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巴黎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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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與法國客戶布裏斯的談判在早上8點舉行,地點就是墨北星一行人下榻的酒店。

    墨北星傾身用英語與布裏斯打招呼,布裏斯是一位30多歲的年輕人,藍色的眼睛,金黃色的頭發,身穿的寶藍色西服很稱他的氣場。

    但是在氣勢強大的墨北星麵前,還是略遜一籌。

    布裏斯和墨北星打完招呼後,轉身對納蘭曦微微一笑。

    美麗的小姐,沒有見到ERIC,是你來代替他的麽?怎麽稱呼?”

    納蘭曦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布裏斯先生你好,ERIC臨時有事,是我代替他,叫我Angela就好。”

    Angela是納蘭曦的英文名。

    Angela?真是好名字,期待你的表現。”

    墨北星看著布裏斯一直調戲他未來老婆很不爽,連發了好幾個眼刀子過去,無奈布裏斯一直看著納蘭曦,沒有發覺。

    一行人進了酒店裏的大會議室,談判很快拉開了序幕。

    納蘭曦作為副手兼翻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親身感受在商場上殺伐果決的墨北星。

    他思維敏捷迅速,冷靜沉著,不焦躁,應對布裏斯團隊拋過來的一個又一個問題,言辭交鋒間很快就掌握了主動權。

    第一次合作談合約,納蘭曦與墨北星竟然配合得出奇的好,她的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墨北星就明白了布裏斯團隊在設陷阱。他的大腦飛速運轉,在腦海中想好對策,沉穩應對。

    很快談判的節奏在按墨北星的節奏走,主動權控製在墨北星手中,布裏斯團隊慢慢被牽著鼻子走了,慢慢顯得有些力不從心。

    經曆了四個小時,隨著最後價格的問題也敲定後,談判圓滿結束。

    墨北星讓女助手先行帶著納蘭曦去餐廳,他轉頭吩咐墨臨。

    晚上去麥帝子噴泉,打點一下。”

    墨臨點頭,悄然退出。

    墨北星下樓來到餐廳的時候,布裏斯正拿著紅酒站著和納蘭曦交談,幾句話就逗得納蘭曦頻頻微笑。

    墨北星一下子擰起了眉。他沉步走去,和布裏斯打過招呼,“布裏斯先生不用先回家麽?別讓布裏斯太太等急了。”

    他沒有忽略布裏斯右手戴著的鑽石戒指。

    同是男人,布裏斯看出了墨北星眼裏的醋意,他和納蘭曦道別後,向門口走,路過墨北星時,碰了碰他的肩膀。

    Frank,你這個Angela可真是個妙人。”

    說完,他不顧墨北星黑黑的臉,向前走遠了。

    墨北星走過去,在餐桌邊坐下,問納蘭曦沒話找話,“都聊了什麽?”

    納蘭曦臉上不複剛才與布裏斯攀談時的微笑,她將餐巾鋪在麵前,說:“工作上的事。”

    明明上午在會議室配合得還好好的,納蘭曦從工作的狀態中出來,麵對他時又是冷冰冰的。

    晚上,墨臨邀請納蘭曦下樓,在酒店門外上車,關上門前她狐疑,

    有什麽行程安排麽?”

    墨臨沒有回答,倒是隨後而來邊走邊扣西裝的墨北星丟來一句話,“工作。”

    駕駛座上坐著司機,三人誰沒有說話,汽車平穩地向前行駛。

    眼著出現了一眼噴泉,司機找了車位停車。墨北星下車,納蘭曦隨後也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看著眼前的噴泉納悶,這裏能有什麽工作?

    墨北星慢慢踱步在酥皮兒小徑上,納蘭曦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

    小徑邊上的石凳上三兩地坐著依偎在一起的情侶。法國是個浪漫之都,戀人們大膽開放,好些抱在一起激烈的擁吻。

    納蘭曦一時尷尬,轉身欲走,被墨北星拉住,“陪我走走吧。”

    礙於在公共場合,納蘭曦沒做出太激烈的反應。她小幅度地嚐試著將手掙開,可是卻不得逃脫。

    納蘭曦:“能不能不拉手,我很不習慣。你先放開好不好?”

    墨北星:“就走走。你若是再掙,反而倒真會讓他們都看你。”

    納蘭曦一時看到有一些情侶已經轉過頭來看著他們了,她的臉羞得刷一下紅了,也停止了掙紮。

    墨北星保持著握著她手的動作,放慢步子配合納蘭曦的步伐,兩人這下從一前一後變為並排而行。

    墨北星在納蘭曦看不見的角度揚起了嘴角。

    遠處的噴泉在彩色的燈光下非常漂亮,五彩繽紛的街燈將周圍照得很明亮。相比之下,雖然也有燈光,夜晚下的酥皮兒小徑就比較幽暗,很適合情侶在夜幕下談情說愛。

    墨北星握著佳人的手,臉上表情恬淡而閑適,反觀納蘭曦有些局促、尷尬。她想逃離現在這種曖昧不清的狀態,她不由得左看右看,看周圍的路況,幾欲逃離。

    墨北星察覺到她在左右看,也轉過頭看著她,一時忽略了左右前後的路況。

    他問:“在看什麽?”

    在......”

