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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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老小姐絕對是帶著滿腔的怒火去見那個自稱是傻師妹未婚夫的騙子,但是當她看到騙子的時候,滿腔的怒火頓時啞火了。
驚豔,絕對的驚豔!
眼前的青年,長身玉立,麵如皎月,未語先笑,整個人透著一股溫文爾雅的味道,十分能閃瞎人的眼球。
於老小姐是個看臉的,如此俊美的青年,她怎麽發得起火裏,反而生出如此俊俏的美青年做她的孫女婿,似乎也不錯的感覺!
“你是……”於老小姐即使被美青年的臉給狠狠地刷了一把,麵上卻是十分矜持。
“在下白子寒,您是……祖母?”俊俏的白子寒看著於老小姐遲疑的說道。
哎呀呀,被個俊俏的美青年一見麵就稱祖母,於老小姐表示壓力好大。
輕輕的咳嗽一聲,沒將心裏的喜悅表現出來,麵上極其淡然的說道:“白公子慎言,祖母之稱……不敢當!”
那白皙俊美的美青年笑眯著一雙仿佛映照著流光溢彩光亮的眼睛:“祖母,嶽父嶽母已經答應了我和二小姐的婚事,您絕對是當得起這聲祖母的。”
於老小姐雖然是個看臉的,但聽到自家兒子媳婦竟然連她都沒招呼一聲就定下乖孫女的婚事,還是十分震驚,且萬般不滿:“你說我兒子和媳婦已經答應你和鳳兒的親事,你有什麽憑證?”
白子寒十分從容的掏出一封信交給了於老小姐,笑容真摯,語氣從容的說道:“祖母請看,這是嶽父大人給您的親筆信。”
於老小姐蹙著眉頭接過信撕開,果真是於家和的親筆信,於老小姐一目十行的看完,越看神色越凝重,許久之後,才抬頭看白子寒。
“信上所說的可都是真的?”若是真的話,這麽親事倒是再沒有的好親事了,而且也怪不得自家兒子媳婦無法拒絕了。
“是真的。”白子寒微笑著說道:“祖母,您不知道,這些年爹娘為了尋找親身骨肉,幾乎踏遍了千山萬水,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如願以償。爹娘本打算將親身骨肉接回,但感念於家對小鳳的養育之恩,又擔心傷了你們這些愛小鳳之人的心,再三尋思,決定以這種法子接回親身骨肉。”
於老小姐挑眉,看著優秀的美青年:“你不覺得委屈?”如此俊美青年,龍章鳳姿,本該有個絢麗多彩的風流人生,就這樣定下一個連麵都沒見過的少女,自己長得那麽美,若是對方是個瘸子,癩子什麽的,豈不是虧大發了。
白子寒輕輕一笑,語氣輕柔溫和:“爹娘將我從死人堆裏撿回來,這麽多年視若己出,細心教養,如今不過是讓我娶了小鳳妹妹,又不是要我的性命,哪怕就算是真的要我性命,又有什麽的,我這條命本來就是爹娘給的。更何況,爹娘都是人中龍鳳,風姿絕然,我可不以為爹娘生出來的女兒會是個癩子,瘸子!”
於老小姐是個格外重情重義之人,白子寒的一番話就像是說在她心裏一般,越發的覺得眼前的青年順眼,覺得有這麽個孫女婿似乎也不錯。
“真是個重情重義的好孩子,既然如此,就先留在將軍府跟你小鳳妹妹好好處處吧!”
盲婚啞嫁的,於老小姐覺得真不好,還是讓兩個年輕人自己培養培養感情。
“多謝祖母!”白子寒十分恭敬的說道,麵上皆是感激之意。
於老小姐心裏十分受用,覺得白子寒有種讓人如沐春風之感,配自己的乖孫女算是十分不錯啊!
於是,於老小姐就這般被輕易的征服了,以己推人,想了一下,對溫和青年道:“你跟我去見見你的小鳳妹妹吧!”
白子寒自然欣然領命,於是傻師妹就這樣猝不及防的見到了自己的未婚夫。
俊美,優雅,溫柔如玉的人兒並不曾引起她的驚豔,傻師妹隻覺得這下子事情大發了,隻怕高冷師兄吃了她的心都有了。
發愁的傻師妹哪裏還有工夫理會新上任的未婚夫,幾乎所有的人都看出來她對白子寒的冷淡和敷衍。
於老小姐瞧著她意興闌珊的模樣,不由得暗自揪心——鳳丫頭這般冷淡,不會是已經有了心上人了吧?
