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玩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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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仕辛父親最怕熱,家裏的空調經常要開到最低溫度,沒有空調的屋子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仕辛父親吃不得悶熱的苦,打算先行離開,但他又有所顧忌,假如這會兒走,丟下這個女人在這黑燈瞎火的地方,他又有些於心不忍,女人估計也會很生氣,有可能十天半個月都不會理他。怎麽辦?正在他去留為難時,仕辛父親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想起他的禁地,於是他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也是今後讓他十分後悔的決定。

    走!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吧”

    什麽好地方?是哪裏?”聽到是去個好地方,女人來了興致。

    跟我去就知道了”仕辛父親神秘兮兮的。

    此時外麵風雨小了許多,大慨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父親帶著女人又回到了自家兩層樓的別墅前。

    好地方就是這啦!”仕辛父親指指自己的家。

    這不是你家嗎?怎麽會想著帶我過來?我……”

    擔心什麽?你看,一樓的那個紅色門,那間屋是我的禁地,它原本隻是一間雜屋,我把它改成了我的禁地,這裏除了我,誰都不能進,我是立了規矩的,沒人敢違背。”

    萬一被看見了怎麽辦?我可一點思想準備也沒有,我隻想盡量避免與你的家人正麵接觸,盡量不要激起任何地衝突,我隻想安靜地做你的情人,不破壞現有的平靜。”

    放心吧,你看,從左邊繞著走,對於屋裏的人來說,基本是個視覺盲點,很難被發現。況且這個時候,他們都歇息了。走!大膽去看看我的禁地吧!”

    哦!my god!我怎麽覺得我們像是倆個地下黨,正在幹一件十分冒險的事啊?我們都潛伏到你家裏來了,真看不出來你還蠻有冒險精神的嘛!”女人覺得刺激同時又有一絲害怕。

    女人為男人這種粗條思維感到不可思議,他竟然想得出來,竟然敢把她帶來他的禁地,如果被正宮或他家的任何一員撞見,定是會氣得現場吐血,一場暴風雨將不可避免。可男人都不顧了,她管那麽多做什麽呢?那就來一次心跳遊戲吧。

    女人跟隨著男人走進禁地,眼前的一切,使她不禁張大了嘴巴。

    果然是雜屋改造的,屋裏的布置相當簡單,卻透著一股她喜歡的文藝味,有點像文藝青年的單身房,屋子裏擺了一張一米二的木架床,床上是白色的床單,灰色細格子的被套和枕套,床頭櫃是帶輪子的可以隨意移動,上麵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還有一隻精致的咖啡杯,對著床的牆壁上是一副大大的十分抽象的壁畫。

    在女人觀看壁畫的時間,仕辛父親去客廳泡了一杯咖啡折回來,遞到女人手裏。這間禁地有兩扇門,一扇是他們剛剛進屋的前門,一扇是通往客廳的側門,仕辛父親從客廳折回時,隻是用腳將門輕輕掩上,沒有反鎖,他見其他房間都熄了燈,屋裏靜悄悄,想到家人應該是都休息了,就放鬆了警惕,變得隨意。

    我的禁地怎麽樣啊?你可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走進我禁地的人。”

    是嘛?那真是榮幸萬分啊!”

    對了,你為什麽要弄這麽個地方做你的禁地呀?”

    當然是為了能有一片隻屬於自己的小空間,煩的時候就可以躲到這裏,圖個清靜。”

    就這個原因嗎?”

    你是知道的,我呢,大部分時間都回來得晚,所以一般情況不上樓就睡這兒啦。”

    女人麵對著壁畫用手托著下巴,認真欣賞的樣子。

    這是我請美院的一個大師畫的,他是我哥們的朋友,畫得不錯吧?”

    仕辛父親走上前從後麵摟住女人的腰,將嘴唇貼到女人耳根處問:“看出是什麽了嗎?親愛的。”

    看輪廓隱隱約約好像是倆個人。”

    不愧是我的女人,再仔細看看,是倆個什麽樣的人?”

    一個男人和女人唄。”

    還有呢?”

    還有……就看不出來了。”

    是一對熱戀中的男人和女人,就跟我們一樣……”

    樓上,仕辛因為晚上喝多了酸奶,有點拉肚子,他接連跑了好幾次廁所。仕辛想喝點熱水暖暖腸胃,或許拉肚子的情況就會緩和些。於是仕辛睡眼惺忪地跑到樓下的客廳,倒了一杯溫水咕嚕咕嚕幾口喝下。

    仕辛每次來到客廳都會好奇心起,忍不住用餘光看一看那扇通向禁地的神秘之門。仕辛從未進去過,因為父親曾交待,沒有獲得他的允許誰都不可以擅自進去,而且門經常是緊鎖的。

    仕辛母親打掃房間也從不打掃這裏,因為仕辛父親曾再三強調這裏不需要她打掃,她當然也有好奇心,傻子都知道這禁地是有文章的,但她再大的好奇也能努力克製住。克製和忍隱是她最大的特點,所以這麽些年來,這個家才沒有出什麽大的矛盾。

    這回仕辛發現門縫裏有光亮透出來,他好奇地移著小碎步子悄悄靠近,將耳朵貼到門板上細細探聽,裏麵傳來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仕辛以為是母親終於去了父親的禁地,用手輕輕一推,門便開了,仕辛剛要開口喊父親和母親,然後,仕辛看見一個男人和女人像野外兩隻交配的狗一樣極為不堪的一幕,頓時傻了眼。

    父親被仕辛突然地出現弄得極為尷尬,臉色瞬間僵硬,難堪至極,他突地想起自己去客廳泡咖啡回來時竟忘了鎖門。他不知所措的對上仕辛的眼睛,想努力解釋點什麽,還沒等開口,也無法開口,隻見仕辛一溜煙似地跑了。

    仕辛跑回他的臥室,關門,鎖門,爬上床,悶頭蓋被。仕辛在被子裏喘著粗氣,他感到憤怒,羞恥,眼淚如洪水般傾瀉。那一刻,父親在他心中的偉岸形象徹底毀滅,他心中暗暗發誓今後不再與父親說一句話。

    仕辛帶著這個難以啟齒的秘密,一晃就過了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