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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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和王科沒有理會那聲音,而此時磊子也來到了我爸旁邊看謝武。剛進屋的三人聽到這聲音都不約而同的向房子另一邊看去。
陳仙姑看到那鬼倒是沒多大驚慌,但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驚恐之色,而王維和王攀看到那鬼,都是和之前磊子表情一般無二,楞在了當場。
陳仙姑見鬼此時手臂和小腿都被牢牢綁上了,一條一米多長的舌頭直直的垂在身前。轉頭看向了躺在地上的謝武,急忙跑過去把那謝武的鼻息探了探,大歎一聲說道:“已經死了。”看著謝武脖子上紅紅的嘞痕。想到剛才那鬼口中那一米多長的舌頭,自言自語道:“都怪我忘了讓他們防著吊死鬼舌頭。”
自語完對站在門口失神的二個人說道:“小維小攀你們快過來,和小科把小武先抬出去。”接著對我爸和磊子說道:“坤生、磊子,你們去外麵看狗殺的怎麽樣了,把狗血拿進來,讓他們殺完狗就回家去吧。
“我不會放過你們任何一個人的,我會把你們統統殺死,哈哈哈~~~”那鬼被墨鬥線綁著動不了,飄在那裏陰沉的吼著。
“惡鬼,你如此害人就不怕天道收了你麽?天道不收你,我今天也要讓你魂消魄滅。”陳仙姑拿著墨鬥的手往身後一背對著飄在空中的鬼怒聲說道。
此時王維、王攀、王科三人已經把屍體抬走了。
屋外桃樹下,謝爽提著狗的後腿,放在了一旁的地下,麵前木桶裏已經有半桶血了,一旁的王樹拿著刀在那呆呆的站著。
他們兩人本就比較膽小,今晚雖說沒看見鬼,但是聽見那鬼吼鬼語現在都是心驚膽戰。而且剛才看見另外三人抬著謝武走了,更是心慌的很,但這陳仙姑不說,自己是絕對不敢走的。
“陳仙姑讓你們殺好狗了就可以回去了”我爸對著此時桃樹旁的謝爽和王樹說道。
“好~好勒,那我們就先走了”二人說完就大步流星般的走了,試問這世上又有幾個人不怕死呢?
看了看兩人跑開的背影,磊子提起那半桶狗血和我爸又走進了王才的房間。
房間裏,陳仙姑靜靜的盯著眼前的鬼,而那鬼卻是狠狠的盯著陳仙姑,從她嘴裏還發出那種不服氣帶著節奏的“唔~~~唔~~~”之聲,滲人的很。
我爸和磊子剛才也算是適應了些,雖然心裏也很膽寒,此刻也沒有之前那般害怕了。
陳仙姑見我爸和磊子進來,看著磊子手上提著的木桶正向她遞來,便接過了磊子手上的木桶,把手中的墨鬥隨手遞給了磊子。
看了看桶中那剛從黑狗身上流下的鮮狗血,陳仙姑自言了一句“造孽呀”,然後就把那桶狗血往窗邊的紫衣吊死鬼淋去,這一桶狗血把那鬼物淋了個混身透徹。
女鬼一聲慘‘啊’,這聲比她之前發出任何聲音都要大,淒慘中夾雜著恐怖,這一聲大到整個村子裏隻要是現在醒著的人都聽見了。
正往家裏急趕的謝爽聽見這一聲,腳下一個踉蹌,踢到一塊石摔了個狗吃屎。旁邊的王樹聽到這聲嚇的小心髒都快跳出來了,急忙扶起謝爽,二人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一桶黑狗血下去,隻見那鬼身上黃的發黑的光芒越變越淡然後消失了,鬼口中那一米多長的舌頭也是慢慢的縮小,到最後變成和正常人一般無二的大小。
但舌頭還是露出了大半截在那女鬼的嘴外麵,陳仙姑看到這種變化,點了點頭。
我爸和磊子雖然什麽都不懂,但大概也是清楚了鬼現在肯定是變弱了,臉上都是露出了喜色。
那鬼被狗血淋身後,像是非常冷一般,全身打起了哆嗦,自從這鬼進來之後陰冷的房間漸漸的恢複了一些溫度,但還是比屋外溫度要低上一些。
“磊子,把墨鬥給我。”
磊子聽到陳仙姑這一說,把墨鬥遞給了陳仙姑。