這般一想,於老小姐的心就有些提了起來,她是吃過婚姻的虧,知道一個女人隻有嫁一個真心喜歡的人才會覺得幸福,心裏忍不住就將兒子媳婦罵的狗血噴頭,就算是親生父母找來,也得問問小鳳兒樂意不樂意吧?
待白子寒被於誌和於瑞陪著離開之後,於老小姐就拉著傻師妹的手,十分直白的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萬幸傻師妹不是個臉皮薄的,被問了這話,臉上微微一紅,卻毫不猶豫的點頭:“嗯!”
於老小姐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兒子媳婦果然錯點了鴛鴦譜,有些好奇的問:“誰?”
傻師妹也沒覺得自己高冷師兄哪裏見不得人,十分痛快的說了出來:“師兄!”
師兄?!
於老小姐先是一愣,隨即驚呆了,瞠目結舌:“師……兄?太子殿下?”不會吧,那完美如神祗的太子殿下竟然是小鳳兒的心上人。
“太子……太子殿下喜歡你麽?”原諒於老小姐會這般想,乃是太子殿下是天上璀璨的星辰,讓人不自覺的仰望,絕對不是瞧不上自家寶貝孫女的意思。
傻師妹覺得祖母這話太奇怪了,若是高冷師兄不喜歡她,她怎麽會承認他是自己的心上人。
要知道得道小高僧原本是打算一輩子不嫁人,侍奉佛祖的。
“當然!”這話說的格外的鏗鏘有力,底氣十足。
於老小姐這下子真真兒的傻眼了,這乖孫女有了心上人,而自家的兒子媳婦又給她定下了親事,這……讓她如何是好?
同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自然還有傻師妹,不管如何,除了高冷師兄,她不想嫁給任何人。
傻師妹這邊愁白了頭發,那邊高冷師兄得了消息,帶著一身的冰寒之氣過來,人還沒到,透體而出的寒氣就凍得傻師妹打了個哆嗦。
好在傻師妹早已有了應付他的法子,不等他走近,就小跑著迎了上去,伸手就摟住他的腰,毛茸茸的腦袋在他胸口蹭了蹭,軟軟的說道:“師兄,你怎麽才來?”
可憐的太子殿下醞釀許久的怒火就被心上人這般一抱,輕輕一問給消去了八分,還有二分在咬牙強撐著。
“你老實跟我說,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冒出個未婚夫來?”
未婚夫三字被太子殿下從牙縫中吐出來,像是帶著深仇大恨似的,聽得傻師妹心口一顫,心中暗叫不妙——這一次高冷師兄似乎真的真的很生氣了。
“是爹娘為我定的親,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傻師妹感受到太子殿下的壞脾氣,也不敢瞞著,一五一十的說道。
太子殿下聞言,心口陣陣怒火上湧,怒道:“你爹娘腦袋進水了不成,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定什麽親?純粹瞎胡鬧!”
傻師妹雖然覺得這事自家的爹娘做的不對,但也不樂意太子殿下這般說於家和夫妻,頓時不高興了,嘟著嘴道:“你說什麽呢?什麽腦子進水了,那位白公子模樣好,性子好,爹娘想將我嫁個好男子有什麽錯?你憑什麽說他們糊塗?”
就是傻師妹對這位忽然冒出來的白子寒公子沒感覺,也不能昧著良心說著這人不好,若不是有高冷師兄在前,她說不得真會聽從於家和夫妻的意思嫁了這人。
“你這話什麽意思?是嫌棄我擋你的道,讓你嫁不成如意郎君?”太子殿下竟然聽到傻師妹誇那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未婚妻模樣好,性子好,頓時就打翻醋瓶子,氣得一腳踢飛一邊的椅子,深吸一口氣,問““難不成你後悔了?”
傻師妹被這話氣得心肝兒都疼了,他怎麽能問她這話?她什麽時候後悔了?他哪隻眼睛看到她嫌棄他了?
傻師妹也上火了,她知道他聽到她有了個忽然冒出來的未婚夫,心情肯定不好,但是她心情又何嚐好過?她跟他一樣,也是一無所知好不好?他憑什麽對她大吼大叫,說這等傷人心的話?
傻師妹倔強脾氣上來的時候,也夠嗆,她沉著一張臉,反問:“我後悔了,你又能怎樣?”她答應嫁他,可不是因為他是新朝的太子,而是因為他是她的高冷師兄,是她心上的男人,難不成他還以為他所謂的太子身份能壓得住她麽?
笑話!
