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六章 離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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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信的人呢容澈沉著聲音問道。小說

    已經昏過去了,身帶著不少傷,軍醫正在救治。

    容澈死死地捏著信,起身要出去,門外跑進了一名士兵,稟告道:將軍,古蒼的許巍想要見將軍。

    讓他滾容澈咆哮道,走了出去。

    將軍將領們紛紛追出來,將軍這是要去哪裏

    回去。容澈麵無表情道。

    什麽容副將臉色一變,將軍,現在正是天聖與古蒼談判之期,將軍如何能不在軍營坐鎮

    這件事以後再說,若是古蒼等不了,大不了可以拒絕,屆時讓他們等著天聖大兵壓境。

    容澈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那些人追不他,不多時,便聽到下麵的人傳來消息,說容將軍離開瀾關了。

    容副將,這可如何是好啊一名老將憂心忡忡道,容將軍一離開,古蒼那邊要怎麽辦

    起古蒼的事,容副將更擔心的是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能讓容澈拋下瀾關離開

    除了帝君的事,他想不到還有什麽。

    派人去關外回話,說按照容將軍所說的去說。

    許巍因為容澈的條件,每夜是輾轉反思,夜不能寐,他十分不想接這個爛攤子,但是丞相卻非要他來,還說這是一東山再起的機會,隻是他沒想到,一來碰了這樣的大難題,天知道他把容澈的條件一件一件詳細地寫進信寄到京城有多艱難,他也不敢想象,要是古蒼皇帝看到之後會有什麽反應,他會妥協答應,還是嚴詞拒絕。

    等了又等,京城也來信了,果然不出他所料,老皇帝還是同意了,他不知道這其染了多少忠臣的鮮血,也不知道那些老臣在朝堂跪了幾天,最後這封信還是送到了邊關,許巍拿著這張薄薄的紙,卻如千斤重一樣,這裏承載著,不止有古蒼的江山,還有一個國家的尊嚴。

    可是容澈一句輕飄飄的話,卻把這件事擱下了,許巍當天氣炸了,卻不敢朝天聖的士兵發作,古蒼的朝堂用血淚力爭的一封信,這樣成了廢紙。

    瀾關很平靜,許巍都要以為,容澈已經離開瀾關了,可是即使這樣,他也不敢去攻打瀾關,他們現在跟砧板的牛羊一樣,等待著天聖宰割。

    封黎還是慢了一步,他趕回古蒼的時候,那封信已經送出去了,宮人們在清洗朝堂的血,還有殿階,一層一層,他似乎還能聽見那些老臣聲淚俱下,苦苦哀求,他們大半輩子守著這片江山,決不能看到它四分五裂,可是皇帝無能,兵力羸弱,若是可以,老皇帝也不想這樣做,但是為了護住古蒼最後的領土,他也不得不答應容澈的條件。

    聽說老皇帝那天把自己關在了禦書房整整一日。

    封黎不敢耽擱,往南梁王府跑了一趟之後,半日之後,便打算出發前去俑關,這一次,老皇帝沒有攔著他。

    北漠黃沙散漫,炙熱的驕陽烘烤著這片荒蕪的土地,路偶有商隊在艱難地行走著,滿頭大汗。

    金樓內,長息把玩著手的瓷瓶,這是一個鏤空雕花的玉瓷,玉並非乘,但珍貴在雕工精致,每一筆都十分細致。

    下麵跪著一個人,正是那晚襲擊孟諸他們的那名黑衣男子,他一身黑衣,衣裳淩亂,身有好幾處血痕,那張臉平淡無,眼眸沒有了那晚的凶狠,此刻還透著幾分懼怕。

    失敗了長息的手指輕輕在玉瓷敲了兩下,每一下,都像敲在喬一的心一樣,讓他心打鼓。

    喬一咽了咽口水,屬屬下該死

    長息扯了扯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你確實該死

    喬一一驚,忙磕頭求饒:閣主,求閣主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從來不用無用之人如蛇般陰冷的目光看著他,讓喬一背脊發涼,我也從來不留無用之人

    喬一瞪大眼睛,還來不及說話,隻感覺脖子像是被人掐住了一樣,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喘不過氣來,麵容發紫,雙眼凸出。

    長息的手懸在半空,強大的氣勁讓喬一受到了壓迫,他的意識漸漸渙散,長息手一捏緊,隻見喬一的脖子一歪,了無氣息,癱軟在地。

    長息收回手,雙眸微眯,眼裏的狠戾讓人不寒而栗,他伸手,在玉瓷微一用力,轉身離開。

    身後,桌的玉瓷瞬間變成了一堆粉末。

    另一邊,昏暗的叢林,陽光照不到的地方,到處長滿了青苔,光線昏暗,這裏的樹木都透著幾分死氣,一條暗河的水慢慢地流淌著,水底下沉澱的枯葉,水麵也漂浮著落葉,一隻不知名的黑色鳥兒飛過去,留下咕咕的叫聲。

    趙玉笙是被疼醒的,似乎四肢都被拆了重新組裝一樣,酸痛不已,她艱難地睜開眼睛,眼前陌生的環境讓她有一瞬地迷蒙,她的身下是層層落葉,旁邊還有一個深潭,她身到處都是傷,撞傷劃傷淤傷,身的衣服也都濕了,頭發貼在臉,十分不舒服。

    趙玉笙撐在旁邊的石頭,艱難地站起來,頭一暈,又險些軟下去,腳步有些虛浮,腳腕似乎是傷到了,她根本沒辦法走路,隻能撐著樹,一步一步地移動著。

    趙玉笙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活著,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想起掉下來的最後那一幕,百裏清幽臉的驚慌印在了她的心裏,趙玉笙突然笑了,其實也是幸運的吧,至少還能知道,他也是擔心自己的吧。

    前路一片昏暗,土地泥濘,趙玉笙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裏走,她甚至連活著的意誌都沒有。

    墨修與玄七在洛霜家裏住了幾天了,有個地方能遮風擋雨,也好過他帶著帝君四處流亡,玄七自小受傷習慣了,傷也好得快,他想過出去找孟諸他們,但是他也不敢獨獨留下墨修,每次他想帶著墨修離開時,洛霜總是攔著他們,用各種理由勸他們留下,玄七都覺得,她說得還是挺有道理的,所以又住了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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