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好猜。”這個正確答案並沒有得到表揚，“的確是教主救了我，隻不過我卻不是因為救命之恩給他賣命的，我這人惜命的很。”

    哦？”尉遲裕淡淡的喝了一口茶，“那你是為了什麽？”

    想來還有小半的原因是因為二殿下你。”那人說著看看尉遲裕，竟然真的是一臉的認真，也不知道這話應該從何說起。

    那可就奇怪了，我手下的死士不少，謀士也很多，怎麽就從來不曾聽說過閣下。”

    那是自然，我若是一現身，恐怕你就要殺了我。”他說，倒也好笑，他也闖皇子府也不怕有人殺了他，這會子倒是怕起來，“我畢竟是匈奴的人，但是我的心理導師一點沒有部落，當時我凍僵在草場上，昏昏欲睡，可是因著一個信念支撐著，才一直沒有睡著，這才一直撐到有人來救我，二皇子不妨猜猜，這是個什麽信念？”

    報仇？”尉遲裕仍然美譽抬頭，這個答案倒是一點都不難猜出來，這人被家人如此對待，心中想的自然是回去報仇了。

    二皇子果然聰明。”那人接連喝了兩杯茶，反複喝酒一般，“就是這個意思，當時我凍僵在草地上，想的不是爹娘，也不是草原上的漂亮姑娘，我滿腦子想的都是我的哥哥那張窮凶極惡的臉，若是沒有他，也不知我會不會凍死在草原上，可是既然我沒有死，就沒有不回去報仇的道理。”

    隻可惜，我要快你一步。”尉遲裕回憶道，那個匈奴部落他還是有印象的，並不是什麽大部落，沒什麽儲備也沒有什麽生產力，平時不饑荒的時候還好，碰上這種大雪就隻能全部族的人出去搶劫，不然就都得餓死。

    當時他得了探子的回報，不可能坐著看著邊關百姓遭殃，就暗暗下定決心，這次再也不是小打小鬧，而是要一舉殲滅這一小股力量，所以一鼓作氣便帶著人追出城，全殲了這部落的軍隊，首領也在交戰時候死去了。

    沒錯。”那人說道，目光微冷，“救命之恩對我來說不算什麽，我的命本來也就不值錢，可是這報仇的恩情我可是記下了。當時匈奴和大楚大的正歡，我不好見你，就把這筆恩情一起記到你師弟的頭上。”

    尉遲裕抬頭看他，這人的目光是無比的真誠，不包含一點點的雜質，亮的就像天空上的星星。

    你說謊。”尉遲裕平靜的說道，既沒有波動也沒有別的什麽意思，淡淡的戳穿他的謊言罷了，“你不是記了我的恩情，你是記了我的仇，挽歌不明就裏，不想派你來很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哈哈。”那人突然笑了，“二皇子不愧是二皇子，猜的真準，不過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猜到的。”

    你的眼睛太亮了。”尉遲裕說道，“一點子情緒沒有，太像是故意做給我看的了，這我就實在是不敢領教了。”

    果然果然。”那人遙遙頭，“論狡猾，還得是你們漢人，我的確是恨你，恨你害我不能親手殺掉哥哥報仇。”

    可你為什麽又跟了我師弟？”尉遲裕說道，這一點他始終是不明白，“既然恨我想要殺我，就應該知道，我師弟絕不會派你來殺我的。”

    因為他很強。”那人說道，“我隻臣服於強者，同理二皇子你也一樣，你也很強，方才若不是你始終沒有卸下防禦，滴水不漏，現在恐怕早就已經死在我的手上了，強者最重要的就是惜命，你就很惜命。”

    尉遲裕見狀沒有聽懂他話裏的意思。

    過獎過獎。”說一聲過獎，麵不改色心不跳，“你這麽好的身手甘心為人鷹犬也是可惜。”

    哈哈，鷹犬有什麽不好。”那人講到，“轉月教不同於別個，就算我是個匈奴人，惹得老天爺不高興，還克死了自己的父母，在轉月教裏依然呆的舒坦，沒個人對我說三道四。”

    尉遲裕暗暗驚奇，玉髓真人還在的時候，轉月教可不是這個樣子的，那時大家都專心修道，往往苦修三年才被授予一道符籙，實在是清苦的很，很難想象會容得下這種人，隻是不知道這個師弟上台以後到底是賣得什麽藥。

    你們教主可是有給你提起轉月教的規矩？”尉遲裕準備從轉月教入手，自從他回京，便很少接觸轉月教的人，一來是因為他實在是很忙，二來是因為人多眼雜，各種勢力混雜在一起，他要是經常去看師傅，反倒是真的惹人猜疑，故而還不是十分了解這個組織。

    提過，沒聽就去。”那人漫步驚喜的那手指摳摳耳朵，“教主吩咐什麽我就辦什麽，辦好就是了，講什麽規矩。”

    看來這位也不是什麽省心的人，自己這個師弟手上，還真有那麽幾位跳脫的。

    你們教主叫你保護雲姑娘？”這是為什麽，他能想到的是師父在默默的幫他，可是他已經許久沒見師父了，咋麽會知道他跟挽歌的關係，莫不是他們一直在派人監視他，可是若是如此，他不可能沒有發覺，這到底是怎麽一碼事。

    是的。”這回那人的話出奇的少，隻是簡簡單單的回答了一句。

    沒說為什麽？”尉遲裕不死心，借著問道。

    您若是想知道，自己去問他不就好了麽，何必要難為我這麽一個跑腿的。”

    一棍子把他支出了老遠，他要是方便去問，還有必要在這盤問他，索性不管了，既然這人說是來為挽歌送心的，肯定是挽歌有了什麽重要的事情，想來自然還是挽歌的事情比較重要，旁的事情可以暫時放下，留著以後解決。

    那雲姑娘叫你跟我說什麽？”尉遲裕直切主題。

    也沒說什麽。”那人賣了一個關子，“雲姑娘隻是告訴你，叫您明天辰時廣源樓不見不散。”

    奇怪，挽歌竟然主動約他出來。

    到底出了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