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丫頭，你怎麽在這兒？”看著這個丫頭，夏景離始終會想起那日二長老被殺的畫麵，麵前這恣意飛揚的少女真的是那個跟屁蟲一樣的小琉璃嗎？

    “我來看看熱鬧罷了。”夏琉璃從台上慢步走下來。

    “這樣，我是來付賠償費用的。”夏景離身後帶著幾名小廝，一人拿了一個盒子。

    “那景離哥哥，你先忙，我走了。”

    夏景離還未來得及反應，琉璃已經朝後麵的大門走去，他隻來得及看見一個背影。

    “誒，琉璃……”

    到底是疏遠了。

    “你們去後堂把這賠償金交了吧。”

    “是。”幾名小廝捧著盒子去了後堂。

    ——

    走出燕雲拍賣行的夏琉璃一時無事，沿著後街隨處走走。

    心中倒是好笑，玫瑰怎麽心血來潮給她介紹那些皇族之勢力，關她何事。

    搖搖頭，瞥見街邊一家小店。

    這會子到了拐角處，那角落裏，似乎不起眼的小門，卻透著古香，這香味似乎沒有聞過。

    踏進那也就能容納一人通過的小門，內堂昏暗無光，一個老頭兒站在櫃台後，佝僂著背，瘦骨嶙峋。

    櫃台裏放著些大大小小的石頭，形狀各異。

    “小姑娘，有事嗎？”沙啞的聲音在這小小的店內響起。

    夏琉璃看向那櫃台後矮小瘦弱的身影，“大爺，您這些石頭是什麽？”

    “姑娘以為呢？”

    “不知，隻是好奇罷了，店外就能聞到的香氣，如此看來，來自這些石頭。”

    環顧四周，除了這個櫃台，兩把椅子，別無他物。

    “姑娘……能聞見這香？”櫃台後的老頭兒驚訝地抬起頭，說話都顫顫巍巍，說不清是驚訝還是激動。

    “別人聞不見？”

    老頭兒繞過櫃台，走出來，“姑娘，坐吧，不知你願不願意聽我這老頭子講個故事？”

    看著這大爺眼裏都泛著些許淚花，隻好坐下來，“老爺爺，您說。”

    抬眸，透過門外的光，老爺子看向了遠處。

    “這些石頭，叫做骨緣石。丫頭，你知道璃月神女嗎？”

    夏琉璃壓下心中的疑惑，輕輕點了點頭。

    “這年頭的年輕人能知道神女的，不多了，過去幾百年，也終成為傳說罷了。”

    “那就勞煩老爺爺講講這傳說吧。”琉璃有了興趣，她知道，這所謂的璃月神女和她一定有關係，璃月劍肯定是這神女之物。

    “好，話說最初，這裏有一塊大陸，青雲彌漫，璃月神女從異域漂流至此，從南音國南部海灣登陸，見這青雲，便喚作青雲大陸。”

    夏琉璃靜靜聽著，璃月神女……不屬於這裏？

    “青雲大陸本是有居民的，但是這些人活不長，生下來就已是病懨懨的，活個二十來歲便是歲數長的了，璃月神女發現這裏的石頭，散發著異香，便起了好奇心，那些個石頭，就是這骨緣石，但也不都是，畢竟遍地的石頭。”

    老爺子起身到了櫃子後，端出一杯水來，回到座位上，輕抿一口，又接著講下去。

    “骨緣石磨了粉，成了藥，再做成香，點上，青雲便散了，神女從南到北，一路行走。”

    “老爺爺，您能聞著這香味嗎？”

    “自是能的，我家世世代代在南音國守著，守著這些石頭，守著這個傳說。”

    “為何？”這樣的生活，這樣的工作太過枯燥，甚至無法糊口。

    “說是先祖就是璃月神女的隨從，那所謂的異域才是我們的家，隻有我們能聞見骨緣石的異香，先祖被神女留在這裏繼續為當地人治療。小姑娘，你能聞見這香氣，讓老頭子很意外呀。”老爺子捋捋自己的並不長的胡須，看著眼前的少女。

    “老爺爺，這骨緣石，我能帶走兩塊嗎？”

    “自是能的，拿走吧，給我這老頭子留下兩三塊就成。我也累了，進屋歇歇，丫頭走的時候給老頭子帶上門。”老頭兒起身，佝僂這背進了後堂。

    坐在原地的琉璃想著剛剛的故事，璃月神女，異域……

    ——

    埋著頭沿著街道四處走，沒想到，就這樣到了夏府前的一條街。

    抬頭，竟見著一輛馬車停在府門前，暗紅色的帷帳，一眼便知，這裏頭的人非富即貴。

    車上下來一人，黑色衣袍，紅絲刺繡，腰間係著一枚圓玉佩。

    “人模狗樣。”夏琉璃倚在拐角處小聲嘟囔。

    一張好皮，進了夏府的門，就真是看不上眼了。

    夏府小廝都鞠著躬，一直不敢抬頭，很快，夏玦炎慌張地走了出來，恭迎的樣子，看得琉璃覺得實在無趣。

    轉頭，便走了。

    回到百世藥鋪，奇跡般的，本是寬敞的大堂堆滿了人，可謂門庭若市。

    找了空，擠了進去。

    後堂的書房裏，玫瑰悠哉地捧著清茶。

    “外麵怎麽回事？”

    “今兒個下午不知從哪裏傳來一陣風，愣說城裏有了禽疫，東南區有家一家都病了，發燒之前吃了一隻雞，就這樣大家都傳開了，沒病的，也來診斷。”

    “也是好事兒，反正沒危害，我們還能白賺錢。”放下心來，看外頭的樣子，每人都抓了點兒清熱解毒的藥，有錢不賺，她又不傻。

    “恩，你後來哪兒去了。”

    “隨處走了走，這些個石頭，你找人給我磨成粉。”琉璃將剛剛放下的布包打開，露出裏麵十來塊那骨緣石。

    “你弄這些石頭來做什麽？”

    “我有用，磨成粉交給我，我回屋了。”

    “哦，血靈丹我放你屋裏了。”玫瑰衝著那背影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