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雲燁是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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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麵前我是,哎,我是很自卑的,我一個已婚的男人,騙了你,讓你懷孕,讓你恨我,讓你帶著孩子嫁給別人,不是你罵我畜生,是我自己都感覺每次走到你麵前,我是個被你看不起的人。 vw

    你生了我們孩子都恨我,我從未有一天踏實過,我覺得你恨我越來越多

    可我年輕的時候也驕傲,動不動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傷害,你發脾氣,我也發脾氣。因為我在你麵前自卑,所以我總是把自己的地位搬出來壓著你,其實我很不願意那麽做,我想你要是愛我,我真的不用那些。我每次拿權利打壓你過後都特別後悔,可我除了這樣,也沒有別的資本,你說我怎麽不自卑

    我也想你討好我一下。你要什麽,我都滿足你。

    若論到資本,我是除了權利和家世,獨獨還有個孩子。

    我一直覺得孩子是我最大的資本,是我可以一直呆在你身邊的資本,那是我的,你給我的生的,你既然給我生了孩子,這輩子,你還能怎麽辦不管她喊不喊我做爸爸,她始終是我的孩子

    苗秀雅聽著孟有良慟聲泣訴,她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看著他流淚的樣子,心疼得很,恨不起來的疼,她咬了唇,淚水漫如潮水。

    他抬起頭來時,臉廓已經被淚水染滿了,他伸手捏著她的肩膀,幾近懇求的低聲下氣,秀雅,我聽到那個消息的時候,真的被擊垮了,我不知道怎麽辦,三十多年了,我在你麵前自卑了三十多年,這個孩子是支撐我一直在你身邊這麽走下去的動力,這麽被一紙鑒定弄沒了

    秀雅,你想打回來,想怎麽打都可以,真的。但你告訴我,你跟我說句實話,我的孩子在哪裏,你把我的孩子送到哪裏去了,你給我找回來,找回來,求你了,好不好

    他伸臂抱住她,懇求著哭出了聲,秀雅,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苗秀雅感覺三十多年了,孟有良強勢了三十多年,第一次如此徹底的像個失敗的人。

    即便那時候她讓他走,不讓他見孩子。

    她也僅僅隻是看到他不舍和難過。

    但他依然是不會倒的。

    他強勢是種進骨子裏的東西。

    孟家的基業並非一般的家族,從小被灌輸的東西是要勝要贏

    不管手段如何,是陰是陽,結果是贏。

    孟家那些男人,看著麵容俊逸慈和,實則個個都心狠手辣,並不好相與。

    孟有良也並非善類。

    在苗秀雅的眼裏,孟有良是從頭到腳的沒有遮擋,她知道他的殲,也知道他的詐,更知道他的滑,還知道他的虛。

    他的每一樣壞的東西,她都知道。

    隻是她卻被這樣一個人纏了半輩子。

    即便他生氣的時候,兩個月不來找她,她也從不著急。

    她知道,他會來。

    她似乎吃死了他。

    這樣的心態,已經成了習慣。

    他是一個壞人,從來都不好。隻有外麵那些被蒙蔽的人才會誇他儒雅,有氣度。

    他的確有很深的政治抱負,也做得很好。

    可在她眼裏,他是壞人。

    隻是,她愛這個壞人,從十八歲起,從他把她的箭矢打離靶心那時起,怦然心動後便是無可救藥。

    這個壞人如今所有的壞都被悲慟衝走了,他像一個廢人一個,跌跪在她麵前,姿態卑微的乞求她。

    他說她自卑,可是因為一個孩子,他在她身邊堅持了三十多年,那個孩子的存在是抵抗自卑的資本。

    如今一紙鑒定讓他垮了。

    他是真的垮了,若他沒垮,這麽壞的一個人,不會弄成這樣子。

    她都怕他站不起來。

    秀雅

    他又喊她一聲。

    她輕歎一聲,低低道,雲之。她伸手,撫著他的頭發,硬硬的發茬紮著手心,一偏頭,把她的臉靠在他的發頂,我是恨死了你。

    她肩膀輕抖著,卻用另外一隻手臂圈住了他的後頸,一邊恨他,一邊抱著他。

    是我對不起你

    我都不知道,原來你還有表字。她輕輕抽泣著,說著那些讓她難受的話,大戶人家,或者家裏專門請有老師的孩子,幾乎都有表字,可你沒有。我想

    她一咬唇,委屈的樣子,好象回到了那次同何柔談話後的情景。

    我想你是家境一般,父母怕是也不懂太多,所以你才沒有表字,可我從何柔嘴裏聽說你的表字的時候,好難過你竟連個名字也沒有告訴我。我卻天天歡喜著存錢,想給你做間商鋪,想讓你做些小生意,攢了錢娶我。

    他的額麵挨著她的頸窩,聽她說話,卻沒有抬頭,我不敢,我若說了表字,你便會知道我的身份,回去一查會知道我已經結了婚,怎麽會再理我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會心,可你不理我的時候,我才知道我了太多心,我根本不敢同你說實話