太子殿下被她問的一愣,緊接著又是滿腔的怒火,“你真的後悔了?”
“是我後悔了,後悔自己竟然喜歡上你,後悔自己竟然答應嫁給你,我後悔,十分的後悔,萬分的後悔……”傻師妹嘴巴不停的說道。
這番話讓太子殿下的怒火達到了頂點,他覺得有把刀捅進了他的胸口在不停的攪拌著,疼的他渾身麻木,連呼吸都窒息起來,卻還覺得不夠。
他整個人像是被放空了一般,腦中一遍遍如同錄音機一般不停的播放著她的話——我後悔了,我後悔了……
她後悔……她後悔喜歡他,後悔與他相遇,後悔愛上他!
人生有什麽痛比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後悔更痛呢?
太子殿下被這種巨大的打擊幾近擊倒,他有事傷心,又是失望,又是不甘,又是惱恨……還有深深的驚慌失措。
她怎麽能後悔呢?他是那麽的愛她,將她視為老天爺的恩賜,她怎麽可以後悔呢?
如他這般長久走在黑暗中的人,終於擁有了一絲光明,怎麽可以再殘忍的收回呢?
太子殿下終於控製不住自己,低頭狠狠地吻上傻師妹那能氣死人的嘴兒,死命的啃咬,撕扯,仿佛要將他吞進腹中,那般就能永遠的在一起。
唇下的刺痛令傻師妹氣得理智全失,用力的拍打,推他,可這越發刺激了他,令他控製不住自己,一把抓住傻師妹,抱著她進了內室,將她扔在了床榻之上,緊接著自己也壓了上去。
他瘋狂的吻著她,用力的撕扯她的衣服,狂亂之中,他想隻要她成了他的人,她就是想後悔也遲了。
她是他的,誰都無法將她搶過去。
傻師妹在這樣狂風暴雨的粗暴之中生出了恐懼之心,她掙紮的越發激烈,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拍打著他的腦袋,哭著嚷著:“你給我走開……走開……”因為哭聲太過哽咽,落在耳中有幾分顫抖的尖銳。
滾燙的淚水滾到了他的唇上,仿佛灼燒了他的理智,令他一下子清醒過來,停下了粗暴的動作,他抬起頭,看著身下衣衫不整、淚流滿麵的傻師妹,整個人都有些傻了。
他怎麽會對傻師妹做出這種事情?他不是早已決定這一生都將她捧作手心裏的寶麽?
內心的愧疚幾乎淹沒了他,他看著傻師妹,語氣低迷的說道:“對不起,我……”
傻師妹小臉蛋兒埋在枕頭裏麵,聲音嗚嗚中帶著濃濃的哭腔:“我不想聽,你給我走……給我走……”難怪說寧願母豬能上樹,也別信男人的那張嘴,瞧瞧高冷師兄,說什麽一輩子將她當成手心裏的寶,如今卻……
越想傻師妹越難受,若是今兒個別的男人敢這樣對她,早就掄起拳頭捶死那混蛋了,就因為是高冷師兄手抬起來都舍不得用力啊。
所以說,在愛情中誰先心軟誰就輸了,傻師妹覺得自己簡直可以媲美小白菜,太可憐了,有木有……
“真讓我走?你可要想明白了,我走了可就不會再回來了……”太子殿下說這話的時候,起身下床,卻不離開,站在床邊兒低著頭看她,就希望她能看他一眼,哪怕這一眼中充滿鄙視也可以?
誰知道傻師妹聽不見他的心聲,依舊將腦袋埋在枕頭你,聲音從縫隙中漏出來:“不回來就不回來,誰稀罕?”
太子殿下被她這沒心沒肝的話而氣得快要吐血,“你……”
傻師妹得理不饒人,竟然還催他:“你走啊,你怎麽不走……”
女人在吵架這方麵,都有著驚人的天賦,傻師妹雖然當了那麽多年的得道小高僧,這方麵的天賦不輸於任何人,同樣的牙尖嘴利,氣死人不償命。
太子殿下被她擠兌的無處容身,隻得拂袖而去,轉身離開。
等到關門聲傳來,傻師妹再也忍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
室內傳來的悲鳴聲傳到門外男人的耳裏,腿就跟綁了個千斤頂似的再也邁不開了。
終於沒忍住轉身推門而進,走到床邊站定,就見那小人兒蜷縮著床上,專心致誌的哭著,小小的身軀一顫一顫的,顫得他心肝都抽痛了起來。
太子殿下瞧著哭得氣都喘不過來的小人兒,恨不得狠狠地抽自己幾個大耳光子——這可是她嬌養了這麽多年的小人兒,怎麽就舍得讓她這麽傷心了?
