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朋友!朋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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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到了,爸爸媽媽都在家,沒有出去,準備整理出一塊兒場地養雞,吃過早飯後,馮源的爸媽開始收拾整理院子。昨天馮源與小孩子們玩的太愉快了馮源吃過早飯,迫不及待的來到打穀場等著他們的到來。最後,等來的是東看看西看看的趙紅霞。趙紅霞看到馮源,並不高興。馮源,昨天留下來和小孩一起玩耍的事,晚回去的弟弟趙紅傑講已經給她聽了。她說不出的一種感覺在她內心深處,一點一點的萌芽、長大,這種感覺使她忐忑不安,具體是什麽,她並不清楚。當再一次,在她沒有想到的時間、地點,又見到她,她立即排斥的想要遠離她。
“你在這裏幹嘛?今天沒有人過來,你快回家吧!”趙紅霞連忙轟她走。馮源聽話的轉身,準備回家。“哎,你等等,你有事嗎?”趙紅霞忙又叫住馮源,“如果沒有,你陪我去找何子璋。”“嗯”馮源跟著趙紅霞來到打穀場西側一家門前,“你去叫何子璋,看何子璋能出來玩不。”趙紅霞很不客氣的支使馮源站在敞開的大門前,自己則閃到一邊。見馮源站在那裏許久不喊人,急忙又跑過來拍了馮源的肩頭一下,自己悄聲在馮源耳邊催促著說:“快點兒!”,趙紅霞看見馮源身子往前動了一下,就又貓腰跑到一邊,等著。
“何子璋!何子璋!”馮源在門外喊了兩聲,何子璋出來,看著她:“什麽事?快說!”“哎 ̄何子璋,我在這裏!”趙紅霞從一旁擠到何子璋身前,小聲的說,“何子璋出來玩吧!”“好!你等等。”何子璋轉身回家。正當焦急等待的趙紅霞準備要馮源,再催促的叫一遍何子璋時,何子璋推門出來了。“玩什麽?就你們這點兒人?”“何子璋,我家買了新電視,在村子裏最大的,來我家看電視吧?”趙紅霞興奮地湊到何子璋麵前,討好的等著何子璋的決定。“好吧!”何子璋跟著趙紅霞走了。站在一旁的馮源,見沒有人叫她一起走,略遲疑了一會兒,也跟了過去。這裏是一個胡同,馮源轉進胡同時,胡同空蕩蕩的,已經不見這兩人的影子了。馮源不敢離開,生怕新交的朋友不高興了。“趙紅霞!”馮源跑進胡同西側開著門的那家,朝裏喊。“趙紅霞家在我家對麵。”一位在院子裏洗衣服的老奶奶應聲回答。馮源推開東側大門,在門口喊了半天,沒有人出來應一聲。一陣陣哄笑聲響了起來,順著聲音走到一屋門口,推門探頭進去。隻見屋裏人頭晃動,誰都沒有回頭,電視熒光晃動。“關門!後來的關門!”不知誰朝馮源喊了一句。馮源立刻索然無味的轉身出去,並為他們關上了房門。
馮源,回到家,找了一個小杌子,在院子中央坐下,托著腮棒子,看著忙碌**籠圍牆的父母。在馮源心中想的是那一屋子的人,那熱熱鬧鬧的場麵。自己見過的最熱鬧的場麵,就是自家嬸嬸在院子裏扯著破鑼嗓子,從早晨罵道中午。外圍的牆頭上,鄰居家的屋頂上擠滿了許多人,都在看熱鬧,時不時地插上一句“好!”……真不一樣啊!馮源暗暗感慨。馮源這樣想,這個村子裏怎麽沒有那種事?頓時又覺得這裏想是不對的。這裏的生活就是比老家的生活好,“一個天一個地嘛”想到這裏,自己的小腦袋瓜還配合著,點了點頭。“媛媛。困了嗎?別睡,馬上吃午飯。”馮源媽媽見到自家的女兒頻頻點頭,忙放下手中活,去做飯。留下無能為力的爸爸扯著尼龍網站立在那裏,馮源見狀,忙起身訥訥的問:“爸爸,我幫你好嗎?”父女兩人合作的很好,收尾的活,在午飯前結束。
中午的飯是在小院裏擺桌吃的,爸爸今天高興,自己給自己倒了杯白酒,邊吃邊喝。他對今天馮源的表現很滿意,也為自己在馮源沒出滿月就送回了老家,有點愧疚,但是又執著的認為自己做的沒錯。工作忙,又是一個女兒,因為她,剛立穩得工作丟了怎麽辦?工作順利了,自己有想要個兒子,拚命與老婆造人,無奈,這麽多年過去了,也沒個影子。馮爸的心思隻有馮媽懂,馮媽輕輕地推了推馮爸,意思是,別喝多了,再難受。馮爸聽話的放下杯子,專心的吃起菜來。馮源向來在飯桌上,耳不聽八方,眼不觀六路,自己想吃什麽,飛快的夾什麽吃。回來兩個多月了,馮源身材依舊不見變化。第一次馮媽見馮源的吃相,嚇了一大跳,緊接著,看著盤裏鍋裏的飯快速變無,馮媽眼裏的淚流了下來。在馮爸沒出來吃飯前,抹掉眼淚迅速重新支鍋做飯。馮源誤解了媽媽的好心,以為自己不客氣的吃掉那麽多的飯,引起媽媽的傷心,從那天起,無論媽媽做多少飯菜,她隻迅速吃完眼前的三分一的份量。
趙紅霞在馮源心中變得很高大,她急切的想交這個朋友。下午馮源主動地去趙紅霞家找她玩。趙紅霞在家,正在幫媽媽洗衣服,見到馮源來了,很不客氣的支使馮源幹這幹那。周圍的人已經習以為常,都沒有出麵發話阻攔。馮源利索的做著被安排的一切,動作迅速,成果很完美,最後,趙紅霞忍受不了家人對馮源的稱讚。摔下手中沒有洗好的衣服,一把拉著馮源衝出家門。出了胡同,趙紅霞低聲惡氣的問:“你來幹嘛?我沒時間陪你玩,你走吧!”
