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初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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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算什麽東西,我和林涵說話,什麽時候輪到你插嘴了。”那個矮個子的女孩叫陳霞,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沒想到她居然會站出來替林涵說話,幫葉玲的那個女孩立馬火了,看著周圍異樣的眼神,心虛的大聲嚷嚷開。

    陳霞,你怎麽可以這麽想我,我們十幾年的朋友啊,你還不了解我嗎,要不是把林涵當朋友,我何必操這個心。你……你居然這麽想我……”葉玲沒想到這些都是她陪襯品的人今天一個兩個的跳出來跟她做對,顯然是被氣的不輕。

    好了,既然林涵不想唱就不唱吧!我來替她唱。”見車裏的氣氛僵立,這次領隊的方旭站出來說道,剛才他一直在旁觀,清楚的看見林涵眼底那壓抑的悲涼,那種悲涼帶著麻木和滄桑,看的讓他心顫,明明隻有十幾歲的年紀,卻如同遲暮的老人般蒼涼,所有的人都對她抵觸,而她依舊淡然獨坐,不是沒心沒肺就是真的被傷了心,不禁對這個女生起了好奇之心,責備的話再也說不出口,忍不住出來解圍。

    哼……”葉玲扯著身邊正狠狠的瞪著坐在雲溪身邊的陳霞的女孩,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高進,對上他溫柔多情的眼神,扯了個委屈卻帶著安撫的笑容。至於陳霞,此刻正皺著秀氣的眉頭,滿臉憤怒的表情,引得雲溪嘴角抽了抽,不知道的還以為剛才受到刁難的不是林涵而是她呢!

    雲溪不喜歡這個女孩,即便剛才這個女孩給她解圍為她說話,她就是不喜歡,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也許是氣場不合,或許是她嫉妒吧!因為她永遠做不了這種直率的表情。

    看著葉玲等人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陳霞轉過頭,臉上帶著慶幸和擔憂的表情問道:“你沒事吧?”

    謝謝!”雲溪搖搖頭輕聲道謝,在陳霞還想說什麽的時候將頭轉向了窗戶那邊而後閉上了眼睛。

    車廂中的氣氛在方旭的帶領下,再次的活躍。顛簸的土路上,雲溪終於睜開了眼睛,群山環繞,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但是她的感覺卻很不好。“你醒了。”見雲溪醒來,一邊的陳霞微笑著打招呼。

    恩。”顛簸的路上難免磕磕碰碰的,雲溪捂著腦袋,微微皺眉,這裏那種讓她不舒服的氣息很濃。

    你沒事吧!是不是暈車了?要不要喝點水?”女孩帶著擔憂的麵孔遞過來的水因為雲溪沒接,而一直僵持著,說雲溪不識好歹也好,說她有被害妄想症也罷,雲溪早已經習慣了懷著最大的惡意來看這個世界,不相信有無緣無故的的愛,卻絕對有著無緣無故的的恨。說到底她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別人對她的善意。

    沒事。”看著被自己盯著臉色微微發紅的女孩,雲溪漫不經心的移開了視線,隨後便是沉默,車裏的眾人早過了興頭,也漸漸的安靜下來,當車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九點多了。

    站在山腳,看著高聳的山峰,讓人才察覺自己多麽的渺小。各自帶上隨身的物品,開始了攀爬,剛開始走的是被開采的山路,後來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從後麵爬上去,眾人漸漸偏離了山路,踏著荊棘,踩著柔軟的黃土,朝前進發。

    黃土鬆散,一步一個腳印,不時的有細小的土塊從上麵滑落。越是往上,山坡越是陡峭,眾人抓住身邊的樹木、藤條借力,前麵的拉著後麵的,倒是沒出什麽狀態。因為土質鬆軟,一腳下去,泥土深陷,抓住藤條荊棘之類的也不敢太用力,因為土質實在是太鬆了,稍稍用力就怕會連根拔起。

    來。”雲溪的麵前出現一隻修長白皙的手。“唔,不用。”居然是高進,她可不想和這個代表了麻煩的人有牽扯,沒看葉玲的眼睛都快噴火了嗎?繞過他直接抓著邊上的小樹繼續向上。

    這個時候雲溪才發現,大家都是一個拉著一個,雲溪微囧,她好像一直都是隻顧著自己往上爬,沒管身後的人,跟她身後的也隻能怨他運氣不好了。

    那個運氣不好的家夥當然是我們的陳霞同學,從山腳下開始,她就一直跟在雲溪身後,隻不過某神經大條的人根本沒注意。

    五福山的主峰沒法直接過去,雲溪他們必須成旁邊的山峰一路爬上去,好在山都不是很高。曆盡半個多小時後,終於登上了第一座峰頂。眾人找了個較為平坦的地方休息了十幾分鍾後,又繼續了攀爬之旅,用雲溪的話說就是自找苦吃。

