一抽,看著申青如此崩潰的去往機場,伸手拍拍她的肩,強忍著自己不要跟姐妹一起傷心難過,不然會弄得事情沒有進展,我知道,我知道,不管死沒死心,出去轉轉阿青,我好羨慕你,你下得了這樣的決心。
申青點頭,是的,她應該是被羨慕的,不是誰都可以對自己下這樣的決心,不是誰都可以的,小心肝,我會幸福的,會幸福的,我以後會幸福的,對不對
對,馬賽很漂亮,高鼻梁深眼窩的帥哥很迷人,你以後可以生一堆混血兒的寶寶回來,我做他們的幹媽
申青點頭,小心肝,我會忘記他的,會忘記他的,對不對
對,你會忘記他,你會忘記g城這個該死的男權城市,你會忘記所有的不愉快,你會很快樂的生活,你可以天天去港口看船,看海鳥,去海灘揀貝殼,你還可以看到那邊g城更純透的天空。
申青還是點頭,嗯,我會的,會的,小心肝,我一定會的。
申青貼著車窗的臉慢慢移開,連連的抽了好幾下鼻子,伸手扯了幾張儀表台紙巾盒裏的紙,擦著臉的鼻涕和眼淚,出來的時候,她特意洗了臉,還好洗了臉,否則妝一定會花掉。
辛甜的馬莎拉蒂在機場高速飛快的疾馳,她們早算好了時間。
九點半的飛機,從市區到機場這個點從酒店開過去四十五分鍾,算登機前的時間,卡得很緊。
不然太早離開,被人察覺到申青不見了,會鬧得雞飛狗跳。
最起碼不能讓裴錦弦有雞飛狗跳的準備。
辛甜和申青都知道,裴錦弦不會同意離婚,而申青無臉起訴。
如果這樣,那麽讓他抱著和申青的結婚證,繼續過吧。
小心肝我不欠裴家的了,真的。申青似乎根本不相信一般,又開始惶惶呢喃。
阿青,你不欠了,真的不欠了。
她今天晚坐辛甜的車後,慣有的點頭,嗯,我雖然傷了裴錦弦,破壞了白珊和他的幸福,可如今,他們結婚了,他們在一起了,我退出去了,一切都回到了四年前,對不對其實相當於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對不對
辛甜覺得自己要哭了,分分鍾的事,對的,阿青,一切都回去了,你別自責,永遠都不要再想這個問題,你很棒,你做了很多事,你已經盡了全力,做了很多事,你照顧裴錦弦,從未有過懈怠,你管理他的公司,並未因為他的昏迷而對公司造成損失,反而打開了新產品的局麵,讓錦弦控股有了新的領域可以發展。
阿青,你用心的對待他,你做得很好,任勞任怨,並未向裴家索取過什麽。
可是小心肝,申家礦難,是他出的麵,他還退還了申家的婚契。我還欠嗎
辛甜捏著方向盤,很緊,她的嘴角開始往下撇,阿青,你不欠了,你把整個心都扔在地任他踩踏了,你已經誰都不欠了,知道嗎
申青鬆了口氣,又開始點頭,小心肝,我會幸福的,我去了馬賽,我會幸福的。
嗯,你會幸福。
車子開機場二樓,申青看到國際出發的字眼,她的心,開始莫名的緊張起來,緊張得再次揪住胸前的安全帶,她看著那個入口,眼淚再次如雨滾下,出來的聲音,已經顫到哽咽混亂,小心肝,我會找個高鼻梁,深眼窩的法國帥哥,談戀愛,結婚,生一堆混血兒的娃娃,到時候讓你做他們的幹媽
辛甜踩下刹車,側過身去,抱住全身顫抖的女人,心疼得紅了眼框,眼淚落下來,阿青
離開。
離別。
離殤。
隻要有一個離字,這個詞語,無論怎麽組合,都帶著一種或輕或重的愁緒。
申青朝著辛甜揮手,她終於要擺脫那種桎梏的生活了,可當她看到辛甜身後隻是迎來送往的陌生人的時候,失落的情緒漫心尖。
閉了眼,深呼吸,告訴自己,轉身之後,決不回頭
飛機還未起飛,遮陽板外的夜空,一點也不純透。
坐在頭等艙的位置,雙手合十交扣,頂著眉心,明明機艙內溫度適宜,旁人都脫了外套,而她的薄大衣不但穿在身,還冷得有些發抖,空小姐甜笑而至,詢問她是否需要毛毯。
抵在眉心的手拿開,擺了擺,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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