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伸手將哭得淚漣漣的小人兒抱住,軟軟的說道:“都是我的錯,是我胡亂說話,是我惹你不開心了,你罵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許哭壞了自己的眼睛……”
傻師妹先是身子一僵,等到他說完之後,眼淚卻越發滾滾了,伸手拍打在他的身後,軟軟的抱怨:“你欺負我……容錦……你欺負我……”
她這般嬌嬌的抱怨,就跟一盆熱水潑在了寒冰上,頓時將太子殿下融化了,越發的愧疚,自己怎的就惹得小人兒這般傷心了……
小心翼翼的摟著她,低低的說著,哄著:“是,是我不好,我不該欺負你……都是我不好……”
這麽折騰一番,原本怒火滔天來興師問罪的太子殿下反而成了賠禮道歉的那個,不但陪盡了小心,還承諾了此事由他出麵解決,還割地賠款的答應傻師妹在將軍府多待兩天,才換的傻師妹一個勉勉強強的諒解。
傻師妹對高冷師兄那是全身心的信任,這事情甩給了太子殿下,那就不放在心上了。
傻師妹覺得吧,若是太子殿下連這點小事都擺不平的話,這老婆也別娶了,太子也別當了,幹脆兩個人手牽手的私奔,找個地方隱居最好不過了。
做了甩手掌櫃的傻師妹,終於想起來帶於歌去見七爺了。
七爺今兒個收拾的特別好看,不但換下了男裝,還擦了點胭脂,顯然對於這次傻師妹和於歌的到訪十分的慎重。
對於一個丟失孩子的娘來說,每一次都是抱著滿滿的希望,即使失望了無數次,也還是不願意放棄。
“七爺,是……是公子……一定是公子……跟老爺年輕的時候一個樣……”一旁守門的老蒼頭瞧著於歌,激動的整個人都手足無措起來,一個勁的拉著七爺說道。
或許希望來的太突然,七爺整個人就跟傻了一般怔愣的看著於歌,眼珠子都不會動了。
這般表情,傻師妹又不傻,自然知道於歌就是七爺找了那麽多年的孩子了。
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奇怪,踏遍千山萬水,誰又能想到自己要找的人在眼皮子底下。
來之前,傻師妹就將情況給於歌說了,於歌本來對於認親並不太積極,他在於家已經找到了歸屬感,並不覺得找到了親人能如何,在於歌的心中於家的每一個人都是他的親人。
傻師妹也沒勸他,隻將七爺的情況說給了他聽,於歌想了一夜,還是決定來見見七爺,見見這個十多年來孜孜不倦的尋找孩子的女人。
如今這情景,於歌知道自己應該就是七爺要找的孩子,一時之間心裏五味雜陳,也傻在了那裏,將求救的目光落在了傻師妹的身上。
能找到親人,不管怎麽說都是好事!
傻師妹推了一下傻愣著的於歌,笑道:“去吧!”
轉身,退了出去,而一旁的守門老蒼頭,也同樣退了出來,將時間交給他們。
出了門,老蒼頭一下子就跪在了傻師妹的麵前,“砰砰砰……”一連磕了幾個頭。
“於小姐,您的大恩大德……我替我家七爺給您磕頭了……”老蒼頭老眼之中充滿了感激的淚水,七爺為了小公子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淚,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傻師妹忙扶起老蒼頭,“您這是做什麽?他是我弟弟,我幫他找親人不是應該的!”她可是對於歌許諾了,不管是不是,他都是於家公子,誰都無法更改。
傻師妹被老蒼頭領到了偏廳,怒絮絮叨叨的聽他講七爺為了找兒子吃了多少苦,或許因為這次七爺的身份變成了於歌的娘,傻師妹對七爺多了一份心疼。
二人你說我聽,你喝茶也續茶,幾乎一壺茶喝的差不多了,七爺和於歌的認親大會也結束了,顯然已經確認了母子身份,七爺的氣色驟然之間亮了不少,目光怎麽都離不開於歌,看到傻師妹的時候,跟老蒼頭一樣,就要給傻師妹磕頭,聽於歌說了那些過往,七爺又是心疼,又是感激——感激在自己的孩子墜入泥潭的時候,還有人拉了一把!
傻師妹自然不肯,拉著七爺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笑道:“他是我弟弟,幫他是應該的!”
也不知她那就話觸動了七爺,她神色一怔,看著傻師妹的目光似有幾分掙紮。
“二姐,我已經跟娘說好了,我就是於歌,永遠的於歌!”
