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終南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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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南山,是秦嶺西自武功縣境,東至藍田縣境的總稱,位於秦嶺的段,唐詩人王維有詩終南山: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小說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分野峰變,陰晴眾壑殊。欲投人處宿,隔水問樵夫。從此詩,終南山的巍峨壯麗,白雲青靄的萬千氣象盡現筆端。

    午間,方雲河與餘一平走在終南山的山路。方雲河對此地完全陌生,任由餘一平帶路。餘一平的興致很高,沿途向方雲河介紹山的名勝風景,仿佛是來遊山玩水的,方雲河也不便掃他的興,沉重的心情漸漸輕鬆起來。

    一路之,遇到了不少道觀,終南山道觀本來極多,不過大多都是全真道士,鮮有會武功者。

    兩人在山走了多時,到了人跡罕至的所在,地形也越發陡峭,草木眾多,方雲河的心情不由焦急起來,他正想開口詢問餘一平何時方到魔門總壇時,兩人已經到了一片樹林外。

    餘一平回頭道:我們到了

    方雲河放眼四顧,卻不見半個人影。餘一平突然縱身而起,如同飛鳥一般,在幾棵大樹點了幾下,人又倒縱了回來,笑道:方少俠,請跟我來吧

    方雲河略一尋思,明白了他剛才已經打開了林暗藏的機關,若不打開機關的話,誤入林,恐怕很難走出去。

    果然不出所料,兩人在林行了兩百多丈,出了樹林,眼前豁然開朗,在一片山穀,搭建著不少房屋,有的依山而建,有的建在平坦的草地。怪的是,這裏雖然有房屋,但人影稀少,隻有六七個手持兵器的勁裝漢子在山巡山。見到餘一平,他們也不來詢問。

    在餘一平的領路下,方雲河帶了一間布置十分華麗的客房。餘一平交待幾句後,便自去了。他要方雲河在房歇息,他要見的人自會來見他。

    客房,除了方雲河之外,還有一個年紀和他相仿的丫鬟,叫做真真。

    真真手腳麻利,很快弄了一桌酒菜,雖然不是什麽山珍海味,但卻也令人食指大動,方雲河吃了幾筷菜,喝了幾口酒後,見聖母還沒有到來,是白依怡也沒有來。白依怡知道他來的話,肯定會立刻來招待他的。

    難道餘一平並沒有將他來到的事告訴白依怡或者白依怡並不在這裏

    想到這,麵對一桌酒菜,卻沒有了雅興,感到索然無味,抬頭看了一眼真真,欲言又止。

    真真見他看來,似有話說,俏麗的臉蛋微微一紅,輕聲道:方公子可是需要奴婢倒酒嗎

    方雲河搖搖手,道:不用了。頓了一頓,問道:真真姑娘,我想跟你打聽一下,不知方不方便

    真真道:奴婢知道的不多,恐怕不能讓公子滿意。方公子要打聽什麽

    方雲河道:此地便是魔門的總壇嗎

    真真道:是的。

    方雲河道:不知貴門的聖姑住在何處

    真真怔了一怔,道:不瞞公子,奴婢雖然在這裏住了數年,但身份過於低微,平時不要說聖姑,是門的長老也輕易見不著,請恕奴婢回答不了公子的問題。

    方雲河見她語出真誠,一絲作假的意思也沒有,便相信了她,正想再問。

    突然,外麵傳來了腳步聲,一個略現蒼老的聲音笑道:方少俠果然是一個守信的人,風公度來遲啦

    隨著話聲,一個頭發半白的老者走了進來,方雲河見到他,微微一怔,認得此人正是魔門的長老之一風公度。

    風公度對真真道:快去給我拿杯筷來,我要和方少俠痛飲一番。

    真真下去拿了杯子和筷子,風公度接過,將真真揮退下去,轉頭方雲河道:方少俠,為何以這樣怪的眼光看著老朽

    方雲河皺眉道:風長老,我要見的人好像並不是你

    風公度笑道:哦,原來少俠是怪我們招待不周。少俠既然來到此地,何必如此焦急今天由老朽作陪。過了今天,有什麽事,明天可以商談。說著要倒酒。

    方雲河冷冷的道:我來這裏不是為了吃喝,聖母何在她既然約我來此,怎麽不出來見我

    風公度臉色微微一變,旋即轉為微笑,道:方少俠此刻最想見的人恐怕不是聖母大人吧

    方雲河臉微微一紅,道:我們不要多說廢話,聖母究竟什麽時候見我

    風公度道:實不相瞞,聖母大人此刻不在這裏,明天才會回來。不巧的是,聖姑也出去辦事去了,這幾天會回來。少下若覺得悶的話,我請聖女來。

    方雲河心頭有些失望,道:這麽說來,這裏隻有聖女啦

    風公度笑道:除了我們這些老頭子外,隻有聖女。

    方雲河道:哪我真是來得不是時候。

    話剛說完,隻聽門外有人接道:方少俠沒有什麽事的話,何不在此多住幾日風長老,方少俠到了,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呢

