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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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蘭回國的行程終於落實到具體行動中來。
這一天,天氣晴朗,頭頂上空藍天白雲。小蘭拉著她偌大的行李箱從生活了兩年的公寓裏走出來,這裏是公司為她和尹生準備的兩室一廳公寓。
尹生從地下車庫將車開了出來,泊在公寓樓下,等著小蘭,見小蘭下樓來便跑過去接上行李箱,塞進後備箱,然後再轉身為小蘭打開副駕駛室的車門,小蘭低頭彎腰坐進車裏並係上安全帶,尹生才回到他的駕駛室。尹生一腳踩下油門,車飛馳向前,朝新加坡機場開去,甩下身後這個共同生活了兩年的地方。
尹生預感這一回大概是他最後一次如此為小蘭服務了,今日過後,就不知再見何期了,這最後一次他倒是盡心盡力。
這一次,不再是尹生和小蘭雙雙去哪兒,而是尹生要親手把小蘭送回國去,當初他是多麽欣喜地將小蘭帶出國,現在就是有多麽悲傷地將小蘭送回國。當小蘭通過機檢口然後消失不見時,尹生知道夢該醒了。
其實,在這兩年的時間裏,小蘭曾幻想過很多種回國的情景,想過在國內某個街道拐角或某個大型超市偶遇仕辛,然後彼此曆經滄桑般地打著招呼:“嘿!好久不見!你好嗎?”然而,她沒想到的是這一回她是帶著新項目回國,而且下一步是要與仕辛對接,二人又將成為事業上的搭擋。
隨著飛機呼嘯一聲起飛,小蘭終於要奔回自己的祖國,奔回仕辛的身邊,那個她始終都狠不下來心放下的人。
小蘭坐在靠窗的座位上,再次望了眼窗外這片生活了兩年的地方,傷感油然而生,她想起和尹生的一些點滴來,這兩年尹生對她百般照顧無可挑剔,默默付出,默默等著她,可她卻一次又一次讓尹生失望,這一次直接就戳破了他的念想,她感到自己對尹生的殘忍和不公。
小蘭我們真的就不可能嗎?”
我的心滿了,你是知道的。”
一個是不撞南牆不回頭般的執著,一個是鐵石心腸般的絕緣。如當初的她和他。想到這,小蘭便傷感的哭起來,她在自己的座位上哭得盡情,完全不顧旁人的眼光,她要把所有的內疚和委屈通通哭出來。
坐在小蘭旁邊的男士,見小蘭哭得如此肝腸寸斷,如此不管旁人的眼光,不禁心生憐憫,小心朝小蘭遞了張紙巾過去,小蘭接過,擦了把眼淚,擤了把鼻涕,道聲謝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
四周乘客不時朝小蘭這邊看,似乎旁邊的男士欺負了她一樣,不時投來異樣的目光。
男士被這氣氛弄得尷尬,又遞給小蘭一張名片,“你好,我姓林,如果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歡迎聯係我。”
小蘭臉上掛著兩線眼淚,抬頭望了眼男士,伸手接過名片,原來是陽光心理工作室的心理醫生,名叫林方。
謝謝!”小蘭終於停止了哭泣,她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對不起!不好意思,我一時情緒失控,打擾到你了。”說完,小蘭雙眼一閉睡了去。
一大清早,南A這邊,仕辛和助理忙乎著去機場接一個重要的人物,這是一次重要的商務接待,仕辛特意請助理幫他參考參考穿哪套正式裝更合適,挑來選去,最終選了不會出錯的白襯衫和深灰色西褲。
一番形象整理後,仕辛和助理來到地下車庫,助理為仕辛打開副駕駛車門,然後自己坐入駕駛室,啟動汽車,二人隨著滾動的車輪去機場接這個重要人物。
在機場出口處,助理舉著英文名“fern”的牌子,翹首等著這個重要人物的出現。
大約半個來小時,隨著一大波人流出來,一個帶著墨鏡的長發女子向仕辛這邊招手,然後直直走過來。隻見女人緩慢地取下墨鏡,站立在眼前的不是別人,而是小蘭。
小蘭?fern?”仕辛萬萬沒想到,感到意外又驚喜。
對,我就是fern,好久不見,仕辛。”小蘭伸手去握仕辛。
對了,老板沒跟你說fern就是我嗎?”
仕辛搖了搖頭,有點懵懂,視線一直落在小蘭臉上,事先一點預兆都沒有,小蘭突然就站在了他麵前,他有種做夢般的感覺。
怎麽,打算讓我一直就這麽站著嗎?”小蘭笑著問。
噢!怎麽會,對了,這是我的助理,李光。”仕辛忙介紹說。
請,我們先上車吧!”仕辛走到左後車門處為小蘭開車門,自己則坐在了副駕駛座位上。
通過後視鏡,仕辛瞟了瞟小蘭,兩年時間的海外修煉,小蘭變得比以前有氣質得多,外表變得比以前知性幹練,儼然是別人眼裏那種光鮮亮麗的職場女性形象。
小蘭,你比以前更有氣質,更漂亮了。”仕辛由衷讚美。
謝謝!”
這兩年在國外過得好嗎?”
挺好的,在尹生身上學了不少東西,他幾乎是我的導師。”
尹生他還好吧?”
他也挺好的。”
兩年了,你和他怎麽樣了?”
去時怎樣,回來時還怎樣,你覺得我和他會怎麽樣?”
沒有,提起尹生就隨口問一下。”仕辛聽到這個答案心中暗自慶幸。
你呢,你怎麽樣?”小蘭把話題轉向仕辛。
我也挺好的,來南A的這兩年隻顧著忙工作上的事,其他都顧不上。”仕辛有意加重最後幾個字,說完後通過後視鏡偷偷瞟了一眼小蘭的反應。
小蘭偏頭看向窗外,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實際上她在琢磨著仕辛的這句話,仕辛說其他都顧不上,那麽是在告訴她他還是單身嗎?她走時仕辛是怎樣,回來時還是怎樣,就跟她一樣。小蘭暗暗慶幸自己還有機會再次回到仕辛身邊,可是一想到兩年前的那一幕,她又沒了信心,重新開始或許隻是一個人的幻想。
說聊間,車已穩穩地停在了公司為小蘭訂的五星級酒店大門前,這時門童走過來開車門,然後幫忙到後備箱取下行禮,將二人帶至前台辦理入住手續,一切妥當後,門童又將二人送至1802房,仕辛適當給了門童一些小費,門童禮貌地退出。
坐了這麽久的飛機累了吧?要不要先休息一下,然後我再來喊你去吃點東西。”
確實有點累了,我想先泡泡澡解個乏,然後換件衣服再去吃東西。”
ok,那我到大堂等著你。”仕辛指了指門口。
OK,我會盡快的。”
沒關係,你慢慢來,我今天的時間都是你的。”仕辛半開玩笑地說,然後退出房間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