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留一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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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覺得你的身體更值錢嗎禮拜一你自己過去

    葉兒終於給自己明確定了位,她是個賣身的,她之前也想賣給閔子凱,可半路殺出個閔媽媽。小說

    後來她挑了一個長得好看,有權有勢的買主,弟弟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前,她都要看買主的臉色過日子。

    她沒得選,這個買主能夠看得她,也是她的運氣,因為如今除了一個江昭,怕是沒人敢攬她的事了。

    多謝柿長大人抬舉,那麽我收起來了。葉兒露出燦爛的笑,把卡夾在兩手間,搓了搓,那動作好象寒冬臘月時分在搓手嗬氣取暖。

    禮拜六葉兒帶著司傑去見了監獄裏的父親,無外乎相互告訴對方自己過得很好,不要擔心之內的話。

    禮拜一送完司傑去學校,葉兒去了梧桐街,外麵再熱,這條街始終陰涼,那些百年的梧桐根基深固,支手遮天,陽光再毒辣,也可以將其與這裏隔絕。

    所以,那些藝術家們便可以用一種愜意的姿態蘸墨描彩。

    葉兒站在男孩的旁邊,一聲不吭的看著他用藝術來賺錢,一張素描三十,描彩加三十,油畫三百。

    男孩皮膚白晳,頭發並不像同齡的孩子燙染,發式是清新的碎發,額前的流海被風吹斜,遮住半邊墨直的眉,專注的捏著油彩盤,蘸彩塗形,顯得尤為素靜漂亮。

    直到送走了買主,葉兒便開始跟男孩開玩笑,喂,真不錯,你得是萬元戶了。

    男孩不鹹不淡道,又不是天天都有人畫油畫。

    葉兒覺得無趣,問,藝術是什麽

    男孩低頭收拾顏料,反問,那你覺得藝術是什麽

    葉兒望著樹縫外麵刺眼的陽光,我覺得美的東西都是藝術。

    男孩隨口一說,如你

    葉兒一偏頭看著男孩,我美嗎

    男孩放下手裏正在整理的顏料,看著葉兒笑了笑,那笑容幹淨得像春日裏吹過桃紅杏白之間的微風,令人心神俱蕩,不美。

    葉兒不禁悵然,嗯,我也覺得我不美。她不配跟美字搭邊,心裏純淨的那些人才有資格美,如這個男孩,從來不會說違心的話,覺得不好的說不好,覺得好的說好。他又漂亮又幹淨,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過日子,不用依附於任何人,無拘無束。

    如果雲家沒出事,她也應該是這樣的,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學自己感興趣的特長

    突然覺得自己想得太多,甩了甩頭,伸手拍了拍男孩的肩,喂,這條街,你有認識誰畫人體畫得好可靠點的,可以把不美的畫美的那種。

    男孩臉的笑意突然斂去,一臉錯愕的看著葉兒,有絲慌亂,啊

    葉兒退到街邊的牆根下,男孩的自行車放在那裏,她屁股一抬,坐在了後座,晃著腳,看著男孩的眼睛,鼓了鼓腮幫子,我19歲快過完了,想畫個藝術一點的人體,留個紀念,最好把我畫得美一點。

    男孩隻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傻了,被眼前這個女孩嚇傻了,她說她要幹什麽畫人體讓別人給她畫人體

    你們學校不也會經常請些人體模特嗎不是藝術嗎

    男孩腦子又像被什麽東西砸了一般暈乎,已經分不清自己聽到的內容了,你要去當人體模特

    這麽大聲幹什麽葉兒伸手豎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嘴型,小聲點啊,等下別人都看過來了。