    隨著話聲,一陣香風飄來,兩個人走進屋。

    當先一個正是魔門的聖女白依人,麵罩著麵衫,看不見麵貌,身後跟著一個紅衣侍女。

    風公度起身道:老朽不敢打擾聖女。

    白依人道:姐姐臨走的時候,吩咐過我,方少俠倘若來了,要我好生招待,幸虧我即時得知方少俠已經到了,要是怠慢了他,叫我怎麽向姐姐交待

    風公度訕訕的道:說的是,老朽真是糊塗了,隻知要招待方少俠,卻忘了通知聖女。

    白依人道:風老不必如此。叫紅衣侍女拿來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對方雲河道:方少俠,遠來是客,依人敬你一杯

    方雲河起身道:白姑娘不必客氣。

    白依人掀開麵罩一角,露出潔白的下巴,一口喝幹了杯酒,然後又讓侍女倒了一杯,道:方少俠,這第二杯,是我代白姐姐敬你的。說完,又喝了一杯,接著倒了第三杯,道:這第三杯,是告罪之酒,既然有風長老相陪,我先行告退了。喝了第三杯後,帶著紅衣侍女離去,屋兀自殘留著淡淡的芳香,令人沉醉。

    她來得快,去得也快,行事頗有須眉之態。方雲河見她連喝了三杯,當真算得是女豪傑,不僅對她刮目相看。

    以前,在他眼,白依人是一個既冷淡,又有些嬌弱的女子,如今在他眼,又多了幾分豪氣。

    聖母與白依怡都不在此,方雲河隻好先住在這裏,等她們回來,這一頓酒吃得不怎麽爽快。

    一來方雲河和風公度並不是很熟,二來兩個大男人在一塊喝酒,年紀又相差許多,有時說話並不投機,你叫方雲河怎麽會爽快起來

    再說,方雲河心頭畢竟壓著不少事,無論如何也喝得不起興。

    風公度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經黯淡了下來。穀燈火很少,大多數的房子都沒點燈,好像都沒有人的樣子,隻有東麵有幾戳著燈光。

    這一晚,方雲河睡得不踏實,他也不是怕有人要暗算他。不知是怎麽回事,他一想到明天見到了聖母,心的疑問一旦解開,那時候,他該怎麽對付聖母呢若她真是母親身邊那個叫小蘭的丫鬟,她暗害母親的仇,要不要報

    如果要報的話,她是白依怡的師父,豈不是要和白依怡作對讓他跟白依怡作對,殺了他還令他痛苦。

    他躺在床,翻來覆去的想著,到了天亮才漸漸入睡,也不知睡了多久,猛然被一陣琴聲驚醒。

    是誰在彈琴他心想道。

    起床梳洗過後,琴聲悅耳,遠遠飄來,仍然未停,從琴聲可聽出,此人不僅是個琴道行家,還是一個武學高手。

    方雲河問真真到:真真姑娘,是誰在彈琴

    真真道:奴婢猜得不錯的話,應該是聖母大人,穀隻有聖母大人會彈琴。

    方雲河驚道:她回來了嗎

    話聲剛落,隻聽外麵有人道:方少俠,聖母大人有請。

    方雲河迫不及待的走了出去,隻見風公度站在門外。

    方雲河道:彈琴之人,難道是聖母

    風公度道:正是聖母大人

    方雲河暗道:沒想到她還會有此雅號口道:她在那裏說完,四周張望。聽這琴聲,是從南麵傳來,但具體位置卻聽不出來。

    風公度道:方少俠請跟我來。帶著方少俠向南麵走去。

    二人出了山穀,在山行了不多時,躍了一道高坡,風公度便停了下來,看著坡下,神態顯得恭敬。

    方雲河縱身了高坡,往下一看,心頭為之大震。

    坡下居然有一個巨大的湖泊,水麵碧綠,湖央蕩著一隻船兒,船頭坐著一位一襲白衣的女子。

    在她的身前,擺著一張桌子,桌放著一副古琴。

    琴聲悠揚,正是從船傳來,若不是方雲河事先知道此人是聖母,他還會把此人當作是白依怡。這個湖泊便是大大有名的天池了。

    時令入春,今年的天氣沒有往年寒冷,湖並沒有結冰,對麵的山峰,隱隱可見殘雪點綴,綠帶白,頗為美麗。而他們這一頭,因為陽光經常直射,殘雪早化掉了。

    風公度道:方少俠,聖母大人在舟等候,老朽暫先告退了。說完,縱身下了高坡。

    方雲河見了這個湖泊,不禁想起了在斷崖下和白依怡相處的那些日子。

    斷崖下也有一個湖泊,是他經常去的地方,雖然天池不是斷崖下的湖泊,但是天下間的湖泊有許多的相似之處,一時之間,他看得呆了,分不清自己是在終南山,還是在斷崖下。

    琴音突然變化,將方雲河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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