能找到娘,於歌自然開心,但是讓他拋棄於歌這個名字,卻是還不夠。
聽了於歌的話,七爺垂下了眼瞼,再抬起的時候,眸光多了一份堅定,她拉著傻師妹的手,紅著眼睛說道:“你的大恩大德,我這輩子還不清,下輩子做牛做馬再還吧!”
傻師妹感覺到七爺說話的時候,手指劃過她的掌心,寫著什麽,她一邊和七爺說著客氣話兒,一邊細細的感受。
“七爺,你這般說,就折煞我了,都說了他是我弟弟,對他好是應該的。”
二人你來我往的說了一通,看著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這般客氣,於歌俊俏的臉上,浮現出真心的笑:“娘,姐,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都別客氣了。”
此時,七爺已經寫完,從善如流的點頭,笑道:“歌兒說得是,是娘不對,都是一家人,娘不該見外!”彪悍的七爺成了一個標準的有子萬事足的婦人。
傻師妹被七爺透露出來的訊息驚得心生不寧,麵上卻是半點都不顯露,笑吟吟的說道:“七爺這般說,都讓我不好意思了。嗯,四弟,我來的時候,祖母交代我早點回去,有點事情要跟我商量!你們母子剛剛相認,就留下來陪陪七爺,我會幫你跟祖母解釋清楚的。”
於歌有些不舍,卻見七爺巴巴兒的看著他,想到傻師妹說的這個娘為找他吃的苦頭,到底心軟的點頭,卻不忘仔細的交代:“你得跟祖母說清楚,我隻是暫住兩天,就回去!”
一副怕於家大小姐不要這個孫子的樣子。
傻師妹就算是心急如焚,此時也被他這樣子給逗笑了起來:“放心好了,沒人舍得不要你!”
於歌長在魚龍混雜之地,格外的善解人意,如今在於家公子中,也算是格外受寵的。
傻師妹覺得若是出來一趟,就將這孩子給弄丟了,祖母還不知道要怎麽跟她鬧騰呢?怕是不逼著她將於歌要回去,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傻師妹強做平靜的揮別七爺和於歌,等馬車的簾子放下,她的臉上的笑意也沒有了,反複的模擬著七爺在她掌心所寫的字,等終於弄明白之後,頓時臉色大變——
白——子——寒——不——可——信!
傻師妹瞬間毛骨悚然起來,她似乎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力持鎮定,等馬車拐外,離開了七爺府邸的那條巷子,立馬掀了簾子,對著趕車的侍六,道:“快,快……回將軍府……白子寒有問題……”
侍六從不曾見傻師妹如此緊張過,聽到白子寒有問題,臉色一變,當下什麽都不問,揚起鞭子往將軍府趕。
到了將軍府,傻師妹也不用人扶,自己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臉焦急的問門房。
“白公子可還在府中?”
門房微微一愣,答道:“白公子進宮了,一個時辰之前,太子殿下宣召白公子進宮了。”
傻師妹頓時心中一沉,臉色大變,看向侍六,急道:“快……進宮!”
侍六也感覺到事情不尋常,卻擔心傻師妹急出什麽問題來,道:“小姐別急,我剛剛已經發了急訊出去,應該不會有事的……”
傻師妹心急如焚,胡亂的點頭,卻也明白侍六這話也隻是安慰她,白子寒一個時辰之前就被接進宮中,若是他想對高冷師兄不利……
傻師妹越想越提心吊膽,恨不得立刻長了翅膀飛進皇宮,卻偏偏此時見林誌麵色緊張的衝了出來,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哥,你這是……”
林誌滿頭是汗,神色焦急的說道:“祖母不知道怎麽的,突然昏迷不醒,我這就去找劉院正……”他頓了一下:“你快去漸漸祖母,她昏迷之中還叫著你的名字,定然是想要見你……”
傻師妹一怔,正要開口再說什麽,林誌已經步伐匆匆的離開。
一邊是昏迷不醒,生死未卜,還叫著她的祖母,一邊是心心念念,安危不定的師兄,傻師妹一顆心陷入了兩難之中。
“小姐,你先去看於老小姐,我去皇宮,有什麽消息立刻傳給小姐,如何?”侍六提議。
傻師妹咬咬牙,如今也隻能如此,點頭:“你也不要再趕馬車,直接騎馬,有什麽消息,快馬加鞭的傳給我。”
侍六點頭,直接砍斷韁繩,飛身上馬,快馬加鞭往皇宮方向而去。
傻師妹吐了一口氣,直奔內院而去,進了於老小姐的房間,就見於梅正滿臉淚水的伏在床前,而一項活力四射的祖母,麵色蒼白,氣息微弱的躺在床上。