第一次出師不利,再接再厲!馮源在回家的路上暗自鼓勵自己,認為自己做的還不夠好。
第二天,上午,馮源還沒有出門,趙紅霞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馮源!馮源!快跟我走!” 馮源聽話的一路小跑跟在其後。路上,趙紅霞告訴馮源,她家裏來了一個敵人。這個敵人同她一般大,是她姨家的女孩子。今天要在趙紅霞家呆上一天。趙紅霞不喜歡她來,因為她很能幹,想讓馮源幫她,不要讓家裏人眼裏隻有她的這個敵人。
馮源見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子,立即喜歡上了她。她除了眉心有一個痦子與趙紅霞不同,其他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她本人的名字也和趙紅霞連著,叫趙紅豔。
趙紅豔,溫柔的看著馮源,馮源感覺自己的內心就要化了,幾乎無視站在一旁,掐她胳膊上肉的趙紅霞。那一天,馮源除了中午是在家裏吃的飯以外,都在趙紅霞家裏,一邊陪著趙紅霞在屋子裏麵轉來轉去,一邊偷偷的看著趙紅豔的一顰一笑。“傻子!你是一個傻子!”當送走趙紅豔之後,趙紅霞朝著馮源低吼著。馮源慌慌張張的安撫,處在暴怒邊緣的趙紅霞。“姐姐,今天何子璋要到打穀場來,還帶著好吃的。”趙紅傑和小夥伴們喊著,飛快地跑過去。趙紅霞的神色立刻換成嬌羞狀,“哎呀!快走了 ̄”雙手叉腰的姿勢立刻變成攬住馮源肩膀的親熱狀。趙紅霞可沒有忘記何子璋第一次主動跟她,到她家玩的功臣是誰。以往,當她單獨找何子璋的時候,何子璋都是冷冷的說:“不去。”為了聽何子璋的話或者見上一麵增加她和何子璋親密度的趙紅霞,怎麽舍得趕馮源走。馮源忙不迭的點頭跟著跑去。
打穀場,何子璋正站在打穀場門外土堆上,看著氣喘籲籲跑過來的孩子們。“何子璋 ̄”趙紅霞興奮的朝何子璋揮揮手。何子璋朝趙紅霞點了一下頭。“看!何子璋在跟我打招呼!”趙紅霞搖晃了一下,跟在她身邊的馮源。因為馮源努力跟上趙紅霞跑的步伐,已經筋疲力盡的抬不起頭,說不出話。趙紅霞沒有注意身邊馮源的狀況,擠到何子璋麵前“何子璋 ̄”何子璋把帶來的糖果立刻交給趙紅霞,讓她代為發放。“狗!”馮源順著聲音看過去,隻看到何子璋的背影,更沒有看到哪裏有狗。
趙紅霞一邊紅著臉,要求小孩子們排好隊,一邊嬌羞的朝何子璋揮手。何子璋沒有動,朝著趙紅霞點頭示意。趙紅霞興奮地笑著,不忘公平有序的發糖果。糖果發完之後,趙紅霞發現何子璋已經不見了。馮源在東張西望。“馮源!何子璋哪兒去了?!”“在那裏啊!”“哪裏呀?”何子璋確實已經離開了。“傻子!連個人都看不住!”趙紅霞罵了一句,走了。其他孩子拿到糖果,打打鬧鬧的散去。周圍一片寂靜。村內已經升起嫋嫋炊煙,太陽的光輝慢慢隱去。馮源環顧四周,回想這兩天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禁暗笑自己這兩天的瘋狂,耳邊響起了趙紅霞的話,眼前又浮現出那個趙紅豔,當時她的嘴角裏含著一些對她的嘲諷吧!自己做錯了!
朋友!朋友!這樣能是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