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絕望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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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眼前的小竹到底是誰時,文承也隻能強裝笑臉。
旅館房間裏其他人都不在,也不知道是世界線變了還是什麽,管不了那麽多了。
“哎,已經不穿了就給你吧。”
小竹把棒球服外套扔給文承,這句話令人心傷,看著她製服右胸的紅黑太極更是。
困歸困,難受歸難受,文承還不忘開玩笑。
“那麽我的t恤也給我吧。”
“好啊。”
小竹一麵堅決地在心中起誓如果哥哥不打斷她就這麽當麵脫下去,慢慢拉開夾克拉鏈。
文承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開臉,小竹卻突然停下動作,走向桌邊取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好暖和,無論真假。
“說起來啊哥哥,”小竹湊得很近很近盯著文承,“昨天晚上在做什麽呢?”
誰知道你在問什麽啊,反正沒跟你在一起就是了。隨便答一個糊弄過去吧。
於是文承回答了一個最正經的答案。
“複習啊。”
文承這麽答,小竹哎嗨一下,後退好幾步露出難以置信地眼神。
“真的這麽沒有上進心了啊哥哥,你就不能ambitious一點嗎。”
這麽評價一個高中生確實很貼切。
“喂,我答應你凱瑟琳姐姐各方麵都要努力的,還有你什麽時候開始中英夾雜的。”
我很討厭這種說話方式。
“剛學的單詞嘛。”
“那你發音可以準一點嗎,要不要我介紹一個法式發音的妹妹給你認識。”
“那是不是更歪了啊。”小竹接過空杯子,又取來一隻香蕉遞給文承,接著狠狠瞪了文承一眼。
看來是被發現了。
“我還沒刷牙。”
因為褲子還留在蘿蘭那裏,文承脫下睡袍換上棒球服後一下子不敢下床了。
小竹白了他一眼把褲子扔了過來。
文承突然有一種朝小竹下跪的衝動。
燒水壺咯噠一聲終結了尷尬,小竹倒了一杯白開水,呼呼地吹涼。
“倒是你,昨晚上幹嘛去了?”文承去洗手間發現一次性牙刷都被用過了,也不知道哪個是濛兒的哪個是柳真的,隨便抓了一支刷起牙來。
“我真的學習了哦,哥哥陪我睡的,不過不知道為什麽哥哥呼啦一下就不見了。”
你的擬聲詞能換一個嗎?
我很好奇的是我為什麽會陪你睡,以及……
“那你柳真姐姐呢?”
“就這麽做就這麽做,”小竹指了指文承撥弄頭發的方向,把茶杯遞給他,“沒鏡子也真是困擾呢,哥哥幫我看看也行嗎?”
“你是一如既往的二貨樣子。”文承說完咕嚕嚕地灌了一口白開水。
所以你柳真姐姐呢?
“柳真姐姐被我下藥了,現在在家裏睡呢。”
小竹站起來被文承噴了一臉。
就在這時,文承的棒球服被狠狠拉了一把,然後小竹把臉在文承胸口蹭。
看來是濛兒給你打電話了。
文承突然抱住小竹。又被她猛地推開。
“我是假的啦,別這樣好不好。”
有這麽懷疑自己存在的嗎?至少這一刻無比想念你。
“i miss u。”文承又拉過她在她耳邊說。
“口語不好的是你。”
小竹突然軟了下來抱住哥哥。
“所以你嫂子叫你來幫忙的?”
天知道這個世界線到底是什麽時間點,也管不了這麽多了。
文承把房間抽屜裏的記事本和筆在桌子上攤開,因為確定了這一層是第六層,而且醒來和睡前的陳設沒什麽差別,開始推理起來。
柳真說可以和餘瀟談條件,但我和餘瀟說話她不會回答,所以具備對話能力的隻有柳真。
另一方麵小竹好像對文承的黑眼圈不滿意,在他背後悄悄為他按著肩膀,這時候文承才明白什麽叫做真愛了。
無言地各幹各的事情,文承把猜想和對策全部寫在筆記本上,雖然無論怎麽寫字都是反過來的,但仔細看去的時候又恢複正確的方向了,這大概就是鏡之館的奇異效果吧,把這些問題完成後就等濛兒她們回來了。
“她們去哪了?”
