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這輩子,隻有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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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喝了很多酒,但他此時卻分外清醒。今日慶功,她不來祝賀自己,卻與那韓信交談甚歡。他雖氣她不來慰問自己,但讓他更生氣的確是他自己。隨著如今的局勢,這天下,他項羽定會分得一杯美羹,到時候,哪樣的美人沒有?可他偏偏卻如此在乎。
項羽很快洗漱好,回了營帳,彼時,江妙弋也洗完澡回來躺在了床上,麵對著牆睡著。
項羽掀開被子一角,躺了進去,江妙弋內心萬分忐忑,不知道該怎麽辦,隻有乖乖的閉上眼睛。身旁的項羽也並未做什麽,同是安靜的睡覺。
很長時間後,江妙弋睜開了眼睛,營帳內的蠟燭還燃著,她輕輕地坐起來,正準備繞過項羽下去吹滅蠟燭。可還沒下床,便被同樣沒睡的項羽拉了回去,項羽雙手環住江妙弋。
怎麽了?阿籍…我…下床吹下蠟燭…”江妙弋哪裏想得到他還沒睡覺,都有點嚇到了。可項羽卻沒回答,直接湊上前去親吻她,江妙弋怔了一會兒,從小到大本來就沒怎麽和男生接觸,此時愚笨的如同木頭,不知該怎麽回應。項羽吻了一會兒,江妙弋頓時渾身一顫,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的眼裏滿是情欲。
不是吧…這麽快…就…那個?絕對不行。
阿籍?”
嗯?”項羽大口喘著粗氣,對她突然的喊停很不滿意,體內的欲望他極力隱忍著。她最好是真的有什麽重要事情說,不然定饒不了她。
我…還沒準備好。”
……”
項羽放開了她,走下床熄滅了蠟燭,又回來安分的躺著了,兩人誰也沒有開口,卻都沒有入睡。很久之後,江妙弋說了句話:
項羽,你可知,沒成親就和別人做那檔子事的女人算什麽嗎?和軍妓有何區別?”江妙弋看著項羽的眼睛,又說:“我相信,自己對你來說,一定是特別的。可是,我也隻是個平常人家的女人,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名聲。
你能明白我嗎?阿籍,若你真的忍不住,你可以去找軍妓。”
我項羽這輩子的女人隻有你一人。”項羽回答道。抱著懷中的女人,大手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拍著江妙弋的背脊,江妙弋很快便入了夢鄉。項羽卻始終睜著眼,他一個軍中大男兒,當然不曾想過這些,今日江妙弋提起,他才意識到這些繁瑣卻又必須的禮節。
他還是委屈了他的妙弋。
第二日,項羽帶著手下士兵一百多人,去占領手下各縣。一去就是幾日,江妙弋閑的自在。便在軍營裏走走串串,有的士兵的衣服破了洞便幫著補補,去了傷兵營幫著打打下手。
幾日下來,兵營裏的戰士們都認識了江妙弋。
虞姑娘,今日咱們去城裏買些東西回來,您要不要去買些什麽?”說話的是那主管燒飯的張婆婆,江妙弋回頭瞧見笑著搖頭。那張婆婆卻走上前來,拉過江妙弋,說道:“姑娘當真不去看看?您整日在這軍營裏怕也是無聊。出去轉轉也好?走吧虞姑娘?”
實在架不住張婆婆,江妙弋隻好答應了。
她們坐在由稻草鋪著的板車上,前麵是一頭還算健壯的驢在拉。一路上搖搖晃晃,因著就她們兩人,誰也不敢掉以輕心。張婆婆怕江妙弋被路上的賊匪惦記上,拿了破舊肮髒的衣裳讓江妙弋穿上,臉頰上還抹了些灶灰,若不過於仔細地看,沒人能識出這是位美人兒。
到了城門口,張婆婆將驢栓在了那木樁上,帶著江妙弋入城。
站住!你們哪兒來的?”城門的士兵攔住了她們,態度十分惡劣,這會稽城剛換主,自然得防著有什麽意外發生。張婆婆笑兮兮的拿出那腰牌,說道:“我們是項梁將軍旗下的燒火婆子,今日入城買些小東西,望大人通融通融。”
那士兵仔細翻看了腰牌兩麵,又打量她二人多時,這次通行。
你可看清楚了?那位可真的是那項羽寵愛的女人虞姬?”在那小麵館的靠窗座位上,坐著一桌男人,為首的一名帶著鬥笠的男人說道。那姑娘,一身粗布衣裳,連臉都髒髒的,項羽那種自大的人,能看得上她?
