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虐在你身疼在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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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錦弦垂目凝著申青的眸子,她的眼睛裏蒙著一層磨砂,模糊得看不進去,但他看到了她渙散的瞳仁裏是空洞的光望著他,又像是穿透了他,穿透了之後,不知道看在哪裏,發著狠話,咬牙切齒的發著狠話
她嘴裏還在喃喃,我不要我會親手殺了他
她說著說著,又哭了
她哭得全身杻動,下巴仰著,仰得脖子都梗了起來,眼裏的光明明穿透過了他,卻看著他的方向,依舊狠恨
他蹙著眉看著她的眼睛,他的手臂裏像有無數的青蛙在跳,手臂鼓成石頭一樣的肌肉也在跳
五指撐開兜住她的頭,眸底風暴退去,隻留下萬裏殘桓,以為可以摧殘別人什麽,結果放眼望去,摧毀了自己的家園,他東張西望的找不到一點依靠,什麽都沒有了一樣的,沒有依靠,申青
她不答他,隻是噙著淚眼,看他。 vw
握著她後腦的手,有些顛顫,不敢用力,卻又不敢放手,不是說過好好過日子嗎
沒有韓繼禮,再也沒有韓繼禮,他們可以好好過,這是他的底線,他一定要將韓繼禮從她的生活裏拔掉
否則,他的身邊時時刻刻的都埋著炸彈。
其實何須如此,婚戀自由的今天,他何需如此忍耐,可是他一直都這樣,如同此時兜著她的頭的手一樣,不敢用力,卻又不敢放手。
不敢用力,好象一用力會碎,渣都不剩,明明已經殘缺,他還不敢捏碎。
不敢放手,生怕一不小心放手後,再也抓不回來,抓不回來,再也尋不到一模一樣的東西,再也尋不到是件令他心生恐慌的事情。
即便到了如此地步,他也擔心會抓不回來。
他如今抓在手心裏,卻不知道該如何了。
她望著望著,然後吃吃的笑了起來,一想到跟你一起過日子,我惡心好得起來嗎
惡心他慍怔的看著她,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他用這樣的詞了,惡心
誰讓誰惡心那麽惡心下去一輩子惡心下去吧
她的衣服被推高,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還是討厭他的觸碰,所以,即使知道反抗不過,她還是拚力掙紮,竭盡全力的掙紮
以前他在她身撫弄,便如一團火焰在她的身點燃,全是熱辣辣的誘惑,每一寸肌膚都是電過一般的酥麻,如今,她怎麽都感覺不到舒服,他一碰她,皮膚一陣縮緊。
感覺身有一條冰涼的蛇,這條蛇從她的腳尖一直爬,一直爬,她認得這是毒蛇的品種,不敢動,生怕一動那蛇會一揚頭顱,狠狠的朝她咬一口,不時便會毒發身亡。
然而她若任著蛇往爬的話,遲早會咬她一口。
蛇身冰涼黏膩,纏在她的身,讓她聞到了蛇身的腥味,一陣陣的想要作嘔
反抗無濟於事,被蛇纏,若是不一招斃命的將它殺死,那麽要等著它朝她張口噴出毒液,下不去手,明知道他一下口會要了她的命,還是下不去手
突然間下裑一陣澀痛,他闖了進來,毒蛇終於仰起頭碩咬了她,咬在她的心口
一下子鑽心的疼,一下子又麻木,她一邊哭,一邊笑,那聲音混在一起,是可憐是可怕還是單單因為疼
她抬起手臂,擋住自己的眼睛,泣啜,繼禮,對不起。
對不起
從今以後,生命再也沒有一個叫韓繼禮的男人張開手臂,跟她勾肩搭背的叫她小青青,再也沒有一個叫韓繼禮的男人問她為什麽有了黑眼圈,再也沒有一個叫韓繼禮的男人給她找食補內虛的吃食和防脫發的精油,再也沒有一個叫韓繼禮的男人在遊戲裏跟在她和大流氓的身邊一起打裝備。
更重要的是,再也沒有一個叫韓繼禮的男人,還活著,還存在著。
其實那些事都不再需要他幫她做,但是活著好,破產也沒有關係,活著好。
身體被發狠得撞得顛抖,下裑也越來越痛,她的手臂遮住眼睛,一聲聲的喊著繼禮
一聲聲,那麽悲慟,痛苦,像有人在剜她的肉一般嘶叫著繼禮
他扯開的手,甩開,捏起她的下頜,喘著粗氣,額暴凸的青筋,眼密布的血絲,都彰顯著他的怒焰,申青我是裴錦弦裴錦弦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裴錦弦
