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 奪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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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就有參加比賽奪冠而貴族家女子主動倒嫁的人。 首發哦親

    秦墨出來,恰好又見那人出來,那人出來,見秦墨,清晨初陽落在她臉上,白到發亮的肌膚,加上草原上長年幹燥,又大風,吹的人臉上有些皺皺的。

    卻正是這種皺,讓麵前的女人小臉上的美麗那麽真實。

    帽簷的珠玉輕呤,那人忽地臉上有些難為情的色。

    然後埋頭又一紮進風中,隻剩他粗製的毛皮外衣被風拉的呼呼作響。

    那人剛走,慕容莊也恰好從帳篷裏出來,見到秦墨時,跟那人一樣,同時有一秒鍾的愣住。

    “你。你出來幹嘛。我正要去煮奶茶…。!”

    他忽而語氣有些結巴,跟之前那男人一樣,有些難為情的模樣。

    秦墨笑

    “隔壁的阿嬤昨天送來些幹饃饃,咱們一起用吧。!”

    慕容莊點頭。

    “我昨天在鹽湖打了幾匹狼回來,叫木紮撥了皮,去集市上換了錢,給你再買一身衣裳如何…!”

    在帳篷門口,也不知道慕容莊在做什麽,拿著個斧頭削東西,一麵抬頭對秦墨說道。

    他的手指,仿佛是抓過泥,髒汙非常,表麵皮膚幹裂的非常,虎口一層厚厚的繭。

    現在他做這些日常的活,已經非常順手。

    想一年前,他可還是焱國高高在上的郡王爺。

    享無比尊榮。

    她站在原地,久久沒說話,眼眶卻隱隱有些濕潤。

    “木紮剛才來說,要我明天去大草原參加騎射活動,你說我應該去麽。!”

    他突的仰起頭看她。

    秦墨看他麵龐雋秀,年輕英氣,身上卻帶著與他麵龐不相符的一種濃鬱的沉默氣息,她突然又感覺到心猛的疼了起來。

    她勉強扯出笑意。

    笑意輕柔,暖如晨曦。

    她說“你想去就去吧,就算不能拔得頭籌,去比試比試也是好的…!”

    在隨州,她曾在校場看見他,騎在馬背的風姿,威風凜凜,英姿勃勃,開弓的一刹那,身體似虎背熊腰。

    瞧,又想起過去了呢…

    不想讓慕容莊察覺自己的臉色有異,連忙將頭轉開了去。

    慕容莊手裏帶著鐵工具朝帳篷一邊去了…

    秦墨餘光掃到他離開的背影,想著,自己的異樣應該沒有被他察覺出來。

    *

    翌日,一大早,從帳篷裏出來,秦墨就感覺今日的風中都洋溢著喜慶。

    女人們穿著色彩豔麗的衣服,從自家帳篷裏走出來,用杵臼在自家門前舂米,而女人之間聚在一起,歡聲笑語,是以前沒有過的。

    有些帳篷上麵什麽時候紮了彩帶,從自家的帳篷轉過去,秦墨看見天底下,有根根彩帶在白色的帳篷上飄著。

    煞是美麗

    一部分女人和男人已經出門,還有一部分女人還在做午時備用的吃食…

    這裏人說的草原,是指平日放牧的大草原,在帳篷的幾裏外,那裏極其空闊,土地肥沃,水草豐盛,這條玉河是部落的母親河,都是沿著它居住,遷徙。

    秦墨聽見哪些漢子們騎在馬上的吆喝聲,還有婦孺們坐的馬車牛車輪滾過草皮的咕嚕聲。

    孩兒們一樣穿著色彩豔麗的衣服,帶著毛皮帽子,三五個鬧成一團,好不歡喜。

    “來。坐穩了。!”

    坐在用羊毛織成的氈子鋪就的馬車,這便是當地人坐用的馬車了。

    慕容莊坐在趕車的位置,手執一根馬鞭,牽著繩一麵吆喝著,講給後麵的秦墨。

    秦墨坐在車裏,透過車窗看車子兩邊,草原廣袤,一眼望不穿。

    車裏顛簸,秦墨靜默的坐在車裏,看前麵趕車的人,儼然就像一個丈夫裏麵坐著他的小媳婦。

    可惜,她不是他的小媳婦…。

    今天的慕容莊的確比往天有興致,有精氣神。

    駕著馬車在草原上奔馳,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到底,前世的她沒有呼吸過如此新鮮的空氣。

    約摸小半個時辰就到了目的地。

    今日就在這片草原上比賽,用彩旗拉成的百仗長的區域,有英勇的漢子騎在馬上,看下麵彩旗獵獵。

    “今日比賽分摔跤,賽馬。騎射。”

    騎射是草原上打獵和練就殺敵必要本領。

    打獵有材質普通的木箭和竹箭,也有貴族人家的鐵箭。

    “哈哈哈…”

    今主持大局的是巴依老爺,他是朝廷的百夫長,管理軍衛的,邀請了外部落的一些首領,貴族。

    還有部落裏的幾家小貴族…。

    這裏住著幾百戶人家,這裏麵的一大部分人,都是在巴依老爺手下當差。

    小貴族家裏的牛羊馬比平民家多,大多都有仆役,苦奴。

    比賽前是一個高台,巴依老爺今日穿著繁複花格的羊毛大衫,大腹便便的腰間用寶帶束起,裏麵是錦緞長衣,頭戴珠帽,看起來格外的人品尊貴。

    “今日就是我們的騎射比賽節,今天的程序跟去年一樣,我們不要膽怯,隻要勇猛,我們不怕流血,因為我們是英雄,今天若有那位勇士脫穎而出,我願意把今年的獎勵在去年的基礎上在加三成,勇士們,此刻展示你們雄風的機會到了,我們要做那天上的雄鷹,不要做膽小的懦夫。勇士們,都準備好了麽…!”