沛公,我能認錯了娘也不能認錯虞姑娘啊,今日不知怎的這樣打扮,平日裏美得狠,您瞧瞧她那走路的姿態,和那旁邊老太婆說話的神態,和平日裏一模一樣,錯不了。”一位士兵說道。被稱為沛公的男人點點頭,和著旁邊幾人使了眼色,跟了上去。
張婆婆拉著江妙弋在街上詢問賣鹽的商家在哪兒,經過別人指引,兩人來到一個小鋪子前。
見那兩人進了鹽鋪,跟著的幾人互相望望,立馬進去了。張婆婆問著價格,江妙弋看著進來的四個人,粗布麻衣,定是百姓了,可那幾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暗道不好,可是被認出了?這會稽已是項梁的地方,還有人來抓她?
你這鹽都是鹽巴?可有啥好賣的?”其中一人抓起那擺出的幾塊鹽巴,麵露嫌棄,又一把丟掉。這項梁剛占領會稽,連著幾日來街上找茬的人數不勝數,商家隻好硬著頭皮陪笑:“那細鹽我們平常百姓自然是吃不起,索性就沒賣。況且這鹽巴可是這一條街上最好的,買過的人都說好?我送點給您,您回去嚐著試試看?”
隻見那商家努力討著好,江妙弋皺眉,這可是項羽手下的士兵?這般橫行霸道…
你看我樊噲像是貪小便宜的人?”說話的人一把拔出腰間佩劍狠狠拍在桌上,商家怕事情鬧大,立馬賠笑說著不是。
樊噲?那劉邦手下的得力幹將,嗬,果真如此,還真是個粗人。
江妙弋本想隔岸觀火,不去參與這吵鬧。可張婆婆可沒那麽多時間看戲,於是說道:
看不上鹽巴就去買那細鹽吃去,來這裏找什麽茬子?”
江妙弋見那樊噲眼裏閃過一絲得逞,立即反應過來,這下恐怕是著了他們的道了。
樊噲大笑一聲,皺著眉頭,說道:“哪來的老娘兒們?哪來滾哪去?少他媽的多管閑事?”
江妙弋拉了拉張婆婆的袖子,現在就她們二人,出了什麽事都來不及去稟報,出了事就不好了,她可不想,剛穿越過來就死掉,張婆婆卻拿手安撫她,繼而冷笑一聲,平日在軍營裏,幾個將軍見著她都溫和地叫著“張婆婆”,今日隻不過是一無名百姓了,且這會稽已是自家將軍名下,有什麽好懼怕的?
今日我偏要管了,這會稽城早已被我家將軍拿下,竟有人敢如此撒野?見你也是這會稽城的百姓,我們項家軍定不會欺負於你,若你仍然不聽勸,後果自負!”
江妙弋深感詫異,這張婆婆平日裏溫和慈祥,見誰都一副笑臉,今日卻如此正義…可那樊噲也不是好惹的,一時間,發盡上冠,瞧著那張婆婆:“老子說了讓你他娘的少管閑事。項將軍的手下?誰信呢?哈哈哈哈兄弟們你們誰信?”
旁邊的幾人都放肆地笑了起來。
這時,進來一名頭戴鬥笠的男人,看上去一臉書生氣,可那走路姿勢卻又不像,腰間別著佩劍,那劍柄上刻著“劉”字,江妙弋腦海裏立刻出來了倆字“劉邦”,可江妙弋還來不及細想,那男人便開口了:
大膽,光天化日之下竟如此欺辱婦人?我平時就是這麽教你們的?”
沛公。”樊噲立即收斂了,聳了聳鼻子,走到了劉邦的身後。
這就開始了嗎?江妙弋看著這出戲,更多的其實是迷茫,事情發展的迅速,她根本來不及...況且又不是很了解曆史,這還不重蹈覆轍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