    納蘭曦還沒來得及找理由搪塞,隻覺得身體被一股大力撞開,慣性的作用使得她控製不住地向地麵倒去。

    天旋地轉間,有人抓著她的肩,墊在她的身下,接著兩個人一起倒在地上,料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從身下傳來。

    因為納蘭曦倒在了溫熱的身體上而不是冰冷的地麵。倒地的瞬間,她明明白白地聽見從下傳來的一聲悶哼聲。

    等她反應過來時,跑過來一個金發碧眼的看起來十幾歲的小男孩,他不住得用法語道歉,納蘭曦看著他手裏的滑板,全明白了。

    此時,墨北星倒在地上起不來。由於承受了兩個人的重量,加上正好倒在了路邊的小石頭上,他的背傳來鑽心的疼痛,手臂上有嚴重的擦傷正在流血。

    當時隻顧護著納蘭曦條件反射將手臂也墊在身下,手臂的韌帶嚴重拉傷一時動不了。

    因為有他的保護,納蘭曦倒是一點事也沒有。

    納蘭曦看著墨北星倒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額頭上不斷地冒冷汗,一時間手腳無措。

    她向小男孩求助,請他馬上叫當地的救護車,並馬上拿出手機聯係車上的司機,一時間兵荒馬亂。

    等到大家手忙腳亂的將墨北星送到急診時,已經半夜了。

    墨臨得到消息急急地趕來,打點好了一切,納蘭曦才覺得稍微好些。

    不一會兒,醫生拿著結果過來說:“後背和手臂的外傷並不嚴重,背部有一根肋骨有骨裂,手臂韌帶嚴重拉傷,最好住院。”

    墨北星此時尚有意識,並不是完全不清醒,“將傷處理下,開些藥,我要回去,不住院。”

    納蘭曦噌地一下站起來,“不住院怎麽可以?聽醫生的,住院。”

    墨北星仍堅持著,“曦兒,隻是韌帶拉傷加骨裂而已,這些傷回去一樣能養。我不想在醫院,討厭消毒水的味道。”

    納蘭曦沒辦法,找到醫生問這種情況能否不住院。

    醫生的回答是,“不住院也可以,回去一定要靜養,傷口每天換藥不能沾水避免感染。按時吃藥,尤其是骨裂,用胸帶固定好之後,先臥床,傷好差不多才能慢慢半坐。一定要注意,否則不會長好。”

    納蘭曦一一記下,隨護士去拿藥,並叮囑墨北星隨著醫生去做胸帶固定,不能再討價還價。

    幾人折騰完回到酒店,天已經亮了。

    小憩差不多三個小時,納蘭曦就起床了,昨天從醫院拿回的藥還在她手裏。

    她換了身衣服,拿著藥去敲墨北星的門。才剛曲起手指,未待落下,隻聽從房門內傳來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沒事的,隻是小傷,很快就能回去,放心。恩,我知道,明白。別擔心了……”

    媽,相隔這麽遠你也不讓我耳根清淨。”

    墨北星在打電話。

    待電話聲音停了,納蘭曦才敲門。

    進。”

    納蘭曦推門而入。墨北星半個身子倚在沙發下,手機已經落下,沒有穿外套,襯衫解開了幾顆紐扣,袖口挽起露出精壯的手臂,還能看見手臂上的斑斑血痕。

    納蘭曦趕忙過去扶著他。

    你現在需要靜養臥床,不能多活動,去休息。”

    墨北星驚訝納蘭曦能主動扶他,眼神怔在被挽著的手上。

    沒那麽嚴重,哪有那麽嬌氣。我已經躺一會兒了。”

    不行,你得聽醫生的。來,去床上,我給你拿水,吃藥。”

    說著,納蘭曦不由分說就將墨北星扶上了床,走到外麵接了杯水。

    納蘭曦將袋子裏拿來的藥挨個扒拉。

    這個是消炎的,這些是活血的,按說明吃。午餐、晚餐我來照顧你吃。有什麽事情你和我說。聽話才能好得快。不許亂活動加重傷勢。晚上,我叫墨臨幫你擦身。”

    她板起臉來說話的樣子儼然教訓小學生的班主任,墨北星好笑。

    多大點事兒,弄得這麽熱鬧。”

    大事兒。別說話了,已經3個小時了,來,趴下,我給我換藥。”

    說話仍是冷冰冰的。

    墨北星勾起了嘴角,揚起了眉梢,一句句冷冰冰的話讓他聽成了悅耳的音符。

    他配合地趴在床上,抬起胳膊,任納蘭曦脫下他的襯衫,露出背部的傷口。

    她先用酒精消毒,次後上藥,精心的用紗布一圈一圈的纏住,打出漂亮的蝴蝶結。

    然後再柔柔地將襯衫幫墨北星穿上,非常小心不碰到他的傷口,不牽拉他的痛處。

    好了,記住不能沾水,一會服務員來送餐。”

    納蘭曦拿起換掉的紗布,扔進垃圾桶裏。

    午餐、晚餐都很清淡,為了配合養傷,唯一的葷腥就是那碗骨湯。

    墨北星不愛吃油膩的東西,他的餐桌上從沒出現過這東西。一看到納蘭曦端著湯過來就擰起了眉。

    我不喝這種東西。”

    不喝怎麽好的快?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喝掉。”

    直直的拿著勺子就往墨北星嘴邊送。

    真喝不下,聞起來就難受。”

    他再次擰眉。

    不行,必須得喝。”

    納蘭曦索性放下勺子,欲拿起碗來灌,絲毫無溫柔可言。

    墨北星敗給了她,但實在不想蹂躪自己的胃。

    我喝可以,但你也得喝。不然,別想我喝。”

    這是給你的,喝了才能好得快,我沒受傷,又不用補。”

    納蘭曦不以為然。

    那你也得喝,你喝了我才喝。”

    墨北星不讓步。

    好吧。”

    納蘭曦拿起勺子,喝了一小口,複又喂了墨北星。

    兩人開始你一勺我一勺地消滅那碗湯,墨北星又一次揚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