“二姐……”於梅見到傻師妹,一一下子撲了過來,哽咽著說道:“祖母……祖母……她……”
“到底怎麽回事?”傻師妹陰沉著一張臉,心中“突突”的跳,思緒混亂之中,卻有一種詭異說不出的感覺,似乎……太巧了!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祖母……本來好好的……誰知道一下子就倒下去……”於梅到現在也一頭霧水,明明祖母之前一切都很正常,卻沒有任何症狀的倒下,昏迷了過去。
姐妹二人說話的時候,房間的角落的地麵,悄悄的探出幾根細細的木管,幾縷無色無味的輕煙緩緩的升了起來。
於老小姐此時嘴裏似是呢喃什麽,傻師妹彎腰去聽,正彎到一半,頭感覺頭有些發暈,卻聽身邊一聲輕響,卻發現於梅倒下昏迷不醒,心知不好,想要開口出聲大叫,卻眼前一黑,什麽都不知道了。
在傻師妹倒下之時,露出木管之處的地麵豁然移開,露出一條黑黝黝的地道,幾個人迅速的跳了出來,抱起倒下的傻師妹,又迅速的反悔地道,將地麵掩飾得如同之前一樣,看不出絲毫的痕跡……
於誌領著劉院正難掩焦急的進了房中,發現於梅倒在地上,於老小姐依舊昏迷不醒,而傻師妹卻不見蹤影,頓時心頭一慌。
劉院正蹙眉嗅了幾口,道:“是迷迭香!”
於誌點頭,讓劉院正醫治於梅和於老小姐,自己則帶人開始搜查,很快就發現了於老小姐房間的地道。
於誌親自帶人下去,還沒走兩步,就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巨響,整個地道都被事先埋好的火石給炸塌了。
於誌等人虧得剛剛下地道,否則怕是小命都要交代在地道之中了。
將軍府被炸得麵目全非的消息若是在平時自然是大新聞,可此番卻不曾引起太大的波動,更大的波動是——新朝的太子,年輕的戰神遇刺受傷,性命垂危。
太子殿下乃是新朝的守護神,他此番遇刺的消息一經傳出,立刻引起諸多動蕩,各方勢力都蠢蠢欲動。
……
距離京城一百多裏之地,一行商隊不急不慢的前進著,有眼力勁兒的人都認出來,這次新朝十大商家之一的田家商隊。
田家在新朝與各方關係良好,塞起銀子來也大氣的很,常來常往的,跟邊關哨卡也都頗為熟悉,再加上手續合法,檢查的時候多是敷衍的檢查一番,幾乎可以說是一路通暢。
白子寒雖身受重傷,此時卻一臉悠閑的坐在馬車裏,手捧著一杯清茶,慢慢兒的品上一口,心中無比愜意,仿佛受傷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次,他總算是不枉此行,容錦乃是新朝的中流砥柱,此番刺殺容錦,雖然不曾讓他立刻斃命,但匕首上的早已塗抹了見血封喉的毒藥,容錦絕對活不長久。
當然另外一個收獲就是能將爹娘的親生女兒小鳳兒帶回去。
想到小鳳兒,白子寒的嘴角彎了彎,小丫頭比他想象中的更漂亮,眉眼之間依稀還有幾分爹娘的影子。
想必爹娘見到小鳳兒,一定很開心。
他們一家總算是團聚了!
白子寒不以為傻師妹醒來,會對他有所怨言,或許一開始傻師妹會怪她,但是當她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份之後,一定不會怪他的。
他們與容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有國仇,也有家恨,小鳳兒但凡還有一分熱血,就會明白她與容錦此生是絕對無緣。
……
馬車吱吱呀呀的響著,在這片吱呀聲中,傻師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想動動身體,卻發現她渾身無力,張了張嘴巴,連一點聲音也發布出來,不知名的恐懼一下子抓住她的心……
到底是誰抓她?應該是有內應,否則不可能知道將軍府的地道。
想到這裏,傻師妹心裏冰涼冰涼的,對於對方竟然將勢力伸展到將軍府去,暗自心驚,用力的掀起眼皮,就對上了一雙幽深如海的眼眸。
“醒了?”白子寒淡淡的開口,微笑著幫她將臉頰的發絲撩了起來,傻師妹並不喜歡別人的碰觸,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卻無能為力,隻能用怒視的眼神表示自己的不滿。
白子寒瞧著瞪圓眼睛像個憤怒小鬆鼠的傻師妹,低低的笑了起來。
“你別惱,等到了地方,就幫解了你身上的軟骨啞音散!”
