咽下嘴裏的東西後，佰薇又用舌舔了舔嘴唇周圍，隨即反應過來，立馬恢複了嚴肅，深吸一口氣，佰薇不斷地提醒自己，不要和一個孩子計較！要淡定！

    再次強擠出笑容，佰薇卻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了，“曉曉啊，以後千萬不要隨意打嗝，尤其是不要在鏡頭麵前打嗝。”

    程曉曉一臉的茫然，自顧自的道：“可是，哪有人不打嗝？要是連打嗝都能忍得住，那就是練過忍功的人！我又沒練過忍功……或者說，阿姨你練過？”

    “……”佰薇突然間意識到，自己以後要帶她是件很危險的事！很容易被氣死的……不過，都已經答應了，現在反悔，以後她還怎麽立足？

    楊佩珊也是生怕程曉曉真把佰薇氣到了，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不斷地朝程曉曉使眼色，奈何某人根本看不懂，楊佩珊也隻能扶額呻吟……

    程曉曉見沒人說話了，自顧自地從口袋裏又掏出一包零食，撕開一個口子，開始伸手抓著吃……

    楊佩珊正想說話，程曉曉也發現她張嘴了，笑著將零食遞過去，眼睛彎成了月牙兒，嘴角是一抹自然而然的弧度，可以看出來是真的開心，“姐姐也要吃嗎？”

    楊佩珊愣住了，卻也不好拒絕，伸手接過零食，卻是直接往嘴裏倒，大口大口的嚼，隨著原本鼓起的零食包越來越扁，楊佩珊卻根本停不下來，直到看到程曉曉帶著水氣濕漉漉的大眼睛，才不好意思地停下了，麵帶歉意對程曉曉道：“抱歉，一時吃的太興起了，我等會兒再買包賠給你吧。”這話也不是假的，不得不說，吃貨也有愛吃的好處，零食從來不會少，而且，都是好吃的！

    程曉曉有些懵，呆呆的眨了眨大眼睛，顯得越發靈動可愛，傻傻的笑了：“姐姐太有意思了……沒事兒，就一包零食而已。”

    “那怎麽行……”楊佩珊忙道，“你放心吧，我會賠給你的！”她知道程曉曉有多麽愛吃，比葉小問還愛吃，簡直就是吃貨中的戰鬥機，零食對於吃貨的意義就是……想當初葉小問命懸一線的時候，她那麽哭都沒讓葉小問醒來，結果一提到她冰箱裏的食物，葉小問那是醒來了！更別說程曉曉這樣的了，簡直就是視吃為命呐！

    程曉曉噗嗤一笑，又從口袋裏掏出一模一樣的零食，笑著道：“姐姐不知道，我每樣零食還備了一包，所以姐姐真的不用了啦。”

    “……”額滴個神呐，這小丫頭……口袋究竟有多深？明明看著那麽小，她是怎麽做到帶這麽多的？不過，還真有先見之明。

    程曉曉又開了一個口子，也開始往嘴裏倒，大口大口的吃。

    “……”這臭丫頭簡直沒救了！就沒人注意到我憤怒的情緒嗎？！

    佰薇心裏想噴火，要不是噴不出來，程曉曉此刻就該被她的火燒死了！

    此時，楊佩珊才注意到憤怒的佰薇，拉了一下正仰頭吃零食的程曉曉，她可不想讓程曉曉命喪當場！畢竟，這小丫頭還是挺討人喜的……

    被人拉了一把，正吃著零食的程曉曉很不開心！不過，待看到楊佩珊擔憂的眼神時，她瞬間覺得心裏一暖，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

    其實，程曉曉也不是真的笨，她隻是有很多事情想不到而已。

    可是……怎麽去哄一個正在氣頭上的人，又可以擔保自己不會被燒死呢？

    程曉曉思來想去，目光瞄向自己手裏的零食，嘻嘻一笑，有誰能夠扛得住美食的功力呢？

    於是，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將零食雙手奉上，放在佰薇經紀人的麵前——

    佰薇一愣，沒有反應過來，這臭丫頭又是哪根筋搭錯了？皺了皺眉，她看向程曉曉，正想說話，卻看到程曉曉閃著光的眼神，原本到嘴的話便吞了回去，輕歎，接過零食，她笑了笑：“總之，要盡量控製住打嗝，被拍到了不好。”

    見程曉曉還想再說點什麽，佰薇又道：“維持形象有助於你的發展，以後隨著身價的抬高，你就可以量身定製角色了。可明白？”

    程曉曉似懂非懂，既不點頭也不搖頭，佰薇想繼續說點什麽，卻見楊佩珊笑著道：“佰薇姐姐，慢慢來，不著急嘛，曉曉才剛入圈子不久，一切都急不得，以後還要勞煩您多多操心。而且，在娛樂圈不能泯然眾人，就要有自己的特色。我建議，曉曉還是走自己的風格好了，定能出頭的。”

    佰薇細細思考——似乎有道理！

    這就是差距了，一個會說話的人，說出的話總能讓人信服。若是從程曉曉口中說出，別說思考了，恐怕佰薇還會覺得是程曉曉在為自己找借口呢！

    楊佩珊說的話，光是聽著就能讓人覺得很舒服，很有道理。

    所以，楊佩珊的好人緣和高雙商不是沒有道理的。

    然而，她們不知道，就是因為這句話，程曉曉後期……簡直是個活脫脫的磨人精，做的事都足夠讓人崩潰！卻正是因為這等與眾不同的性格，竟然在娛樂圈大放異彩！

    “唉，罷了。”佰薇歎息著道，“你就做你自己好了，要是藝人什麽都懂，那還要我們這些經紀人幹什麽？”

    佰薇沒有注意到的是，身後沈欣看著楊佩珊意味深長的眼神。

    不能泯然眾人？嗯，有道理。所以，佩珊這個丫頭，這些年來差點把她氣得心肝疼！幸好她向來淡定，要不然早就直接抽了！這是要教壞新人的節奏啊！不過……很有意思！

    沈欣的目光從楊佩珊和佰薇一路移至程曉曉，沒有錯過每個人的神情，隻是待看向程曉曉時，眼神有些深沉。這個小腦有問題的小丫頭……以後會變成什麽樣呢？很值得研究不是麽？但願……她能夠一直這樣吧，也挺好的。

    ……

    佰薇自然帶著程曉曉去討論她以後的職業規劃了，臨走時程曉曉還頗為不舍的看著楊佩珊，楊佩珊失笑著招手。

    “欣姐，你有話就直說吧。”楊佩珊自然早就注意到了沈欣的眼神，隻是礙於佰薇和程曉曉在場不好問罷了。

    沈欣含笑道：“我想我終於明白了，為什麽你那麽喜歡那個小丫頭。”

    “和從前很像不是嗎？”楊佩珊笑著道，“而且，難得這世上還有如此純淨之人，我不想讓她受汙染了。”

    “可你不能永遠護著她。”沈欣淡笑道。

    “所以，她才更加需要一個好的經紀人。”楊佩珊的目光有些悠遠，臉上仍帶著淡淡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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