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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後不久,溫揚的公司進行了重要的人事變動,必須要離開縣城回去主持大局。
溫揚原以為石杉會因此難過,結果人卻是很痛快放他走,神色間沒有一絲的為難,更沒有表現出要跟著溫揚回去的意思,一心撲在自己的鮮花事業上。
按說這是好事兒,表明石杉的病情好轉,但被依賴慣了,溫揚心裏陣陣發澀,不過難說石杉不是在故作堅強。
所以,兩周之後,溫揚忙完工作,片刻不做停留的往回趕。
這個時間倒不用去猜石杉在哪,溫揚一路朝著花圃尋去,果然看見石杉在花圃間和一個年輕男人說著話。
春日的陽光下,兩人對著花圃中的植物交談,偶爾眼神交匯,石杉的笑容輕快柔和,年輕男子的眼神和善炙熱,清風徐徐,在滿目清麗的花圃間,成為看在他人眼中的一道和煦的風景。
當然,這不包括已經臉色微沉的溫揚。
石杉不經意的轉頭,發現了溫揚,他微愣了一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溫揚,臉上笑意更濃,眼中瞬間亮起流動的波光,就像蔚藍天空翻起的雲海,深情不已,溫揚看的心口微熱,心跳竟然亂了好幾拍。
溫揚回來了,石杉馬上放下手下的活計,和人一同回了住處。
溫揚在養病期間,就讓人把這裏重新翻蓋了一番,電器配備齊全,比起之前,這裏溫馨舒適了不少。
溫揚一邊換外套,一麵不經意的開口:“剛才的那個人是誰?”
石杉把香皂放回皂盒,說道,“哦,那是李義,李叔的兒子,都好多年沒見了,沒想到變化這麽大。”他笑著說,“這人小時候是個鬼見愁的混世魔王,可沒少欺負我,是我家阿黃重點關注對象,沒想到後來竟然考上了農大,現在人在農科院工作,特別的給李叔長臉。”
還是青梅竹馬?嗬嗬——溫揚笑了兩聲,怎麽看怎麽都像是喜歡你就欺負你的幼稚少年。
溫揚放下外套走過去,從身後摟住正在洗手的石杉,輕輕的吻了吻他的側臉,“比起來,你男人似乎更厲害一些。”
石杉一臉理所當然的點頭:“那倒是,他怎麽能跟你比?”
……
溫揚以為石杉是在開玩笑,結果人麵色如常的擦幹手,一絲調笑揶揄的表情沒有。
溫揚突然就被暖到了,他微笑的把人轉過來,然後低下頭吻了過去。
石杉猝不及防的被抵在水池邊,他微愣了一下,然後放鬆身體,緩緩的的閉上了眼睛,微揚起下巴配合溫揚的動作。
溫揚深深的親吻著懷裏的人,低頭間看到石杉衣領處露出的脖頸,不可思議的美景吸引著溫揚進一步的探索,多日的思念化作難以抵擋的熱情,他的手慢慢伸進石杉的襯衫。
石杉身體一僵,睫毛劇烈的顫著,他緊緊的抓著溫揚肩膀,拚命忍住想要顫抖的身體。
溫揚深吸一口氣,舍棄一般的拿出手,轉而將石杉緊緊抱在懷裏,安撫的親了親他的耳垂:“最近是不是瘦了,怎麽摸著又是一把骨頭?”指尖的滑膩的觸感還在,溫揚閉著眼睛在心中歎息,對曾經的行為後悔之極。
“啊?”石杉立馬反駁道,“李義回來之後,李嬸這兩天變著花樣的做好吃的,我也跟著沾光,這見天的長膘,怎麽可能會瘦?”
溫揚眉峰一挑,鬆開石杉,好整以暇的看著他道:“李嬸做飯鹽重,我說過讓你少吃,你根本就沒當回事兒,是不是?”
“嗬嗬——主要是我自己做的太難吃。”拆東牆補西牆的做法,果然隱患太大,石杉笑了兩聲,說道,“你這一提到吃飯,我這突然就餓了。”
溫揚斜靠在水池旁,深深看了他一眼,微笑著說,“曲線救國,果然有長進,對付你男人倒是越發的純熟了。”
話雖這麽說,但溫揚還是進了廚房,開火做飯,隨口對石杉說了一句:“床上有我帶的東西給你。”
石杉聞言走到床邊,發現多了一疊裝訂好的信紙,隨手翻看起來。
竟然是情詩!
溫揚給他寫的情詩?石杉扶著床邊定了定神,覺得這事兒有點玄乎,溫揚怎麽突然想不開要給他寫情詩了呢?而且還是這麽一打!
石杉坐在床上看的一臉的驚歎,溫揚也是厲害,寫出的情詩風格迥異,或婉約或豪放,一時憂鬱深情,一時歡脫不羈,語言風格也是繁複多變。
以前也沒發現溫揚有這技能啊?