    男孩哼了一聲,頭一偏不再看葉兒,你居然想去當人體模特。

    葉兒從自行車跳下來,怎麽了算我要去做人體模特,那不也是為了藝術獻身嗎你們這些藝術家不也說人體是最美的藝術嗎

    而且她根本沒想過要去做人體模特好不好,她隻是想給自己留個紀念,怎麽扯到她想去當人體模特那事去了

    葉兒往前,正好被男孩猛轉過來的頭磕得眼冒金星,捂住額頭,埋怨道,幹什麽啊小孩子脾氣這麽大

    你還真要去當人體模特你怎麽可以這麽墮落

    葉兒揉著額頭,看著正莫名其妙生氣的男孩墮落那你們學校畫的那些果體都是墮落

    那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不都是藝術嗎

    你長得又不藝術,不合適

    葉兒看著男孩對她都麵紅耳赤的吼了,原來這麽好脾氣的男孩都會忍受不了她的庸俗,不禁感到落寞,歎了一聲,我這麽差嗎不美,連想要畫得美一點都不合適

    午後的陽光是熾烈的,照進五星級大酒店的落地窗後便有些纏綿。

    女孩望著地的陽光,睫毛卷翹得像沾了金粉的小刷子,黃栗色的懶卷長發捋在左邊,露出右麵完美的側臉。

    她雙臂曲撐在歐式的沙發,白嫩的臂擋在胸前,卻又露出一點誘人的渾園,光滑的背,腰彎彎向,那弧度真真是勾人得很,翹挺的臀覆著一縷薄紗,看得人揪著心想把那紗給扯下來。

    房裏靜謐得仿佛可以聽見沙漏的聲音,男孩站在離沙發兩米遠的地方,麵前支著畫板,時不時抬眼看一眼沙發的模特,然後下筆,筆觸一點一揉,動作流暢自如,專注而優雅。

    紙的女孩不僅有著姣好的容貌,撩人的身材,那一雙正向後踢玩著的腳丫子又顯得俏皮可愛。

    葉兒沒有絲毫壓力,因為她的畫師的眼睛太幹淨,你看到不到他眼睛裏除了顏料以外的東西。男孩會幫她畫,在她的意料之外,因為她總覺得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她肮髒汙穢,他卻純淨無瑕,讓他來畫她,她都怕髒了他。

    可她怕自己以後會越來越髒,趁現在還沒有髒得徹底,給自己留個念想吧,誰不願意留住些還算美好的東西

    時間滴滴嗒嗒的不會停止,所做的事情卻會結束,葉兒穿好衣服,看了看還夾在畫板的畫,剛想伸手去摸。

    男孩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甩開,都沒幹,摸什麽

    啊那怎麽辦我怎麽拿走

    男孩不看畫,也不看葉兒,把畫筆和顏料收好,裝進工具袋裏,拿走等幹了我裱好框你再來拿。

    那行,我過幾天去梧桐街找你。

    男孩一直低著頭忙活自己的事,嗯。你先走吧,我等這畫幹了再走,省得白畫了。

    那麻煩你了。葉兒有些內疚,總覺得自己是因為跟男孩認識久了,占了人家大便宜。那個,我拿畫的時候,再把今天你開房的血汗錢還給你。

    不用,我會算在畫裏麵的,還不走

    哦。

    男孩在聽到房門哢的一聲關後,抬起頭看著緊閉的房門,突然癱坐在地,順勢倒下躺在厚軟的地毯,烏睫垂在眼肚,擋了眼裏所有的情緒,大口大口的呼著氣。

    他伸手捂著胸口,皺著眉,那裏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那顆心髒狂亂的節奏是他從未有過的陌生。

    仿佛耳朵裏那有力的聲音是從別人胸腔裏傳進他的鼓膜裏似的。

    市政aa府辦公大樓

    副柿長辦公室裏,秘書劉城複審著江昭的行程,聽到有人敲門,剛想去看看,可是來人似乎麵子很大,直接壓了鎖進了辦公室。

    看到秦非言,劉城無奈一笑,秦總,你好。

    秦非言跟劉城倒也顯得還算熟絡,都說了多少次了,不要叫秦總,叫我非言,言少,秦董,秦老板都可以,不要叫秦總。

    劉城聳聳肩,都一樣。說完去給秦非言倒了杯茶,便出了辦公室,帶了門。

    秦非言褪下西裝,自己轉身去掛在衣帽架,妖孽的臉掛著無辜的笑意,哥,你看劉城說的,這怎麽能一樣我這麽專一,又不是情種。

    哈哈。江昭忍不住停下手的筆,看著秦非言,雙肘撐在辦公台,非言,什麽時候把你的良人帶給哥看看

    秦非言走到江昭的辦公桌前,輕鬆的坐在了辦公桌麵,畢竟我那種神聖的愛情還不是主流。為了哥的前途,我覺得還是搞地下情較好點。

    江昭站起來,一彎身朝秦非言的屁股拍了一巴掌,我想,把屁股放在你麵前那張椅會更好點。

    秦非言站起來,轉身坐在椅子,歎了聲氣,知道欺壓良民,真是

    江昭懶得理他,繼續認真的翻著卷宗,來幹什麽

    哥,你跟亦辰在鬧什麽別扭

    沒有的事。

    秦非言本來也是隻狐狸,在莊亦辰那裏聽到點頭,聽不到尾,心裏難受,於是便開始瞎掰,為了個女人,至於嘛。

    江昭抬起頭,看了看秦非言的眼睛,又埋下頭,什麽亂七八糟的。

    憑秦非言的直覺,應該是有點沾邊,一副勸架的姿態便擺了出來,其實沒必要,一個女人而已,哥,你也真是的大家兄弟一場,為了一個女人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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