接過墨鬥,陳仙姑說道:“好了,你們倆回去休息吧,蹲了大半夜你們肯定也是累壞了,下麵的事就交給老婆子我來辦了。”
聽陳仙姑這麽一說,我爸和磊子一陣放鬆,想著剛才發生的種種,紛紛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就走出屋子各自回家了。
我爸和磊子走後,屋子裏就陳仙姑和那隻鬼了。陳仙姑把墨鬥線拉出在全身顫抖的女鬼腰上纏了一套,打了個死結。
打結時,那鬼口中低吟著:“老東西,你不得好死。”
打完結的陳仙姑抬頭看向那女鬼,女鬼對著離自己不遠的陳仙姑臉上吐了一口青黃色的鬼氣,頓時陳仙姑感覺混身一陣冰涼,心想定是那女鬼一口陰氣噴在自己身上了。也沒太在意,把墨鬥線從女鬼腰間拉出了二米左右,拉著女鬼走出了王才家。
鬼本就是虛幻的靈體,陳仙姑就像隻是牽著墨鬥線一般,非常輕鬆。在她身後的女鬼,此時像一個正常婦人一般哭了起來,那哭聲中帶著無比的可憐與悲傷。
不多會,陳仙姑牽著女鬼到了之前讓村長蓋的小草棚中。看著女鬼輕聲歎了一口氣,關上草棚門,就地坐在了草棚的門口。
秋天的晚上還是有點冷的,可此時的夜風吹在陳仙姑身上,她感覺卻是一陣陣的熱風,隻見她一臉慘白的閉著雙眼靠坐在草棚邊。
陳仙姑心裏盤算著“自己修道幾十年,多少上天也會給自己一絲眷顧,剛才那口鬼氣朝自己噴來,應該沒什麽事的。”
心裏七七八八又想了很多很多,突然想起了幾十年前,那個經過村子的道士。
“非常精瘦的身材,一頭灰白色的頭發,臉上氣色紅潤飽滿,在他右臉上還有一顆大痦子,一張看起來飽經滄桑的臉一股正氣,看起來年紀不大確說自己活好久了,還說和自己有緣把他包裏的一本手劄給了自己,而且臨走時道士還說與我有緣,以後還會在見。”
“真的還會在見?這一晃都幾十年過去了。那道士現在估計都近百歲了吧,自己都六十多了,那裏還見得著呀。”陳仙姑嘴裏不由的發出了一聲歎息。
秋夜的微風吹在陳仙姑身上讓她感覺暖暖的,她在那草棚邊一動不動的坐著,而在草棚內的吊死鬼哭的悲慘無比。
此時已經回到家裏的我爸洗了洗便躺床上睡下了。我媽躺在我爸對麵哭著說道:“真有鬼嗎孩子他爸?我晚上聽到很奇怪的聲音了,還好你安全回來了。要是回不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的以後怎麽活呀?我快擔心死了。”
“別哭了蓮花,我昨天不是說過沒事嗎?你要相信我。兒子、女兒還有你,我都舍不得,那敢這樣死了。”
憨憨一笑我爸又說道:“是真有鬼,陳仙姑還讓我們看見了那隻鬼,而且鬼已經被我們捆住了,現在陳仙姑應該是把鬼消滅掉了吧。”我爸回憶著剛發生沒多久的事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媽“啊”的大驚一聲,看了看睡在一旁小床上的我姐,還有她和我爸中間的我,小聲說道:“那你告訴我那鬼是什麽模樣?我聽那聲音像是個女鬼的聲音。”
“嗯,是隻女鬼。”我爸說到這頓住了,他是親眼見過那鬼的模樣的。太嚇人了,所以打了個馬虎的又對我媽說道:“那女鬼就像一團氣體,沒有臉這些。我們也是從那聲音聽出來是個女鬼的。”這話中還帶著一絲疲憊接著打了個哈欠。
我媽看我爸一臉疲憊也不在多問了,一夜無話。
寅時過半後,村裏的雞嗚聲響起,一聲接著一聲。
草棚外的陳仙姑拿起靠在棚旁的一根竹杆,把草棚的頂子掀開了。
這草棚頂子一掀開,棚內原本輕輕抽泣的鬼聲突然發出了驚天的一聲“啊”,這聲音從大變小,漸漸消失不見。
聲音消失後,陳仙姑拿出了口袋裏的布袋,那布袋還是濕的,往眼睛上擦了擦,打開了草棚的門。
見裏麵除了掉落在地下的墨鬥線,鬼已經消失不見了。陳仙姑釋懷一笑,向自家慢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