聽這話倒是沒有太多的惡意,想必一時半刻不會有生命危險。
傻師妹慢慢兒的合上眼睛,心裏越發記掛高冷師兄的安危,隻眼下再急也無能為力,首先要想法子擺脫眼前的困境。
佛法深厚的傻師妹最欣賞的一句話就是隨遇而安,遭遇危險,心慌意亂解決不了問題,她要好好想一想,該如何脫困……
抱著這等思想,傻師妹一路都很配合,看似認命,卻在觀察白子寒的一切,想要找出破綻來。
可惜白子寒年紀雖然輕輕,行事卻格外老道,根本無破綻可尋,且軟骨啞聲散一直不曾給她解開,哪怕就算是無人看守,她也沒有辦法逃跑……
傻師妹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可想,就在她急得快要發瘋的時候,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鳳兒……鳳兒在哪裏?”女子輕柔帶著激動的聲音響起,傻師妹睜開眼睛,就對上了一張美麗而蒼白的麵孔……
“嘭”!
似有什麽在腦中炸開,為什麽這美貌婦人與自己的容貌這般……相似?
“娘,你別急,鳳兒已經被我接回來了,日後哪裏也不去,自會日日伴著你……”白子寒輕聲哄著那婦人,“再說鳳兒坐了這麽久的馬車,也一定累了,咱們先進去再說!想必爹也等急了!”
那美貌婦人似是極為信服白子寒的話,聞言點頭:“看,都把我高興的糊塗了……走,咱們快進去,你爹都派人問幾遍了……”
美貌婦人說話的時候,眼珠子都黏在傻師妹的身上,一副生怕眨一眨眼睛,人就不見的模樣。
白子寒抱著不能動彈的傻師妹進門,直奔內院,入了某一間屋子,人還沒進屋子濃厚的中藥味就傳了出來,待看清床榻之上羸弱的男人時,傻師妹的腦袋又是一陣眩暈……
——麵容依舊熟悉又陌生。
若是此時傻師妹還一無所知,那她真的就是個傻的了。
白子寒小心翼翼的將傻師妹安置在椅子上,還十分細心的幫她墊了個靠墊,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個青瓷瓶兒在傻師妹鼻尖晃了一下,渾身酥軟的感覺褪去,舌根也不再僵硬。
傻師妹的臉色異常難看,握著手,深呼吸了一口,道:“到底怎麽回事?”
雖然依舊遇到到答案不會太美妙,但傻師妹卻從來不是個會逃避問題的。
那羸弱男人目光依戀的看著傻師妹,對著一旁似激動的流淚的美貌婦人,道:“芸娘……你……給孩子……說說……”似是一句話就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說完之後喘氣聲格外的粗喘。
即便是傻師妹不懂醫術,卻也知道眼前這個笑起來很溫暖,很儒雅的男人,怕是活不了太久了。
不知道為什麽,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一陣的揪痛。
芸娘細細的講述,也不知道是不是痛苦了太久,再回憶起來的時候,竟然有了幾分平靜,卻讓傻師妹更有幾分感同身受。
等到芸娘說完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二個時辰,而傻師妹也終於弄清楚了來龍去脈,卻覺得光怪陸離的無法接受。
“我……是前朝皇室血脈?”
不會吧,她不過是邊城一個窮山村的野丫頭,怎麽搖身一變就成了前朝皇室血脈?
這……怎麽讓她相信?
“是!你曾祖父就是前朝太子!這些年我們一直被朝廷暗衛追殺,當年我們行蹤暴露,為保你和你表弟性命,特意讓身邊忠仆帶著你們逃跑,我們引開朝廷的追蹤,誰知道……就此失去了你們的蹤跡,好在如今你和你表弟都找了回來……”那美貌婦人像是說到開心處,抹了一把眼淚,露出春花皎月般的笑容:“說來也巧,你舅媽說,你表弟還是你找到的,他就是歌兒!”
四弟是她的表弟!
傻師妹一時不由得傻眼了,不會吧,這也太巧了!