石杉探頭看了一眼廚房裏的溫揚,摸出電話,悄悄打給了李正。
結果李正振振有詞的道:“請不要低估溫總的能力,男人為了爬床這種事兒,可以激發出無限的潛能。”
……他這是在誇自己老板吧?
石杉被噎的夠嗆,他也是傻,怎麽想著問李正呢?說不好寫情書這餿主意都是李正出的。
等掛了電話,石杉又反應過來,叉叉他個圈圈的,溫揚竟然把這種事兒又和李正說了,尼瑪,要不要發個文件昭告天下。
石杉拿著信紙,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究竟要丟人丟到什麽時候?
石同學不明白或者一直極力忽略的是,煩躁的豹子一天吃不上肉,這事兒一天不能消停。
吃飯的時候,石杉黑著臉給溫揚夾菜:“李正這人,放到古代就是蠱惑君王的奸宦,整天妖言惑眾,總麽不幹正事兒,隻會給人出餿主意,你要是明智,就應該物盡所用的把他發配到市場部,我保證你們公司的業績能跟大盤似的見天的看漲。”石杉同學沒有大肆的發火,他認為溫揚現在之所以這樣,完全是被人給帶壞了。
石同學的眼裏溫先生從頭到尾都完美的不行,有錯那也是別人的。
有人背鍋了?溫揚愉快地笑道:“夫人慧眼,明天我就讓市場部去提人。”這話聽著,溫揚看著倒真不像是聽信奸佞的帝王,而是一個美色上頭的昏君。
吃過晚飯,進獻了讒言,石杉又去了花圃,竄的跟兔子似的,溫揚攔也攔不住。
溫揚看著被丟在床上的一打信紙,過了一會兒,開始自我反省,似乎有點用力過猛了,早知道應該從中挑一篇就行了,病情好轉的石杉,明顯沒以前好騙了。
這話說的,石杉精神不好,人又不是傻,哪有拿一堆情詩糊弄人的?
溫揚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把要不然就自己試試?
一個小時後。
地下扔滿了廢紙團,一向麵不改色的溫先生,眉目緊鎖,表情有種憋痛的苦楚。
突然,門開了,石杉闖進來,一臉驚喜的看著溫揚,黑亮的眸子彎成一道月牙,比夜空還黑,比星辰還亮。
他說:“溫揚,花開了。”
溫揚看的一時有些仲怔,心口有種奇異的悸動,且慌且亂,一如回到多年前那個初遇的早晨。
…………
月朗風清,花樹依依。
兩人並排坐在花圃附近的草地旁,目光看向分割整齊的花田。
大片的花田裏幾朵紫色的花兒點綴期間,剩下的大多羞羞怯怯的含著花苞待放不放,夜風一吹,簌簌而顫,美得生動無比。
石杉愉悅地兩眼發光,他笑著道:“溫揚,花兒提早開了。”
溫揚徐徐的轉過頭,深深地凝視進石杉的雙瞳,他說,“石杉,忘記所謂的前世,那隻是一場夢。”他溫柔的看著石杉,“你從不需要我的原諒。”
“可是——”
“或者私心裏,我從不願意承認夢中那樣懦弱的人是我。”溫揚輕歎道,“或許這話有些酸,但從和你在一起開始,我就覺得這一輩子太短了,我們不需要背負那麽多,能不能不看前世,不問來生。”溫揚拿起石杉的手,漫聲道,“這一次我們隻管相愛。”
石杉看著溫揚,對方的目光深邃而溫柔,像黑夜裏盛開的花盞,隻讓人覺得眼前明亮,讓人移不開目光,隻在此刻,石杉被慢慢摟住,不覺間已被人悄悄抱起。
他看著溫揚,對方明亮的眼睛,像是收了整個星辰的光,整個人像陷入泥沼,好像有什麽吸力一直在拽著他,讓人無法思考,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人已經被溫揚抱回了房間,壓倒在軟被之間。
“你——”石杉抵著溫揚的胸口。
“給我,好不好?”溫揚親了一下他的眼角,然後沿著鼻尖一路向下親吻。
石杉看著他溫柔的眼神,一時抵受不住誘惑,呐呐的張不開口。
溫揚一手輕撫他的後背,一手解開他的襯衫:“別怕我,好不好?”
石杉沉靜地望著他,沒有說話。
溫揚親吻著石杉泛紅的耳垂,然後輕輕的在他耳邊低語:“石杉,我愛你,永遠都不會傷害你,你相信我嗎?”
石杉身體一顫,垂下眼臉,慢慢放下手,溫揚低低的輕笑起來,長臂一伸開始動作起來。
…………
長夜漫漫,帳暖融春,真是羞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