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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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珞兒墨修的臉色驟然變得蒼白,想伸手去撫薑珞胭毫無血色的臉,卻是無力地垂下,整個人突然向後倒去,而那把匕首,正插在他的心口。 vw

    薑珞胭如同溺水的人一樣大喘著氣,沾滿鮮血的手不斷發抖,她跪了下來,看著墨修漸漸渙散的瞳孔,心如同冰川倒塌,洪水肆虐一般。

    不薑珞胭撕心裂肺地尖叫一聲,忽然暈倒過去。

    薑珞胭做了一個夢,夢裏有薑亦寒,有薑佩兒,有父皇母後,他們一起在春日的禦花園內嬉戲,瘦小的薑佩兒總是不敢跟她玩,而膽子較大的薑亦寒還帶著她爬樹,父皇坐下亭子看著她哈哈大笑,母後則是一臉擔憂地,生怕她掉下來一樣。可是場麵一轉,父皇的臉被鮮血染紅,數隻刀劍刺入了他的身體,他神情悲戚,似乎在為九央的滅亡而悲傷,似乎在為他的妻兒而憂慮,母後身穿著一身紅色的嫁衣,那是封後那日,父皇賜予她的,她望著整個九央,從高高城牆跳下,血濺了一地,斑駁的城牆長出了雜草,不知有多少是由母後的鮮血澆灌,她一路哭著,一路逃著,卻逃不開血色彌漫的世界,然後,她突然看見了一個人,穿著一身墨袍,他的神情是那樣冷,看向她的目光卻是那麽柔和,她想了好久那是誰,再一看,他卻是躺在了血泊裏,嘴裏還依稀呢喃著:珞兒

    墨修

    薑珞胭睜開眼睛,眼前一大片水霧,她的心如被刀剜一樣的疼,身下的枕頭濕了一大片。

    主子。雲姑姑一直守在她的床前,看著睡夢的薑珞胭又是倉皇又是流淚,心酸澀。

    薑珞胭突然想到了什麽,猛地坐起身,一把拉住雲姑姑,急切問道:墨修呢

    對薑珞胭直呼帝君的名字,雲姑姑已經見怪不怪了,聽到她這樣問,雲姑姑臉低落了幾分,帝君他

    薑珞胭臉色一變,身子微微顫抖:墨修怎麽了

    等不及雲姑姑回答,薑珞胭忙起身穿鞋穿衣,眼前是一陣暈眩,隨便套進去想跑出去: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主子

    雲姑姑忙攔住她,主子,你身體還沒好,禦醫說需要好好休息的。

    我還休息什麽薑珞胭轉頭看她,眸色陰沉得可怕,雲姑姑也是嚇了一跳,這樣的薑珞胭她是從來沒見過的。

    隻是一瞬,她恢複了正常,一邊呢喃一邊向外跑:一定沒事的一定沒事的

    雲姑姑忙追了去。

    容光殿,孟諸吩咐下去不許把墨修受傷的消息傳出去後,守在容光殿外,一臉陰沉。

    百裏清幽正在屋內為墨修治傷。

    遠遠地,孟諸便看見薑珞胭跑了過來,身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外衣,墨發不綰,看著十分倉促。

    宸妃娘娘孟諸忙迎了去,墨修最在乎薑珞胭,他已經出事了,薑珞胭一定不能再出事,不然墨修的傷白受的了。

    薑珞胭死死抓住孟諸的手:帝君呢

    帝君他

    他在裏麵對不對我要去看他

    說著薑珞胭要闖進去,孟諸忙攔住她,道:百裏丞相正在為帝君治傷,宸妃娘娘現在進去隻會打擾到他。

    薑珞胭身軀一晃,癱軟在地,還在治傷

    孟諸皺緊了眉,見慣了薑珞胭的高貴與冷淡,他還從沒見過這麽狼狽的她,看她這樣子,明顯是擔心墨修,他不明白,帝君這段時間到底在跟她置什麽氣。

    宸妃娘娘雲姑姑慌忙跑了過去,扶起薑珞胭,為難地朝孟諸看一眼。

    孟諸歎了口氣,吩咐一旁的小太監:帶宸妃娘娘去偏殿休息。

    娘娘,我們走吧。雲姑姑小心翼翼地拉著她要離開,薑珞胭卻突然掙開她。

    我不,我要等著帝君醒來,他不會有事的,我要等他

    雲姑姑一臉憂慮地看著她。

    孟諸道:娘娘,您在這裏隻是影響丞相給帝君治傷,不如您先到偏殿休息,等帝君醒了,老奴立刻派人通知你。

    薑珞胭神情有些鬆懈,看了一眼緊閉的殿門,她自然不想打擾墨修治傷,雖然心裏擔心,但還是乖乖地跟著雲姑姑去了偏殿。

    孟諸歎了口氣,心裏也是止不住的擔憂。

    好一會兒,殿門才緩緩打開,百裏清幽的神色有些疲倦,從昨天半夜忙活到現在,又是心力交瘁。

    丞相。孟諸忙迎去,帝君沒事吧

    百裏清幽語氣平淡道:他沒事了。

    孟諸猛然鬆了口氣,卻又聽他說:那一刀恰好側過了心髒,差一點點,可能沒命了這段時間可能還需要在床好好休養,至於朝事,我來解決吧。

    多謝丞相。孟諸認真地朝百裏清幽跪下。

    百裏清幽沒說什麽,向著偏殿過去了。

    薑珞胭已經睡著了,昨晚噩夢連連,根本睡不好,這會屋點了安神香,又是睡在墨修的隔壁,讓薑珞胭感覺十分安心。

    百裏清幽輕聲走進來,雲姑姑看見他,臉色一喜,要說話,百裏清幽壓壓唇,示意她安靜。

    走到床邊,正好能看見薑珞胭的睡容,臉倒是寧和,但是眉頭微蹙,似乎連睡著都為墨修擔憂一樣,百裏清幽心裏輕輕歎了口氣,伸手輕輕撫著她緊皺的眉,冰涼的觸感,讓薑珞胭有些熟悉,與墨修的手一樣的冰涼,竟也被他撫平了。

    幫她掖好衣角,百裏清幽一言不發地走了出去。

    墨修還在昏睡,胸前纏繞著紗布,臉毫無血色,昨夜換下來的沾了血的衣裳被丟擲在一邊,孟諸還來不及收拾。

    瞧著墨修那蒼白的臉色,孟諸半是愧疚半是心疼,愧疚沒能保護好他,心疼他受這樣的傷,他從墨修出聲後跟在他身邊,容妃娘娘對他有恩,他也竭力護著墨修,他成長的這一路,不是他的父皇,不是他的母妃,而是他陪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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