不過,如此倒也能解釋為何自己對四弟一見如故,原來是血緣的牽引。
今日接受的訊息太多,傻師妹有些應接不暇,此時終於問出早就想問的話:“我師兄……你們打算怎麽對我師兄?”其實她更想問白子寒是如何對付太子殿下的。
芸娘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小鳳兒,娘知道你與他師門情深,但他是容家人,所有的容家人都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人……”
“不共戴天的仇人?”傻師妹不樂意聽了,冷冷的反問:“你見過辛辛苦苦將仇人捧在掌心的麽?你見過為了仇人,可以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的麽?什麽仇人?我不認,容家和前朝皇室的仇,與我何幹?與師兄何幹?朝代更替,是無可避免的,就算是當年不是容家,還會是別的人家,與其責怪容家,還不如怪自己沒有坐穩江山……”
芸娘沒想到傻師妹會這般說,不由得愣住,而那羸弱溫雅的男人卻是一連串的咳嗽,“小鳳兒……”
白子寒一直含笑聽他們談話,此時臉色卻冷了下來,一雙眼中充滿冰冷:“朝代更替無可避免,爹娘可以不恨,但家仇呢?”
傻師妹冷哼:“家仇與師兄何幹?難道那些人是他殺的,還是他下令殺的?”不好意思,若是換個人或許會有連坐想法,但傻師妹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紅旗下的律法可沒有前輩的債後輩還的說話,故而傻師妹這番話說的理直氣壯。
白子寒被傻師妹的話說得怒了,“與他何幹?人不是他下令殺的,卻是他祖宗下令殺的!”
“那你去找他祖宗報仇啊!”傻師妹就看不慣這種遷怒的行為,有本事追到黃泉,跟高冷師兄祖宗去算賬啊,遷怒高冷師兄算什麽本事?
“你……”白子寒被傻師妹的伶牙俐齒氣得無語,深深的吸一口氣,怒道:“你再維護他又怎麽樣?他被我所傷,已經遷怒到你身上,你還不知道,你前朝皇室血脈之事他已經知曉,通緝你的通告貼滿城門……這樣,你還覺得他好麽?”
高冷師兄通緝她?
傻師妹歎口氣,想想這還真是高冷師兄會做的事情。
“他定然氣我拋下他,才要通緝我的!”
她這高冷師兄啊,容不得自己離開他眼皮子,如今這一次她一走這麽久,怕是真的惱了他了。
傻師妹聽到高冷師兄還能發通緝令,提著的心就放了下來,倒是心中默默替白子寒點支蠟燭了——敢帶走高冷師兄的心尖尖,他慘了!
“你……不恨他通緝你?”白子寒發現小鳳兒的思想,自己竟然一點兒都不懂了,普通的女孩聽到這話,豈不是要發瘋啊?
“恨他做什麽?”傻師妹不解的看著白子寒,“這原本就是我的錯,我當初明明答應一輩子跟他在一起,不離不棄,這次先纏著他去將軍府小住,然後又莫名其妙失蹤這麽久,他通緝我這個不受信任之人,有什麽錯?”
白子寒:“……”
通緝令還能這樣用?
芸娘和那羸弱男子亦是麵麵相覷:瞧小鳳兒這模樣,根本對那容錦情根深種,如今……隔著國仇家恨,可如何是好?
“倒還有幾分良心,我精心養了這麽多年,倒也沒有養出一隻白眼狼……”門外忽然想起一陣低沉悅耳的聲音。
傻師妹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整個人如同脫弓的弦射了出去,如歸巢乳燕般撲進來人的懷裏,眾目睽睽之下不羞不躁的摟住來人,然後軟軟的抱怨:“師兄,你怎麽才來?”
軟軟的一句話,將這些日子的刀光劍影,忐忑不安都拂去了,太子殿下伸手摟住她的腰,萬般寵溺的說道:“對不起,都是師兄的錯!”
白子寒冷著一張臉:“你果真沒死,那日……”
“那日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太子殿下長身玉立,“也正好需要解決一些不安分的。當然最重要的是,我要向師妹的親生父母下聘禮!”
下聘禮?!
白子寒覺得容錦是個瘋子,如此國仇家恨,他竟然以為爹娘會收下他的聘禮。
再說了,小鳳兒可是爹娘許給他的小妻子。
傻師妹也覺得高冷師兄這事做的有些不靠譜,可不是人人都有她這等覺悟的。
可是很快傻師妹就知道,這份聘禮芸娘夫妻真的收下了,也知道了自己於高冷師兄有多重要。
新朝三百六十六年,太子殿下登基,迎娶前朝皇室之女為後,獨寵後宮,許諾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下聘禮舉世無雙——前朝之人,居邊城孤島,自成一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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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們,可算是傳上來了,接下來紅塵要好好養身體了,(*^__^*)嘻嘻……(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