    那也好過苦我這一輩子。

    孟有良後悔過,卻沒有想過要改,他認為自己這輩子一意孤行,不計後果的,這麽一件事,從未深刻檢討,檢討自己對她做的混帳事,我太自私,若是回過頭去,我還是那麽自私,我拿得起,放不下

    苗秀雅輕歎一聲,雲之

    欸。他聽她喊她的表字,心裏又是一陣泛酸。

    這麽多年,她從未如此親近的喊過他,若不是那次她那次質問過他的身份,他一定會以為她從來都不知道他有表字。

    現在才深刻的體會到,她是知道的,一直記在心裏,從她的聲音裏他聽出來,那是她記憶深處的名字。

    此時的她,一定是放下了重重戒備,才會用這樣的語氣同他講話。

    曾經在青山馬場的時候,她也經常騎著馬在他身後追著喊,有良,有良。

    她不是沒有討好過他。

    她經常都在討好他,以為他家世一般,總不敢把自己的家境說得太富有,她隻想讓他感覺到他們是相配的。

    其實她那些小心思,他早看出來了。

    起初隻覺得這女孩兒真是好玩,太逗了,時間越久,越是喜歡她那樣追著他。

    不想惹麻煩,便不讓她懷孕。

    後來怕她跑了嫁給別人,又改變初衷,恨不得她馬懷個孩子。

    到如今什麽也沒有

    這樣,半輩子過去了

    這個表字,其實我是很喜歡的,我在想,你的先生是個什麽樣的人,才會給你起這樣的表字你性子那麽霸道強勢,又不讓人分毫,件件事情都要做到出色,雲之這樣的表字該是適合那些淡泊名利,追求閑雲野鶴般生活的人才對,可你哎,我一直覺得你和這表字是不相配的,可後來一年年的看著你位,你那性子,雲湧風起時,也泰然處之,怎麽會不配

    我是有多恨你呢我恨得都不讓你看孩子,我不想讓你靠近,我怕你再打亂我的生活,我想平靜,不想你再傷我,我是真的,一想到你,疼,恨

    他聽她這樣說,便不停的說對不起她。

    我這樣恨著你,卻找一個一個和你表字同姓的人,她生了女兒,我生了兒子,我要求我的兒子跟她姓,其實是姓了你的表字其實我經常在想,我這輩子,到底是恨你,還是愛你

    她抽泣的時候,肩膀輕輕抖動,有嚶嚶的哭聲,他們都聽得很真切。

    隻是他的後背僵硬發冷,埋在她頸窩處的額頭移開,抬臉看著她已經哭花的臉,怔聲問雲

    雲燁。

    她鬆開他,往後靠去,靠在椅枕,抬起手臂來,抬在眼框,偏過臉向外。

    孟有良隻是看著苗秀雅哭,靜靜的看著她哭。

    雲燁是我的兒子

    嗯。

    是我的

    嗯。

    真的是我的

    嗯。

    秀雅,你再不能騙我他伸手拉開她的手臂,又將她拉得坐起來。

    躺椅的椅腳是半弧的木杖,人一拉起來,椅子便有些晃,他摁住晃動的椅子,看著眼前的女人,似要將她剖開看穿一樣。

    他是真的怕了她了啊,他看了她的眼睛這麽幾十年,硬是沒分個真假。

    你不信走,把那個本子填名字去。她把那本連個名字也沒有離婚證放到他的胸口,還有些堵氣。

    他看也沒看一眼,順手把離婚證殼子扔在地,當時若不拿張殼子扔過來,他是真出不了那口氣,恨死她了,現在卻,哎,終歸是愛死了她。

    可現在一想想,兒子三十多歲了,他才知道有這麽個兒子的存在,心裏那種不平衡,壓都壓不住,為什麽不肯告訴我我,我有個兒子你為什麽不早些告訴我

    你說要帶走

    我那是激將你,我是怕你打掉,你若不肯給我,我又怎麽會帶走我算帶走,也是為了讓你記著我,你問我要,我會帶著孩子過來跟你在一起,我是想你不跟我斷了,我哪會真搶。

    苗秀雅那時候也才十九歲,這輩子愛過那麽一個人,恨過那麽一個人,才一愛,已經恨。

    那樣的過渡讓她沒有辦法再信任愛情,信任男人,她隻能信自己,她隻恨得深一些,才會過得踏實些,半點情愛都不再敢去碰,更不敢去相信,我那時候根本不信你我後來也是不信你的你把一個私生子帶回孟家那樣的軍閥世家,更何況何家也不是小門臉的門第,那孩子去了孟家,還能有活路嗎一個兒子,在溫家夠艱難了,更何況是在孟家

    我和雲潔是在盤龍寺認識的,後來一起做產檢,她也艱難,前頭生了四個女兒,若是再是個女兒,她婆婆要讓她打胎。

    懷孕都四個月了,隻要懷過孕的女人都知道,怎麽可能舍得,她也難受,不想打掉孩子,可莫家的地位她也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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