    通往五福山寺廟的山路是山上最近的道路,從山腳到主峰半個多小時都能到了。雲溪一幫人因為是自己開路,所以等眾人終於爬上主峰時已經用了一個多小時。大部分人都大汗淋漓,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雲溪倒是沒什麽感覺,畢竟現在她的體質已經不能用常理來衡量!坐在原地休息,一部分想去寺廟燒香的已經結伴而去。

    長長的石階上,一個背著背包帶著棉帽的穿著白色風衣的長發女生漫步而下,因為角度的問題,雲溪一隊人正好看見那女子的長相,秀美而嬌弱這大概就是眾人的第一印象,最出彩的就屬那雙水汪汪如同遮著迷霧的眼睛,當她看著你的時候,仿若盛裝了整個世界,讓人不自覺的沉淪。

    好美啊!”

    是呀,看起來好溫柔。”

    真美,是明星嗎?”

    沒見過啊,好像沒化妝。”

    誰知道有沒有動刀,現在有幾個天然的。”

    就是,就是,哼……一幫膚淺的家夥……”

    你就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卻沒發現自那女子出現後,高進瞬間蒼白的臉色,低垂著頭,額前的頭發擋住了那雙淬毒的眼睛,全身肌肉緊繃,那極力握緊的拳頭宣示著主人仿佛在克製著什麽。

    擦肩而過禮貌的微笑,如見花開,一時間口哨聲驚歎聲,不絕於耳,幾個男生站在台階上目送白衣女子的離去,雲溪也在其中,卻是微微皺起眉頭,女子在看見她時第一眼中的驚詫,若有似無的打量帶著滿滿的惡意她都看在眼裏,這個女子認識她?還跟她有過節,可是搜遍記憶,她很肯定沒有關於這個女孩的記憶,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有人能告訴她,她也不可能跑過去問,隻眼睜睜的看著她走遠,而後跟在眾人的後麵進了寺廟。

    隻是腦海中卻是下意識的記下這個人,她沒忘記剛才這個女孩出現時,葉玲和她的眼神交匯,她們明顯是認識的,隻是為什麽不打招呼就不得而知了,還有高進的異常,陳霞的若有所思,怎麽能瞞過精神力敏感的她,這些她都一一記在了心裏。

    寺廟分為前後兩座殿宇,前麵的是正殿,後麵的估計是僧人們居住的房舍。踏著青石的階梯,拾階而上,大殿的正門前是一個碩大的香爐,裏麵香煙繚繞,空氣中充斥著檀香的香味。大殿正上方是塑著金身的佛像,正中的如來佛祖,左邊是普度眾生的觀音,右邊是送子娘娘。下麵擺著長長的香案,香案的下麵是三個蒲團。

    大殿的左邊擺著寺廟的小紀念品,邊上還有一個紅木的功德箱。右邊是解簽的地方,後麵坐著一個穿著灰袍的年輕僧人,聽說此人算命解簽都很厲害,可惜雲溪不信那一套,此刻那個灰袍的僧人也正在皺著眉頭手中不斷的推演著什麽,那眉頭卻是越皺越深,年紀輕輕的給人的感覺像七八十歲的老頭。

    雲溪跪在蒲團上,雙手合十,表麵平靜,心裏卻是亂糟糟,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關於剛才那個女孩的,還有對於這個隊伍的,作為大學生的他們為什麽會出現在寺廟中,尼瑪,這不科學好不好,就當是閑得蛋疼吧!雖然她沒有那玩意。

    對於這些迷信的活動,說到底那些莫須有的東西隻是一種精神的寄托,都是為了心底的貪欲,求財、求子、求姻緣、求平安,甚至忘記了事在人為。看著蓮花座上手持玉淨瓶的觀音,盯著那半眯的眼瞼,心底卻升起一股怨氣,都說千手觀音普度眾生,可是當末世發生的時候,受人香火朝拜的菩薩會做什麽?

    很多信奉的人在末世發生後的第一時間就是求神拜佛,一天天堅持,堅信他們的佛祖會淨化世間所有的罪惡,可是隨著世間的推移,末世愈演愈烈,食物缺失飲用水被汙染……理智猶在卻忍不住自欺欺人,這是佛祖的恩賜,是接引,這個世界太過肮髒,佛祖來接他們去另外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沒有爭鬥,沒有殺戮,到處都是鳥語花香……抱著這樣的信念,大批的人自殺,他們甚至有很多都是從末世後都沒走出過家門,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和喪屍們戰鬥過一場,就在強大的逆向思維下走向了末路,悲哀嗎?可是誰來為這些人的生命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