“我和她們說你交給我啦,所以……”
她們不會提前下去了吧!
“拉著蘿蘭妹妹玩西湖去啦!”
沒有上進心的是誰啊……算了都在等我恢複精力吧,不過隻睡了一個半小時也睡不著啊。
文承歎了口氣準備去取手機聯係柳真,回想起手機大概落在床頭櫃了,起來去發現小竹呆呆地看著他。
“幹什麽?”
“恩?”小竹好奇地打量文承,“奇怪,覺得哥哥真的很認真呐。”
“這是什麽眼神,再這麽沒大沒小,拔了你的呆毛。”
稍微嚇她一下,小竹卻笑了,“聽說拔了呆毛會變邪惡,試試看呀。”
文承立刻退了一步,我可不敢,我怕真把你呆毛拔了你就把我吃了。
不過……
“我以前有那麽不認真嗎?”
難道說這和這裏的開放以及凶狠的蘇濛有關係?
“害羞了?”小竹湊過來把視線牢牢鎖在文承的雙眼,“哥哥和我的那點事都忘了?要是爸爸回來絕對會揍你的吧。”
真是不害臊還爸爸,等等……我和你的那點事?!
難道說?!
這個世界線的我真的…………
怪不得蘇濛會變成那樣子!還有……
昨晚上是和妹妹睡的……
我的天!
小竹突然過來彈了文承的腦門。
“剛剛是在誇你啦。”
“誇我什麽?我到底做錯什麽了?”文承一副準備懺悔的樣子。
另一個我犯的錯憑什麽要我來承擔啊!
“就是現在這個樣子很認真嘛,其實我班裏的同學也有哥哥姐姐呢,不過他們的哥哥姐姐學習不好不說,還對他們一副冷漠的樣子。”
“大人當然喜歡和大人玩的吧。”
“我當然是大人了,”小竹一副壞笑的樣子湊到文承懷裏,“是哥哥把我變成大人的,不是嗎?”
所以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啊小竹!
其實小竹這時候絲毫沒有讓文承聯係柳真的念頭,不知什麽時候,敏感話題就這樣打開了,文承不斷追問的情況下小竹卻又敷衍地岔開話題。說起萬曆年某某年皇宮發生了一場火災什麽的,又進入了奇怪的推理時間,覺得這件事肯定和這個錯亂的世界線有關。
“但是呢但是呢,柳真阿姨這麽憔悴的樣子,一定是和哥哥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你倒是很快進入狀態了啊都能把兩個柳真分開。
說著說著文承就困了,無論怎麽轉動腦袋都戰勝不了困倦的意誌。
“因為我欠了……你們太多……”文承的眼皮開始耷拉下來,“又總是柳真替我還債……”
對不起……我真的好想早點找到你。
“小……竹……”
小竹扶著文承來到床邊,把他放下又為他蓋好被子,“下麵的我發生了什麽我不知道,不過哥哥,還請你不要擔心我。”
無論是哪個世界線的我,都不會讓你失望的。
“你……為什麽……”文承的眼神落在床頭櫃的牛奶杯上才明白發生了什麽。
“哥哥你真是個笨蛋,我要是不這麽做,真不清楚你就這麽下去了會發生什麽不是嗎?作為妹妹的我擔心這些是當然的啦。”
“骨……”那是一個絕望的眼神。
“骨頭湯是嗎?我會叫嫂子熬的。”
“我到底有沒有……”恍惚中,文承開始用求助的語氣。
“那個啊,哥哥很期待嗎?”
我到底有沒有?!
文承沒有得到答案便沉重地合上雙眼,隱約聽到一句話,
“好好睡吧哥哥,我就這樣看著你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