他再也動不了,一手鉗住她的下巴,一手緊錮住她的肩,他用力的搖她,用力的喊她申青你給我睜開眼睛你看清楚我是裴錦弦裴錦弦
他看見她終於睜開眼睛看他,然後她嘴裏依舊是那麽清楚的名字,繼禮。
她抬手捧著他的臉,手指每一根都在微微顫抖,微張著的嘴唇,也在輕輕顫抖,連她已經紅了的鼻翼,也因為她的抽泣在顫抖,繼禮
男人的拳頭重重的砸在她的頭側,他怒聲大吼,她依然捧著他的臉,無動於衷的繼續悲傷的喊著繼禮。
他的身軀終於不再是有規律和節奏的律動,而是匍在她的方,如她一般,顫抖,全身都在顫抖。
兩個人衣不避體的,顫抖。
喉嚨裏咽下的不是唾液,而是紅紅的鐵水,咽下後,一路到底的腸穿肚爛,他的額抵在她的額,阿青
他喊了她一聲,又喊一聲,阿青
悲涼如荒漠一般的聲線,顫抖如地搖一般的惶然,那麽驚怕的喊著她的名字,額頭壓著她的額頭,手指揩著她臉的水漬,阿青,我們好好過吧,好好過吧。
聲音悲涼得帶著乞求,他不停的重複,我們好好過吧。
我是你的丈夫,我們是結發夫妻。他一吸鼻子,伸臂穿過她的後頸,緊緊的抱住她,明明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身下,卻像是怕她長了翅膀要飛一般的緊緊的抱住她。
阿青,結發夫妻,你知道不知道
他聲音很慢,斷斷續續,緩緩的,偶爾兩個字,像是接不來氣,他不在了,不存在了,別再惦記著他了,人死不能複生,我們好好過吧。他聽見她的抽噎之聲,便一直伸手摸掉她臉的淚水,可是擦也擦不幹淨,擦不幹淨也沒有辦法,他一直給她擦,阿青。
他心疼的喊著她的名字,阿青。
以後我們好好的,他跟你青梅竹馬,他是你的前未婚夫,他追著你到g城來,他陪你,你過去幾年在裴家過得苦,你離開裴家和他到馬賽,都是他陪你。以後我陪你,我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甚至自己都沒有感覺出來,那些字字句句,全是他的卑微,一退再退的卑微,每一次的妥協和退讓的過程,他都經曆一次疼痛,以為之後便不會再有感覺,哪知再次妥協退讓之時,依舊疼痛無,眼角都在泛著疼,疼得不敢眨眼睛,一眨眼,會疼,眼睛會疼得,流淚
不知道自己錯過的幾年,她和韓繼禮之間有過什麽,或許有過刻骨銘心,或許有過同甘共苦,或許有相互慰藉,都不重要了,因為申青是有丈夫的人,因為她的丈夫不再是一個植物人,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關懷,幫助。一切都有他,以後有他照顧她,誰也不需要了。
韓繼禮,他不該再在她的世界盤旋。
以後,他們之間再也沒有韓繼禮,再也沒有,他的臉挨壓載她的臉,阿青,再有一段時間,我和白珊離婚了,我們好好過,好不好我們生個孩子,多生幾個孩子,男男女女的,養一屋子孩子。阿青,我們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什麽都好了,是不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顫顫的呼了出來,眼那些明亮如湖的水,傾刻間泄下來,流在她的臉,和她臉的水漬混在一起,淌進她的脖子裏,阿青,我們的孩子,有可能像我,有可能像你,說不定性格跟你一樣倔,聽說性格真的會遺傳的,好神,是不是阿青,那是我們的孩子,好多好多的地方,跟我們很像,阿青,我們生個孩子吧,一切都會好的。
眼裏的淚水,繼續流在她的臉,他一動不動,隻是緊緊的抱住她,心房處一直在斯扯,分裂,血流不止,他忍著那種令他痛苦皺眉的疼痛,一直念著,喘熄低乞的念著,我們好好的,好好過吧。
怎麽好好過申青將眼睛打開,目光幽冷的看著沙發背靠,真皮的紋路清晰的印在眼裏,聲音一如她的眼神一般冰涼,涼如夜裏裴家護宅河裏流動的寒水。
明明方才還冷涼刺骨,此時她卻再次縮緊的眸子,唇片啜成了刀片,目光依舊睨著沙發背靠,裴錦弦孩子的話,你休想我不會跟你生孩子,有本事你捆住我的手腳,否則我是跳樓也不會生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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