    於是,比賽開始了…

    每屆比賽場外都圍了很多觀眾來看,今年也不列外。

    在群眾的叫喊聲中,比賽緊張又激烈的進行著。

    這次騎射賽馬項目裏麵,慕容莊也報了名,他比賽時,秦墨也圍著圍欄在外麵看,一片尖叫聲中,第一場比試,慕容莊就順利晉了級,從眾多的第一輪比賽中脫穎而出。

    “慕容莊。!”

    秦墨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多了個小彩旗為他加油。

    而馬上的慕容莊雄姿英發,因看見秦墨,眼一紅,更奮力的騎著馬向前衝。

    一共比試三輪,上午幾場,下午幾場。

    在人們的尖叫聲中,一上午就過去了,好多人激動的嗓子都喊啞了。

    中午有一個時辰的時間休息,大家一起吃從屋子裏帶出來的準備好的飯食。

    奶茶,奶豆腐,米團子,富貴人家,一家人圍成一圈,席地而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看你滿頭的汗。!”

    衣服穿的厚,加上他剛才在賽場拚盡全力,此刻,腦門上都是汗珠。

    慣性動作,秦墨拿著手絹差點支出去了。

    最後,神智略清醒,手一頓,停留半空。

    “來,自己擦擦。!”

    她笑道。

    慕容莊未發覺秦墨神情異樣,“嘿嘿”一笑,今日的他算是真高興,雖然時刻不忘背脊上背負的沉重過往。

    接過來,憨憨的笑,拿秦墨斤帕擦自己臉。

    也許,是長期生存的環境再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欲熏心,也許是草原人民的善良樸實,現在的慕容莊相比過去真是改變很多。

    “快吃吧。多吃點,下午還有比賽…!”

    秦墨把米團子都裹了豆粉,然後給他推到麵前。

    下午,幾聲哨響,比賽又繼續了。

    “紮伊。紮伊…!”

    “格兮。衝啊。衝啊…。!”

    圍觀的人都盡情的喊呐著。為自己的家人或者朋友助威呐喊。

    但是,不管怎麽說,慕容莊的騎射,馬術都是一馬當先的。

    整個焱國能勝過他的都屈指可數。

    日落十分,勝負已分,慕容莊是今年賽場上的一匹黑馬,射箭,賽馬雙雙奪魁。

    從領獎台上下來。

    慕容莊手裏拿著一串貝殼做的飾品。

    他徐步走到秦墨麵前。

    那一刻,他胸中氣息未勻。

    “我給你帶上好麽。!”

    秦墨站在他麵前,明媚日光下,他俊臉的五官更挺立,更深邃,也更英氣,眼眸,是秦墨好久沒有見到的幽深的黑…

    周圍還有很多人聚集,這場比賽,有人輸有人贏,贏的人高興,輸的人也不難過,大家依然載歌載舞。

    秦墨眼眸頓時濕了一圈。

    她淡淡的笑“好。!”

    “這是巴依老爺賞的。他們說隻有今年才有。!”

    然後五彩的小貝殼作的項鏈掛在秦墨脖子上。

    “好看麽…!”

    秦墨低頭看看自己胸前,又抬頭笑看他…。

    慕容莊淺笑。一種近似嬰兒般純潔無害的笑,他點頭

    “好看,你帶什麽好看…!”

    秦墨眨了眨眼,淚水沾濕睫毛…

    這時,阿伊從人群中出現,並圍了過來…

    她臉上歡愉的神情。

    “慕容莊。你的名字是慕容莊是吧。恭喜你了。你今日可是我們賽場上的第一勇士。!”

    阿伊豎起大拇指…

    女人嬌俏的笑在阿伊臉上顯露無疑,這個年紀的女孩,笑容裏都有股純真,勇敢,天真爛漫的東西…

    可是,秦墨自己卻早早沒有了。

    她今年二十又三了,都是老姑娘了。

    阿伊眼中閃著亮晶晶的光,看向慕容莊的眼神,純真中帶著羞澀,再一看,神色裏竟有些小女兒態…

    剛才她看慕容莊的眼神是崇拜。

    然後,夕陽西下,人們就收拾場地,把自家帶出來的東西收拾好,然後在日暮中三三兩兩坐著車馬回家中。

    那日之後,頸脖上的貝殼,每日看著,秦墨心中有說不出的繁複,帶了兩日後,她將貝殼取下來收藏好。

    又過了小半個月。

    突然有一天,部落裏來人,說是見這一屆的勇士的…

    巴依老爺引薦,原來來人是隔壁部落的一個有身份的,是來替他們老爺說親的。

    說是部落首領的女兒,阿爾罕主人,看中了上次賽場上的勇士…

    故此特派人來打探,摸清此人的底,有沒有做夫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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